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釘魂釘？”

他的釘魂釘，他自然認得。

只是這從窗口飄進來的釘魂釘竟然不是實體，而是虛影。

張道玄還沒想明白怎麽會是虛影，那釘魂釘倏地加速，猶如一道流光直接紮進他的身體。

張道玄渾身一顫，陰冷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師兄弟兩人傻眼，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一時間竟然沒人敢去動張道玄。

娃娃臉遲疑的喊了聲“師傅？”

張道玄毫無反應，只是身體開始抽搐，臉上神色痛苦。

當師兄的那個突然道“師傅這樣子，像不像被釘魂釘紮魂？”

娃娃臉一臉懵逼“可是釘魂釘是師傅煉出來的，受師傅控制，怎麽會反過來紮師傅？”

這不科學啊！

道門鬥法也會借助一些法器外物，比如這釘魂釘就是他師傅煉制的邪器。

歷來鬥法，最多是毀了釘魂釘，還從未聽過可以将別人的法器收歸己用，然後驅使過來反噬其主的！

也許幾百年前有人能做到，但如今末法時代，道門凋零，誰也沒想到會碰到個這麽厲害的。

師兄弟對視一眼，眼裏是對顧暖深深的忌憚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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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看年紀不超過二十，在道門境界上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釘魂釘是邪門法器，用于折磨人的靈魂。一旦被釘魂釘紮中，每日都會發作。

師兄弟兩人不過初入道門，張道玄平時教的也不用心，面對這場面，兩人毫無辦法。只能将師傅搬到沙發上，期待師傅自己熬過去。

……

張道玄在被釘魂釘紮中的瞬間，看似失去意識，其實靈魂清醒，只是無法操控身體。

旁人看不到，他卻看的清清楚楚。

黑色的釘魂釘一寸一寸的紮在他身上，先是手腳，然後是心口，最後來到腦袋上。

釘魂釘紮入百會穴的瞬間，張道玄痛的大叫。

可是他的叫聲沒人能聽到，在師兄弟兩人的眼裏，只看到師傅蜷縮在沙發上還沒醒。

張道玄一邊痛的大叫，一邊怒罵徒弟“媽的！兩個沒用的東西！”

徒弟靠不住，他只能自己努力。

張道玄試圖控制釘魂釘，畢竟是自己煉制出來的法器，現在上面陰冷的氣息依舊屬于他，怎麽會就被人奪去驅使呢！

那個藏在李豪生身後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他掐起手決念咒，釘魂釘倏地停下。

張道玄大喜，有用！

他就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垃圾！

釘魂釘顫巍巍的晃了晃，似乎被張道玄的咒術影響，緩緩脫離百會穴。

眼看着就要徹底離開百會穴時，釘魂釘突然扭了扭，重新又紮了回去。

不但重新紮回去，還在外面露了一小截，顫巍巍的抖着，似乎再說‘再來呀，再念呀，我陪你玩進進出出的游戲，玩到你爽為止哦’。

張道玄痛的慘叫，氣得快要瘋了。

他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看到那賤兮兮的釘魂釘，只覺得自己被藏在幕後的人糊了一臉的嘲諷！

道門什麽時候出了個這麽賤的貨！？

等他熬過這一次，非要将人挖出來抽筋扒皮！

張道玄又試了幾種手段，都沒用。不但沒用，還被釘魂釘快氣升天。

最後，他只能停下掙紮，咬牙熬過釘魂釘的折磨。等那作用于靈魂上的痛楚逐漸消失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張道玄睜開眼，渾身都在抖。

師兄弟見他恢複意識，連忙來扶。

娃娃臉見他抖得厲害，同情的問“師傅，是不是特別疼？”

張道玄将徒弟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遍。

疼你麻痹，老子是氣得渾身發抖！

娃娃臉被噴了一臉口水，有些委屈。

怎麽關心師傅還要被罵，這老家夥難不成更年期要到了，喜怒不定這麽明顯！

張道玄罵的起勁，另一個徒弟突然喊了聲“師傅，釘魂釘又出來了！”

張道玄條件反射的抖了下，心裏大罵藏在幕後的那人不是人。

他煉制的釘魂釘頂多一天折磨一次，現在被改造後，難道還要一天幾次的來？

有沒有良心啊！

都不給他緩口氣的時間嗎！

張道玄緊繃戒備，往自己身上拍了不少珍貴的符箓防禦。他就不信這次自己有萬全的準備，還能被暗算！

結果等他準備工作做足，那飄在半空中的釘魂釘晃了晃，緩緩消散了。

張道玄“……”

兩徒弟看不懂，小聲問“師傅，這釘魂釘是去休息了？”

挺人性化的嘛，知道不能逮着師傅一直薅毛。

“休息你麻痹，這是一次性的，現在用過了就碎了！讓你們平時不學無術，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給我滾出去抄書！”

張道玄大怒的将徒弟趕了出去。他一肚子的火，滿眼都是心疼。

他媽的，背後驅使釘魂釘的人太賤了，明明是一次性的招數，卻裝的和正常一樣，害他拍了好幾張防禦符箓！

他在符箓之道上并不精通，這幾張珍貴的防禦符箓是他花了大代價，隐藏身份跟道門的人換的。

現在被忽悠的全用掉，還他媽的沒起到作用！

想到再弄幾張這種符的繁瑣和價格，張道玄心都碎了。

解決了李豪生的事，顧暖收到一個超大超厚的紅包。

李豪生覺得小仙女救他一命，只有紅包太沒誠意。他将兒子推了出來，表示兒子是傳媒系的高材生，也算有點路子，顧暖的清越觀想要宣傳的話，他兒子包了。

李晟也很樂意，還興致勃勃的表示要去參觀清越觀。

能培養出顧暖這樣的道門奇才，李晟覺得清越觀肯定是神仙道觀，高人歸隐之處。

顧暖覺得有李晟幫忙也不錯，就答應了下來，以後有需要會找李晟。

幾人正說着，顧暖的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對面傳來胡萌萌的鬼哭狼嚎“救命啊啊啊，道士打上門了啊啊啊啊啊，我是一只好狐貍，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胡萌萌的聲音太尖利，沒等胡萌萌哭嚎完，顧暖飛快的挂斷。

李豪生父子一臉狐疑。

他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求救？還有什麽道士狐貍的……

聽錯了吧，神仙道觀怎麽可能被道士打上門，哪個道士這麽想不開。

顧暖面對李家父子的疑問臉，敷衍的笑了笑，起身送他們離開。

……

顧暖飛奔上樓，将小黃雞往懷裏一揣，拎起裝着随身物品的小包包，直奔機場。

小黃雞掙紮的探出頭，提醒她“禮物落下了。”

顧暖“那邊出事了，我們先回去，其他東西我讓孟澤天快遞去清越觀。”

小黃雞用短短的翅膀安慰她“不怕，有我在呢，鹓雛大人保護暖暖。”

顧暖定了最近一期航班，給胡萌萌回了個電話，讓胡萌萌穩住，她這就回來。

胡萌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凄凄慘慘的問“我、我能讓雪狼大人咬死那個臭道士嗎？”

那個臭道士欺軟怕硬，追着他打，簡直豈有此理！

顧暖“……冷靜，別弄出人命。”

顧暖走的突然，孟澤天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按照顧暖的吩咐将她留下的東西打包快遞，發完快遞後才通知顧老爺子，您的孫女回清越觀了，他的雇傭合約也結束了。

顧老爺子傻眼。

他是說過顧暖想回清越觀的話，自己不會阻攔。但怎麽都沒想到顧暖會這麽急，本來想着怎麽都要過完年再回去。

“是那邊出什麽事了？”顧老爺子問。

孟澤天“不知道。”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她沒提，大概是不想您老插手。”

顧老爺子想想也是，他和顧暖之間不至于像顧浩那麽生分，但那孩子對他也沒太多的親近。既然她沒提，顯然是不想自己幹涉。

顧老爺子嘆口氣，揮手示意孟澤天可以走了。

顧暖離開，他和孟澤天的雇傭關系也結束。

孟澤天行了個禮離開別墅，回保全公司的路上，滿腦子都在思考顧暖到底遇到了什麽麻煩，能讓她這麽急趕回去。

是香客鬧事？

還是有人找茬？

那孩子在道門上天賦奇佳，但其他方面也只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孩。若是遇到難纏的人，恐怕會受傷。

真是越想越不放心！

孟澤天踩了剎車，将車停在路邊。他給自己在平安市的兄弟打了個電話，讓那邊的人盡量關照一下顧暖。

聽到那邊信誓旦旦的保證，孟澤天才安心點。

薄晧是最後一個知道顧暖離開的。

被顧暖一連串的拒絕後，薄晧面上不顯，心裏心塞的夠嗆。又想着也不能逼得太狠，怕顧暖反彈，他只能忍耐的拉開了點距離。

顧暖飛回平安市時，他枯坐在by的休息室裏。

之前他将一線隊的隊員挨個操練了一遍。打的一線隊鬼哭狼嚎，被餘江南以‘摧殘隊員自信心’為由趕了出來。

薄晧捏着手機，将顧暖的號碼看了一眼又一眼，猶豫着要不要給她打電話。

這個時間，她應該在顧老爺子的別墅。估計也沒出門，接電話方便。

只是才說要給她一點空間，這才過去一天……

薄晧非常想将那個熟悉的號碼戳下去，哪怕什麽都不說，聽聽她的聲音也好。可是自己才答應要給她一點空間。

忍耐的癱了一會兒，理智和本能在體內激烈厮殺搏鬥。

半響後，想見她的本能贏了，薄晧唇角微翹的撥號。然後聽到冷冰冰的系統語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薄晧“……”

身為一個資深腦補變态，薄晧立刻就想歪了。

顧暖不耐煩自己，把他拉黑了？

不但拉黑，還設置了免打擾？

他微翹的唇角抿成直線，眼底黑沉，聽着那一遍遍‘已關機’的提示，黑氣越來越重。

餘江南推門進來時，差點被吓死。

他沖到薄晧身邊，拍了他一巴掌，“你給誰打電話呢，臉色這麽難看？”

薄晧挂斷，“我聯系不上顧暖。”

餘江南啧了一聲，“關機了？可能手機沒電了啊。你想什麽呢，該不會以為她把你拉黑了？”

薄晧沒吭聲。

餘江南震驚，“你真這麽想的？卧槽，你這個混蛋的腦回路能不能正常一點。”

正常人遇到‘已關機’，誰會第一時間想到是被拉黑啊。

餘江南掏出手機，“顧暖電話多少，我試試？”

薄晧将號碼遞過去，餘江南用自己手機撥號，依舊是‘已關機’的提示。

“看，是沒電了吧。”他松了口氣。

雖然覺得拉黑不太可能，但如果是真的，薄晧怕是要瘋。

“你要是真的想她，就去見呗。烈女怕纏郎，何苦折磨自己。”

薄晧将手機塞回兜裏，順着他的話起身，“你說的對。”

平安市，清越觀。

清越觀比以往熱鬧了許多，在譚園爺爺不留餘力的宣傳下，平安市內的文化人空了都喜歡來清越觀坐坐。

觀觀字，撸撸狗，也格外有一番情趣。

但要說清越觀最近最惹人矚目的，除了好字，就是每天的免費湯粥。

……

顧暖去帝都後，胡萌萌立刻告別垃圾食品，圍着那口井轉圈圈。不光每天打水喝，還用井水澆菜做飯。

充滿靈氣的井水澆灌出來的菜，随便怎麽炒都特別香。

更別提用井水熬出來的粥，胡萌萌每天吃完還要舔兩遍碗。就連雪狼都不自己上南山找吃的了，趴在一旁舔着胡萌萌上貢的肉粥。

譚園爺爺和老友們常來清越觀，一來二去就碰見胡萌萌和雪狼吃飯。

譚園爺爺摸着剛剛吃飽的肚子，幽幽的說“我怎麽覺得他們的夥食特別好呢……”

他旁邊的老友撓了撓頭，也納悶“看着就是普通的清粥小菜，怎麽感覺那麽香。”

倆老頭被饞的夠嗆，厚着臉皮湊過去，要了一碗粥喝。

反正粥稀湯寡水的不占肚子，喝一碗嘗嘗嘛。

一口入肚，驚為天人。

倆老頭都傻眼了，不但将碗裏的喝的幹幹淨淨，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再去盛一碗。

面對胡萌萌和雪狼警惕的眼神，倆老頭尴尬的笑着贊嘆“太香了，太好吃了，讓爺爺再喝一點？”

明明是兩個文化人，此刻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這粥簡直勾死個人！

吃人嘴短，倆老頭都知道顧暖想要将道觀好好經營下去，就開始給胡萌萌支招。

清越觀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氣，人氣起來了，讓人們都願意來清越觀，這才能進入良性循環。

譚園爺爺舔了舔嘴，回味着香糯的米粥味，突然靈光一閃，“用免費粥勾他們啊！”

道觀寺廟免費施粥很常見，每年臘八節，華夏大大小小的道觀寺廟都會免費施粥。很多市民也會趕過來，讨一碗粥喝，讨個來年的好運氣。

清越觀作為一個又窮又破還沒啥香客的道觀，是沒有這個傳統的。

現在經濟條件都好，誰家也不缺一碗粥，以清越觀以前的破敗凋零，就算熬了粥，那也沒人稀罕。

但現在不同，用含有靈氣的井水熬出來的粥，只要嘗一口就忘不掉，不信勾不到人。

清越觀位于南郊，又處于市政主力打造的文化旅游商圈，人流量其實不少。

以前清越觀只有顧暖外公一個人，人手不足打掃不過來，再加上大殿破舊灰敗，香客凋零，老人幹脆常年閉門謝客，只在年節時才開門對外。

顧暖扣下黃毛狐貍後，胡萌萌雖然打不過雪狼，但畢竟是妖怪，體力上和人類有質的區別。

人類要幹好幾天的活，胡萌萌一天就搞定了，還樂在其中都不帶喘的。

尤其有那一口加了聚靈符的井在前面吊着，他幹起活來更加賣力，也對清越觀的經營更加上心。

……

胡萌萌在譚園爺爺的建議下，尋了個周末，試探性的熬了一鍋粥。

被譚園得知後，譚園還熱心的在本地論壇裏替清越觀宣傳了下。雖然他沒喝過清越觀的粥，但在爺爺的洗腦下，譚園直接将清越觀的粥吹上天。

什麽純天然綠色原料，無污染清泉井水熬制，一口香糯，美味繞梁，回味無窮。

因為吹的太誇張，底下留言不少。

有一些是調侃他的，說牛在天上飛呢。

還有一些開玩笑的說都吹成這樣了，周末就去嘗嘗。如果沒有樓主吹的這麽好，那簡直就是大寫的打臉。

胡萌萌施粥的第一天，怕沒人來，苦口婆心的拜托了半天，專門讓雪狼大人在門口賣萌拉客，期望看在萌狗狗的份上，能多拉點人進來。

雪狼又不是二哈，賣萌是不可能賣的。

就算穿着胡萌萌特制的小馬褂，戴着一頂小禮帽，也和可愛有些差距。

威風彪悍的雪狼往道觀門口一蹲，冷酷的眼神，鋒利的牙齒和爪子，掃視着每一個路過道觀的人。

不少膽子小的看到清越觀門口蹲着這樣一只煞神，壓根不敢進來。

後來還是幾個愛狗成癡的女孩打破僵局。

何莉是譚園的同學，之前譚園來清越觀試膽那次，她也在。經歷過一次詭異事件，親眼看過雪狼大發神威，她非但不怕雪狼，還十分稀罕。

這次看到譚園宣傳清越觀要施粥，何莉拉上寝室裏幾個玩得好的，趁周末一起來清越觀看雪狼。

現在看到雪狼蹲在門口，人群中那麽顯眼，何莉立刻拉着閨蜜沖了過來。

何莉從背包裏掏出一大堆狗零食，讨好的送到雪狼面前，“墨墨，都給你吃。”

雪狼認得這人的氣味，低頭嗅了嗅那一堆零食，叼起一根磨牙棒咬的咔咔咔的磨牙。

何莉旁邊的妹子兩眼放光，被迷得七暈八素，“它叫墨墨？好名字。看這毛，這體格，這眼神兇的，簡直是二哈中的王者！我家那只怎麽只會犯蠢呢……”

雪狼起身頂了頂幾個女孩，将她們往道觀裏面推。

女孩們也不怕，嘻嘻哈哈的打趣“哎喲，好通人性，這是給道觀拉人呢？”

“哈哈哈，別頂了，毛絨絨的好癢。”

“我們進去，進去還不行嗎，這狗拉客絕了啊！”

……

其他來這邊玩的人被這一幕吸引，想着反正清越觀又不要門票，還有免費粥喝，進去轉轉也不錯。

胡萌萌在大殿前的空地上支了個攤子，架起的大鍋裏是熬好的米粥。

他用小米糯米摻着熬的，鍋底下偎着個爐子，保證粥不會涼了。

第一次搞這個，效果怎麽樣他心裏也沒底。眼巴巴的瞅着門口，終于看到有人進來。

一開始進來的人不多，來喝粥的就更少。

大部分都是在道觀裏轉轉，買柱香拜一拜。

偶爾才會有講究這個的，來喝一碗讨個福氣。還有一些是覺得天冷，喝碗熱粥暖暖胃。

誰也沒對清越觀的粥報以期待。

結果粥一入口，滿臉驚訝。

何莉是來給清越觀捧場的，她和幾個閨蜜出門前都吃過飯，平日胃口也小，就只盛了半碗。

端着碗還有些心不在焉的瞄着道觀門口的雪狼，結果喝了一口粥後，雪狼頓時被扔到腦後，捧着碗傻眼“這粥怎麽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樣！”

軟糯的米香，入口既化。上面飄着一層薄薄的米油，卻又不會太粘稠。清清爽爽入口，讓人只覺得舒服，像是渾身的毛孔都打開，精神頭都好了幾分。

最可怕是明明白粥并不開胃，連個榨菜都沒有。喝完一碗卻想再來一碗！

“好香，好好喝！”何莉快速喝完自己的小半碗，趁着現在人少，連忙讓胡萌萌又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

她幾個閨蜜也是一樣，生怕晚了就搶不到了。

施粥點就在大殿前最顯眼的地方，這點動靜很快引起其他人的好奇。本着試一試的心态，不少人都拿碗打算嘗一嘗。

不過一會兒，一大鍋米粥見底。

胡萌萌面前擠滿了人，有喝過還想繼續打第二碗的，也有還沒喝，見人人都在搶，好奇的也湊過來想嘗一嘗的。

胡萌萌興奮的拿起勺子敲鍋蓋，維持秩序。

“沒了，今天沒了。明天周日會繼續施粥，想喝的明天請早！”

衆人滿臉失望，不過想到明天還有，倒也好受了點。

不少人暗自決定，明天一大早就沖過來，說不定能搶到兩碗呢！

有土豪見人太多，沖胡萌萌喊道“我出錢買明天的份，你開價，一碗多少錢？一百夠嗎？二百也行！”

這話一出，衆人咂舌。

一碗白粥而已，雖然的确很好喝，但讓人拿一兩百來買，那絕對是不劃算。

也有人心裏不平衡。

大家喝粥都是排隊，這土豪用錢插隊，萬一在心狠一點，直接将明天的粥給包圓了，那他們還喝什麽。

頓時，有人起哄，有人不滿。

胡萌萌又敲了敲鍋蓋，在衆人關注中，絲毫不為金錢所動，內心冷笑。

這粥可是用有靈氣的井水熬的，要不是為了拉動人氣，他根本不舍得供給外人。一兩百就想買，做夢去吧！

胡萌萌冷酷的拒絕土豪想要砸錢插隊買粥的舉動，還義正言辭的表示“道門施粥是為百姓祈福，人人平等。若是善人想喝，明日請早。”

這話一出，衆人頻頻點頭。

對，是這個理，這樣才像話。

土豪不滿，覺得胡萌萌是看現在人多，裝逼呢。

他還想繼續發動金錢攻勢，就被人民群衆聯手擠了出去，到最後硬是沒跟胡萌萌說上話。

……

第二天施粥比前一天更火爆。

不但人更多，還有人自己帶碗帶鍋來的。

那些人特別不客氣，大海碗，小奶鍋。一家好幾口，人手一個。

多虧胡萌萌這次多熬了幾大鍋，衆人又互相監督，一人只許打一勺，這才将将夠。

人們喝完意猶未盡，紛紛追問下次施粥時間。

胡萌萌畢竟是只狐貍精，某些時候腦子還是很靈活的。

他眼珠子一轉，就想出一招。

沒将施粥時間定死了，只說清越觀人手不足，除了固定每年臘八節施粥之外，其他時間是随機看情況的。善人們若是想喝粥，可以多來清越觀走動走動，說不準就碰上了呢。

衆人就算不滿，但瞅着空蕩破舊的清越觀，也不好強人所難，只能以後空了就來轉轉。

……

從此以後，在平安市本地論壇，清越觀繼上一次以書法出名後，再一次以米粥出名。

上一次吸引的是文化圈的文化人，這一回就吸引的是各路吃貨。

哪怕是對吃不那麽講究的，看到各種花式吹捧清越觀米粥的帖子，也會蠢蠢欲動的想要去嘗一嘗。

就這樣，在胡萌萌的饑餓營銷下，清越觀的人氣也比以前多了許多，人流量肉眼可見的增加。

然後，清越觀的騷動引來了一個道士。

一個有真本事，唇紅齒白，長相仙氣，會降妖除魔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