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冷情,同床異夢(2)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鏡臺前卸妝。

緩緩地擦去唇上最後一抹紅脂,腰肢猝不及防地被人摟住。

我轉過身來,輕推他一下,“你這麽猴急做什麽?”

“猴急?”他冷笑,“本将軍只想‘速戰速決’!”

說罷,便抱起我上了床榻。

我心底微微一疼,原來與我歡好,竟讓他覺得苦悶不堪,毫無妙趣可言了嗎?我還記得,曾有一次,他醉了酒,壓着我行歡時,磨着我的鬓發喃喃說道:“你的身體真是奇妙,沾上了,就難忘那銷魂滋味……”

原來他也是抗拒不了我的。

意識到這認知,我笑了起來,一個翻身将他反壓。張唇,便輕咬上他的喉結。

他低喘一聲,眸色加深,重新拿回主導權,片刻也不耽擱,便直接進入主題。

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疼痛與熱潮交織的煎熬。

我盯着他忘情的臉,忽然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外人都知他是個謙謙君子,那麽在床第上,他必是個對女子溫柔以待的有情郎吧?我甚至能想象到,他燥熱的軀體,能給那些姬妾帶來怎樣的歡愉。

想到這裏,身上那點被他撩起的渴望瞬間褪盡,心房再次陷入冷寂。

當雨歇雲收之際,他疲倦地倒在床的一側。

這張雕花羅漢床,寬敞之度能容納四人酣睡。起初我嫌這床大得沒用處,沒想到如今卻是派上用場了。

他顯然是厭惡我,不與我多接觸的,是以睡在床沿,将距離拉得遠遠的。我盯着他背影沉思着,不想他突然回過頭來。

視線被撞個正着,我若無其事地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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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般看着我,莫不是還想再來?”

看他戲谑的神色,我面色淡然,輕聲反問:“夫君忽然回首,可是有話對我說?”為等他開口,我又道,“關于徐清雪?”

被我識破,他半點都不惱,只是坦蕩地說:“你既然知道我的意圖,那麽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明兒把庫房的鑰匙交給清雪吧。”

我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怎麽,夫君有了新歡,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她正室夫人的實權,從而将我架空麽?”

“為夫只是見夫人打理府內的大小事,着實辛苦。眼下叫清雪為你分擔些罷了。”他說着,又嘲諷道:“為夫怎敢架空了夫人的權利?我時刻記得,夫人的娘家可是權傾朝野的洛親王府。”

我默然,他又想起三年前屈于權勢之下,被迫娶了我的往事了吧……

說到最後一句,他便不願再與我多談,翻過身去背對着我。

心中酸脹,我睜着眼睛,望着頭頂上勾畫着鴛鴦花圖的床帳,一夜無眠到天明。

次日,我待他醒來後,便取過擱在屏風上的外袍,準備替他更衣。

他如松竹般修長挺拔,靜靜地看着我,直到我踮起腳尖,将袍子披在他身上時,他劍眉微皺,一把奪過我手中拿着的外袍,不屑道:“夫人的賢惠,為夫無福消受!”說罷,甩袖就要離去。

恰巧這時,房門被推開。我回頭一看,卻是徐清雪。

她嬌嬌弱弱地站在門口,小聲地跟我打了一個招呼。

我說:“你來幹什麽?”

她縮縮脖子,答:“我來給将軍更衣……”

“更衣?”我頓時不悅,“本夫人在此,何須要你跑到這裏多事?”正要叫她退下,周炎賓便開口:“我已經習慣雪兒的服侍。夫人身份金貴,不敢勞煩。”

于是,我就這麽被晾在一旁,看着這郎情妾意的兩人在我面前秀盡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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