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姜桑豈會不知道在食堂吃飯意味着什麽。

石錘！

看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姜桑只好對他說：“先出學校再說。”

臨近中午放學，像他們班這樣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的，早就在食堂或者校門口徘徊。所以當姜桑他們走到校門口時，已經有一堆學生等着門衛開門。

兩人的個子高，顏值能打，站在一起的視覺沖擊效果大于1+1。

姜桑察覺到旁人投過來那八卦好奇的目光，往旁邊挪了挪。

可秦曜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姜桑挪一步他也跟着挪一步。

落在別人眼裏反而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暧昧游戲。

姜桑撇過頭瞪了他一眼，清透明亮的眸子像是含着一汪秋水。

秦曜忍着笑不再逗她，往旁邊邁開一步和她保持正常的距離。

正德校外是一條美食街，從街口到街尾遍布了正德學生的身影。

土豆花在鋼盆中随着佐料急速攪拌，油炸的香味和佐料的辛香刺激着旁人的味蕾。姜桑幽幽盯着那堆土豆花，明顯感覺到自己肚子餓了。

“你想吃什麽”秦曜問姜桑。

土豆花旁邊的店鋪是賣烤包的，新鮮出爐的烤包酥皮散發着勾人的奶香，姜桑感覺自己更餓了。

“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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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花和烤包如此美味誘人，我選擇吃辣的。

比如火鍋。

正巧秦曜和她想到了一塊兒，“火鍋你吃嗎？”

姜桑點頭。

“走，我帶你去一家好吃的。”他頓了頓，“你挑環境嗎，那裏環境不太好。”

他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鬧市街，她撐着把鵝黃色的傘，白色的鞋面纖塵不染，一看就是有點潔癖的。

她停下腳步如有所思看着他：“我覺得我應該比你好點。”

？

她記得原書裏面描寫秦曜是個重度潔癖患者，矯情逼王來着。

“行，跟緊了。”

于是這位看起就很潔癖的少爺帶着同樣看起來很挑剔的姜桑穿過一片七彎八繞、污水遍地的居民區，來到了一棟居民樓下。

是個露天的場子，中午人不多，零零星星坐了幾桌人。

把視線挪到油光锃亮的桌面，上面偶爾還停着只蒼蠅。

确實環境不太好。

她現在有點懷疑秦曜帶她來這兒吃是不是在逗她。

秦曜用紙抹了遍凳子示意讓她入座，又接着抽出幾張餐巾紙在兩人面前的桌面上擦拭。

姜桑拿過筷子桶旁放着的菜單，問他：“你能吃辣嗎？”

他點頭。

她拿起筆在菜單上勾畫，“那我點重辣了。”

秦曜有點吃驚，“這家店的辣比外面的要重，你确定？”

姜桑瞥了他一眼，微微有點嘲諷，“難道你要吃鴛鴦鍋？”

吃火鍋還吃鴛鴦鍋簡直就是火鍋熱愛者的恥辱。

秦曜噎住。

不是，他原本還想問她能不能吃辣，要不要吃鴛鴦鍋。

她勾選好自己要吃的菜之後把單子遞給了對方。

秦曜看了眼發現她似乎很愛吃肉，10個葷菜裏面就剩內髒和豬肉沒點。

看着她瘦弱纖細的手臂，在看看這菜單，女孩子真是不可相貌。

或許是他那眼神太直接，姜桑懂了他意思，但她什麽也不想解釋，她現在太餓，早上沒吃早飯感覺人生都昏暗了。

秦曜看着葷菜沒什麽點的，随便勾選了幾個素材遍喊來了服務員。

接待他們的是個年輕的小哥，那小哥明顯認識秦曜，一來就說：“秦曜你帶你女朋友來了？”

正在喝茶水的姜桑被嗆到。

“咳、咳。”姜桑剛緩過勁張嘴正要說什麽，那服務員小哥又開口道：“這還是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你帶女朋友過來。”

這話怎麽聽着那麽有歧義

他偷偷瞄了眼姜桑，看着她那副解釋沒說出口的憋屈樣，忍住笑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對着小哥說：“以前沒女朋友。”

服務員小哥看看姜桑又看看秦曜，意味難明“哦”了聲。

拿過菜單大致看了遍，說：“稍等下，馬上就給你們上鍋，醬料你們自己打。”

服務員走後，在趕到姜桑發作之前，秦曜連忙拿過她的碗，一溜煙跑到角落去打碟子。

姜桑：“……”

秦曜發現姜桑是真的能吃辣。

自己之前替她打的油碟已經放了很多小米辣，可她覺得還不夠又跑回去自己加了些。

牛肉在鍋裏褪去鮮紅，裹着油亮紅辣的醬汁。

姜桑吃得面不改色。

“你還真能吃辣。”

“還行吧。”

這是還行嗎，重辣還加上一大碗小米辣。

姜桑支着湯勺燙毛肚，擡頭問他：“你怎麽知道這家店的？”

聽到這問題一時間他還真沒想起來怎麽知道這店的，他思索幾秒，說：“初中打架認識了剛才那人，對就那個服務員。這是他家開的，他賠禮道歉就請我過來吃一頓。”

本來他是很抗拒的，蒼蠅館子實在不符合他少爺逼格，剛來的時候都是屁股下面墊幾張紙，碗要用水燙過幾遍，桌子也得抹到手指放上去沒半點污漬，結果最後真香打臉。

“別的不怎麽樣，味道倒是不錯。”說着他給姜桑添了一杯水。

姜桑順着道謝，此時氣氛還不錯，兩人還聊了聊。

“你以前經常來這兒吃飯？”

“認識那家夥後，有時候人多就過來吃。”

姜桑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普通茶水可真的不怎麽樣，有點澀口。

吃飽後她的心情要好許多，十分大方的問秦曜：“要喝奶茶嗎？草莓味的？”

秦曜：“......”

他怎麽感覺她故意的？

“不......”

“這是本店的情侶顧客優惠，兩位請慢用。”服務員小哥打斷兩人的對話，端上一疊水果放在桌上，還朝秦曜遞了個眼神。

一盤心形的水果拼盤。

姜桑：“……”

真是有心了：）

看她沉默着不說話，秦曜這下也不逗她。他覺得如果他再像之前那樣，估計姜桑會直接走人。

雖然沒追過人，但并不代表他就傻，他還是分得清玩笑什麽時候能開什麽時候不能開。

他抽出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打算等她臉色好點再說話。

姜桑頓了一會起身，朝前臺那邊走去。

“麻煩結下帳。”

前臺的中年女人朝他們桌看了眼，笑呵呵說：“小姑娘也是正德的嗎？這是第一次來吧，長得這麽俊我還第一次見。”

姜桑點點頭。

前臺從一旁一堆單子中翻出他們桌的，她看了一眼，驚訝道：“這賬結了呀。”

？

什麽時候？

她轉身看到那邊靠在椅子上玩手機的秦曜，走過去，她問：“你什麽時候結的？”她沒看見他離開座位。

秦曜揮了揮手機，“微信給他轉賬，總不可能真讓你結吧。”

“不是我請你嗎？”姜桑納悶。

秦曜笑了笑，也不解釋。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下午上課還有40分鐘，他問：“還吃嗎？”

姜桑搖頭。

“走，作為正德老學員我帶你去買喝的。”秦曜起身把外套搭在肩上，先一步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眼前伸出只手，一顆藍色的薄荷糖靜靜躺在手心裏。

她喜歡的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