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因為不住校,和呼朋引伴的大學生們不同,安歌都是獨自到達教室的。他宿舍那幾個人能晚出來一分絕不早動彈六十秒,每次都是他去個大早占下一排座位。
預鈴打響,安歌的三位舍友跟在老師身後晃晃悠悠地走進教室,三人三幅沒睡醒的嘴臉。
在安歌身邊的位置坐下,丁磊撓了撓頭發,慣性地打開手機檢查信息。他剛一解鎖,就各種無奈地搖頭。
“梁靜茹演唱會...我都聽三次了還讓我去...”
旁邊的韓蘇也是盯着手機,沒看他回了句:“挺好的呀。”
丁磊:“好那你去。”
韓蘇這下有了點反應,放下手機轉頭看他:“我陪你女朋友去看梁靜茹的情歌演唱會。”
丁磊:“...我對你倒是有信心,但我對我家那個沒有,不行不行。”
坐在安歌身邊的獸獸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讓安歌替你去啊,你女朋友就是能上天他都不帶看一眼過去的。”
說完三人一同爆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丁磊:“不不不這個假設一開始就不成立,因為哪怕梁靜茹姐姐能上天,安歌都不會去看一眼的。”
說完又是一陣杠鈴般的笑聲,引得兩側同學紛紛注目。
三人中唯一的正經人韓蘇不再講笑話,正兒八經地問安歌:“你聽過演唱會麽?”
丁磊:“就他?和尚廟都嫌人多太吵的他?”
安歌看着手機,只是嗯了一聲。
丁磊:“嗯?”
安歌确認:“去過一次。”
三人[哆啦A夢吃驚]
獸獸:“還以為你不喜歡那種場合。”
安歌還是淡淡地:“被妹妹拉着去的。”
丁磊繞過獸獸去拍了下安歌的肩膀:“深懂其苦,不過你最近怎麽天天看手機啊?”
安大神之前可是視任何電子産品為無物的。
見安歌沒有任何反應,丁磊跟獸獸對視了一眼,獸獸嗖地一下搶走安歌的手機,引得安歌啊了一聲,視線跟着手機跑。
獸獸把自己的課本分一本過去丢到安歌懷裏:“這坐姿,這神情,看本書是男神,刷手機可就是宅男了。安歌,那倆狗我不管,你絕對要堅守底線,你要是跟着學壞了,我還怎麽打着你的名號去騙小學妹。”
安歌奪回手機,他愛說啥說啥。
“真神奇了,安哥哥居然開始寵幸手機了。”
丁磊湊過去:“他幹嗎呢?”
獸獸:“目測是在聊天。”
丁磊:“聊天??”
懶得打字不愛打字,什麽事都是電話解決的安歌在敲鍵盤跟人聊天???
丁磊一下警惕起來:“跟誰聊天?”
獸獸攤手一笑:“反正不可能是女的。”
上課鈴正式響起,三人噤聲,老師開始講課。下課後安歌被舍友拉着出去吃飯,四人在等紅綠燈時,獸獸突然賊兮兮地碰了碰身邊的人。
獸獸:“哎哎哎,小仙女啊小仙女。”
其餘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獸獸指的方向。
街邊咖啡廳的落地窗前,文學系的遲清顏單手托腮,時而點頭時而大笑,與對面的男子相談甚歡。
獸獸啧了一聲:“對面那男的誰啊,不說她沒對象麽。”
韓蘇:“一起喝個咖啡,不一定非要是男朋友吧。”
獸獸:“搞笑,你見她跟哪個男生一起出來喝過咖啡?”
文學系的遲清顏,是出了名的不留情面,任何追她的男生都慘遭敗北。
丁磊很好地守着自己人夫的本分,不去管別的女生。而以禽獸著稱的獸獸已經就這件事情聊開了花。
獸獸:“我每次一看見這小仙女,就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說着回味無窮地又看過去一眼:“當初她小仙女這個稱號誰給封的,太TM到位了!我就記得大一軍訓那會兒,都穿着綠油油的破衣服,就她一個人像落難公主。”
這點韓蘇貌似十分認同:“嗯,氣質真好。”
A大各個院系都有那麽一兩個長相出色的女生,但被封了稱號的,只有遲清顏一個。不知道是由誰開始的,等想要追查時“小仙女”這個稱號已經廣為傳開。或許會有女生私下悄悄嚼舌根,但卻沒有誰對此不認同。如果要從A大找出一個仙氣的女生,那個人只能是遲清顏。
好看的面容都相似,但氣質卻是各有不同。
獸獸:“不過關于她,好像有些不太好的傳言。”
韓蘇:“貼吧那事兒?”
韓蘇:“算了,管人家呢。”
紅燈結束,身邊的韓蘇拍了下自己的背。安歌視線低垂,最後看了一眼咖啡廳的方向,眸光似海。
·
周二下午是校編輯部慣例會議,遲清顏作為校報編輯一枚,準時參加會議。
與一些學校不同,A大的校報也算是校園文化的一種,在學生中還蠻受歡迎的。遲清顏大一下學期加入的校編輯部,現在已經處于隐退進行時,所以在全力帶自己手下那三個小學弟學妹。
校報一月一期,月初刊。第一期校報的其他板塊都準備得差不多,只剩下人物專訪模塊,也正是遲清顏負責的模塊。
當初主編把遲清顏分配到人物專訪模塊,就是覺得她出面事情會好解決很多(...),然後多年媳婦熬成婆,遲清顏終于不用自己出面去邀請人了,主編卻告訴她,第一期的人物專訪還是想定成安歌。
“還”的意思,是說此前校編輯部已經向安歌多次發出邀請,然而都被“婉拒”。遲清顏剛入部時也跟着學姐去見過他一次,但當時遲清顏在忙着玩學姐的單反,還沒來得及聽清發生了什麽對話,編輯部就慘敗而歸了...
據說,安歌式拒絕,雖然嘴上在婉拒,但那淩厲的氣質怎麽看都像在說:老子不幹!
編輯部姑且先派小學弟學妹們去試水,萬一人家心情好呢。然而...果然慘敗。
學弟學妹一臉委屈地站在遲清顏面前,雖然都沒說上幾句話,但總感覺自己被欺負了。
沒感受過這種壓迫感的,編輯部的美工忍不住笑出來:“有那麽吓人?”
一個小學弟撇撇嘴:“他說他不認為自己做了那麽大的貢獻,希望我們另選他人。”
安歌前不久代表學校參加了個什麽數學競賽,獲得了第一名,還被學校大肆通告表揚。這麽大個事件放在那,校報當然不能放過。
遲清顏用筆敲了敲上期的校報,轉頭問主編:“怎麽辦?換人?”
主編冷哼一聲:“不行,我必須在畢業前采訪他一回!”
遲清顏笑了起來。
主編走過來,手搭在她肩上:“再說,咱的Ace還沒用呢!”
遲清顏聳肩:“我并不認為我去了能換回什麽不一樣的結果。”
主編:“你就當去給你手下的孩兒們報仇。”
還報仇...她敢動安歌一根寒毛,學校女生的口水就能把她淹沒。遲清顏笑笑,拿起椅背上的包。
主編:“你去哪?”
遲清顏:“報仇。”
·
畢竟是校報下達的任務,不管成不成還是要試一下的。遲清顏從學妹那裏要來此前蹲點時(...)打聽到的安歌的課表,在對方教室門口站等。
感覺教室內有些騷動,遲清顏立馬站到正門側方,争取第一時間攔到安歌。
她在學校也算是小有人氣,很多人都知道她。看見她站在門口,不少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遲清顏無視,一心等着安歌出現。
要是他今天剛好沒來上課,那可好玩了。
好在安歌是學霸,每節課都會乖乖上的優等生。待教室大半的人都走光,安歌終于緩緩移步出門。遲清顏就站在門口,每個出門的人都得看到她。
遲清顏向後退了一小步,跟他颔首做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校報編輯遲清顏。”
“我知道。”
果然哈...
她也算還欠着人家人情呢,這會兒再來拜托确實有點...不管了。遲清顏心一橫,語速加快。
“是這樣的安歌同學,我們這期校報的人物訪談專欄,想邀請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他說:“可以。”
诶?
也許是遲清顏看錯,但他說這句話時,還是笑着的。
對方如此确定,反倒讓遲清顏有些不敢相信了。
“可、可以嗎?”
安歌點頭,“時間的話...你們決定吧。”
遲清顏愣愣地哦了一聲,連道謝都忘記,直接離開。一路上都在回想安歌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走神走到無我之境。
回到辦公室,小夥伴們紛紛湊上來想要打探情況。見遲清顏雙腿發飄眉頭微蹙,小眼神還有些迷離,大家也跟着以為是安歌太絕,把她們的小仙女也吓到了。
“不是吧這安歌,顏顏出面都不行。”
“6666”
“唉,老夫畢生所願就無法clear了嘛?”
遲清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學着之前的某人一樣雲淡風輕。
“他同意了。”
衆人:“嗯???”
依舊沒能回過味來的遲清顏側了側頭,又聯想到此前在圖書館被他幫助過的事,好奇大家之前都是怎麽邀請他的,這人明明很好說話呀。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小天使反映下一章看不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如果看不了的話我在後續章節有補上(标題會寫)戳那一章就可以。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