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一間廢廟前的篝火旁,喝着葫蘆裏的烈酒,哼着一首少年時代熟悉的曲子,眼神變得十分迷惘。
三名“色祭”垂首立在他身後,默然不語。
忽然,巴巴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冷哼道:“既然一心想送死,你又何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梅左從廢廟的牆根後緩緩踱出,來到篝火旁蹲下,臉上很是嬌羞,嗫嚅道:“我不是想纏着你,是因為我實在不敢一個人回去......等你辦完了事,送我回去好不好?”
巴巴拉凝視着她,冷冷道:“你知道我是去辦什麽事?”
梅左望向他身後的三名女子,苦笑道:“我不懂巫術,但我喜歡看小說。我在一本小說中讀到過,一名巫師專門用美女的心髒修煉邪術。你抓這三名女子,是不是也在練這種邪術?”
巴巴拉冷笑道:“既然知道,你還敢跟着我?你不怕我用你的心髒修煉邪術?”
梅左卻輕松地聳聳肩,道:“我不是不害怕,但我越跟你接觸,越發覺你對我實在是沒有什麽危險性。你不用笑我,這是我女性的直覺。我的直覺從未錯過......”
巴巴拉心底升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滑稽之感,他望着面前清純秀麗的少女,半響說不出話來。直到篝火快燃盡了,他才霍然起身,冷笑道:“小姑娘,你會為你的直覺付出沉重的代價!”
說着便向前方山坡走去,那三名“色祭”也跟在後面。
梅左不由叫道:“唉,你這個人,怎麽說走就走?你晚上從來不睡覺嗎?”
巴巴拉已經走到山坡下,仰頭望着夜空的一彎冷月,嘆道:“小姑娘就知道睡覺,可是今晚天寒露重,我們是想睡覺也睡不成了......”
只聽一個陰沉的語音道:“今晚睡不成覺,不是因為天寒露重,而是因為你實在罪孽深重!”
巴巴拉神色從容,梅左卻被這語音吓了一跳,不由停下了向巴巴拉追過去的腳步,因為她望見從前方一塊岩石後緩緩踱出一人。
這人光頭大臉,形貌醜陋,裝束更是古怪,裹着一身肮髒的喇嘛服,卻又披着一件金光閃閃的袈裟。沒有穿鞋襪,赤足踏在地上,腳腕上套着兩個玉環。
巴巴拉盯着這怪僧,淡淡道:“原來是從西藏來的龍惠大師,怪不得這些天以來,那幫警察廳的狗崽子膽敢在我身後招搖。聽說龍惠大師的‘佛手印’已經練到了一定火候,幫助尼泊爾一帶的軍火商誅除了很多反對勢力。我們不該是敵人,不知大師這次是受何人指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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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惠喇嘛望望巴巴拉身後的三名“色祭”,又望望站在遠處一臉惶惑的梅左,眼中閃過一絲陰邪的色彩,怪笑道:“沒有人能指使貧僧。巴巴拉,你憑借巫術在東南亞為非作歹,犯下大罪孽。貧僧是不忍看着世人受你蹂躏,因此不得不出手。望你下世投胎,能重新做人,回頭是岸......”
巴巴拉聞言狂笑,道:“龍惠,憑你的佛學造詣和密宗工夫,還沒有資格對我說這種話。聽說‘鬼湖三妖’在二十年前敗在我師父手下,撿得三條性命,躲在鬼湖裏修煉,而你在二十年前不過是日喀則小喇嘛廟裏的一個擔水添燈油的小角色,因為一次偶然撞進鬼湖,被三妖收為弟子,傳了你一些邪門工夫,你才在江湖上逐漸有了點名氣。這次‘鬼湖三妖’之所以派你來對付我,不過是想藉此将我師父引出來,好報他們當年的失敗之仇。可惜他們就是再修煉三十年,也遠遠不是我師父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禀報三妖,勸他們消除勝負之心,呆在鬼湖裏多享受一些安閑日子,不必急着讓自己的徒弟來送死......”
龍惠聽他說出自己的師承來歷,驚怒萬分。他當年的确只是一個地位低賤的小喇嘛,因為在一次迷路後誤入鬼湖區域,被受傷的“鬼湖三妖”收為弟子,學了很多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邪術武功,在江湖上威風了多年,今晚卻被這青年巫師冷嘲熱諷,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當下右掌往前一推,左掌擊在右掌背上,右掌心立刻閃現出一尊詭異的黑佛圖像,且四周的空氣在剎那間變得火熱!
梅左直覺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在驚惶後退的過程中聽見巴巴拉叫道:“梅左快跑!”,躲到一株大樹後,探頭望見巴巴拉與三名受催眠的女子齊齊飛退,三名女子退得較遠,巴巴拉卻似被那怪僧龍惠的掌風籠罩,四肢發出痛苦掙紮的揮舞,很快跌倒于地,化作一灘黑血。
龍惠狂笑道:“縱橫東南亞的巴巴拉巫師也不過如此,抵擋不住我的‘邪佛手印’!看來果毛巫師的這三名‘色祭’,只好由我享用了......”
淫邪的目光又投向大樹後窺探的梅左,笑道:“還有你這個小姑娘,本來過着陽光快樂的生活,偏偏要來蹚渾水,也只好由貧僧來給你上生理的第一課了......”
梅左早已吓得跌坐在樹後,心中充滿恐懼和失望。恐懼的是巴巴拉巫師在剎那間便被龍惠誅滅,失望的是她以前聽說過龍惠喇嘛的名號,那是一位除魔衛道的西藏高僧的名號,想不到今晚初次見面,便認識了所謂“高僧”的真面目!
龍惠的腳步聲緩緩移近,伴随着邪笑:“小姑娘,不要緊張。我給處女上課不是第一次,保準你會留有非常美好的記憶......”
梅左吓得險些暈厥過去,就在龍惠肮髒的大手距離她臉龐不到兩寸之際,忽聽一個俏皮的語音笑道:“大師,小姑娘還小,不懂得什麽男女之事,毫無情趣。您何不來跟我們玩?”
龍惠面色一變,霍地轉身,只見那三名原本受了巴巴拉催眠的美女此時個個都巧笑倩兮,對自己發射出挑逗的目光。尤其是蘇麗,緩緩解開自己的衣扣,掀起自己的胸罩,露出那對渾圓的乳房和兩點嫣紅,看得龍惠雙眼發直,不由笑道:“看來巴巴拉真是完蛋了,他一死,你們這幾位美女也解放了。你們應該對我感恩,因為是我解放你們的!” 蘇麗嬌笑道:“我們當然會報恩,等會兒我們會讓龍惠大師欲仙欲死!大師,過來吧!跟小姑娘玩有什麽滋味?還是我們三個姐妹好!” 龍惠本就好色如命,此刻受了如此言語挑.逗,再也按捺不住,擡步便朝三女走去。梅左不由嘆息,心想:“這三個女子原先看起來也人模人樣,此刻好不容易擺脫了巫師的禁制,不想着快些逃走,還無恥地與對這喇嘛眉來眼去,真是......” 心念間倏聽一個冰冷的語音道:“龍惠,你以為就憑你的邪佛掌,便能輕易殺死巴巴拉?真是井底之蛙,自不量力!”
随着語音,一名白衣如雪、黑發披肩的嬌小女子緩步入場。這女子給梅左的印象是冷若冰霜,但卻擁有一種極度妖異的美麗。梅左正在欣賞她的冷豔,忽見那女子身子一晃,變成了一個渾身漆黑的豬臉怪人,手中托着一根釘耙。梅左大驚,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使勁眨了眨眼睛,那豬臉怪人又變成了一具無頭屍身,頸口冒着鮮血,甚是可怖,破布衣下露出兩只慘白的赤腳,走到那龍惠身後時,又變回嬌小美麗的少女。
龍惠早已轉身跪下,惶恐道:“弟子不知師父駕到,有失遠迎!真是罪該萬死!......”
那少女又變成了豬臉怪人,一釘耙扣在龍惠面前的地上,用粗豪的語聲道:“什麽罪該萬死?其實最怕死的就是你!”
話音未畢,豬臉怪人又變成無頭屍身,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慘笑:“嘿嘿嘿嘿,龍惠,我們交給你的功夫都白費了!”
然後無頭屍身又變回白衣少女,幽嘆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忘了當初豬師父是怎麽教訓你的?”
梅左遠遠望着那三種形象的輪番變幻現象,感到十分離奇恐怖,心想這難道就是巴巴拉口中的“鬼湖三妖”?疑惑這三妖究竟是三個人,還是一個人?
其實連龍惠起初也不清楚這肆虐藏邊的“鬼湖三妖“究竟是三人還是一人。當年他在日喀則山溝裏挑水迷了路,來到一個黑水翻騰的湖邊,遇見一名絕色的白衣少女在月光下吟唱,語調悲涼。龍惠那時是個除了自卑自怨,其它也無甚惡行的小喇嘛,而且相貌也不錯,見到那白衣少女,頓生愛慕之心。那少女也似乎對他産生情意。兩人在湖邊用樹枝搭了個小屋,竟結為夫婦。龍惠感到那幾天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快樂的日子,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