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貝妮塔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段欽是什麽意思?

段欽捏着輪椅,神情狠厲, 他只是想讓沈薇酒離開, 而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對少女評頭論足。

“我再說一遍,出去。”

貝妮塔往後退了一步, “好好,我出去, 等會我再來給你按摩。”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過來了。”段欽覺得自己之前為了讓少女離開, 答應貝妮塔實在是最愚蠢的事情,這個女人想要什麽全部放在臉上, 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你覺得我很有錢是嗎?我母親在華國最好的療養院, 每天的看護費和治療費都接近一萬, 我這兩條腿花費了幾十萬,剩下的錢我全部都已經捐出去了,你留在這裏做什麽?”段欽嘲諷的對貝妮塔道。

沈薇酒的臉上出現詫異的神情,她記得段欽的母親是一個知性大方的女人,為什麽會住在療養院, 算算年紀,她才不過四十多歲,便離世了。

本來貝妮塔并不想相信段欽的,但是聽到段欽這樣說又擔心起來:“我不信,你要是沒有錢,怎麽可能住得起這麽豪華的房子?”

段欽嗤笑一聲:“我畢竟給我經紀人賺了那麽多年的錢,他可憐我給我租了一個房子, 有什麽問題嗎?”說完,段欽神色一變,“現在你該滾了吧。”

段欽覺得自己真是好脾氣,對貝妮塔講了這麽多,他可以感受到沈薇酒落到他身上的目光,卻沒有膽量去看她。

她說想他了。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将少女抱在懷裏,祈求她不要離開。

貝妮塔一張臉氣紅了,誰能想到她花了這麽多心思,結果段欽是一個一窮二白的人,真的是浪費時間。

“窮b,枉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麽多的時間,沒有錢還住這麽大的房子。”貝妮塔氣勢洶洶的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看着沈薇酒,陰陽怪氣的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我一直在騙你們,他的腿根本就不會好,一個沒用的癱子配你剛剛好。”

沈薇酒一張小臉氣紅了,這個女人憑什麽說段欽是沒用的癱子。

“你自己有老公還出來勾搭別人,騙別人的錢,我已經報警了,你再不滾出去,下半輩子就在監獄裏面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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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妮塔終究有忌憚,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沈薇酒便迅速的跑了出去。

“阿酒,她說的對,我就是一個沒有用的癱子,你回去吧。”

沈薇酒的臉上還殘留着點點的紅色,清透的眸子裏帶着朝氣,她走到段欽的面前,微微側過身上,手指搭在衣服上微垂着眼睛看着段欽。

段欽微擰住眉,“阿酒?你在幹什麽?”

“癱子怎麽了?你哪裏沒用?你明明很厲害。”

段欽道:“阿酒,她之前是騙我的,我的腿根本不能好了,我這個樣子,你不嫌”

沈薇酒的睫毛顫了顫,打斷了段欽的話:“段欽,你覺得我很美好嗎?你覺得你配不上我嗎?”

段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反駁,明顯是一副認可的樣子。

沈薇酒深吸了一口氣,明明燥熱的天氣裏,她無端端的感受到冷意,就像是十年前,她一個人跌坐在雪堆裏,望不到邊際的刺骨的雪将她包圍着。

她回過頭看着段欽,段欽的眸子很黑,但是她卻知道那裏面藏着一團火,一如十年前将她從雪地裏抱出來一樣。

少女今天并沒有穿裙子,上身白色的棉質襯衫被掀開一個角,單薄的脊背在微微的的顫抖,像是即将破繭而出的蝴蝶,白皙的皮膚上當真有一只嬌豔的蝴蝶。

段欽的喉嚨有些幹,聲音很輕,仿佛怕将那朵蝴蝶吓跑:“阿酒,你過來一點。”

沈薇酒靠近段欽,她感受到男人有些粗糙的手拂過那處,身子細細的顫抖起來。

那蝴蝶紋的十分逼真,但是靠近一看,就可以看出來那蝴蝶只是為了遮掩下面的傷疤。

段欽的眼神中帶着暴戾,“這是怎麽回事?”

沈薇酒将衣服拉下來,轉過身子看着段欽:“有一個女人在大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男人,那個男人有錢又寵她,她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滿心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只不過那個男人經常借口上班不回來,她以為男人有了小三,偷偷看過男人的手機之後才知道她才是那個小三,她想過離開,終究貪圖那個男人的愛留了下來。“

“她雖然留了下來,卻終日惶惶不安,她查到那個男人沒有兒子的時候,便想要為那個男人生一個兒子,然後綁住男人,只是可惜,她生了一個女兒,而那個男人的老婆終究發現她的存在,男人留下一筆錢再也沒有過來。”

“那個女人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生出來兒子,才導致男人的離開,所以看到那個女兒就會心生厭惡,便将這個女兒丢給自己的母親,只有寒假的時候才會将女兒接過來,但是她一看到這個女兒仿佛就在提醒她年少時幹的蠢事。”

“她會将那個小女孩一個人扔在超市,看着小女孩哭到斷氣才出現;她會在大雪的天裏将自己的女兒趕出來,看着她女兒的背被玻璃劃傷,将雪地染紅仍舊狠心的關上門。”

段欽的手在顫抖,他不想知道那個小女孩是沈薇酒,是他想捧在手心裏呵護的女孩。

沈薇酒繼續道:“那個女人就是我的母親,而我就是她一直厭棄的女兒。我在小時候就會想,等我長大我一定不會去看她,一年打些錢過去當作感謝她生養我。而我現在就是這樣做的。”

少女仰起腦袋,眸子裏的淚珠閃着光:“段欽,我是不是很絕情,我從來不去看她,我這樣的我,還是你心裏面那個美好的人嗎?”

段欽伸手将少女撈在懷裏,少女身材小巧,就算他癱了也依舊可以将少女給抱起來。

沈薇酒小聲的驚呼一聲,想要下去:“我壓到你的腿了。”

段欽呼吸粗重,“沒事,反正沒有感覺。”

他的手指隔着衣服輕輕的摩擦着少女腰間那只蝴蝶,“痛嗎?”

“早就不痛了。”沈薇酒的身子敏感,被段欽一碰,就想躲,卻被段欽強制的按在懷裏。

“我要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不,你來的剛剛好。”

沈薇酒摟住段欽的脖子,她的少年來的剛剛好。

每年的寒假和暑假段欽都會被送到她外婆家旁邊,她暑假的時候會和少年一起進山,她會教少年采蘑菇,會帶少年去抓魚,少年則會在樹蔭下打拳給她看。

到了寒假,她真的很讨厭去她母親那邊,但是她沒辦法抵抗,她被丢在超市大哭的時候,對面伸過來一根棒棒糖,棒棒糖是她最愛的檸檬味,她透過淚水看到段欽稚嫩的臉龐,他竟然來找她了。

段欽會偷偷摸摸的讓她再假裝再哭大一點,然後就會有工作人員過來。

她被趕出門外,細碎的玻璃渣将她的背劃傷,鮮紅的血将雪地染紅,她慌張疼痛的時候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是段欽。

段欽将她摟在衣服裏面,慌慌張張的送她去醫院,在她好之後,還會安慰她說那處傷疤是一只蝴蝶。

他教她各國語言,他讓她考出去,讓她學會将命運攥在自己的手心裏。

他氣息炙熱,将她抱在懷裏,他說:“考到c市吧,明年暑假看我上臺打拳。”

她考出去了,段欽那次沒有來,棄權了……

她在那之後再也沒有看到段欽。

她在那年夏天被丢下了。

但是還好,還好,她又找到了他。

段欽感受到沈薇酒極其眷戀的蹭了蹭他的臉頰,他沒有再閃躲,而是緊緊的摟住沈薇酒的腰。

他錯了。

她會不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負?

她哭泣的時候會有人替她擦眼淚嗎?

段欽偷偷的吻了一下沈薇酒的發絲,他雖然雙腿不能走路,但是他還有雙手。

他可以擁抱她。可以為她擦去眼淚。

留在她身邊為她擦眼淚就好。

但是他又希望少女永遠不要哭泣,永遠帶着笑容。

沈薇酒用手指勾住自己頭發,輕輕的道:“你現在還讓我回去嗎?”

白皙的手指上纏繞着黑色的頭發,段欽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那柔軟的長發一般,緊緊的纏繞在少女身上,一絲一秒的也不想離開。

“回去?回哪去?”

看着段欽裝傻,沈薇酒忍不住的笑了,剛剛壓抑的氛圍瞬間消失。

段欽看着少女的笑容,忍不住的用目光細細的描摹,低聲問道:“之前生氣了嗎?”

“當然。”少女嬌嗔的目光讓段欽心中一動,他之前确實太過分了,沈薇酒生氣也是應該的。

“我之前真的很生氣,但是想想你就是一個大傻子,我又不生氣了。”沈薇酒從段欽的身上下來,手指勾住段欽的手指,“所以,你現在願不願意和我一起下去吃冰淇淋呢?”

“好。”

他反手将少女的手指緊緊的握在手心,将她包裹着。

段欽心中喟嘆,他的少女怎麽可以這麽柔軟,他明明欺負了她,她卻不對他生氣。

他怕自己不知足的想要更多。

沈薇酒還是覺得段欽的房間在上面太麻煩了,便黏在段欽的身邊讓段欽從樓上搬下來。

段欽的目光沉沉,“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住在上面嗎?”

沈薇酒搖頭,段欽貼着沈薇酒的耳邊道:“因為那個地方可以偷偷的看你跳舞。”

這個人明明每次都是正大光明的看,卻偏偏說他是偷偷的看。

沈薇酒的臉上沾了粉色,像是初春搖搖晃晃的嬌花,她遠離段欽炙熱的氣息,眼神帶着躲閃,“你要是搬下來,想看的時候我就跳給你看呀。”

段欽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好。”

沈薇酒聽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這人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難道他真的只是為了看她跳舞嗎?沈薇酒的臉更紅了,她怎麽覺得這個人在耍流氓?

段欽的房間移下來是一件大事,護工們都忙碌起來。

沈薇酒偷偷摸摸的抱着拼圖準備送到段欽的房間裏面,那些拼圖是以前她想念段欽的時候買的拳王周邊,上次被她給弄散了,現在她才不拼了。

因為她現在可以每天都看到段欽了。

拼圖很大,少女抱着整個人都要被擋住了,沈薇酒覺得自己這肯定不是偷偷摸摸了,因為她已經感受到段欽放到她身上的視線了。

沈薇酒的腳步一頓,卻聽到嗷嗚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她感受到有毛茸茸的東西碰到她的腿上,頓時不敢動了,“段欽,我腿上有什麽東西?”

段欽的目光全部都在沈薇酒的身上,沒有注意到那只狗,聽到沈薇酒這樣一喊才看到是一只後腿帶血的小狗,頓時用輪椅滾過去,伸手将拎着小狗的後頸,給拎了起來。

沈薇酒松了一口氣,這才看到那只小泰迪。

“啊,是泰迪。”沈薇酒連忙将拼圖送到段欽的房間,出來就看到段欽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仿佛手裏面拎的不是小狗,而是一個定時炸彈。

段欽表情嚴肅,一雙眸子裏滿是戒備的和小狗濕漉漉的眸子對視,看到她過來一人一狗都同時看過來,沈薇酒噗嗤一笑。

“段欽,你是不是怕狗?”

沈薇酒讓段欽将狗給放下來,一邊檢查它的後腿傷,一邊問遠離這邊兩米的段欽。

段欽的臉色有點黑,看着那條棕毛泰迪,“沒有。等會将它送到寵物醫院吧。”

“好像只是咬傷,上點藥就可以了,那你幫我把它按着可以嗎?”沈薇酒帶着笑意道。

段欽點頭,沈薇酒摸了摸泰迪的腦袋,“別怕,我來給你上藥哦。”

段欽将狗拎到外面的石桌上,按住它的身子,泰迪像是察覺到危險氣息,哼唧哼唧的叫了起來。

“你還是松開它吧,它好像不舒服。”

泰迪的後腿像是被別的狗給咬了,棕色的毛上面沾着血跡和泥沙,沈薇酒只能将上面的毛發給剪掉。

段欽看着少女垂着腦袋認真的樣子,心裏面一片平靜,只不過那泰迪像是察覺到有人對它好,突然動了動身子舔了一下沈薇酒的臉頰,舔完之後還帶着挑釁看了一眼段欽。

段欽一下子捏緊了輪椅,他開口道:“等上好藥就将它送走。”

沈薇酒笑着擦了擦臉頰,“嗯,等會就去問問看有沒有人丢狗。”

段欽可以看出來少女很喜歡這條狗,但是不管她再喜歡還是會物歸原主。段欽突然想買條狗送給少女。

泰迪毛被剪掉之後,後腿上露出猙獰的傷口,沈薇酒倒了一點水在上面清洗,泰迪就嗷嗚的起來,像是很痛一般,沈薇酒摸了摸泰迪的腦袋,小狗就乖巧的躺在那裏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将藥撒上去的時候,不知道是太疼了還是什麽原因,泰迪嗷嗚一聲,嘴就往後面咬去。

段欽一直看着沈薇酒,一看到小狗過去就

沈薇酒聽到一陣悶哼,小臉白了白,就看到段欽的胳膊上流出了血。

泰迪咬完之後就松了嘴,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濕漉漉的眸子看着沈薇酒。

段欽道:“看來輪椅沒有限制我的行動。”

沈薇酒眼裏面帶了淚水看着段欽,這個人明明怕狗,卻為了她被狗咬了。

段欽另一只胳膊摟過沈薇酒,“我沒事,它牙小,現在我可能也要讓你上藥了。”

沈薇酒看着那處傷口,抽噎的道:“我應該聽你的,把它送去醫院的。”

少女的淚水是為他流的,是在心疼他嗎?

段欽将沈薇酒的淚水擦幹,嚴肅的道:“我可能要流血身亡了。”

沈薇酒手忙腳亂的将段欽胳膊上的血沖幹淨,然後帶着段欽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去的時候将泰迪送到了寵物醫院。

等段欽到了醫院,寵物醫院的人打電話過來說這只泰迪已經打過疫苗,人被咬了并不需要打疫苗,而且狗狗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讓他們過去接狗狗。

他們将狗狗接回來後,沈薇酒道:“我去找它的主人。”

“讓他們去找吧,你回來休息吧。”

段欽的眼神在沈薇酒的蒼白的臉上劃過,聲音低沉。

沈薇酒點點頭,将小泰迪放在地上,看着小泰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段欽心中喟嘆,“阿酒你過來。”

沈薇酒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接過段欽遞過來的牛奶。

段欽握住少女的手碰到牙印上,上面已經結了血痂,“只不過一點傷而已,很小,我都感受不到痛,我在擂臺上受的傷可是比這痛多了。”

沈薇酒輕輕的撫摸着那處傷痕,“可是,你在擂臺上的傷口是你英勇的代表啊。”

“那這更是了。”段欽放緩了聲音,像是低沉悅耳的大提琴,“這是我保護你的勳章,可惜這個勳章太小了。”

“才不要這個勳章。”沈薇酒的小臉氣鼓鼓的,她在生自己的氣。

“好,不要了。”段欽喜歡少女這個樣子,她一切的感情都是因為他而起的。

護工回來說沒有找到小泰迪的主人,據說幾天前有人在機場的時候有人丢了狗,很可能就是這只狗。

只不過機場離這裏實在是遠,這只小泰迪也太能跑了吧。

段欽看着少女的臉,低聲道:“養着吧。”

“養着?”沈薇酒不再看小狗,眸子裏只有段欽一個人,“不想養它,它咬了你。”

小泰迪似乎明白現在是決定它去處的時候,乖巧的坐在那裏嗷嗷叫。

“你看它在給我道歉呢。”段欽掃了一眼小泰迪,誰知道小泰迪立馬就不叫了,然後躲到沈薇酒的身後。

護工都笑出了聲。

“你真的要養嗎?”

段欽确實怕狗,但是他也看出來少女喜歡它,便點了點頭,“養吧。”

沈薇酒抱起小泰迪,對着段欽道:”這個以後就是你爸爸了,你要是再敢咬他,就把你送走了。“

他是爸爸,那她是媽媽嗎?

段欽覺得有點好笑,過了一會臉色才變得古怪起來,他怎麽感覺像是在罵自己的孩子

阿切爾上次過來想要段欽的簽名沒有要到,這次特意提前帶電話問了問段欽的心情,沈薇酒正靠在沙發上看着段欽和小豆子玩,男人臉上挂着輕松的笑意,沈薇酒便道:“你來吧。”

段欽擡起頭,不再逗弄小泰迪,“誰要來?”

沈薇酒吃了一口黃桃,口齒不清的道:“阿切爾。”

段欽身上的氣息瞬間冷了下去,神情冷硬起來,他記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陪着少女去參加過比賽。

沈薇酒沒有看到段欽的表情,小豆子跑過蹭她的腿,她将黃桃送到小豆子的面前,小豆子聞了一下就跑掉了,惹的沈薇酒咯咯直笑。

阿切爾聽到沈薇酒說段欽心情很好的時候才過來的,但是一過來就看到段欽臉色陰沉,不由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他難道錯過了段欽心情好的時候?

段欽看着沈薇酒在和阿切爾聊天,忍不住的捏了捏輪椅,小豆子又過來蹭段欽的腿。

段欽低頭摸了摸小豆子的腦袋:“爸爸交給你一個任務,看到那個男人沒有?過去咬他一口。”

小豆子像是聽懂了一點,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段欽微微眯起眼睛,期待小豆子的神勇表現,誰知道小豆子直接跑到阿切爾的腿邊親昵的蹭了蹭。

段欽氣結。

看到沈薇酒低頭笑着對阿切爾說小豆子的事情,段欽移開目光,緊叩輪椅的手又緊了緊。

他明明告訴自己留在少女身邊就好,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他想親吻她。

他想要占有她。

他想得到她。

沈薇酒和阿切爾聊了一會天,跑過去對段欽道:“段欽,阿切爾想要你的簽名可以嗎?”

段欽有些詫異,看了阿切爾一會,那個男人的臉上只有緊張,沒有絲毫愛慕的神情,他的心倏的一松,輕輕的點頭:“可以。”

阿切爾拿到簽名道了謝,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他總是覺得再在那待下去段欽會吃了他。

啧,華國的男人醋勁真大。

沈薇酒自然可以感受到段欽的不高興,低頭問段欽:“你怎麽了?”

“我吃醋了。”段欽的聲音中帶着喑啞。

段欽的眸子黑沉沉的,但是沈薇酒卻從當中看到段欽的占有欲,她的臉頰紅了紅,她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感情,但是她一想到段欽會因為她吃醋,她的內心就像是夏日的汽水,不斷的冒着泡。

沈薇酒道:“你為什麽要吃醋?”

段欽拉過沈薇酒的手,少女嬌小的身子便跌坐在他的懷裏,一雙美目看着他,裏面含着期待和愛戀,段欽用手輕輕的遮住少女的雙眼,沈薇酒再用這個眼神看他,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的親上去。

手心裏少女的睫毛撲棱棱的,劃過手心帶起一陣酥麻,段欽貼着沈薇酒的耳邊道:“因為我喜歡你。”

沈薇酒在黑暗裏的眸子猛地睜大,她想看到現在的段欽是什麽樣子的,便開始用手扒段欽的手,低沉帶着磁性的笑容在耳邊響起,沈薇酒急切的道:“段欽,讓我看看你。”

“不急,先讓我說完。”耳邊除了段欽的聲音,還有別人腳步的聲音,沈薇酒一想到護工在看着他們,連耳尖都冒起了熱氣,她将腦袋埋在段欽的懷裏,聲音帶着嬌嗔,“你快說。”

段欽像是知道沈薇酒害羞一般,聲音更低了,只說給少女一個人聽:“阿酒,我是一個癱瘓,原本想着只留在你的身邊就好,但是我克制不住我自己,我想得到你。”

懷裏的少女除了臉紅起來以外,渾身都冒着熱氣,白皙修長的脖頸下都帶着粉意,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段欽看了一眼周圍布置起來的鮮花,突然覺得少女比這些鮮花還要美。

“段欽”少女的聲音中像是含了蜜。

“你會覺得我自私嗎?”

沈薇酒的手覆在段欽放在她眼睛上的手上,在丹和她說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段欽會自卑,畢竟在她的腦海裏段欽一直是那個嚣張固執的少年,但是她錯過了他那麽久,他早就在不知不覺當中改變了,但是依舊是她愛的段欽,她不止愛過去的段欽,也愛現在的段欽。

“我巴不得你更自私一點。”沈薇酒說完之後就感受到段欽的呼吸急促起來,連帶着她都變得緊致起來,然後她便感受到自己的耳尖被輕輕的碰了一下。

段欽吻了她的耳尖。

段欽松開了雙手,沈薇酒就看到在光亮中含笑的段欽和他身後擺滿整個房子的鮮花。

“上次你跳舞給我看,我還沒有獻花給你,不知道現在遲不遲?”

沁人的花香在空氣中飄蕩,沈薇酒的眼中只有段欽,她說:“不遲。”

段欽原本就是準備在今晚将花送給沈薇酒,只是以守護者的身份,但是他看到了阿切爾。

沈薇酒是他貧瘠山原上的一把烈火,将他的荒蕪燒成灰燼,在灰燼上長出搖曳的花朵。

這朵鮮花在誘惑他,他用他幹枯的手掌輕輕的捧住鮮花的花瓣,他想要帶這朵鮮花去他內心處最深的泥潭,卻被那朵鮮花勾住手指,柔軟稚嫩的身軀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将他從泥潭深處給拉了出來。

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風拂過他的身軀,他枯瘦的身軀變得飽滿健壯,而他聞到了它的花香。

這個時候他便知道他不會讓這朵鮮花枯萎,更不會讓這朵鮮花被摘走。

因為她是他的。

段欽的手握住沈薇酒的手,“阿酒,帶我出去吧。”

帶我從黑暗裏出去,讓我走進你開滿鮮花的內心吧。

沈薇酒反握住段欽的手:“好。”

月光如水,兩個人在海岸邊看着金色的沙灘,翻滾的海水,沈薇酒擁抱住段欽,“謝謝。”

謝謝你勇敢的踏出這一步,謝謝你拉住我的手。

等到回去的時候,少女的反射弧才像是反應過來,她極為開心的蹦跳着,走在段欽的前面,整個人後退着走,“段欽,你現在是不是我男朋友了?”

“我不是早就是你男朋友了嗎?”段欽說的是之前少女遇到李星文的時候說的話。

沈薇酒一愣,笑的更開心了,“也對哦。”

晚上回去的時候沈薇酒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開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然後給純姐打了一個電話。

“純姐,純姐。”

張純正在看外面幾個鬼鬼祟祟的人,聽到那邊少女笑嘻嘻的聲音看了一下時間,“我的姑奶奶,你那邊現在半夜三點吧,怎麽還沒睡覺。”

沈薇酒在床上打了兩個滾,“純姐,我和段欽在一起了。”

純姐哦了一聲,然後迅速轉身壓低什麽,“什麽?你和段欽在一起了?”

“嗯嗯,我好開心。”

純姐撫額,“他腿以後會好嗎?”

“純姐,你問這個幹什麽啊?”

“我怕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他腿要是好不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難道你以後養他嗎?你可想清楚了,以後出去玩,他只能看着你,連陪伴你都做不到,你現在只是被重拾舊愛給沖昏了腦子。”

“沒有,純姐你想的我都想過了,我都清楚,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啊,不管是過去的他,還是現在的他,我都喜歡,我想和他過一輩子。”沈薇酒的臉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純姐被沈薇酒一副傻女人的樣子給氣到了,她道:“那你就不怕以後他又把你給丢下嗎?”

沈薇酒道:“不會的,之前段欽是因為受傷所以才忘記我了。”

純姐在那邊嗤笑一聲:“呵,男人,難道他是打拳被打失憶了?”

那邊傳來小小的聲音,帶着朦胧,“好像是的。”

純姐聽出來沈薇酒在那邊似乎要睡着的樣子,罵了一句段欽:“活該,我看他打拳怎麽沒有把吃飯給忘記?”

那邊已經沒有說話,淺淺的呼吸順着手機傳過來,沈薇酒已經睡着了。

張純将電話挂了,看着外面的人,皺起眉頭,然後就看到舞蹈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青澀的小夥子走了進來,張純的表情更加難看,“誰讓你進來的?”

耿知博拎着吃的,“純純,你早上都沒有吃飯,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張純的高跟鞋踩的噠噠直響,氣勢洶洶的走過去:“純純你妹啊,這兒不歡迎你,給我離開。”

耿知博摟住張純的腰,在那纖細的腰上撚了兩下,“純純,你比我大,是我姐,不是我妹。”

張純打了一巴掌耿知博:“你這是非禮。”

耿知博有些委屈:“我們明明是男女朋友,不然那天晚上就是你強暴我。”

張純有些頭疼,她有天晚上壓力太大去放松一會,結果就着了別人的道,她倒是沒有讓那個人得逞,揪了一個一看就是第一次到酒吧的小孩想讓她送她回去,路上她沒忍住的親了對方兩口,就被反壓住,讓他撿了漏。

誰知道耿知博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醒過來就一直纏着她。

“東西放下,人可以走了。”張純從耿知博的懷裏巧妙的轉了出來,毫不客氣的送客。

沈薇酒并不知道國內張純被耿知博纏上了,她手裏還握着手機,卻睡着了。

朦胧的燈光透過窗戶,在陽臺上留下一片光暈。

早上沈薇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砰砰砰的聲音,她還沒有睡清醒,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看到段欽。

“丹,段欽在做什麽?”

“先生早起在訓練了。”丹帶着笑容道。

沈薇酒眸子一下子睜大了,“真的嗎?”

丹點頭:“先生說就算他沒有腿也想要将沈小姐抱起來。”

沈薇酒紅了臉,段欽是可以的呢。

丹做了早飯端給沈薇酒吃,沈薇酒吃完之後就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舞蹈的視頻,一時間悠揚的芭蕾舞音樂混着訓練的聲音在房間裏融合旋轉。

但是她腦海裏全部都是段欽。

段欽上半身的訓練結束之後出來就看到少女小小的身子坐在那,眼睛還朦胧着,頭上還有兩根小呆毛,段欽滾動輪椅過去,用手揉了揉少女的頭發,“笨丫頭,不會連臉都沒洗就過來了吧?”

沈薇酒看到段欽之後,眼睛就清醒了,湊過去:“當然洗了,不信你聞聞。”

少女獨有的馨香和檸檬香味鋪面而來,段欽揉着少女頭發的手頓了一下,然後低笑:“知道了,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還給你留了一個抹茶味的餅幹。”沈薇酒從桌子上将餅幹端過來送到段欽的嘴邊,段欽看着少女的臉張嘴将餅幹吃下去,微燙的嘴唇輕輕的碰到少女的手指,就看到少女的臉迅速紅了起來。

他的少女太容易害羞了。

段欽道:“你跟我來。”

沈薇酒的腳沙發上下來,段欽的目光就放到少女的腳上,少女又忘記穿鞋了。

沈薇酒的腳趾動了動:“不許嫌棄我的腳醜。”

段欽擡眸看了她一眼,沈薇酒還沒有弄懂裏面的含義就看到段欽将她脫在旁邊的鞋給拿了起來,然後去碰少女的腳。

少女的腳很小巧,很白,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的青筋,前面的腳趾卻微微有些變形。

但是在段欽的心裏少女全身上下都是完美的。

沈薇酒不敢動的坐在那裏,眼神中帶着迷惑,“段欽?”

段欽恍若未聞,然後輕輕的幫少女将鞋給穿上,然後道:“另一只腳。”

段欽在給她穿鞋。

沈薇酒的另一只腳立馬動了起來,“我自己可以穿,段欽你不用這樣。”

段欽的眉毛擰了起來:“誰在給你穿鞋?”

“我明明是在占你便宜。”段欽的手輕輕的從腳腕處劃過帶起陣陣酥麻。

沈薇酒眼睛裏含着水光,然後另一只腳踹向段欽:“胡說八道。”

只不過那只小腳又被段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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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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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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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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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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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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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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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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