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席悅醉了, 膽子就大了一些。

她也管不住自己的真性情了, 圈着季景山的脖子撒嬌:“親親抱抱舉高高, 好不好嘛?”

季景山是個男人, 血氣方剛的男人, 哪裏受得了她這樣折騰。換成一般的男人, 見到席悅這個樣子,早就就地正法。

席悅不知道, 她現在有多撩人。

“先起來。”他的聲音都啞了好幾個度。

席悅充耳不聞, 仍然纏着他:“是不是反悔了?明明答應了我的, 說好了答應我一個條件或者要求的。你都說好了的呀。”

小姑娘委屈的, 好像都要哭了。

粉粉嫩嫩的臉上因為着急有些緋紅起來,像是打了一層腮紅,尤其惹人憐愛。

“答應你答應你。”

季景山無奈只能先抱着席悅起來,緩兵之計。

席悅輕輕的, 在季景山的這裏沒什麽太大分量。他輕而易舉地将她從地上抱起來,讓她在沙發上坐好。

席悅卻仍然把雙手圈在他脖子上不放, 癟着嘴巴:“你現在是要扔下我一個人嗎?”

“沒有。”

眼下這個姿勢, 席悅坐在沙發上,季景山只能半蹲在地上, 雙手撐在她面前。

席悅根本不松手:“別走。”

季景山硬着頭破:“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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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她似乎才滿意一些。

兩人挨得近, 席悅身上甜甜的香香的味道萦繞在季景山周圍。

季景山也似乎是被蠱惑, 暫停了這一秒的理智。

他伸手撩開了席悅貼在臉上的發絲,認真問她:“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季景山呀。”席悅笑嘻嘻的,“我又不是傻子。”

“還不傻?”季景山無奈一笑, “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洗完澡之後的季景山清清爽爽的,他身穿一件黑色短袖,短短的黑發,麥色的皮膚。

席悅真是愛極了季景山的樣子。

十年如一日的喜歡。

席悅搖搖頭,說:“我要是被人賣了,你會來救我的對不對。”

“嗯。”

季景山回答地很輕很輕,但席悅還是聽到了,她問他:“那,你要買我嗎?”

“不買。”

席悅不高興了,“那你上次喝醉的時候為什麽要親我?”

季景山怔了一下。

那個似是而非的夢,如今被證實,确有其事。

他有些迷茫,甚至困頓,為什麽會發生。

席悅松開一只手,緩緩地用指尖觸碰季景山的下唇:“上次,這裏,我咬的。”

“你咬的?”他的聲音更像是在砂紙上劃過。

“對呀!”她還一臉驕傲,“就是我咬的。”

席悅想到那天媒體拍下季景山的照片上傳到網上,底下一堆的人在猜測他嘴唇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當時席悅就覺得自己心裏很甜,因為那是她咬的。那種全天下都喜歡的人,卻專屬她一個人的感覺,她最喜歡了。

席悅說着緩緩靠過去,一臉狡黠:“我還想咬一口。”

季景山所有的理智在最後一刻将席悅推開,他幾乎用盡了全力。

他不能乘人之危,尤其是女孩子喝醉酒的時候。

可他剛将她從自己懷裏掙脫,她轉眼又把雙手圈在他的身上。

席悅大嚷着:“你這個騙子!你反悔!不講信用!你說好了的可以親親的!”

季景山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在席悅的唇上親了一下,就一下,蜻蜓點水。

任務完成。

席悅哪裏肯答應,皺着眉又嚷嚷:“不是這樣的!”

“你想要怎樣?”

“像上次那樣,你會的。可是我都不會……”席悅說着還有些委屈起來,“季景山,你是不是經常跟別的女人接吻啊?”

“沒有。”

“騙人!”席悅指控,“你把我親地暈頭轉向的,你可會了。你知道嗎,你把我的初吻給奪走了。”

季景山:“……”

看着席悅一臉的委屈,季景山伸手摸摸她的臉,低聲說:“也是我的初吻,算不算扯平?”

“真的啊?”

“嗯。”

得到肯定回答,席悅真是高興啊。一高興就一個跳起來整個人纏在季景山的身上。

季景山不設防備,一個踉跄往後退了一步,直接坐在沙發上。到底是怕她會摔着,下意識抱緊了她。

席悅小孩子似的顫着季景山坐在他的懷裏,一臉的天真爛漫,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說:“快來親親我吧。”

季景山沒有回應,只是看着她。

兩人相互對視,久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這樣的氣氛其實很好,甚至讓季景山有一種歸屬感,只要抱着懷裏這個小家夥,一切都圓滿。

居民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在五樓甚至都能聽到一樓的聲音。

有汽車鳴笛聲,也有人的說話聲,不知道哪家的小孩突然哇哇大哭。

季景山自幼在這裏長大,可自從爺爺奶奶去世以後,熟悉的地方也變得十分陌生。然而席悅的出現,像是一道光芒照進了他的生活。

席悅等了好一會兒等不到季景山的回應,于是主動探過去,吻住季景山的雙唇。

她不懂怎麽接吻,完全是上一次的記憶,打算撬開季景山雙唇。

可動作實在笨拙,卻讓人心癢難耐。

理智終于被打敗,季景山雙手捧着席悅的小臉,加深了這個吻。

如她所願。

連帶的,那日的記憶也全部湧進腦海裏,季景山甚至還想起,是席悅先招惹的他。

所有的答案迎刃而解。

這個吻少了探索,直白又直接。

季景山仿佛滿足了內心的空虛,借由這個吻來填補。

他霸道野蠻地掠奪,舌頭在席悅唇內攪動。

似乎真有那麽一股子沖動,想将她生吞。

可也僅僅只是接吻。

席悅是徹底跟着季景山的步伐在走,她唯一能做的是靜靜抓住他,深怕自己掉到深淵裏去。可這感覺又實在是美好,竟讓她真的很想知道盡頭是個什麽滋味。

一通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将季景山徹底拉回。

他呼吸不穩,放開席悅後去找手機。

一來一回的,手機落在地上,季景山伸手拿起劃開通話鍵。

是周生岩,問季景山:“回來了啊?現在在哪兒?”

“在家。”

“嗯?在家幹什麽?聲音怎麽怪怪的。”

能不怪嗎?席悅又纏到他身上去了,貼在他的脖子上啃來啃去。

她是真的放開了膽子,做盡一切自己之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早就對季景山的喉結垂涎三尺了,每次他說話的時候喉結滾動,對席悅來說都是天大的誘惑,簡直太性感了。

“有什麽事?”季景山低聲問那頭的周生岩。

周生岩說:“怕你一個人無聊啊,要不要出來?”

“不了。”季景山到底是掙脫了席悅,逃離似的走到窗邊去接電話。

那頭席悅整個人都還軟綿綿的,站不起來,索性倒在沙發上去。

季景山于心不忍,卻也只能忍着。

他轉過身背對着席悅,和周生岩說了點事。

那頭周生岩一點不樂意:“哇靠,你又跟我談工作!我現在下班時間啊老大!”

這通電話接完後季景山轉過身,卻見席悅安安靜靜的。

小家夥折騰夠了,終于知道困了。

小小的一只縮在沙發上,真的像只小貓。

怎麽那麽小,小小的臉,小小的手,小小的腳。

季景山的心跳和體溫終于全部正常,他坐在席悅的對面看了她一會兒,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床單換新的,再折回來把縮在沙發上的席悅抱到自己房間睡覺。

其實席悅喝醉以後的酒品也不算差,這會兒睡得香甜,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房子的格局是兩室一廳,房間都不大。一個卧室是季景山的,一個卧室則是已經逝去的爺爺奶奶的。

爺爺奶奶房間裏的東西季景山沒碰過,也不會讓席悅去睡,所以就只能睡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也很陳舊。

這樣想着,季景山也萌生了去買房子的念頭,畢竟以後成家了總不能一家人擠在這裏……

似乎想得有點太多。

季景山将席悅放在床上之後給她蓋了薄被,又坐在床前看了一會兒她。

“別走……”睡着了,還說夢話。

季景山輕聲回應她:“不走。”

這是他第二次守着她睡覺,上一次是她在醫院的時候。

似乎,她的睡眠并不是很好。沒有安全感,經常做噩夢。

第二天。

天亮了,似乎是陰天的樣子,房間裏的窗簾厚重,所以有點分不清楚今夕何夕。席悅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夢,夢裏面睡得也不□□穩。

席悅睜開眼,環顧了一圈後确定自己不認識這個房間的布局。

手機倒是就在床頭,她拿起來看了眼,消息不少。

甄芷琪:【悅悅人呢?】

甄芷琪:【快出來玩!!!!!】

甄芷琪:【貝貝,你出來】

賈貝貝:【我一直在的,悅悅就不一定了。】

賈貝貝:【算了,這會兒肯定沒空離我們。】

賈貝貝:【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見色忘義。】

甄芷琪:【悅悅,你不會跑人季景山家裏去了吧?】

“噌”地一下,席悅坐了起來。

她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了——季景山家。

所以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

席悅懊惱地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

人家說酒後失憶,席悅卻記得清清楚楚的。

就連,昨晚她是怎麽纏着季景山要親吻的畫面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會兒房間裏空無一人。

席悅小心翼翼地起床來,她偷偷摸摸地從房間裏出來,再輕輕地點着腳尖往外走。

終于,走到門口即将打開房門的時候,聽到身後的人開口:“要走了?”

席悅:不,我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作者也躺平。

下章大概29號晚上10點到11點,一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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