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博美面對飛快的車流非常恐懼,一直不停地尖銳吠叫着,男人把它踢下去,它又馬上爬上來。

林夕露已經悄悄打開了攝像頭,快步走向馬路邊:

“喂!你在幹什麽?”她憤怒地道。

男人回過頭,愣了愣,然後兇神惡煞地道:

“滾開!少多管閑事!”

“我給你松開繩子,你到我身後來,我待會帶你去找你媽媽。”林夕露對博美道。

這話她是同時用精神力傳達到博美腦海裏的,恐懼的小狗被安撫下來,滴溜溜的眼睛看向林夕露多了幾分信賴。

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中,林夕露蹲在了小狗身邊,解開了狗繩的金屬扣,一得了自由,小狗就躲到了她身後。

“你TM想搶狗是不是?信不信我馬上報警!”男人說着就要沖過來。

“報警?”林夕露唇邊揚起一個冷豔的笑,“那倒不必,我剛才已經讓我媽打過電話了。”

剛才她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讓季鳳蘭打電話報警了,說這邊別墅區可能存在一起下毒謀殺的案子。

從之前這兩夫妻的對話就已經知道,博美不是第一次打翻杯子,而且它反複地說男人要害它媽媽,必然是感覺到了杯子裏有對人體有毒的東西。

那隔壁的孕婦她有一次見過,大腹便便的,根本不方便行動,地上的證據還在,待會只要警察一查驗就能發現異常。

“你什麽意思?”男人心裏有些不妙的預感。

林夕露抱起博美:

“你待會就知道了啊。現在,我要把這只狗帶回去找它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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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博美在林夕露懷裏十分溫順,一點也不像剛才大喊大叫要咬人的樣子。

“你給我站住!”

男人走過來試圖要拉她。

林夕露立刻大聲尖叫:

“流氓!非禮呀!”

她一副驚慌無助的樣子,長得又天仙似的,立刻引起了路過的其他業主的同情心,兩個年輕人憤填膺地拉住那男人:

“喂,你膽子有點大啊,敢跑到我們小區門口來非禮女生!欠抽是不是?”

林夕露道了聲謝謝,然後就裝作一臉驚慌地抱着狗狗跑回了別墅區。

沒辦法,音修精神力很強,長于精神力和音波相結合的攻擊,但體質就是這麽弱雞,除了不會生病之外,跟普通人的身體強度沒什麽差別。

若非如此,也不會前世的一場車禍就要了她的小命。

所以這男人要真的跟她動粗,她可能就只有挨打的份。如此,當然是走為上計。

她穿着拖鞋,一路噠噠噠地就跑到了那家的別墅門前,路上,順便問了小博美到底發現了什麽事。

博美嗯嗯嗯地低聲哼叫着告訴她:

它的媽媽(女主人)每天都要喝一杯牛奶,有一天它突然發現,男主人在杯子裏放了一種白色的粉末,它嗅覺很靈敏,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直覺那東西對懷孕的媽媽很危險,所以就爬到桌子上打翻了它。

随後,每次男主人一開始準備牛奶,它就去守着,他試圖放粉末進去,它就沖着他吼叫,或者打翻杯子。

媽媽聽不懂它的話,對它老是打翻杯子很生氣,所以現在不要它了。

雖然很傷心,但它不怪媽媽,就想讓她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的話我都會傳達給你媽媽!”

林夕露摸了摸它的頭。

“夕露,怎麽樣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季鳳蘭見女兒過來,着急地問道。

女兒讓她報警,她也報了警,還把老公也喊來了,但她還是沒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待會再跟您解釋啊。警察來了,您也大概能了解了。”

說着她就抱着博美,來到了那家別墅的大門前,敲了敲門。

沒一會便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一個年紀大約三十多,身形笨重的孕婦來開了門,看肚子大小,可能有六個月了。

“你是?”

林夕露把懷裏的博美往前遞了一下:

“我幫你把狗送回來,順便告訴你一些事。”

林夕露把小狗放在地上,小狗立刻依戀地跑到孕婦腳下,發出嬌嫩的嗯嗯聲,對着她撒嬌讨饒。

“媽媽不要趕我走!我以後都會聽話!”

它祈求道。

孕婦的眼神有些疑惑,林夕露便道:

“你一定很奇怪,這狗明明是你老公送到朋友家去了,怎麽會在我手裏對麽?”

林夕露遞上自己的手機:

“看看這個你就明白了。”

孕婦點開視頻,便見到男人使勁把狗往馬路上踢,試圖讓它被車流碾死的畫面。

“這……這怎麽可能!”

“你這個丈夫,恐怕遠不是你平時看到的那樣。”林夕露道,“知道你的狗為什麽老是打碎你的牛奶杯,并對你的丈夫充滿敵意嗎?”

“為什麽?”孕婦呆呆地問道。

“很可能,它發現牛奶杯裏有對你不利的東西,而做這件事的人,就是你的丈夫。”

孕婦腦袋裏有些淩亂:

“我丈夫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他不可能這麽對我!”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多疑了,但我們剛才已經報了警,待會警察來了,驗一下你家的玻璃碎渣,就能确認了。”林夕露目光溫和地看着她,“不管怎樣,這對你沒什麽壞處不是麽?”

孕婦有點糾結,想了一會才問道:

“……妹妹,我家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的?”

見林仁和季鳳蘭也疑惑地看着自己,林夕露臉上露出個頑皮的笑容:

“我以前在流浪動物救助站做過義工,大概是天賦異禀,多少還是懂一點小動物的貓語狗語。”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剛才路過你家的時候,聽到你家狗狗大叫,根據我的經驗,那種叫聲,一般是在對主人進行危險示警。”

“後來又聽到你丈夫大喊大叫,所以就有點懷疑他。沒多一會我看他怒氣沖沖地拉着狗往外走,擔心他對這可憐的小狗不利,就跟了過去,才發現剛才那一幕。”

原主是個貨真價實的聖母,以前寒暑假确實有多次去流浪動物救助站做義工的經歷,因此,林仁和季鳳蘭聽到這話,頓時就信了。

孕婦也覺得這解釋似乎還算合理,正要說什麽,就見她老公滿臉怒氣,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一見林夕露,立刻态度蠻橫地罵道:

“你這個神經病,瘋女人!剛才搶了我的狗,現在又來找我老婆幹什麽!”

他這幅樣子,和平日裏風度翩翩的樣子截然不同。

林夕露抱着手臂,涼涼地看着他:

“我要是不搶,它就被你丢到馬路上被車碾死了。”

男人緊張地看了一眼孕婦,很快變得鎮定:

“你胡說八道什麽!老婆,你可別相信她的瘋言瘋語,這個女人有病,剛才我剛牽了铛铛出去,正說走着去我朋友家,帶它散散步,誰知道這瘋女人就突然跑過來搶我的狗,也不知道铛铛有沒有被她弄傷!”

他看起來似乎還很關心那只博美。

孕婦定定地看着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若不是剛才看了那個熱心的姑娘拍下的視頻,她恐怕真的要被這番話騙了。

她能獨自創下這番家業,住上幾百萬的別墅,也算有些頭腦。

仔細回想,铛铛平時一直很乖,也就只有打翻牛奶杯那幾次,表現得很暴躁,對她老公充滿敵意。

若說平時,她根本不會懷疑自己的老公,但有了他剛才的謊言,她頓時就覺得,要對這個人重新評估了。

他剛才情急之下狠狠地踢了铛铛一腳,甚至還做出把小狗往馬路上推的事情,和他一開始追求她時,表現出對小動物非常有愛心的樣子大相庭徑。

“老婆,你怎麽了?”

男人覺得有點不安。

“你想把我的狗送人,罰你先在門口站一個小時,不許進門!”女人開口道,似乎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男人想到那多管閑事的年輕女人所說的報警,心裏有些慌。

地上的杯子殘片和牛奶裏都殘留着藥漬,他剛才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心急着處理這條礙事的狗,完全沒來得及收拾。

要是那年輕女人真報了警,待會可就危險了。

“老婆,你別鬧,外面有點冷呢!”他軟下語氣懇求道,一邊試圖往裏擠,被林仁一把抓住。

“幹什麽,你老婆不讓你進去你就給我站着!”

林仁是做力氣活出身的,這男人斯斯文文的,一時間根本掙脫不了。

“你又是誰?今天怎麽這麽多神經病!”男人氣急敗壞。

兩方正拉扯着,就見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出現在了道路盡頭,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法醫制服,提着專業工具箱的法醫。

這三人徑直朝着孕婦家的別墅走來,男人有些慌神,不再和林仁拉扯,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裏發生了一起投毒案?”一個警察上前交涉道。

“對,有這方面的懷疑,所以想請你們來驗證下。”林夕露上前,彬彬有禮地道。

“先帶我們去看看現場。”

孕婦也終于讓開了堵在門口的身軀,帶着警察走到餐廳,指着地上還沒幹的牛奶和一堆玻璃碎片:

“就是那些。”

“老婆,你在亂想什麽,我怎麽可能投毒害你?這到底是哪裏來的無稽之談!我們三四年的感情,你竟然這樣懷疑我!”男人很生氣,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

孕婦不說話,經過林夕露那麽一說,她對自己的狗狗每次在她喝牛奶的時候,反應都很激烈的樣子,産生了疑惑。

若真的是普通的牛奶,铛铛為什麽不讓她喝?小動物雖然不知道什麽毒藥不毒藥,但對于不好的東西,會本能排斥。

“你好好在這裏等結果!吵什麽!”警察呵斥道。

男人頓時就不說話了。警察便問起了案情經過,孕婦沒打算把林夕露牽扯進來,便直接說是自己發現狗狗狂吠不止還老是打翻杯子産生了懷疑。

兩個警察眼中都有些荒謬感:

“這位女士,你是不是因為懷孕精神太緊張了?因為這種小事就懷疑自己的丈夫對你投毒……”

正說着,便聽那邊的法醫道:

“這牛奶确實有問題,初步懷疑裏面有致人流産的藥物。到底是什麽藥,要回去做化驗才知道。”

這法醫顯然是經驗極其豐富的。

聽到這話,孕婦的身體頓時晃了晃,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我有凝血功能障礙,如果真的誤食了導致流産的東西,很可能大出血……”

她一直以來凝血功能都不好,一點小傷都會流血很長時間,決定懷孕生子,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因為一般這種情況,若不是在手術臺上做了萬全準備,生産時都可能因為大出血失去生命。突如其來的流産,有極大可能致命。

她的丈夫,想害死她!

“這肯定是誤會!”男人大喊道。

孕婦冷冷地看着他:

“家裏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下的藥,難道還是我自己嗎?每次的牛奶都是你親手準備的!”

男人急得額頭冒汗,終于想到一個說辭:

“那我還可以說,你是因為在外面有花頭,故意陷害我,想和我離婚呢!”

“你……”孕婦很生氣,完全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胡說八道!我從來沒這麽想過!”

她做生意有應酬很正常,但她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的丈夫和家庭。即使丈夫是個沒名氣的畫手根本不賺錢,全靠她養着,她也從來沒有過想要離婚。

不管男人要怎麽狡辯,證據确鑿,牛奶杯裏确實有致人流産的藥物,他作為最大的嫌疑人,必須去警察局協助調查。

警察帶走了地上的碎片,殘餘的牛奶和嫌疑犯,離開了現場,孕婦一個人孤零零地站着客廳裏,顯得很凄涼。

心軟的季鳳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妹子,沒必要為這種人渣難過。你還懷着孩子呢,身體要緊。”

“你先打電話給你的家人,叫他們過來陪着你,在你家人到來之前,我也可以在這裏陪着你。”

孕婦回過神來,眼中帶着感激:

“大姐,謝謝你的好意,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妹妹,也謝謝你今天提醒我!我改天一定上門重謝你們!”

林夕露搖了搖頭:

“要謝就謝你的狗,是它在一直努力保護你。”

聽到這話,孕婦頓時眼眶一紅,抱起了地上的博美。博美重新被主人抱在懷裏,歡喜得直接用舌頭舔主人的臉。

林夕露試着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孕婦的情緒,得知她沒有死志,便對季鳳蘭道:

“媽,讓這位姐姐一個人待會吧。”

遇到這種事,是個人都想靜靜。

這麽一打岔,林夕露一家也沒心思散步了。一回到家中,林夕露便火速鑽進了卧室。

今天雖然多管了下閑事,但是收獲相當豐富啊!

她分別獲得了一大兩小,共三粒功德金晶。加起來比上次在酒吧裏得到的,還要大兩倍。

她猜想着,大約是因為她救了孕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救了那只博美的緣故。

內視着腦域中的功德金晶,林夕露發散開了思維。

這樣的命案,不是那麽容易遇到的,但她卻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途徑,可以很容易地獲得源源不斷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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