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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5-17 20:00:04 字數:5253
數日後,赫連桓派出去的精銳人馬在雁沙國的某一處荒礦中挖出了唯獨一顆的女娲石,孫楠钰歡喜得不得了,連日被軟禁在客棧的滿肚子怨言當場化成了無數個香吻。
孫楠钰拿着軟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娲石,剛受了佳人好幾個香吻的赫連桓立刻被晾在一旁,俊臉頗不是滋味的繃着。
“女娲石也給你找着了,你這下總算能放心跟本王回去了吧。”
過去幾天赫連桓一直想帶孫楠钰回大周國,畢竟他這一走,戶部那邊有許多公事都給耽擱下來,加上那時得知孫楠钰獨自跟商隊走了,他大怒之下,急着上雁沙國找人,就連皇上那頭都是先斬後奏只遣了心腹進宮面聖禀告,皇上得知此事時他人早已經在雁沙國。
但是孫楠钰脾氣也是個倔的,沒見到女娲石,怎麽也不肯跟他走,甚至還要他自個兒先回去,這次差一點就失去她,他怎麽可能還放她一個人在這兒,當然是陪着她一起在這兒幹等。
所幸璟王府平日也沒白養這些人馬,按照孫楠钰當初從商隊那兒接獲的消息,總算順利在荒廢的礦山中挖出了女娲石,否則她恐怕還要繼續待下去。
孫楠钰看見赫連桓一臉的不悅,趕忙放下手裏的女娲石,身子軟綿綿地靠過去,嬌甜着嗓子道:“王爺還在生我的氣?”
赫連桓軟玉溫香在抱,心情稍霁。“本王要是生氣,早就将你綁上馬車強行帶回去了。”
“這回能夠成功找着女娲石全靠王爺幫忙,楠钰日後一定做牛做馬好好回報。”
赫連桓勾笑,輕捏她水嫩滑溜的下巴。“本王不要你做牛也不要做馬,本王要你當璟王府的王妃。”
孫楠钰面泛嬌羞,口氣充滿感激的道:“楠钰這條命是王爺救的,日後王爺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絕對不敢再仵逆王爺。”
赫連桓睨她一眼。“你要是有這麽聽話,本王此時還會在這兒嗎?”如今不管她再如何承諾,他都不會信了。
她愧疚的低下頭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做足了反省的姿态。
赫連桓見她這幾日确實聽話許多,為了消他的氣,經常主動靠過來溫言軟語,他心中的氣惱其實已經消了大半,只是喜歡拿這事來壓她,否則這女人真沒半刻讓他省心的。
連着幾天夜裏他只能摟着她入睡,又碰不得,當真是夜夜煎熬,過着天人交戰的日子,要是不早一點将她娶進門,放在璟王府裏就近照看,他這個大周國最年輕有為的親王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赫連桓手臂一使勁,将懷裏的佳人摟得更緊,道,“等我們回去,你拿女娲石贏得比試奪回百寶行,咱們立刻就成親。”
孫楠钰羞笑着輕點頭。“楠钰都聽王爺的。”
一行人帶着女娲石返回大周國之後,又過了幾日,正是孫楠钰與柯泓謙約定比試之日。
那天一早由城裏的地方望族充當公親,又請來了京城裏所有鑒師,為了慎重起見,赫連桓還特地将宮中的禦用鑒師請來,由這些人來一起斷定輸贏。
柯泓謙不知道孫楠钰冒着生命危險取得了女娲石,還沾沾自喜的叫下人搬出一株百年才能結成的七彩珊瑚。
七彩珊瑚的确是相當少見的寶物,當場讓衆人目瞪口呆,不過當孫楠钰笑盈盈的打開錦盒,取出光彩奪目的女娲石時,現場登時鴉雀無聲。
“真的是女娲石!”年近七旬的老鑒師見多識廣,第一眼就認定那是真的女蝸石,當場發出了驚嘆聲。
“女蝸石?!這世上竟然真有女娲石!”沒見過這樣無價之寶的人也跟着喳呼。
“老夫年輕時只見過一次女娲石,而且只有鴿蛋大小,這顆女娲石大如拳頭,真是數百年難得一見,今日托柯當家的福,老夫人開眼界了。”
就連長居宮中,為皇室鑒定過數不清寶物的禦用老鑒師也眼睛為之一亮,不停的啧啧稱奇。
柯泓謙當下臉色又青又白,腿都軟了,還是身旁兩個管事幫忙扶着才沒跌倒。他不敢相信,這株百年七彩珊瑚可是百寶行的鎮店之寶啊,居然就這麽輸了?!其實孫楠钰早猜出柯泓謙會搬出這株七彩珊瑚,這株珊瑚可是她前世親自鑒定的,也是她執意留在店裏,不管誰來出價都不肯賣。
柯泓謙對于古玩完全是門外漢,什麽也不懂,只是靠着她前世留下來的名氣以及店裏僅剩的寶物招搖撞騙,他唯一拿得出的無價之寶也只有這株七彩珊瑚樹。但是,七彩珊瑚樹再怎麽寶貴終究還是比不上女娲石。
這一仗柯泓謙是徹底的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于是,在地方公親的見證下,柯泓謙身邊的管事青着一張老臉,抖着雙手交出了百寶行的地契房契與鑰匙。
孫楠钰一臉鎮定的接了過來,其實心底已經激動得想哭。
她成功了!她靠自己的能力,不僅讓柯泓謙在衆人面前丢了大臉,從此擡不起頭,更奪回了被柯泓謙搶走的家業。
“柯泓謙,看你做了什麽好事!”一聲女子的尖叫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孫楠钰握緊了手裏的房地契,跟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身穿橘紅色蝴蝶繡衣裳的女人當衆甩了柯泓謙一巴掌,眼神立刻一冷,想起前世的種種。
那女人正是孫家的嫡女,也就是她的嫡姊孫怡秀。
柯泓謙當衆被甩了一巴掌,面子掃了一地,立即暴跳如雷的跟孫恰秀吵了起來,場面鬧騰騰的引來衆人圍觀。
“小姐,聽說那孫家的嫡小姐明明不是出身名門卻當自己是千金之軀,個性驕縱又脾氣大,都過了适婚年齡還找不到婆家,後來居然跟妹夫有暧昧呢。”
紫嫣不知道孫楠钰對這些事早已了如指掌,看她一直望着那頭,以為她是好奇兩人的關系,于是碎嘴的禀報。
孫楠钰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然後轉開眼雲淡風輕的道:“別提那些晦氣的人了,回去吧。”
紫嫣愣了一下,才趕緊跟上。真奇怪,小姐贏了比試難道不高興嗎?“小姐,我們這是回哪兒?”紫嫣不解。
“璟王府。”
孫楠钰微微一笑,只想快點見到赫連桓,能夠成功奪回百寶行讓柯泓謙一敗塗地,全是那男人在背後支持她,她想快點将這份喜悅與他分享。
“小姐這是急着向王爺報喜呢。”紫嫣看主子臉上終于有了笑意,不禁大着膽子取笑道。
結果主仆倆才剛走出店鋪,迎面就看見璟王府的馬車停下,簾子一掀,一道颀長的飒爽身影走出來,正是噙着一臉笑的赫連桓。
孫楠钰上前福了福身。“楠钰見過王爺。”
赫連桓一雙眼睐向她,笑問:“贏了?”
那張清麗的小臉笑盈盈地擡了起來,揚高細眉的望着他。“楠钰怎麽可能會辜負王爺的苦心。”
赫連桓真是愛煞了她這副慧黠調皮的模樣,要不是太多人在場,他真想将她一把抱進懷裏親上一口。
逼自己收斂起心猿意馬的遐思,赫連桓朝亂烘烘的那方看了一眼,勾起冷笑。
“看來柯泓謙這個跟頭是栽大了。”
“我的心願已了,一路走來多謝王爺的相助。”她感慨萬千的再度福了福身。赫連桓走到她身前扶住她的肩膀,高大的身軀靠近,在她的臉頰邊親昵的耳語,“你欠本王太多,新婚之夜定會讓你一次償還。”
孫楠钰聞言,全身的肌膚都臊紅了。堂堂一個王爺,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故意在她耳邊提這事,這個赫連桓真是太放肆了!
她既嬌羞又氣惱的嗔了他一眼,赫連桓卻睨着她直笑,一副吃定她的模樣。
“你答應過本王,了結此事後就嫁進王府,可不能反侮。”
“楠钰從不食言,倒是王爺要開始擔心了。”
“本王有什麽好擔心的?”
“楠钰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是個賢妻良母,也不是整天待在內宅裏繡花的那種女子,即便嫁給王爺之後還是會親自打理古玩店的生意,經常在外邊抛頭露面,這樣的妻子,王爺能接受嗎?”
赫連桓眯起眼,她這是在試驗他嗎?未免太小看他赫連桓。
看見一旁的閑雜人等因她“忤逆”的話,個個聽得目瞪口呆,赫連桓也不打算避嫌,大大方方的道:“本王從來沒想過要娶一個只會整日閑坐在內宅的妻子,本王要的是能夠獨撐大局,有足夠的聰明膽識,甚至是敢挑戰本王權威的女子。”
他故意在這麽多人面前說,無非是要給她一個保證,一個賴也賴不掉的承諾。
孫楠钰是何等的聰明,自然明白他的用心,當下喜笑顏開。
她将雙手擱在腰邊,柔柔又一福身,巧笑倩兮的道:“如果是這樣,那麽恭喜王爺,楠钰應該是王爺想娶的人。”
“甚好。”赫連桓勾着笑,一臉睥睨地望着她。“南當家,本王在此宣告,本王非卿不娶,你就好生等着。”
孫楠钰一雙眼笑成彎月狀,臉頰帶兩抹紅暈的點着頭。“楠钰等着王爺。”
赫連桓臉上的笑意更深,這個聰明又事事有獨到見解的女人,婚後恐怕也不會讓他太省心。
不過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快點與她當夫妻,光想到她還欠他的新婚夜債,他就心癢難耐啊!
大周國皇宮。
太後寝居裏,宮女魚貫入內,個個身手利落的布菜,大紅圓桌坐了三人,從正位依序坐着太後與宣帝,然後才是璟王。
用膳間,宣帝問起,“桓弟前些日子一聲不響就去了趟雁沙國,朕倒是挺好奇你大老遠跑去那個窮僻小國是為了什麽?”
赫連桓笑道:“皇兄還惦記着這事?”
在外人面前他尊稱宣帝為皇上,當關起門時宣帝依然要他稱一聲皇兄,就像從前年少時那樣。
宣帝會待他這般好,一方面是兩人是同母所生的親兄弟,兩人的感情一直以來就好,再來就是他無心于政事,只對賦稅等事有興趣,更曾幫着宣帝私下嚴打貪官,因此宣帝對這個胞弟是真心實意的好,不像對其他親王那麽防備。
“怎麽,難不成又是為了你那個心上人?”宣帝忽然問道。
前不久赫連桓才剛回絕了吳國的聯姻,後來又突然大動作帶着璟王府的人馬去了雁沙國,宣帝自然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心上人?”太後放下了玉箸,嗓門跟着拉尖。
“桓兒,你幾時有了心上人?這事哀家怎麽會沒聽說?”
宣帝趁機打小報告,“母後有所不知,桓弟三番兩次拒絕朕為他指婚,為的就是這位心上人。”
“皇兄這是在向母後告狀?”赫連桓搖頭直笑。
宣帝不害臊的道:“為兄的替弟弟着想反被弟弟嫌煩,自然得請出母後說句公道話。”
也唯有面對母後與胞弟,一向沉穩的皇帝才會難得露出玩心。
太後打了岔,“好了,你們兄弟倆少耍嘴皮子,誰來跟哀家說說,桓兒的心上人是哪門哪戶的千金還是郡主?”
宣帝促狹地瞟着赫連桓,道:“桓弟,這一回你要是再不招,可是對不住母後苦等你成家的這片心。”
赫連桓笑了笑,道:“其實孩兒今晚特地進宮陪膳,便是想跟母後提這事。”
“好,你倒是快點給哀家說說,那女子今年多大,是哪裏人氏?”太後早盼着小兒子成家好多年,眼下一聽有譜,當然心急。
“回母後的話,孩兒的心上人并不是什麽千金郡主,只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赫連桓據實以告。
太後的笑臉立刻冷了下來。“這太胡來了,你可是王爺,怎麽能娶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
宣帝跟着道:“就連吳國第一美人的敦月公主,桓弟都看不上眼,看來此女應該相當特別。”
這種說體己話的時候,赫連桓與宣帝便不是君臣身分,他也沒什麽顧忌,一記冷眼就扔過去,要兄長少在母後面前瞎攪和。
宣帝笑了笑,眼神充滿了促狹。
這小子性子向來狂放不羁,就連婚姻大事也不願讓他人作主,耽擱了這麽多年,眼下總算是動了心思,就不知是什麽樣的女子能讓眼高于頂又事事講究的弟弟這麽上心。
在太後面前,饒是赫連桓也必須放軟姿态,好聲好氣的回道:“母後有所不知,此女聰慧能幹,性格又堅毅勇敢,孩兒對她心意已定,非她不娶。”
“非她不娶?你這話會不會說得太重?哀家都還沒見過此人,怎能下這樣的決定。”太後挑起了細細的眉,口氣不滿。
“母後這是吃味了?”宣帝打趣着幫忙緩頰。
太後笑嗔了宣帝一眼。“哀家這是替桓兒着急操心,怎麽會是吃味。”
赫連桓早猜到母後會有這種反應,也不意外,只要有皇兄幫着他,相信母後最終還是會允了這門婚事。
只是怕萬一皇兄不欣賞他的楠钰,那一切就麻煩了。
像是看透了赫連桓的心思,宣帝主動想出了法子,道:“這樣吧,後天正好是皇後生辰的宮宴,桓弟就把你的心上人一同帶進宮裏,讓朕與母後好好看一看。”
赫連桓笑道:“臣弟正有此意,多謝皇兄恩準。”
太後頗不是滋味的道:“好,哀家倒是要好好瞧一瞧是什麽樣的奇女子能讓哀家的兒子這麽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