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高野的話一說完, 張少言的神情就冷了下來:“是誰?”
高野道:“應該是節目組的一個攝像師。”
“應該?”
高野抿了抿唇:“現在人不見了,只在監控裏找到他一閃而過的畫面。”
張少言沉默了一會兒, 道:“知道了, 讓我們的人幫忙找。”
“是。”
高野出去交代了事情了,張少言還留在病房裏,看了眼跟前的謝建。他的眼神一掃過去, 謝建整顆心都跟浸泡在冰水中一般。
張少言擡手調整着自己的西服袖口, 漫不經心地道:“縱火的人逃了,他是沖着你或者你兒子去的,你們這幾天可要當心啊。”
原本已經恢複一些血色的謝翎, 聽他這麽一說, 臉色又“刷”的慘白:“爸, 我不要待在醫院了!我要回家!”
謝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心裏清楚,這個人十之八九是奔着他來的, 謝翎不過是受他牽連。
張少言說完,便沒有再在病房多待。高野就等在門口,見他出來, 便跟上了他的步伐。
張少言一邊杜友薇的病房走, 一邊問高野:“那個攝影師的背景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高野道,“喻和光,今年51歲,單身未婚,在aba電視臺工作有十年了。來aba之前, 他曾供職過新聞工作室,也是做攝影師的工作。”
高野口中的新聞工作室,其實就是狗仔公司,只不過換個好聽的稱呼而已。
“這家新聞工作室在十多年前解散了,他們曾經爆料過不少跟晏女士有關的八卦新聞。當年血衣和娃娃的事,他們很有可能知道。”
“晏女士”,是晏昕讓他這麽叫的。
Advertisement
張少言聽完後,沒有發表什麽評價,只是道:“盡快把人找到。”
“知道老板。”
訓練營起火這件事,發展到現在熱搜都上了好幾個,不僅警方那邊重視,他們的人他也已經交代下去了。這個喻和光現在肯定還沒有出a市,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張少言跟高野一走回病房,杜奕橙就問:“怎麽樣,有消息了嗎?”
張少言道:“人跑了,正在找。”
杜奕橙皺了皺眉頭,沒再說話。張少言走到杜友薇跟前,跟她道:“我讓高野去幫你辦出院,我們先回家。
他不放心讓杜友薇跟謝翎和謝建住在同一家醫院,他現在只想杜友薇離他們越遠越好。
杜友薇沒什麽異議,本來她也沒受什麽傷,不需要住院的:“那葉文修呢?訓練營那邊現在安全嗎?”
張少言道:“剛出了事,現在那邊肯定是最安全的,我讓高野幫他一起辦了。”
“那好。”
手續辦完,葉文修坐杜奕橙的車返回訓練營,杜友薇則跟張少言往他家的方向去了。
“縱火的人還沒抓到,雖然他的目标大概率只是謝建,但在人沒有找到前,你哪都別去,在家裏好好待着。”
杜友薇琢磨了一下張少言這話裏的“家”:“你不是答應我哥,明早送我回家的嗎?”
張少言毫不羞愧地道:“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嫌犯跑了,不作數了。”
“哦……”杜友薇想了想,她媽媽要是知道犯人還在外面游蕩,估計也不想讓她到處跑,“那學校怎麽辦嗎?”
“我會幫你跟學習說一聲。”張少言說着,握住他她放在的手,“放心,他跑不了多久的。”
“嗯。”
再一次去張少言的家裏,杜友薇發現他家裏忽然多了好多女性用品。之前張少言從國外給她帶的護膚品,她留了一套在這裏,這會兒家裏又添置了好多屬于她的衣服和洗漱用品,簡直可以在這裏長住了。
“這些都是你買的?”
“我讓胡秘書準備的,你總不能一直穿我的衣服。”張少言說這話時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實他很喜歡看杜友薇穿他的衣服,那種打扮,會帶給他一股莫名的興奮感。
可糟糕也糟糕在這裏,又不能和她做什麽,要那麽興奮有何用?反倒是自己受折磨。
“哇,胡秘書的品味好好哦,她給我挑的衣服我都好喜歡!”杜友薇從小就喜歡買衣服,一下子看到這麽多新衣服,開心挑了一件出來,走到穿衣鏡前在身上比了比,“你記得幫我謝謝胡秘書一聲。”
“嗯。”張少言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深邃地眸子凝視着她,“今天在火場的時候,害怕嗎?”
杜友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剛開始我真的被吓傻了,那個房間不大,感覺火好像随時能燒到我身上。可是和你打電話之後就好多了,聽着你一直在那邊跟我說話,讓我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就安心了很多。”
張少言将她輕輕攬在懷裏,好半天才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嗯。”杜友薇點點頭,然後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呃……今天受了點驚訝,我餓得好像比平時快。”杜友薇努力為自己挽回顏面。
張少言笑了一聲,牽着她的手往樓下走:“晚飯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他們吃完飯的時候,訓練營被人惡意縱火的事情,持續在網絡上發酵。杜友薇洗完澡後,特地坐在電腦上刷了會兒微博。
會客室着火的視頻被廣為轉載,節目組的官博除了譴責縱火者的,全都是罵節目組疏忽大意。幸好參加訓練的愛豆們,都還是沒什麽名氣的,這要是換了當紅明星,粉絲能給節目組全員p遺照。
警方也一直在公布案情的進展,喻和光的照片被公布了除了來,號召廣大人民群衆積極舉報。
杜友薇看着喻和光的照片,對他沒多大的印象,可以說跟他完全沒有過節。沒想到這個人這麽狠,連她和葉文修都想一起燒死。
刷着刷着,房間的燈忽然“啪”的一聲全滅了,電腦也跟着關了機。別墅裏傳來女傭輕微的驚呼聲,看來樓下也沒電了。
在浴室準備洗澡的張少言,也一下子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他心裏突地一跳,恐慌遏制不住的在體內蔓延開來。
“杜友薇!”他大喊了一聲,憑着感覺找到門的方向,猛地把門打開了。
杜友薇正在抹黑找自己的手機,剛才斷電時沒怎麽吓着她,張少言這一喊,倒是把她吓得不輕。她手機也不顧上找了,朝着張少言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張少言?你怎麽了?!”
聽到杜友薇的聲音,張少言又加快了腳步。這個房間他比杜友薇熟悉,他率先在黑暗中找到了杜友薇,一把将她拉進了懷裏。
杜友薇耳邊是“咚咚”跳着的心髒,張少言把她抱得很緊,就想剛從火場出來時那般,手臂還輕微顫抖。
“張少言,你沒事吧?”她輕輕喚了他一句。
張少言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沒事。”
他只是又想起了,杜友薇被困在火場裏,跟他通電話時的情景。當時的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特別是當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争執聲時,更是慌得連手機都快要拿不穩。
身體就像是産生了應激反應,剛才等一滅,他瞬間又被拉回了當時的情緒之中。
他害怕是不是喻和光來了,杜友薇又有危險?
“那個,張少言……”杜友薇弱弱地開了口,“你剛剛不是在準備洗澡嗎?”
張少言點頭嗯了一聲。
杜友薇道:“那你現在,是不是沒有穿衣服啊……”
秋天氣候已經轉涼,杜友薇身上穿的居家服也是長袖長褲的,雖然不能直觀地感受到張少言穿沒穿衣服,但杜友薇貼在他胸口的臉頰,直觀地感受到了他光滑的皮膚。
……他上身什麽也沒有穿啊!
至于他下身穿沒有穿,杜友薇也不知道,杜友薇也不敢問。她甚至連手都不敢亂動一下,就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她的問題問完以後,室內陷入了短暫而又尴尬的沉默的。杜友薇好怕等會兒燈亮了,張少言“坦蕩蕩”地站在自己面前。
“要不,你先回浴室……”
杜友薇剛問完,屋裏的燈就跟剛才熄滅時一樣,突然就全亮了。
張少言赤裸的胸膛和胳膊出現在杜友薇的視野裏,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視線,不讓自己往不該瞟的地方瞟。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問屋裏的張少言:“先生,您和杜小姐沒事吧?剛才電力不穩,跳閘了,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嗯……”張少言的聲音悶悶地從頭頂落下,杜友薇拼命地思考着要如何巧妙地化解現在尴尬的處境。
“杜友薇。”張少言叫了她一聲。杜友薇立刻直接背脊道:“在!”
張少言微微勾了勾唇,低聲問他:“你要不要親自确認一下,我有沒有穿?”
“……”不了吧,這好像有辱斯文啊。
張少言沒等到她的回答,握住她的手作勢往下拉。杜友薇驚得頭發都差點豎起來,猛地從他懷裏掙了出來。
拉開距離後,她看清了,張少言的腰間,圍着一塊毛巾。
一塊看着随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毛巾。
但不管怎麽說,有總比沒有好。
張少言見她一直在打量自己身上的毛巾,略帶笑意地問她:“是不是看見我穿了,覺得有些遺憾?”
“并沒有謝謝。”杜友薇鐵石心腸。
張少言的手放到腰間的毛巾上,杜友薇立刻緊張地道:“你想做什麽?”
張少言道:“裹緊一點,免得被你看到什麽。”
杜友薇:“……”
張少言之後又去沖了個澡,出來之後就抱着杜友薇睡覺了。經歷了今天的火場驚魂,兩人都是身心俱疲。杜友薇在快要睡過去錢,開口喚了他一聲:“張少言。”
“嗯?”張少言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聽得出來有些困了。杜友薇閉着眼睛,聲音也放得很低:“今天你是不是也吓壞了?”
張少言沒有說話,杜友薇安撫似的地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這是張少言對她說的話,但她覺得,也适用于張少言。
張少言沉默了會兒,在黑暗中也準确找到了杜友薇額頭的位置,輕柔地印上一個吻:“嗯,沒事了。”
兩個人漸漸沉沉睡去,半夜,張少言做了個噩夢,驚醒之後,發現懷裏抱着的杜友薇,很快又平靜下來。
她還在,她沒事。
張少言不知道看了杜友薇多久,才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張少言接到高野的電話,說喻和光抓住了。
張少言知道他躲不了多久,但沒想到這麽快。
“大概是覺得自己出不了a市,他昨天晚上,又去找了謝建。”
謝建不是本地的人,這次來a市,也是因為在新聞上看到謝翎的事。昨天他和謝翎出院以後,去了a市一個酒店,沒想到喻和光竟然偷摸了過去,還想再放一次火。
警方派了人跟着謝建和謝翎,喻和光現身後,就被他們當場抓獲了。
“現在喻和光在警局,謝建也過來協助調查了。”
張少言想了一下,道:“我現在出發去警局,你在那邊等我。”
“好的。”
杜友薇正在和張少言一起吃早飯,聽到他說要出去,直覺就是喻和光被抓住了:“怎麽了?放火的人有消息了?”
“嗯。”張少言放下電話,看着她道,“我等下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待在家裏,哪裏都別去。”
杜友薇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張少言沒答應:“聽話,家裏最安全。”
杜友薇反駁道:“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這句話竟然莫名地讓張少言信服。他擡手摸了摸她的手,語氣中透着點無奈:“那等會兒處去,你必須待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好的,沒問題。”
杜友薇三兩口将早飯解決完,就換了身衣服跟張少言出門。
警局裏,警員正在審喻和光,張少言和杜友薇,還有找來協助調查的謝建,在外面聽。
“謝建他就是活該,這次沒有弄死他,算他命大。”
警員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注意言辭。
喻和光嗤笑了一聲,接着道:“當年我還在狗仔公司幹的時候,就知道謝建這個孫子了。晏昕你知不知道?你回複問問你爸爸,他十有八九都是晏昕的粉絲。謝建這個孫子也喜歡她,仗着自己家裏有幾個臭錢,就肆無忌憚地追求她。呵,真是笑死個人,當時全國上下,有多少有錢公子哥想追晏昕啊,他謝建在裏面,算得上個屁。”
外頭的謝建臉色很不好,他雙手抱胸站在那裏,深深地擰着眉頭。
“說跟案情相關的。”
“這就跟案情相關啊。”喻和光像是知道有人在外面看,眼睛朝玻璃外瞄了一眼,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謝建的方向,“要是沒有謝建這個龜孫子,能有後來這些事嗎?我就奇了怪了,你們怎麽不去抓他呢?他追求不成,就惱羞成怒,給晏昕寄血衣和恐怖娃娃恐吓威脅,要不是因為他,晏昕會突然退出娛樂圈嗎!”
杜友薇愣了一下,看來這個喻和光是晏昕的腦殘粉啊,他認為謝建害得晏昕隐退,所以現在找他報複回來?時隔……二十年的報複?
“你做這些事,就是為了報複他?這件事都過去這麽久,你現在才起了報複之心?”
“當然不是!”喻和光聲音突然拔高,整個人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警察又警告了他一下,他才稍稍平靜了些,“謝建他就是個縮頭烏龜,當年他做的這些事情被查到後,立刻就跑到國外去了!他以為只要躲過風頭,就沒事了?呵,我可是一輩子都記得這件事!”
警察又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謝翎是謝建的兒子的?”
“就在他第一次來aba參加選秀的時候,他和謝建長得太像了,我找以前的同事幫我查了一下,他爸果然就是謝建。他是前兩年才從國外回來的,回國後也不敢來a市,一直在外地做生意。我就想得把他這個縮頭烏龜引出來啊,于是就給他兒子寄了和當年一模一樣的血衣和娃娃,果然把他引來了。”
“他來了後,你就蓄意将他燒死?”
“對,他當年給晏昕寄的恐吓信裏,就寫了她會葬身火海。呵,那我就讓他葬身火海咯。”
“但他兒子和另外兩個受害人,跟這件事并沒有關系。”
“這就只能怪他們命不好了,誰叫他們剛好也在那裏?我想殺的,只有謝建。”
訊問進行得很順利,喻和光基本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接下來就看怎麽判了。
就在警察準備把喻和光押回去的時候,門口又進來一個警察,神色看起來慌慌張張的,還有些驚恐:“頭、頭兒。”
“什麽事?”被他叫頭兒的人不耐地朝他瞥去一眼,“都給你說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靜,慌什麽慌?”
“是、是。”來人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表情嚴肅地跟他彙報道,“晏昕來了,說要見喻和光。”
房裏的人都愣了一下,頭兒也表情一僵,就有些跟不上節奏:“你說啥?”
對方道:“頭兒,冷靜!我說晏昕來了,想見喻和光。”
張少言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擡腳走了出去。杜友薇緊跟在他身後,一起出去找晏昕了。
來的人确實是晏昕,雖然警局裏好多都是年輕人,但晏昕作為娛樂圈的一個傳說,很多人都聽過她的大名。也有年紀大了一點,現在更是喪失了思考了能力,整個警局差點就這樣癱瘓了。
張少言快步走上去,表情看上去有幾分不悅:“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晏昕摘下自己臉上的大墨鏡,咧嘴朝他笑了笑:“聽說縱火的人被抓住了,還說是為了我報仇,我當然要來看看。”
不遠處一個中年警察,忽然捂着自己心口,倒抽了一口氣:“真、真的晏昕!”
杜友薇:“……”
她仿佛看見了她爸見到晏昕時會有什麽反應。
剛才的兩個警員從裏面走出來,也在晏昕身邊停下:“你就是晏昕?”
晏昕笑着朝他眨了眨眼:“如假包換。”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想見喻和光?”
“是的,希望你們能通融一下,不用太久,十分鐘就行。”
對方考慮了片刻,點點頭道:“跟我來。”
“等一下。”張少言把晏昕攔住了,“那個喻和光,是你的腦殘粉,你去見他會有危險。”
警察道:“我們不是擺設。”
晏昕順着梯子上爬:“放心吧,這裏可是在警局,你是在懷疑我們的人民警察的能力嗎?”
張少言沒有再說話,和杜友薇一起跟過去了。謝建看着走過來的女人,一眼就認出了她晏昕。他整個人都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方向。
晏昕連餘光都沒有賞給他一個,直接走進了審訊室。
喻和光原本垂着頭坐在那裏,察覺對面有人坐下後,擡眸看了一眼,便激動地向從座位上站起來。
“老老實實給我坐着。”警員将他按回椅子上,語氣強硬地警告。
喻和光又掙紮了兩下,見掙脫不了,便朝着晏昕喊:“你是晏昕,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抛下我們!你不用怕了,謝建的那個孫子,再不敢對你做什麽了!”
晏昕摘下墨鏡,看了他一陣,然後彎唇笑了一下:“我想你誤會了,我當然隐退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甚至都不記得他這個人。”
外面謝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下去,眼裏全是被傷害後的脆弱。
“那你是為了什麽,你說?!”
喻和光的情緒再次起了波動,晏昕看着她,神情平淡地道:“沒有為什麽,就是想隐退了。”
室內安靜了一瞬,緊接着喻和光病态地笑了起來,一聲高過一聲:“你別裝了,我去找謝建的時候,他吓得什麽都說了。你隐退,就是結婚生孩子去了!張少言就是你兒子,對吧!”
晏昕完全沒有被她吓唬到,依舊不動如山地坐在那兒:“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我為什麽就不能隐退?”
“為什麽?因為你還有我們這些愛你的粉絲啊!你的隐退,就是背叛我們,抛棄我們!”
“呵。”晏昕嘲弄地笑了一聲,看着他道,“你們有多愛我?你們所謂的愛我,就是我拒絕你們的求愛,就寄血衣來恐吓我?因為不甘心,就殺人放火甚至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不好意思,你們這種愛我承受不起。”
喻和光被她說得堵了一下,但很快又激烈地反駁起來:“要不是有我們這些支持你喜愛你的粉絲,你還能是晏昕嗎?”
晏昕看着他,平靜地道:“沒有你們,我依然是晏昕。”
“呵,沒想到你是這麽狂妄自大的人!”
“我狂妄自大?”晏昕笑了笑,“狂妄自大的不是你們嗎?不是你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嗎?我從小就喜歡表演,我踏入演藝圈,也是因為我喜歡表演,而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們。我當然感謝粉絲的支持喜愛,可你們的喜愛,真的有你們想象的那麽重嗎?你們不過是在感動自己。”
喻和光被警員按着,模樣看上去十分不服,晏昕緩了口氣,再次開口說道:“我說了,我熱愛表演,每一部戲,每一個角色,我都用了最大的努力去研究和表現。每次我拿了獎,被導演、評委誇我演技有進步、或者某個地方演得特別好的時候,我都非常高興,我總是開心地打開網頁,想看看你們是怎麽說的。結果呢,根本沒幾個人關心我的演技。你們總說喜歡我,可你們有多少人在認真看我演戲?反倒是我臉上長了顆痘,立刻就能成為全民熱議的話題。”
喻和光被她說得沉默了好久,才憋出一句:“總有人是真正喜歡看你演戲的,為了他們,你就不能堅持下去嗎?”
晏昕笑了笑,道:“這個行業,對女演員是非常嚴苛的。稍微上了年齡,女演員就不可能再活躍在大熒幕上了,只能退而演電視劇。但就算電視劇,等着你的也只有婆婆、媽媽這樣的角色。與其變成這樣,不如在最美的時候離開,這樣大家提起晏昕,永遠都是美麗的。我承認,我就是這麽自私。”
晏昕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後,她又會過身來,看着喻和光道:“哦,對了,你今天犯的這些事,都是在為你自己報仇,為你自己不甘而已,就別說是為了我了。我都隐退二十幾年了,我拒絕背這個鍋。”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