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杜友薇如願以償地吃上了冰淇淋, 還是張少言親手買的冰淇淋。她拿出手機對着咬過一口的冰淇淋拍了張照，背景是三琴灣接近尾聲的漫天煙花。

“煙花馬上要放完了, 我們先往回走吧。”張少言等她拍完, 才出聲道，“等會兒結束了，人肯定又很多。”

“嗯。”杜友薇也不想再去人擠人了, 便和張少言提前往回走。

夜晚的海風徐徐拂過兩人的肩頭, 像戀人溫柔缱绻的吻。兩人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時不時會相碰一下，幾次之後, 張少言直接握住了杜友薇的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一根根穿過杜友薇的指縫, 和她掌心相扣。

杜友薇的耳根悄悄爬上紅暈，然後聽身邊傳來一聲好聽的低笑。

杜友薇側頭瞪他，像只超兇的小奶貓：“你笑什麽！”

張少言眼裏的笑意更濃, 嘴上倒是順着她道：“好了，不笑了。”

杜友薇別過頭去，只是耳朵尖上的紅暈, 夜風也沒能吹散。

兩人走到半道, 煙花秀就結束了。巨大的人潮又開始往回走，杜友薇和張少言加快步子，走回了車前。

“呼——幸好我們提前走了，否則這會兒可能還沒擠出來呢。”坐上車後，杜友薇心有餘悸地道。

她手上的冰淇淋已經吃完了, 張少言手上倒還拿着從她那裏奪來的棉花糖。高野看了張少言手上的棉花糖幾眼，有些不解地問他：“老板，你這個棉花糖是？”

“你拿着吧。”張少言順手把棉花糖遞了過去。

“……謝謝老板。”

煙花秀結束，時間也不早了，張少言沒再帶杜友薇去別的地方，直接将她送回了家。

“記得明天來公司補習。”臨走前，張老師不忘交代。

“……知道了。”杜友薇朝她揮了揮手，走進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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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前，她把自己在海邊照的那張照片加了個濾鏡，然後傳到了朋友圈裏。

普通富豪杜友薇：感謝牛郎織女，給了我們一個吃喝玩樂的借口[龇牙]也感謝大佬給我買的冰淇淋！冰淇淋很甜，煙花也很好看！我愛七夕！

在一堆問她是不是有情況的評論中，只有衛睿回了她一個高冷的“呵呵”。

杜友薇正想把她的呵呵怼回去，就發現張少言給自己點了個贊。

被張少言點過贊的朋友，就是甜甜圈。

看在甜甜圈的份上，杜友薇決定不跟衛睿一般見識了。

她往下翻了翻朋友圈，果然大半都是曬花曬禮物的，她曬的那個冰淇淋，不用想就知道是身價最低的。

但它一定是最甜的！

杜友薇刷新了一下，發現張少言竟然也發了一條朋友圈。

張少言：某人送的兔子花燈，挂在家裏的陽臺上，還挺合适。

他的配圖是他卧室陽臺的一角，陽臺上沒有開燈，只挂着一盞亮着微光的兔子花燈。杜友薇順手給他點了贊，然後回複道：“好看诶！不過你發到朋友圈，不怕別人看到嗎？”

張少言并不是一個喜歡在朋友圈分享生活和心情的人，杜友薇加他的第一天，就把他枯燥的、寥寥無幾的朋友圈翻完了。他在朋友圈裏，保持了他一貫高冷神秘的畫風。

再者，他的朋友圈裏，應該都是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和公司下屬吧？他發一條這麽暧昧的朋友圈，肯定又會有很多人想東想西了。

張少言回複杜友薇：不怕

他的這條朋友圈，只對她一人可見。

杜友薇回複張少言：……哦，那晚安啦！好好照顧小兔叽！

張少言勾了勾唇，回複了她一個“晚安”。

放下手機，張少言站起身，靠在窗邊，看着陽臺上的兔子花燈。

起初他想到找到杜友薇這個人，是因為她的歌聲能緩解自己的頭痛。在瘋狂的尋找卻一無所獲後，這件事大約就成了他心中的執念。後來他遇到了她，也讓她幫自己重新錄了歌，可他心中的執念還是沒有消退。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她，仿佛只有她的歌聲還遠遠不夠。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麽不知滿足。

人的欲念，到底有多大？是不是就像他媽媽說的，有多渴望，就有多不滿足。

低沉的笑聲從他喉頭處溢出，張少言走上前，伸手彈了彈兔子花燈的腦門：“你可得負責到底啊。”

七夕的喧嚣過去，第二天依舊是個平凡的工作日。詹姆斯和霍爾一早就上了飛機，還在臨走前發消息給張少言說，昨晚是他們大意了，下次來中國的時候，還要再找杜友薇喝一次。

張少言對此只表達了兩個字，做夢。

杜友薇剩下的小半個暑假，也在勤勤懇懇的補習中飛逝。大四開學的前一周，學校通知他們提前去學校補考。

補習了一個暑假，檢驗成績的時候就要到了。杜友薇懷着奔赴戰場的心上了考場，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是真的要成仁，補考沒過張少言說不定要把她的頭打掉。

兩科分別安排在上午和下午，下午她約了衛睿去柒玖捌，慶祝她脫離苦海。

衛睿提前去了，想着先點好東西等杜友薇。剛坐下不久，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卡座傳了過來：“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

衛睿愣了一下，這個聲音，是那個可惡的高野！

她掀起自己臉上的墨鏡，轉過身朝後面看了一眼，果真瞧見坐在不遠處的高野。

自從她出院之後，就沒再見過高野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跟他偶遇。更妙的是，此時高野的對面，坐着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

哇哦，這是什麽情況？衛睿心底的八卦因子一下子被勾了上來。高特助作為七爺跟前的大紅人，平時工作不是很忙嗎？今天竟然有時間跑到這裏來，跟女人私會？

難不成這個女的是他的女朋友？

她不動聲色地坐在原位，高野對面的女人輕笑了一聲，也開了口：“現在沒事的話，已經不能約高特助了嗎？”

高野在張少言身邊待久了，把他那套撲克臉學得像模像樣；“現在确實是這樣，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

“……”衛睿差點被自己嗆到，沒想到她等個杜友薇，竟然無意中吃到這麽大一個瓜！

女人勾了勾豔紅的唇，看着高野道：“不愧是七爺的特助，說話做事跟他一樣無情。”

高野像是失去了耐心，作勢欲走：“你今天約我出來，如果就是為了敘舊，那我就不奉陪了。”

“聽說七爺最近談戀愛了？”女人的一句話，成功讓高野留了下來。

他皺着眉頭，看着對面的女人：“謝青妍，你又想做什麽？別怪我沒提醒你，七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謝青妍笑笑道：“這麽緊張？看來這個傳聞是真的了？”

“跟你沒有關系。”

謝青妍哼笑了一聲，單手攪着面前的咖啡：“那我們不談他，就說說你吧。長風的老總想請你過去做總經理，不知道高特助肯不肯給他這個面子？”

高野看了她一眼，問她：“你今天來就是幫長風那個胖子挖人的？”

“……”謝青妍咳了一聲，勉強笑笑，“王老板是真的很賞識你，與其在別人跟前當個助理，不如來我們這邊做經理。”

高野聽完這話，也笑了起來：“你知道七爺每個月給我工資開多少嗎？恐怕去你們那裏做經理，還沒有我做助理高。”

張少言最不缺錢，這個謝青妍知道，他對待身邊的人，也從不吝啬：“待遇的問題好商量，王總也從來不會虧待人才。做助理始終是在別人面前鞍前馬後，自己當經理不是更舒服？你的學歷和能力，都不比別人差，真的就甘心一直當個助理嗎？”

高野看了她一會兒，沒有說話，旁邊偷聽的衛睿心裏直犯嘀咕，高野不會是被說動了吧？

“聽說長風，也在争取跟詹姆斯的合作？”高野忽然蹦出這麽一句。謝青妍的臉色變了變，她考慮了一下，沒有再隐瞞：“沒錯，這個項目長風很看好，不過我們約了詹姆斯幾次，都沒有成功。”

“所以想把我挖過去，順便帶走點客戶資源？”高野嘲弄地笑了笑，“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詹姆斯和霍爾願意跟張家合作，是因為七爺，不是因為我。”

謝青妍沉默了一瞬，握住高野放在桌上的手：“高野……”

高野沒等她說完，就有些嫌惡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謝小姐，請自重。”

“自重？”謝青妍擡眸看着他，像是被他這句話刺傷了，“高野，你真的一點情分都不念嗎？”

高野嗤笑出聲：“情分？你是想我念在和你的情分上，跳槽去長風，還是繼續留在老板身邊，給你們通風報信？謝青妍，你未免太高估自己在我心裏的分量了吧。”

他的話說得這麽不留情面，謝青妍的臉色又比剛才更加難看。曾經是高野追的她，在高野面前，謝青妍一直是被捧着的那一個。即便是後來分手了，謝青妍也堅信高野對自己的感情沒這麽容易放下：“高野，你就別在我面前裝了吧。”

“我裝什麽了？”

“難道不是嗎？”謝青妍篤定地道，“我們分手這麽幾年，你一直是單身，不就是因為對我還餘情未了嗎？”

“呵……”

高野正想說什麽，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旁邊橫插了進來：“高野，這個女人是誰啊？”

高野和謝青妍同時朝她看了過去，謝青妍是仔細地打量着她，而高野是嘴角幾不可察地一抽。

衛睿怎麽會在這裏？

衛睿見兩個演員都沒有回應她，只好自己充分發揮演技，走了過去：“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這個女人是誰，你的客戶？”

“……”高野下意識地站起身，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準備唱哪一出。他還沒進入狀态，對面謝青妍已經接戲了：“高野，不介紹一下嗎？”

衛睿看向她，朝她笑了笑。她摘下自己臉上的墨鏡，對謝青妍道：“我是高野的女朋友，你誰啊？為什麽和他一起？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高野：“……”

謝青妍的眉頭皺了起來，能在柒玖捌注冊會員的，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她身上又穿着整套的名牌，光是背的那個包，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這一看就是哪家的千金的。

“不錯啊高野，傍到這麽一個富家千金。”謝青妍看着高野，嘲弄的語氣中又帶着一絲酸。

衛睿挽上高野的手臂，對謝青妍笑着道：“哎，過獎了，我身上這些，都是高野買給我的。”

謝青妍抿了抿唇，拿起自己的包站起身，跟對面的高野道：“我說的話你再考慮考慮，想通了随時可以聯系我。”

衛睿看着她離開，朝她得意地揮了揮手：“不送了啊。”

高野等謝青妍走出去，偏過頭對衛睿笑了笑：“衛小姐，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衛睿呵了一聲，松開挽着高野的手，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是我吃虧了好嗎？”

高野好脾氣地道：“是是是，不知道衛大小姐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我一直就在這裏，是你們自己聊得太投入了。”衛睿仰起頭，看着身旁的高野，“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吧，你剛才和那個女人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不會真打算去她那兒吧？”

高野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對着她露出一個微笑：“不知道這件事跟衛小姐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衛睿掰着指頭給高野算，“這件事跟七爺有關系吧？七爺跟杜友薇有關系吧？杜友薇是我好朋友，你說跟我有沒有關系？”

高野笑道：“衛小姐跟杜小姐感情果然很好啊。”

“那是，你要是準備做對不起七爺的事，我肯定會告發你的。”

高野道：“偷聽別人說話，倒是很理直氣壯。”

衛睿面不改色：“呵，我可比你們早來。你們自己要商量壞事，還不去隐蔽的地方偷偷摸摸地說，這怪誰啊？”

高野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發覺已經涼了後，又放了回去：“我們說的事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你想告訴杜小姐，随意。”

“喲，一點不怕啊。”衛睿挑挑眉梢，看着他，“是已經想好退路了？”

高野看着她，語氣認真地道：“衛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是不會跳槽的，更不會背叛老板。”

“哦。”

“還要一個問題是，就算這件事跟你有關系，你又為什麽要假裝我的女朋友？”

“……”衛睿咳了一聲，嚣張的态度可算是收斂了一點，“我還不是看那個女人太自以為是了嗎？就是得有我這樣的熱心市民，出來教教她做人。”

高野低頭笑了一聲，沒有回話。

衛睿打量他一眼，問他：“你不會真的對她還餘情未了吧？”那個女人長得是漂亮，身材也挺好，但高野的條件也不錯啊，不至于吧。

“當然沒有，我一直沒找女朋友，只是因為我沒時間。”

衛睿笑道：“得了吧，七爺不比你忙啊，他都有時間談戀愛。”

高野：“……”

這麽說起來，還真是呢。:)

“你知道他為什麽有時間嗎？因為他把工作都丢給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衛睿不顧形象地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吐槽老板嗎？”

高野假裝沉默，衛睿好奇地看着他，跟他打聽：“剛才那個是你的前女友？你們怎麽分手的？誰甩的誰啊？”

高野道：“這個也跟你有關系？”

“沒有，但我八卦啊。”

“……”這點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沒有誰甩誰，和平分手。”

“那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因為她喜歡上了老板。”

衛睿：“…………”

卧槽這是個什麽驚天大瓜！

“咳……你是說，七爺？”

高野反問：“不然呢？”

這下衛睿更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了：“那然後呢？七爺知道嗎？”

高野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這位衛大小姐說這麽多：“我該回公司了。”

“诶，你別走啊，你話說一半就走不道德啊！”

聽見衛睿在身後叫自己的聲音，高野突然覺得心情很好，他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啧，這種男人活該單身！”衛睿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等杜友薇。

衛睿：你考完了吧？

友薇薇：馬上就到柒玖捌啦！等我！

衛睿的指間在屏幕上輕輕敲了敲，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高野剛才跟她說的事。

那個謝青妍，一看就是七爺沒有搭理她，所以心生怨念，現在還想着報複七爺。高野他，應該是不會背叛七爺吧？

衛睿覺得這麽重大的事，還是交給杜友薇自己去煩惱吧。于是她在杜友薇來了後，把剛才聽到的事情，酌情告訴了她——省略了謝青妍喜歡張少言以及自己假裝高野女朋友這一段。

杜友薇聽完後，陷入了沉思。

為什麽她剛剛考完補考，以為終于一身輕松了，就要面對這種問題？！

她是相信高特助的，可萬一他鬼迷心竅了呢？但是這種事，始終是張家公司內部的事，她開口的話，又像在挑撥離間。

杜友薇好愁，她今天為什麽要約衛睿來柒玖捌呢？:)

她猶豫了幾天，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張少言說，學校補考的成績已經下來了。那天正好是正式開學報名的日子，杜友薇注冊完，就被通知可以查成績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校園網的手微微顫抖。

杜友薇一共考了兩科，兩科的滿分都是一百分，她竟然……兩科都考了八十分以上！

杜友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果然是個小天才！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在學校裏飛奔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給張少言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張少言接起來了，他剛說了一個“喂”字，杜友薇就興奮地在那頭對他道：“張少言！我補考通過啦！而且兩科都考了八十多分，你快誇誇我！”

考試的時候她就覺得了，這個卷子比起張少言平時讓她做的，簡單了好多。

張少言聽着聽着，就笑了起來：“嗯，做得很好，今天中午請你吃大餐。”

“真的嗎？那我現在就去找你！”

“需要我派司機去接你嗎？”

“不用啦，我家的司機還沒走，我讓他送我過去就好。”

“那我在公司等你。”

“嗯嗯。”杜友薇剛挂斷電話，就和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因為她還在跑着，這一下撞得有些猛，“砰”的一聲後，杜友薇疼得慢慢在原地蹲了下來。

“你沒事吧？”被她撞到的人出聲詢問，聲音磁性悅耳。

杜友薇抱着自己生疼的手臂，埋怨道：“你怎麽這麽硬啊……”

對面的人怔了一瞬，然後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說什麽硬？”

“……”杜友薇被氣得一下子都不疼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啊！”

她站起身，沖對方吼完，才看清對方的臉。

這……是在海邊給他棉花糖的那個明星嘛！

“是你？”

對面的人挑了挑眉梢：“看來你真的認得我。”他打量杜友薇幾眼，問她：“沒撞傷哪裏吧？剛才見你沒頭蒼蠅一樣跑過來，幸好是撞到我，不是撞到樹上。”

“……呃，不好意思。”她看着對面的人，他今天沒有再穿長袖長褲，而是穿了一身籃球服。他手腕上的淤青已經看不見了，看樣子是好得差不多了。

“顧時，過來拍照了！”

遠處有人朝這邊大喊，顧時回過頭應了一聲，對杜友薇道：“我要開工了，你自己走路小心。”

“哦，好……”杜友薇看向他走去的地方，那個地方搭着攝影機，看樣子他們是來這裏拍攝的。

顧時，是他的名字嗎？杜友薇終于有了些印象，對，就是顧時，他因為演了一部民國劇的男二，在年底的時候大爆。

杜家的車就停在附近，司機看見杜友薇，便鳴了鳴笛。杜友薇收回思緒，坐進車裏讓司機把車開去張少言的公司。

張少言開完會，就一直在辦公室等她。總裁辦的員工對杜友薇已經很熟悉了，杜友薇如入無人之境般走進張少言的辦公室，把她的手機湊到張少言面前給他看：“我是不是很厲害！”

她的手機頁面是補考的成績，張少言只掃了一眼，目光就落在了杜友薇身上。

今天杜友薇穿着了一件印着茶杯兔的短袖t恤，下身是一條牛仔短褲。看上去平平無奇，但都是bunny的限定款。

“你今天就是穿着這身去學校的？”張少言的聲音裏隐約透着不悅。

杜友薇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覺得很可愛啊。“有什麽問題嗎？”

張少言道：“你不覺得你的褲子太短了嗎？”

他的目光落在杜友薇那雙暴露在外的筆直的雙腿上時，眉頭更是明顯地皺了起來。

“走了。”

“啊？”杜友薇懵懵地跟上他，“這麽早就去吃午飯？”

“誰說去吃午飯了？”張少言板着臉道，“先去給你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