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休息室裏頓時騷動起來, 走到附近的杜友薇和衛睿,也好奇地上去圍觀了一下。

那件染血的t恤被仍在地上, 所有人都離得遠遠得, 沒人敢去撿。最後還是工作人員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下被血染了一半的t恤。

“那上面是血嗎?”謝翎臉色依然沒有緩和過來,畢竟這件t恤是在他的包裏發現的。

“是真的血, 但應該不是人血, 估計是雞血鴨血之類的。”工作人員說完,問他,“是在你包裏發現的?”

謝翎勉強點了點頭:“嗯。”

“你最近得罪什麽人了嗎?”

“我哪有。”謝翎否認。

謝青妍剛才親手把這件t恤拿了出來, 現在只想去洗手消毒。她一回身, 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杜友薇和衛睿, 指着她們兩人又嚷了起來:“是不是你們兩個做的?!”

衛睿當場翻了一個白眼,看着她道:“你有病嗎?你憑什麽說是我們做的?”

“肯定是你們!你們和我過節,你們公司的藝人也比不過謝翎, 所以就故意寄這種東西,報複我們!”

“呵,你怕不是被吓傻了吧?”杜友薇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你說是我們做的, 有什麽證據?你上下嘴皮子一碰?那你怎麽不再多說幾句,把你堂弟成績從b改到a啊?”

“漂亮。”衛睿在旁邊給她鼓了鼓掌。

謝青妍剛才被吓得不輕,現在情緒也有些不穩,她指着杜友薇和衛睿,還是堅持是她們幹的:“你們做了還不承認!”

“謝小姐, 你先冷靜點。”工作人員出來打圓場,他可聽導演組的人說了,這位杜小姐是言言傳媒的老板,而言言傳媒,是張少言投資的。

他生怕謝青妍在這裏跟杜友薇起什麽沖突,況且這件事,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們做的:“這個t恤可能是極端黑粉放的,我們會查一下大樓內的監控,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出入。”

争吵聲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過來,連在準備上場的選手都好奇走了過來。工作人員怕事情的影響再進一步擴大,很快驅散了圍觀人員,演播廳那邊,導演也讓大家就位,準備繼續開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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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比賽謝青妍沒有再看,直接走了,衛睿和杜友薇回到演播廳,拿手肘碰了碰她:“诶,你說那件血衣,是誰放在謝翎包裏的?”

杜友薇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看工作人員能不能查到什麽吧。”

衛睿想了一陣,對杜友薇道:“我覺得應該不是什麽極端黑粉幹的。”

“為什麽?”

“就謝翎那知名度,能有極端黑粉?黑粉也是有尊嚴的好吧?”

“……”杜友薇沉默了一瞬,問她,“難道真是其他選手幹的?”

電視臺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要真是有外人混進來了,不會這麽悄無聲息吧?那個休息區,是一個公共場合,所有人都可以去,謝翎的包要是一直放在那兒的,還真是其他選手最方便下手。

“說不準。”衛睿道,“但我尋思着,他的實力也沒強到令人嫉妒得給他寄血衣啊。”

“……”很有道理。

“只能說姓謝的這一家子都不會做人,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兩人聊着聊着,就輪到言言f4上場了,看到現場播他們錄的視頻,杜友薇就開始緊張:“趁現在趕緊轉發一個錦鯉,保佑孩兒們超常發揮。”

衛睿:“……”

杜友薇不愧是她朋友圈玄學第一人。

杜友薇的錦鯉發完,f4男孩兒就上場了。這次他們的歌和舞蹈都是找的老師為他們量身打造,盡可能的将他們身上的優點都發揮出來。

舞蹈跳得還算整齊,徐航的一段solo,也引發了全場一陣小小的歡呼。不過最令杜友薇驚訝的,還是孟希的一句高音。他的嗓音條件很好,高音也能不太費力地唱上去,唯一遺憾的是,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舞臺經驗不足,他的氣息不穩,而且整個人也沒有放開。

表演結束後,評委現場給了成績,葉文修拿到了b,徐航拿到了c,韓洋是d,孟希被待定了。

其他幾個人的評級和剛才的表現差不多匹配,不過葉文修拿了b,引發長風娛樂幾個藝人的不滿。謝翎更是直接質問了評委為什麽表現沒有徐航出色的葉文修,拿的評分竟然比他高。

評委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派了個代表出來回答:“因為葉文修是天生的愛豆,他長得好看——當然你們都長得不差,但他長得最好看。就算他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都能讓人喜歡。舞蹈和唱歌都是能通過後天努力提升的,但這種讓人喜歡的能力,是後天很難培養出來的。”

最後還補充了一句:“你唱跳都在他之上,但你沒有他讨人喜歡。”

衛睿忍不住給評委鼓起了掌:“官方紮心,最為致命。”

杜友薇:“……”

謝翎今天全場最慘,沒有之一。

一期的節目最後剪輯下來,也就兩個多小時,但杜友薇他們今天在演播廳錄了一整天。衛睿也是腰酸背痛,表示下次絕對不來了,還順便約了個明天的大保健。

今天的錄制就會淘汰第一批選手,被待定的孟希,在最後的掰頭環節依舊沒有放開,沒能打贏對手,被節目劇淘汰了。

f3們都在臺上安慰他,但孟希看上去還是有些失落。杜友薇在後臺見到他們,也上去安慰孟希:“別難過,如果實在不行,你還能在言言傳媒當程序員呢。”

孟希:“……”

回去的路上,杜友薇見孟希還是不說話,便對他道:“你今天在舞臺上的表現确實沒發揮出你真正的實力,好好反省一下是對的。但是你也不用自我懷疑,你的自身條件絕對不比其他幾個人差,但你太害羞了,或者說膽怯。在私下就算了,如果上了舞臺也這麽放不開,那麽就真的不适合偶像這條路。”

孟希抿了抿唇,抱着自己的包沒有答話。杜友薇又問他:“你想放棄嗎?如果你真的決定不當愛豆了,言言傳媒的程序員随時歡迎你,保證讓你有飯吃。”

“……”孟希終于小聲道,“我還不想放棄。”

杜友薇拍拍他的肩:“那就要好好想接下來該怎麽做,一個好的愛豆,不該是畏懼舞臺,而是享受舞臺。”

坐在前排的衛睿“喲”了一聲:“開了公司就是不一樣啊,你現在不應該叫普通富豪杜友薇了,建議你改成人生導師杜友薇。”

杜友薇瞪了她一眼:“我在給員工做思想教育工作呢,你打什麽岔?”

“行行,我閉嘴,您繼續。”

杜友薇沉默了一下,道:“我剛才說到哪兒了?算了,幹脆想想我們待會兒在哪吃飯吧,累了一天餓死了。”

孟希看她:“我也要一起去嗎?”

“你不餓嗎?吃飽了再回去反思。”

孟希有些感動:“嗯。”

三人吃完晚飯,衛睿叫了司機來接她,杜友薇把孟希送回宿舍,自己也返回了獨家。

在浴缸裏舒服地泡了個澡,杜友薇換好衣服爬上床,開始了每天晚上固定工作——跟張少言視頻通話。

他出國的這幾天,她每天晚上都會跟他打視頻電話。張少言也會特地空出這個時間段。

視頻請求發出後,張少言很快接了起來。杜友薇看着電腦那頭的張少言,就笑了起來:“言言你好啊,吃午飯了嗎?”

“……”張少言沉默了一秒。隔着鏡頭,杜友薇比見他本人時放肆了許多:“還沒,剛開完會。”

“哦,那你等會兒記得吃哦,不然你現在吃也可以,我不介意你一邊吃一邊跟我視頻。”

“我介意。”張少言拒絕道,“我又不是在做吃播。”

“哈哈哈哈,我覺得你認識我以後越來越時尚了!”杜友薇道,“年輕人懂的東西,你懂得越來越多了呢!”

“年輕人?”張少言微眯着眼重複了一次這三個字。

“呃……”杜友薇嚣張不過三秒,立馬慫了,“沒有說你不年輕的意思。”

張少言松了松自己的領帶,靠在椅背上看着鏡頭裏的杜友薇:“今天去了錄制現場?”

“嗯。”

“感覺怎麽樣?”

“還可以吧,我們f4三個人都晉級了,葉文修還拿到了b。”

張少言問:“孟希被淘汰了?”

“……你也覺得他不行嗎?”

“至少現在是這樣,他沒有自信。如果他自己都對自己沒有信心,別人也不會對他有信心。”

“看不出來你還對我們的藝人挺了解嘛。”杜友薇本以為,他根本分不清那幾個男孩子誰是誰,畢竟當初他們在星越時的造型,都太雷同了,“對了,今天還發生了一件事,有人往謝翎的包包裏塞了血衣。”

“血衣?”張少言眉頭微皺。

“嗯,應該是動物的血,電視臺那邊還在調查。”杜友薇看着鏡頭,“哦,謝翎就是謝青妍的堂弟,謝青妍今天也去了。”

“哦。”張少言略一沉吟,開口道,“長風集團旗下确實有個娛樂公司,謝翎是簽在那家公司的?”

“對。”杜友薇說完,盯着張少言看了一陣,然後扁了扁嘴道,“我提到謝青妍你竟然一點都不慌張尴尬,還一本正經地聊起了長風集團!”

張少言雙手放在桌上,笑了一聲:“我為什麽要慌張尴尬?”

“為什麽你心裏沒點數嗎?”

“沒有。”

杜友薇:“……”

這個天聊不下去了。

“她收到血衣後,還想誣賴是我做的!”

“無憑無據,只會顯得她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好吧。:)

“查到放血衣的人後,給我說一聲,你一個人在國內要多加小心。”

“嗯。”杜友薇點點頭,“我知道的,你在國外也要照顧好自己啊言言。”

“嗯……那我先去吃午飯了,明天再聊。你早點睡覺,都要十二點了。”

“好啦好啦,晚安。嗯……午安?”

張少言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以後這個時候,你可以直接說‘愛你’。”

“……”你怎麽不說勒,臭不要臉,“晚安了!”

杜友薇說完,就把視頻關掉了。關掉以後,她盯着黑掉的屏幕,嬌羞地拿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下:“愛你喲,言言~”

啊,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戲好多。

之後杜友薇又去劇組探了一次顧時的班,然後找選秀導演組了解了下血衣的事情。

電視臺查了下監控,也詢問了保安,都沒有發現那天有什麽可疑人員進出。而且這個血衣肯定不是現場弄的,一定是有人提前準備的,說明這個人是有預謀的。

因為衣服是在謝翎的包裏發現的,這件事也默認是沖着他來的。謝翎這陣子在訓練營,一直小心翼翼,有什麽包裹也不敢拆。

他和葉文修因為第一輪選拔時評級都是b,被分到了同一個寝室。他在比賽時質疑的那個問題,也被當成他和葉文修關系不好的鐵錘。總之住在同一個寝室的兩個人,一天說不到兩句話。

這天排練回來,寝室裏突然多了個小箱子。宿舍裏幾個平時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生,這會兒都推推搡搡地不敢去拆,最後是葉文修走了上去。

葉文修從小就膽大,不怕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更何況箱子裏要真有什麽,也一定是人為的。他拿着箱子先搖了搖,然後開口道:“聽上去像個毛絨玩具或者抱枕之類的。”

其餘幾個男生看着他,還是沒人敢上前,葉文修找了把小刀,把箱子打開,低頭朝裏一看。

“是什麽?”離得最遠的謝翎問他。

“娃娃。”葉文修把箱子裏的娃娃拿了出來,看上去正常的娃娃,被他一捏,突然就大聲的怪笑起來,聲音聽起來尤為滲人。

寝室裏的幾個男生被吓得“啊——!”地叫了起來,娃娃本就古怪的面容,配着這個笑聲,看上去更加猙獰了。

“媽的到底是誰!”謝翎臉色難看地搶過葉文修手裏的娃娃,一把摔在地上,“葉文修是不是你!”

葉文修經過怪笑娃娃的洗禮,依舊鎮定自若:“我今天一天都是跟你們一起訓練的,我什麽時候去買的娃娃?又什麽時候放到寝室來的?”

謝翎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訓練營是半封閉式的,工作人員可以自由進出,但選手只能待在訓練營裏。葉文修确實沒有機會出去準備這個娃娃。

可是除了他,他也想不到還有別人。

寝室裏有男人勸他:“謝翎,這個娃娃也不一定是沖着你來的,它放在我們寝室,誰都可能打開。”

“對啊對啊,我看還是先找工作人員說一下吧,這個娃娃怪恐怖的,趕緊把它弄出去。”

所有人都點頭附和。

“等一下。”葉文修撿起地上的娃娃,放到桌上,然後又把它按出怪笑聲。在衆人的注視下,他拿起手機,對着娃娃拍了一個視頻。

男生們:“……”

這人是有什麽奇怪的愛好!他看着不害怕嗎!!

葉文修錄完視頻,娃娃終于被工作人員弄走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葉文修坐在床上,給杜友薇發消息。

葉文修:[視頻]

毫無防備的杜友薇,點開視頻後,盯着裏面表情恐怖的娃娃猙獰地笑了三秒鐘,火速關掉了視頻。

杜友薇:大兄dei??????

葉文修:今天收到的娃娃,發給你看看

杜友薇:…………

她可真是親老板啊。:)

然後她轉手發給了遠在國外的張少言。

張少言起床後看見了杜友薇發來的這條消息,他蹙着眉頭把視頻看完,回消息問杜友薇:“這是什麽?”

杜友薇:你這麽早就起來了?這是葉文修他們今天收到的,裝在一個箱子裏,放在他們寝室。

張少言:查到是什麽人幹的嗎?

杜友薇:沒有,但大家都懷疑是內部人員幹的

張少言:如果這個人跟上次放血衣的是同一個,那他可能還會有行動,你們要小心一點

杜友薇:嗯,不過應該不是沖着我們來的

張少言:不要大意

杜友薇:知道啦知道啦

就在大家以為娃娃事件就這麽過去了時,當天晚上事件卻升級了。半夜的時候,本來被工作人員收走的娃娃,不知怎麽的,又被人放到了謝翎他們寝室的門口,大聲地怪笑了起來。

寝室裏的人直接被這個聲音吵醒了,打開門後看見放在門外的娃娃,謝翎心态當場就崩了。

這下沒有人再睡得着,工作人員也聚集了好幾個人在這邊,安撫大家的情緒。

導演組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要低調,不能宣揚出去,否則會對節目造成不好的影響。但謝翎被連着吓了這麽幾次,根本穩不住了,當晚就發了條微博,把娃娃的視頻和血衣的照片都傳上了網絡,揚言不要被他找到是哪個孫子做的。

在導演組的要求下,他最後還是删除了微博,但微博有人截了圖,視頻和圖片也有網友存了下來。

第二天整個事情就開始發酵了,有營銷號開始下場以後,熱度更是越來越高。

杜友薇起床後,還沒上微博,就收到葉文修連續發來的好幾條消息。半夜娃娃在門口怪笑的情景,他也錄了下來,然後又發了杜友薇。

杜友薇:“……”

她覺得她得找個機會好好跟葉同學聊一聊了。:)

微博上帶節奏的營銷號她看了,如今她好歹是半只腳跨進娛樂圈的人,已經能夠能分辨出來,哪些營銷號是哪個陣營的。

這幾個帶節奏的營銷號,都是aba的競争電視臺養着的,這些臺之後也會推出同類型的選秀節目,現在當然是想aba的節目越早涼掉越好。

aba官博發了澄清,謝翎也被要求發了澄清,但大家顯然對他們的澄清并不敢興趣,營銷號發的視頻,點擊倒是越來越高。

節目組一邊調查,一邊讓所有選手上交了自己手機,規定在訓練營期間不能再上網玩手機。

葉文修的手機被沒收的前一刻,他還沒忘記自家的老板。

葉文修:導演組要沒收我們的手機了

杜友薇:導演組終于幹了一件正經事[棒]

葉文修:……

選手們的手機被沒收之後,杜友薇還是自己聯系了導演組,讓他們一定要盡快查清這件事。這個人做得這麽明目張膽,而且極有可能是內部人員,如果他再做出更過激的行為,威脅到選手的人生安全,那就不好辦了。

節目組也在緊急排查,但依然沒查出個什麽來。

這天杜友薇剛從教室裏出來,就看見張少言的車停在門口。有幾個路過的女生都在打量這輛車,見車門打開了,還停下來看車上的人。

張少言從車裏走出來,看着杜友薇:“下課了?”

杜友薇愣了愣,然後開心地跑上去:“張少言,你怎麽提前回來了?”

他原本的計劃是下周才回來的,杜友薇每天可都是數着日子的。

從張少言從車上走下來開始,周圍圍觀的女生就更多了,并且更加明目張膽。看見有人竟然拿手機對着張少言,像是想偷拍,杜友薇連忙用手在張少言臉旁邊晃了晃,将他推進了車裏:“我們上車再說。”

兩人坐上車後,司機把車開了出去。杜友薇看着身邊從天而降的人,又問了一次:“你們提前回來啦?都不給我說一聲。”

張少言道:“我看到網絡上的報道了,我不放心,所以提前回來了。”

杜友薇問:“是那個娃娃的事嗎?”

“嗯。”提到這個,張少言便不禁皺了皺眉,先是血衣,然後是恐怖娃娃,之後不知道還會有是什麽,“節目組那邊查到了什麽了嗎?”

“還沒有,我正打算什麽時候自己去訓練營看看,我也擔心葉文修他們出事。”

張少言看着她:“你不要一個人去,如果你要去的話,我陪你一起。”

杜友薇彎着嘴角點了點頭:“嗯。”

張少言本打算找個地方,先帶杜友薇去吃個午飯,途中卻忽然收到了晏昕發來的消息。

“兒子,最近網上那件事你知道了嗎?我看言言傳媒也有藝人在裏面,都沒事吧?關于那件血衣,還有那個恐怖娃娃,我知道一些。”

張少言眉峰一動,給她回了條消息:“你知道?我已經回國了,你在家裏等我,我現在帶杜友薇過去找你。”

“好。”

杜友薇見張少言眉峰微微斂着,便問他:“怎麽了,是生意上出了什麽事嗎?”

“不是。”張少言收起手機,對杜友薇道,“是我媽媽,她說關于血衣和娃娃的事,她知道一些。”

“啊?”杜友薇訝異,“這件事和她有關?”

“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們先過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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