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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千倒是沒覺得自己和魚宏之間存在什麽問題，然而她作為一只喪屍，的的确确又與人類不同。

她不饑不渴，不困不乏。

夜幕降臨，當柴千又一次伏在床頭，目光灼灼注視魚宏，期待他入睡的時候，魚宏抿了抿唇，輕聲問：“你要吃我嗎？”

柴千保持着托腮的姿勢不動，視線卻順着魚宏漂亮無暇的頸線，一路下滑，往那被遮掩住的地方探。

魚宏配合地稍稍起身，使睡袍領口洞開得更加赤/裸，似掩非掩，害羞的部分藏在燈光的陰影裏。

柴千自覺內心毫無波動，便收回視線，拒絕了魚宏的邀請。

魚宏縮回被窩，重新阖上雙眸。

靜了半晌，卻又睜開眼。他神色清明，先親了柴千一口，然後把柴千拉入自己熱騰的被窩，并仔細地為她捏實了被角。

柴千解釋：“我不想睡。”

魚宏堅持：“我冷，你陪我。”

柴千：……

她連體溫也沒有好嗎？！

柴千注意到魚宏的呼吸漸漸平順，悄無聲息地要下床，回頭卻發覺魚宏正緊緊攥着她的衣角，用力到手指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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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柴千也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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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半夜常常外出遛彎，是因為她又聞到了那種誘人的“氣味”。氣味很淡，細微的散播在空氣裏，但又綿綿不絕。

經過幾日的摸索，柴千已經能夠完全鎖定：氣味是從S區飄出來的。而且值得注意的是，氣味只在夜晚出現，白天聞不到。

因此這日一大早，柴千又跑去S區附近琢磨。

然後——她就發現了鬼鬼祟祟藏在一旁的喻弘濟。

喻弘濟面露擔憂：自從幾人分別，閻姜姜就被帶去了S區。之後他幾次向S區負責人遞交會面申請，均被拒絕。

柴千又問：“你所在的Z區怎麽樣？”

“那裏簡直是槍支、毒/品、暴力的罪犯聚集地好嗎？！”喻弘濟情緒化地揪頭發。

“你……”

喻弘濟不好意思地虛咳一聲：“不過他們對我還蠻好的，哈哈。”

柴千：……

這大概就是物以類聚，惺惺相惜。

兩人湊在一起嘀咕了一會兒，但沒得出什麽有效結論。

而柴千也不敢輕易向喻弘濟透露有關“氣味”和“瑩黃石頭”的事情。

眼見黃綠的變異太陽升至半空，空檔的S區大門口，終于出現了幾個人。

童冰興高采烈地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呀？”

柴千問：“你怎麽也來了？”

童冰指一指左右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得意地說：“由于我的表現十分良好，所以從今天起，我從D區人升做S區人啦！”

喻弘濟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一手遮臉，沖童冰擠眉弄眼，做口型：不——要——進——去——

童冰疑惑地停住步子，然而她身邊的兩個工作人員很快就推了她一把。

等滿映秋匆匆趕至時，童冰已經被抓了進去，S區的鐵門緊閉。

48

滿映秋和柴千與喻弘濟分享着她探聽來的消息：在人類擊殺喪屍的過程中，偶然間發現極個別的喪屍腦袋裏，存在赤色的晶石。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地、橙色石頭偶爾也會出現。有研究人員斷定，這種“晶石”是喪屍進化的标志。據目擊者稱，擁有橙色晶石的喪屍，在行動方面，明顯會比其他喪屍迅捷很多。

更加可怕的是，現今惡劣的生存環境，開始誘發人類身體中遠古基因的變異。或是力大無窮，或是引水控火，擁有超能力的這部分人被稱為變種人。

S區，便是變種人的居住地。

而“超能力”是可以被晶石誘發、增強的。

閻姜姜一早就進入了S區。

現在童冰也被抓了進去。

滿映秋面色複雜地瞥了柴千一眼。

柴千當即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滿映秋嘆口氣，道：“你去問問魚宏，看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麽。”

49

魚宏的狀态不太好，在排隊時，他甚至錯手打翻了他的早餐盤。

自從柴千拒絕食用人類的食物，魚宏便不在柴千面前吃東西。清晨出門告別之後，他把自己的吃飯地點轉移到了C區食堂，所以當他奢侈地要求廚師重新再做一碗肉桂燕麥粥時，周遭投來了無數隐蔽的嫉妒視線。

督導者的身份為魚宏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但繁瑣的工作同樣也占據了他很多時間。

白天他很忙，夜晚柴千會外出。

魚宏不想讓自己瞧起來幼稚又粘人，然而最近他和柴千的相處時間，簡直是屈指可數。他無比懊惱，自己當時不應該抓住柴千衣角，不讓她離開的。而事實上，他不止那樣做了，他還用被子裹住柴千，并牢牢圈緊了她。

正午時分，柴千破天荒跑去找魚宏。

C區的辦公樓同樣的戒備森嚴。

柴千絞盡腦汁填寫會面申請，其中僅是個人信息，就有五大項內容。寫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滿映秋等不急，直接亮出了她A區的身份銘牌。

門衛收到來自更高一層的指示，又跟魚宏彙報。得到他首肯之後，才放了他們三個人進去。

魚宏正在他的工作室吃午餐，按照規定的食譜，他面前的是：一份烤雞胸肉，清蒸菠菜，半個牛油果，以及一份糙米。

有人敲門，魚宏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請進”。

發現推門而入的不是滿映秋，而是柴千之後，魚宏不止神色驚慌，還被尚未吞下去的米粒給嗆了個正着。

狼狽極了——至少某一瞬間，他腦中充斥着自我厭惡。

魚宏一直謹小慎微，避免在柴千面前做一些事情。

像是柴千不用進食，他便不會在她面前吃飯喝水。假設生活方式存在差異的話，那會讓柴千意識到“他和她不一樣”。他最不想讓兩人的關系，産生這種無謂的距離感。

可是沒有辦法，他不僅需要睡覺，他還被柴千看見，他在吃東西了。

如果柴千好奇，嘗一口他的食物，卻又傷心自己嘗不出味道，進而目含幽怨地看他，那還不如剖開他的心髒來得幹脆。

柴千給魚宏拍背、順氣，又喂水。

魚宏眼尾都開始隐隐泛紅。

“好吧好吧，”柴千奪過了勺子，“喏，我來喂你好了。”

魚宏傻兮兮地看着柴千。

柴千便笑吟吟地挖了一大勺米，遞到魚宏唇邊：“來，張嘴。”

魚宏沉默地含進嘴裏，又猶豫自己要不要咽下去。

柴千一邊切那一大塊烤雞胸肉，一邊斜斜歪在魚宏肩膀，咯咯直笑，只因她想起了一部韓劇裏的臺詞。

于是，柴千湊近魚宏耳畔，故作深情地吹了口氣：“我會賺好多好吃的，都給你吃。”

魚宏趕忙點頭，而後像是突然回過神，用力吞下嘴裏的飯，迫不及待地又點頭。

柴千心中樂不可支，她看着魚宏燒紅的臉頰，再接再厲，繼續調戲：“你可是我的大寶貝。”

魚宏羞赧地笑笑，也說：“你是我的小寶貝兒。”

50

門外等候的喻弘濟：垃圾一樣的世界，毀滅吧！

作者有話要說： 紅♂燒♂魚

（梗來自韓劇《藍色大海的傳說》）

感謝：諸侯往國強的溝裏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3-10 21:3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