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姜桑離開的時候秦曜撐在吧臺上歪着腦袋看她遠去的背影,有點無奈。

被姜桑的措辭描述得措手不及,沒來得及有一絲反駁機會。這姑娘總是在關鍵時候那麽語出驚人,簡直鬼才。

幾個男孩子從樓上下來,看見靠在吧臺邊的秦曜,猛地沖到位置前。

“曜哥,給我來一杯呗。”趙錦拉開椅子,看見了桌上的那杯牛奶,納悶:“這誰的”

秦曜懶洋洋掀開眼皮,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方書臣摸出了根煙點燃,“你說還能是誰的?”

秦曜聞言一笑,香煙的缭繞氤氲纏繞在他的發梢間,光影交錯的杯子折射出迷人的顏色波動。

黃宇林突然間想到了個事,說:“我帶了煙花,放不?”

方書臣咋舌,“可以啊兄dei。”

黃宇林感到胸前的紅領巾更亮了呢,“這不是想到曜哥過生,還來了兩個妹子嗎。”

不知道是誰啧笑一聲,幾人拿起吧臺上的酒喝了起來。

幾人喝了不少酒,眼睛有些發紅,不過腦子還算清醒。

黃宇林推了把趙錦:“去,上樓把妹子喊下來看煙花了。”他朝秦曜揚揚腦袋,“咱倆去弄?”

秦曜擱下手中的酒杯,往室外走去。

姜桑下來時,屋子裏面沒人,幾個男生都在屋外擺弄煙花。

她目光流轉間看見了桌上亂七八糟倒了一堆被子,以及角落裏的一杯酒,清透的墨綠色上飄着層白色液體,似乎是牛奶?

她好奇,把酒杯端起來聞了聞,一股酒味夾雜了奶香還有點點薄荷的清涼。她見杯口幹淨沒人喝過,小心翼翼抿了一小口。

沒有想象中嗆人辣喉的味道,反倒是像果汁飲料,有點甜。

姜桑回味了一秒,仰頭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喂!”

秦曜剛進門就看見這一幕,他連忙奪過杯子,不過已經晚了,小姑娘杯子裏的酒一滴沒剩下。

他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腦袋,怒道:“誰他媽準你喝酒了。”

姜桑揉揉被拍的地方,不服氣地說:“你自個放個酒在那兒。”

秦曜皺眉,這酒是他随手調的打算等會自己喝,還專門找了個角落放好,沒想到還是被這小姑娘翻出來。

他把酒杯重重擱在吧臺上,壓着怒氣,聲音反而聽起來更加冷冽,“你才多大,成年以前不準再喝,不,成年之後我不在,你也不準喝。”

他板起個臉,想吓唬吓唬她讓她長點教訓。

可姜桑有時候很能杠。

“你誰啊,你管我。”

秦曜被她給氣笑了。

那雙黑黢黢的眼裏閃爍着詭谲光芒,原本長得俊朗的外表現在因為暴躁怒氣反而顯得危險萬分。

他一把扣住她的雙手,稍一用力把她給抵在吧臺前。秦曜凝視着她鎮定不慌的臉上瞬間有一絲龜裂,笑了。

湊近她的耳邊,惡狠狠回應她剛才的話,“你男人。”

少年炙熱呼吸在她耳邊勾繞,她完全無法閃躲,雙手被他桎梏在胸前,透過薄薄的單衣似乎還能感受到少年軀體難以澆滅的溫度。

姜桑感覺到頭發遮掩下的耳根子發燙到要炸掉,她擡起頭含羞帶怒瞪着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狗秦曜!

察覺到秦曜力氣稍微收回,姜桑趕忙推開他,沖出屋子不想再和這個混蛋待在一起。

屋外沒有暖氣,潮湧般的冷意瞬間朝她席來。姜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室內被暖氣烤得暈乎乎的腦子也清醒了。

胡蝶圍在他們旁邊看他們表演,時不時調侃幾句自己竹馬不光腦子不夠用,手腳也不靈光。

趙錦憤然,張口想要給怼回去,又閉上了嘴。

算了,不和女生一般計較。

秦曜過來時,披了件棒球服外套。一副清清冷冷一塵不染的高冷模樣,他目光掠過姜桑的臉上,一雙黑潭似的眼睛深深沉沉。

“曜哥,來來來,你們誰來點火啊。”

秦曜走過去接過趙錦手中的打火機,暖橘的火焰像是在他的指尖跳躍搖曳。

他點燃了引火線,一群人整齊劃一往後退。

姜桑捂着自己的耳朵,滿心期待看着即将綻放閃爍的夜空。

随着一嘯聲,湛藍的煙火在夜幕中綻開,接着是各種顏色點亮了這片黑夜。

姜桑凝望着恍若白晝的天幕,唇角不知覺勾起,淺色的眼眸中倒映了點點星火。

“曜哥,生日快樂。”

“好兄dei,又大了一歲啊,離娶老婆又近了一步。”

“馬上就是成年人了,可以幹成年人幹的事了!”

“你說啥啊,女生還在那邊。”

少年們青春的笑顏送上真摯的祝福,滿目幹淨純粹是少年熱血中不忘的記憶。

可這種正經沒持續多久就歪了,煙花放完,絢爛夜空歸于平靜。幾個男生吵嚷着要吃燒烤要打游戲。

夜深露重,稍微一陣風來都能引得噴嚏起伏。

秦曜見姜桑攏了攏她的衣服,淡淡道:“先進屋去,我點吃的。”

一進門,幹燥的暖氣就讓腦袋一頓。

幾人圍坐在客廳中央的地毯上,他們提議:“打游戲?最菜的那個換人。”

姜桑沒有意見,胡蝶點點頭。

似乎大部分男生打起游戲來都是暴躁易怒的,動不動就消音,這還是看在有女生在場時稍微收斂了些的樣子。

一局結束,趙錦和胡蝶還在哔哔剛才是誰的鍋。

姜桑滑動了幾下喉嚨,有些口幹舌燥。

秦曜注意到她,臉上的紅暈以為是暖氣烘烤的結果。

并沒有想到,姜桑這麽不能喝。

這事連姜桑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為一杯甜得像是飲料的酒沒什麽大礙,而且在室外吹了陣冷風也應該更清醒才對。可慢慢的酒精催化,酒的後勁上來,在加上室內暖氣悶得人暈乎乎的,她感到有些恍惚,有些口渴,想去拿杯水來喝,結果剛站起來,整個人就直接栽了。

要不是秦曜眼疾手快攬住她,怕是屁股要開花。

姜桑中心不穩,下意識得攬住秦曜的脖子,試圖讓自己站穩。

剛雙腿打直,略微松開了手,就感到一陣腿軟,更加把自己塞進秦曜的懷裏。

“……”

雙臂下的身軀又軟又香,本該是讓人心猿意馬的,可姜桑那一臉迷茫不借卻是讓他無奈。

姜桑暈乎乎地趴在他懷裏,只覺得腦仁一跳一跳的疼的厲害,苦兮兮皺着眉埋進他的胸膛裏,委屈巴巴地說:“頭暈難受不舒服。”

他皺眉,“你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可醉酒的人腦子是不清醒的,姜桑像是沒聽見他說話那樣喏喏開口:“秦曜。”

“嗯,我在。”

懷裏的小姑娘擡起頭尋找聲源,一雙濕漉漉的鳳眼眨啊眨。

姜桑酡紅了臉,滿眼醉酒的迷茫,又一臉固執看着他。

秦曜的心被看得一顫。

小姑娘看着看着又覺得哪兒不對勁,蹙眉,“不,你不是秦曜。”

“……”

我他媽怎麽就不是了!

秦曜覺得姜桑不僅醉了,而且還是醉得厲害。

姜桑誠然是醉得不行,一張小臉滿是酡紅,現在哪怕是趴在他懷裏都有些站不住。

地上坐着的幾個目瞪口呆看着這兩人,目光在秦曜臉上看看又轉到醉酒的姜桑身上看看。

尤其是胡蝶看秦曜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她有些生氣,“你給桑桑喝了什麽!”

秦曜:“……”

見他不應聲,又見姜桑暈得不行,胡蝶憤然起身要去接過姜桑。

秦曜不着痕跡挪動了下步子,淡淡道:“我送她上去。”

胡蝶一聽更加着急,在她眼裏就覺得一定是秦曜故意把姜桑灌醉,這讓他送姜桑上去他是想做什麽!

無視了她的阻攔,秦曜彎腰一把把姜桑抱了個滿懷。

暈乎乎的姜桑只覺得身體突然騰空起來,好像是比剛才要舒服了點,可不知道是什麽扯得她肉疼,她難捱扭來扭去終于找好了舒服的位置。

感覺到懷裏的姑娘一頓瞎折騰後,乖乖地又縮在他胸前,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脖頸。

秦曜身體跟着燥熱起來。

他目光掃了一圈,低啞道:“我先上去了。”

衆人羨慕嫉妒恨目送他遠去,順便在心裏為自己掬了把淚。

二樓有四間卧室,秦曜分不清姜桑和胡蝶的。随手推開了間門房,把懷裏的女孩輕柔放在床上。

姜桑一沾到柔軟的床鋪發出奶聲奶氣的哼唧,側過身子把臉埋進柔軟的被子裏,蜷縮成一小團。

秦曜站在床邊怔怔看着床上的少女。

烏黑的發絲和白皙的臉頰成鮮明對比,可能是醉酒時想到了什麽好的回憶,此時唇角還帶着柔和的笑意。

他身體裏的燥熱還在持續,他緩緩閉上眼呼了口氣,打算回房間沖個澡。

他剛走兩步,便聽見床上的姑娘發出想奶貓似的軟糯聲音。

“秦曜。”

沒聽見回應,姜桑又喊了聲。

“秦曜。”

秦曜感覺自己将要被拉扯成兩半,一半促使他趕緊離開,另一半死死拽着他不放他走。終于,他不知道是向妥協,轉回身回到床邊。

身側的床鋪凹陷,醉酒迷糊中的少女渾然不知自己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

秦曜俯下身,鼻息拂過少女潔白的額頭,高挺的鼻梁,最後在她嬌豔的紅唇旁停下。

他緊抿的幹燥薄唇緩緩摩挲過少女的嬌軟唇瓣,漸漸的氣息越發不穩,顫栗包裹住了她的下唇瓣。

窗外夜風呼嘯,可吹不散室內燥熱。

猛然間他撐起身體,喘着粗氣伏在她身上。喉結滾了滾,幹燥得要死。

他的視線落在了少女的帶着潮潤的紅唇上,然後向下滑過漂亮性感的鎖骨,再來到單衣下微微的起伏處。

哪怕此時被遮掩的很好,他腦子卻不自覺回想起溫泉池裏她褪下浴袍的一幕。

秦曜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湧動着少年強烈的欲望,同時又含雜了克制與隐忍。

他緊緊閉上眼,強硬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一陣鬧鐘鈴聲響起。

床上原本睡得昏沉的姜桑迷迷糊糊醒來,從衣兜裏掏出手機來。

她睜着迷茫水潤的雙眼,有些茫然巡視周圍。

“秦曜?”

“我在這兒。”

她拉起眼前人的手,原本清冷的氣質卻在笑靥下顯得得格外甜蜜。

“……”

作者有話要說:噓——

開車是不可能的開的,太小了,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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