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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琳琳眨巴着眼睛,木讷的看着陳夢,“沒事了。”
商謹言轉身往客廳走,說道,“琳琳一個人在家行麽?”
“什麽?”
“你們忙,我待在這裏就好。”琳琳連忙說,一路上她都在觀察商謹言和陳夢。顯然陳夢戀愛了,對象就是這個男人。
“你行麽?”
“真的沒問題,夢夢阿姨你一會兒來接我就行。”琳琳笑了起來,“你不信任我?”
陳夢揉揉她的頭發,“那你留在這裏,我辦完事來接你。”
陳夢和商謹言出門,商謹言開口,“你打算怎麽安排她?”
“我在s市有套房子,我想讓她去s市讀書。”
商謹言蹙眉,“你以後要待在s市?”
“嗯。”
他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陳夢坐在副駕駛,他拉過安全帶轉頭看陳夢,“你想過我們麽?婚房婚禮蜜月旅程?”
陳夢一愣,根本沒想過。
她對結婚都一臉迷茫,商謹言微一蹙眉,有些失望。收回視線,啓動汽車開了出去。整個領證過程很順利,兩張結婚證被蓋上鋼印。
走出民政局,陳夢拿着結婚證看了又看,感覺很玄幻。
她和商謹言結婚了,本來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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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謹言把結婚證塞回口袋,闊步往臺階下走,陳夢看着他的背影片刻。跟了下去,車停在路邊,他們沒有戒指沒有鮮花什麽都沒有。
婚是陳夢求的,結婚就是領了個證。
陳夢咬了下嘴唇,擡頭看向遠處天空,灰蒙蒙的天空看也看不清楚。
陳夢咳嗽了一聲,“商謹言。”
“嗯?”商謹言回頭,“什麽?”
“我爸媽想讓你晚上過去吃飯,你去麽?”
“你想我去麽?”
陳夢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去不去都行,看你。”
“那去吧。”
他伸手拎着陳夢的胳膊,打開副駕駛把陳夢塞進去,“去商場買衣服。”
陳夢趁他往駕駛座繞的時候,呼出一口氣,把握的有些變形的結婚證裝進了包裏。拉過安全帶扣上,商謹言上車。
“明天去s市,過幾天我去k市把那孩子的戶口遷過來,辦剩餘的手續。”
“謝謝。”
“我在s市有房子,暫時先過去住,當婚房。回頭你要想換,我們再買。”
陳夢心髒一震,看向他:“同居?”
商謹言啓動汽車,瞥了陳夢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婚都結了你要分居?”
陳夢腰疼,默默把視線落向窗外。
“婚禮你想辦就現在辦,不想辦以後再說。”
陳夢咽下唾沫,“那先不辦了?”
她怕商謹言和她離婚,萬一閃婚閃離她就尴尬了。
越高調越打臉。
商謹言把車開上路,簡直不能理解陳夢的腦回路,“你是不是女人?哪個女人不想辦婚禮?”
陳夢和他畢竟不是因為真愛走到一塊,各種現實因素,辦婚禮投入的更多。
“我現在光頭太醜,我不想這麽醜和你站在一塊。”
前面紅燈,商謹言踩下剎車伸手過來摸了下陳夢的頭。
陳夢吓了一跳,看他。
“幹嘛?”
“那等你長出頭發。”
陳夢看着商謹言的臉,忽然有些想笑,真不知道他到底出于什麽心理和自己結婚。小光頭,一身病,“商謹言。”
商謹言收回手,搭在方向盤上,“嗯?”
車廂裏安靜,陳夢笑了笑,扭頭看向窗外,擡手蓋在臉上。
她真覺得自己很壞,商謹言在感情上很單純,他很認真。
“我們分開後——”陳夢一頓,回頭看他,“你真的沒有再談過?”
“沒有。”商謹言回答的幹脆。
前方變成綠燈,商謹言啓動車開了出去,“心裏還揣着個人,何必去禍害別人,對別人不公平。”
瞬間,陳夢從心髒疼的四肢五骸,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微微發疼。
她竟有些心疼商謹言。
到達商場,商謹言從錢包裏取出一張卡遞給陳夢,“想買什麽就買,我出去抽根煙,一會兒在這裏見面。”
“我有錢。”
商謹言硬把卡塞到陳夢手裏,“密碼我生日,以後你拿着。”
陳夢一臉懵逼,她根本不記得商謹言的生日。
逗她呢!
她給商謹言過過生日麽?
怎麽完全不記得!
陳夢看着這麽大的烏龍,簡直是日了狗,默默把卡收起來上樓給琳琳買了兩套衣服。給自己買了件大衣,還有些日常用品,零零碎碎買了幾大包。拎着出商場,剛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抽煙的商謹言。
他看到陳夢這大包小包,按滅煙頭快步走過來接過了陳夢手裏的袋子,往停車場走,“回去接琳琳,晚上不去你家吃飯,直接去s市。”
“嗯。”
商謹言打開後備箱把東西一股腦塞進去,走到駕駛座坐下後從口袋裏取出個盒子遞給陳夢,“戴上試試。”
盒子很俗氣,大紅色。牌子也很俗氣,爛大街的平價品牌。
陳夢打開看到個碩大的金戒指,有那麽一瞬間她特別想趴在儀表臺上爆笑。可看到商謹言左手上的金戒指,強行忍住笑拿出來戴上。
戒指大了,戴無名指上很松,他還是高估了陳夢的手指。
“不行?”
“回去用線纏下就可以了。”攤開手,“很漂亮,謝謝。”
商謹言看她的手,她戴黃金确實很漂亮,膚白手指纖細。
“不喜歡回頭再買。”
“很喜歡。”陳夢轉頭看窗外,實在壓抑不住笑,她甚至想捧腹大笑。商謹言太好笑了,戒指确實是驚喜,可這麽大顆黃金戒指,她就是想樂。
“笑什麽?”
“高興。”陳夢笑夠了,回頭對上商謹言的眼,“謝謝你。”
商謹言捏了捏她的臉,啓動車開了出去。
吃完午飯,他們直接去高鐵站買票回s市。
路上陳夢接到沈冰的電話,她靠在商謹言的肩膀上昏昏欲睡,接通電話,“喂,我是陳夢。”
“結婚證領了?”
“嗯。”
“什麽時候辦婚禮?晚上回來吃飯,找個時間我們兩家人見個面。”
陳夢睜開眼,活動脖子,“還有點事,先去s市。晚些時候,我們再安排吧。”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後,沈冰說道,“陳夢,無論如何我都是你媽媽。血濃于水,我之前那麽對你也是為你好,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陳夢明白不了。
“我知道。”
“我們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情,你和雅雅打打鬧鬧那都不是大事。你明白麽?我們還是一家人。”
“嗯。”
如果陳夢不嫁給商謹言,他們還是一家人麽?
是個屁!
現實就是這樣,雖然說出來難免會顯得世俗而勢利。
“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你們有事就算了。不過有時間,你還是和謹言回來吃個飯,好好談談婚禮流程。”
“嗯。”
“那就這樣吧。”
挂斷電話,陳夢按了按眉心,把手機裝回去。
轉頭看窗外,突然脖子落入一個溫熱的掌心中,陳夢回頭對上商謹言漆黑的眸子。他捏了捏陳夢的後頸,嗓音沉啞,“你母親的電話?”
“嗯。”
商謹言身體往後靠在座位上,攬着陳夢的肩膀,“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陳夢回頭,很近的距離,陳夢能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指腹有着薄繭,擦着陳夢的皮膚微微的疼,繼而有些癢。
“什麽?”
“你手術的時候有人掏錢買通麻醉師希望出個醫療事故。”
陳夢瞬間渾身發冷,直直看着商謹言。
“你心裏有個數就行,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不好懷疑誰。”
陳夢握着包的手很緊,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很長時間,她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發緊,聲音有些抖,“你是說,有人想要我的命?”
“嗯。”
商謹言一直很抵觸她的家人,陳夢這樣的人能得罪誰?她最大的罪就是這個身份,陳家的女兒。
擋了別人的路。
商謹言摸了摸她的臉,“不要覺得他們低頭就是愛你,雖然我不該說這話,畢竟他們是你的父母。但你若是沒嫁給我,會有人認為你活着是好事麽?”
陳夢一直很清醒,她知道自己要什麽,也知道陳家人都要什麽,只是沒想到還有買自己命這一茬。
擰眉靠在商謹言身邊,半響後手指松開,“我知道,我不會再犯傻。”
陳夢想了一遭後,突然想到商謹言這事兒上。他現在跟自己分析利弊,如果以後知道陳夢利用他跟陳家交易賺錢,會弄死她麽?
在想這件事之前,她是不是還要想想商謹言多久能知道琳琳是劉成的女兒?
陳夢鴕鳥心态,縮一天是一天吧。
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陳夢若有所思。
到達s市天快黑了,打車到他家,他家客廳燈亮着。
陳夢心裏一咯噔,“你家有人?”
“我媽在。”
陳夢腦筋轉的飛快,瞬間慫了,“要不我改天再過來?”
商謹言蹙眉拎住陳夢的後衣領,“你敢跑試試?”
陳夢頭皮發麻,被商謹言拖到門口,垂死掙紮抓住他的手,“嚴哥,過段時間再見行麽?我今天實在是——”
陳夢絞盡腦汁沒找到更靠譜的借口,商謹言已經按密碼打開了門。燈光從裏面照出來,商謹言松開手撫平陳夢的衣領,鄭重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沉下去,“我們結婚了,見父母是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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