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中套出那紅衣人的來歷。誰知他的這三名弟子竟然定力高深,對我的催眠術有頑強的抵抗力。那白衣少女還對我說:‘果毛大師,不必妄圖對我們施術。你現在受了重傷,還是乖乖地帶我們去取經書的好......’我當時的确在跟紅衣人的鬥法中受傷不輕,于是只好帶他們去越南。一路上我暗自調息,在到達湄公河以前,我已經恢複功力。本來我打算再對紅衣人那三名弟子施術,但我忽然改變了主意,讓他們在河邊等我,我去河底取那本下冊經書。他們不放心,竟然要跟着我下河。我說你們不怕死就只管跟我來。那白衣少女看着雖然嬌小,卻是三人中的老大,考慮片刻後終于道:‘果毛大師是一代宗師,絕不會言而無信。我們便在這裏等吧。’我冷笑着投入河水,心想這白衣少女等于救了你們三條性命,因為我在湄公河底藏書的那座迷宮機關重重,怪獸惡鬼無數,憑他們三人進去只會死于非命。我不到兩個時辰便沖出水面,将那<蠱咒經>的下冊交給紅衣人的三名弟子。他們也看不出真假,立刻回去複命......”
巴巴拉問道:“師父,你交給他們三人的莫非是假的經書?”
果毛巫師冷笑道:“我為何要将假的經書交給他們?我剛才說過,<蠱咒經>下冊隐藏着一個大秘密。這大秘密足可以讓那紅衣人吃苦頭。他既然自己找死,我為何不成全他?只是不管他最終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查出紅衣人的來歷。他一定是當年在我滅口的人中僥幸逃脫的一個。我一定要确定他是誰才能安心。”
巴巴拉再次問道:“師父,<蠱咒經>下冊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果毛巫師卻再次露出那種陰險的笑意,道:“你現在還不必知道這個秘密。”
巴巴拉不敢再問,只好道:“那紅衣人得到了經書,一定開始修煉。後來怎麽樣了?”
果毛巫師笑道:“那三名弟子拿到了經書,我還生怕送不到他們師父手裏,便一路跟蹤他們,果然見到那豬臉人和無頭屍起了貪心,想窺探經書中的絕學,連他們的師姐白衣少女也勸說不了。可當他們翻開經書,卻只見頁頁白紙,竟是一本無字經書!......”
巴巴拉驚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師父您給他們的經書不是真的?”
果毛巫師笑道:“怎麽不是真的?只不過我在經書中下了‘盲眼咒’,憑他們三人的功力解不開這種咒語,所以只能看到頁頁白紙。等他們終于回到那雪山谷,我遠遠望見那紅衣人迎上來,從他們手中接過那經書,一翻開便讀道:‘如是我聞,佛在地藏王菩薩處,說千種地獄......’我聞言大驚,想不到那紅衣人法力如此高深,竟在剎那間便解了我的‘盲眼咒’。我自知不是那紅衣人對手,悄悄退出山谷。直到五年後,我估計那紅衣人已經吃夠了那下半部經書的苦頭,才決定去找他算賬。誰知我趕到那座雪谷,卻連鬼都尋不到半個。我鑽入當年那紅衣人現身的山洞,只見裏面甚是狹窄,除了石壁,空無一物。我雖然估計那紅衣人多半是兇多吉少,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查出他的真實面目,我委實不甘心。我在江湖上四處尋找了數年,沒有找到那紅衣人的下落,卻找到他的三個徒弟,也就是縱橫藏邊的‘鬼湖三妖’。我向他們逼問那紅衣人的下落,他們卻說發下毒誓,寧死不透露半點消息。我覺得殺了他們也無用,便給他們每年下了二十年的‘幻身咒’,讓他們受盡幻身折磨之苦......”
梅左對巴巴拉講述的事本來不感興趣,但聽到這裏,已經起了好奇之心,望着遠處“三妖”碎裂的屍身,不由道:“原來這三個變幻莫測的妖人之所以這麽可怕,是中了你師父的‘幻身咒’。中了這種邪咒的人究竟有什麽痛苦?”
巴巴拉嘆道:“在別人眼裏看來,中了‘幻身咒’的幾個人不過是輪番變換形象,但在每次變換形象的過程中,精神和肉體會感到極度的痛苦,這種痛苦用語言難以形容。現在我真的很佩服這‘鬼湖三妖’,他們受了這麽多年咒語的折磨,居然還是不肯說出他們師父的下落,足見其忠心!”
梅左不由問道:“那令你師父也感到害怕的紅衣人究竟是什麽來歷?他究竟是死是活?你師父說那下冊經書中有個能害人的秘密,究竟又是什麽?”
巴巴拉卻沉下臉道:“這些你聽過就算,知道得太多只會惹禍上身!我勸你現在趕快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去,不要再跟着我來送死!”
梅左撅起嘴,不再說話。此時月色詭異,夜風砭骨。巴巴拉伸手一招,那三名躲在岩石後的“色祭”魚貫走出,跟着巴巴拉上了山坡,梅左也跟在後面。
巴巴拉陡然回頭,瞪眼道:“你真不怕死?還跟在我後面?”
梅左的眼淚奪眶而出,顫聲道:“你真的要趕我走?你難道看不出,我喜歡你,舍不得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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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拉仰望夜空,眼裏也似乎有淚光閃動,嘆道:“我這一生真正愛過的女子,只有兩個......”
梅左望着他俊美的臉龐,問道:“我知道,你愛過的一個女孩叫索瓦,她已經死了。你愛過的另一個女孩是誰?”
巴巴拉的眼光忽然變得悠遠,道:“她叫柳雲鬟,我希望她現在已經回到中國......”
說着再次對梅左怒目而視,沉喝道:“不要再說廢話了!快走!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再跟着我,進入我師父的禁地,你可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梅左渾身一震,還是倔強地道:“如果我走,你以後會來看我麽?”
巴巴拉沒有回答她這句問話,目光忽然投向山坡下不遠處一片疏林,沉吟道:“那龍惠喇嘛受了重傷,走不動了,正在那樹林裏盤坐調息養傷。這喇嘛意志薄弱,我何不去用催眠之術問問他,如果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那紅衣人的消息,我在師父面前也算是大功一件......”
說着身形一閃,向那片疏林投去。三名“色祭”也鬼魅般地滑動,緊随其後。
梅左一跺腳,道:“我偏要跟着你!”也飛步向那片疏林奔去。
龍惠盤坐在一株枯樹下,遠遠望見巴巴拉飛身而來,別說逃跑,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苦笑道:“阿彌陀佛,巴巴拉大師,請你不要再對我施什麽催眠之術,我承受不了。你有什麽話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巴巴拉呵呵笑着,在龍惠面前盤坐下來,道:“想不到你這麽痛快,我喜歡!我要問的其實很簡單,你可知道你師祖的下落?”
龍惠聞言一怔,道:“師祖?我沒有師祖,只有師父。師父也已經被你殺死了!”
巴巴拉冷哼道:“龍惠,你的每一句謊話都瞞不過我!我知道對那神秘紅衣人的事情你知道得肯定不多,但我要求你把你知道的全部給我說出來!”
這時梅左氣喘籲籲地來到林內,站到巴巴拉身後。巴巴拉不想理她,卻聽她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巴巴拉皺着眉,轉頭喝道:“你走遠一點,不要影響我盤問這喇嘛!”
梅左卻指着疏林外,顫聲道:“那裏......那裏......有鬼!......”
巴巴拉順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見到疏林外有一條小溪,在夜霧籠罩下輕輕流淌,溪水反漾起月光,很是凄清。除此之外,并無人跡,不由冷哼道:“你今晚所見到的,不是妖就是鬼。現在鬼對你來說有什麽可怕?不要大驚小怪!給我保持安靜!”
梅左的手指卻不肯放下來,瞪大了眼睛道:“我不騙你,方才我真的看到一個女人,一身紅衣,頭發長長的遮住了臉,只露出一只綠色的眼睛,就站在那條小溪邊,一眨眼就不見了......”
巴巴拉聽見“紅衣”二字,倒向那小溪邊再次看了兩眼,但他确定方圓數裏內并無人跡,便不再理睬梅左,轉頭繼續逼問龍惠。
龍惠無奈,只好承認自己好像真的有個師祖,但不确切,還說自己因為好奇,險些丢了性命。龍惠記得十幾年前,自從拜“鬼湖三妖”為師以來,學了很多武功邪術,在西藏一帶罕逢對手,很是得意。有一天晚上,龍惠在拉薩的一家豪華飯店裏喝酒,看見一個十一二歲的俊俏男孩站在窗前數星星,不由想:“我那豬臉師父最好男色,尤其喜歡這種漂亮的小男孩。這次如果能将這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