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段欽的拳頭硬且準,一拳下去沙包被高高的揚起,在揚起的弧度裏那日的噓聲仿佛随着一起消失。
男人隆起的手臂,堅硬的神色讓沈薇酒看的入了迷,就算是現在的段欽依然擁有打拳的能力。
段欽打了一會,便察覺到腰腹處的疼痛,心中帶着茫然,他這樣和以前差距太大了,耳邊卻傳來少女的歡呼聲。
“段欽,你好厲害,可是我想出去玩了,你陪我好嗎?”
沈薇酒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任性。
一直幫忙扶着段欽輪椅的護工,卻十分的不贊同,先生剛剛開始訓練怎麽沈小姐就喊着先生出去玩。
沈薇酒注意到護工的眼神,臉色微紅,她确實任性,但是段欽剛剛開始不能訓練太久,她看向段欽,段欽的眸子深沉冷靜,看不出來什麽反應,沈薇酒微咬下唇,卻聽到段欽說了一句好。
段欽将拳套解下,看着發呆的沈薇酒:“還不走?”
等到少女将他推出去他才發現少女遠遠沒有剛剛的興奮,說是出來玩,實際上卻感覺像是在散步。
段欽低聲道:“你不是說要玩嗎?”
沈薇酒嗯了一聲,“和你在一起就是在玩啊。”
段欽的目光柔軟了下來,這個丫頭并不是想出來玩,而是看出來他的疲憊,卻害怕傷害到他可憐的自尊不願意直接讓他休息,寧願讓別人覺得她任性嬌蠻。
段欽的手放到沈薇酒的手上:“別走了,我有點累。”
沈薇酒停了下來,“那就不走了。”
“我還有點痛。”段欽的聲音低沉,沈薇酒立馬蹲下來擔心的問道:“哪裏痛?”
段欽牽着沈薇酒的手放在他的腹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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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薇酒一愣,擡起頭看着段欽,男人的眉間緊皺十分難受的模樣,她便輕輕的揉了起來:“你第一次練就應該練短一點,循序漸進,這件事急不來,現在好了吧。”
段欽壓住揚起的嘴角,感受着少女的手掌輕輕的按壓着他的腹部,他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柔軟的手心下面是結實的肌肉,硬邦邦的,像是一塊大石頭上開出了一朵鮮豔嬌嫩的花。
男人結實的拳頭打在沙包上,汗水順着胳膊緩緩的滴了下來,肌肉上泛着光,漂亮的一塌糊塗,腰腹處的肌肉随着男人的運動不斷的牽扯着,即使下半身沒辦法運動也無法阻止他的魅力。
男人解開拳套,逆着光慢慢靠近,聲音中帶着笑意,捏着沈薇酒的下巴,“看傻了?小傻子。”
沈薇酒揮開段欽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心噗通噗通的直跳,“我才不是小傻子。”然後跑了出去。
沈薇酒靠在門外的牆上,耳朵一片通紅,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就看到貝妮塔站在門口。
沈薇酒顧不上臉紅,重新回到房間看到段欽正在仰着頭喝水,有水珠順着段欽的胸口流了下去,頓時就将衣服扔到段欽的聲音,“貝妮塔來了。”
段欽将水放下,開始将上衣穿上:“我知道了,小傻子。”
沈薇酒氣結,決定不去管段欽,騎上車去教課去了。
段欽看着少女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棕榈葉間,神情開始冷淡下來:“開始吧。”
貝妮塔的臉上閃過一絲嫉妒,那個女人憑什麽可以住這麽大的房子。
等到段欽看向她,她才将神情掩飾起來,讓段欽躺在床上之後想要讓段欽将褲子脫下。
男人掃了一眼她,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那樣效果最好,你要是想早點站起來就聽我的,我不會害你的,你不會不好意思吧。”
段欽想到少女離開前趴在他耳邊說的一句話:“你是我的,不能讓別的女人碰你。”
他的神情柔軟,但是聲音卻像是含着冰:“就這樣,我可以等。”
貝妮塔咬了咬牙,上次段欽都願意将褲子脫下來,這次卻不願意了,一定是那個女人撺掇的。
段欽閉上眼睛不去看貝妮塔,腦海裏閃過的都是少女笑意盈盈的樣子,不過一會,他竟然就想她了。
海風從窗口吹進來,燥熱的空氣讓人昏昏欲睡,旁邊站着的護工也已經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貝妮塔的手開始慢慢的向上,她依然對自己的美貌十分的自信,她認為段欽只是帶着華國人的內斂,要是她自己送上去,難道他還會不要嗎?等到時候,這個癱子的錢就會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貝妮塔的目光放到了段欽的腰部下方,手也慢慢向那邊移去。
她卻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擡起頭就看到段欽陰恻恻的目光。
“你在做什麽?”段欽的聲音很輕,甚至連旁邊的護工都沒有聽到,但是貝妮塔卻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她小聲的道:“我在幫你按摩。”
段欽勾了一下唇,捏住貝妮塔的手,那雙手确實很好看,纖長細白,長長的指甲上面塗着豆蔻色的指甲油,讓人忍不住的把玩。
貝妮塔帶着讨好的笑容,段欽難道是手控嗎?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反折過去,貝妮塔發出一聲尖叫,第二次了第二次了,她又被段欽給欺侮了。
護工吓了一跳,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女人的手以不正常的角度被先生握在手裏。
段欽道:“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負責按摩的人手會這麽好看,還可以留着這麽長的指甲?”
“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啊啊。”貝妮塔感覺自己的手脫臼了,她覺得自己再不把手拿開,這個男人一定會把她手給捏斷的。
段欽松開了手,看着貝妮塔的樣子,心中帶上了嫌惡,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的想要碰他,不知道打得是什麽主意。
“你到底是誰?”段欽問到。
貝妮塔捧着自己的手,她現在都這樣了,她一定要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我只是愛慕你而已,我想和你在一起。”
說完之後,她還強忍着疼痛,用華國語言結結巴巴的說:“我愛你。”
段欽帶着厭惡的眼神看着貝妮塔,“滾出去。”
愛他?
這個女人把他當傻子嗎?
護工們将貝妮塔架出去的時候,那個女人還在瘋狂的喊着:“段欽,我愛你。”
“你的腿難道不想好了嗎?只有我可以幫你治好。”
等到貝妮塔的聲音消失,段欽開始打電話給胡安。
胡安在那邊暴躁的道:“我準備明天上門幫你檢查的,我從來都沒有助手,你腿是神經斷裂,怎麽可能按摩就可以好”
段欽的氣息在一瞬間冷了下來,他的腿是好不了了嗎?
他覺得有些嘲諷,他早就看出來那個瘋女人的話不可信,但是他卻拿她的話當成救命稻草。
而他信了,信以為真的以為自己會好,信以為真的以後他可以站起來擁抱沈薇酒。
擁抱他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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