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在這艘船上的人, 不少都想借這個機會巴結張少言,但何明陽絕對是表現得最明顯的一個。

杜友薇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 也不知道他和馮婉盈的感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但她覺得張少言說的是對的,這個男人确實不太行。

“我也這麽認為,馮婉盈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怎麽好。”說到這個, 杜友薇就有些頭疼。她們讀書的時候, 馮婉盈和校籃球隊的隊長交往過。那個男生是長得不錯,打籃球也很帥,但他只把馮婉盈當做是提款機, 每次出去玩都讓馮婉盈給錢, 還經常拉上他們整個籃球隊一起, 出去蹭吃蹭喝蹭玩。

衛睿和杜友薇跟份馮婉盈說過好多次,但馮婉盈不聽,心甘情願給別人買東西送禮物。後來這個男生跟外校的一個女生好了, 穿着馮婉盈給買的球鞋。

再後來,馮婉盈她爸出軌了,她跟着媽媽去了國外, 一晃這麽多年都過去了。

可是馮婉盈看男人的眼光仿佛一點沒有變?

杜友薇看到這個何明陽的第一眼, 就想到了當初那個籃球隊隊長。

那邊何明陽跟衛睿寒暄完,把馮婉盈拉到一邊,跟她打聽杜友薇的事:“你的那個朋友,聽說是要跟七爺訂婚了吧?”

馮婉盈點點頭:“是啊,我還得給他們準備一份禮物才行。”

何明陽往杜友薇和張少言的方向看了一眼, 跟馮婉盈說:“既然你們兩個是好朋友,她應該可以幫忙把我引薦給七爺吧?”

馮婉盈想了想,問他:“你是想讓七爺投資你的項目嗎?”

何明陽點頭,馮婉盈有些為難:“可是他不一定會答應,他的生意做得那麽大……”

“盈盈,你也看不起我的項目嗎?”何明陽打斷她的話,神情看上去不太高興。

馮婉盈匆忙解釋:“不是,你別誤會明陽,我只是聽說,之前七爺的大哥想讓他投資自己的公司,他都沒有答應。”

何明陽道:“可是你朋友的傳媒公司,就是他投資的吧?這種公司他都會投,我的項目總比這個好多了吧。”

“嗯……”馮婉盈抿了抿唇,似乎在猶豫。何明陽拉着她的手,放柔了語氣:“盈盈,我的情況你清楚,如果我不能把手上的項目做好,讓家裏刮目相看,那我以後在家裏和公司,就更沒有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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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婉盈明顯被他的話軟化了。

何明陽是何賢跟他現任太太生的兒子,但這位太太,當初是擠走了原配上位的。何明陽的大哥和二哥自然不喜歡這個弟弟,處處瞧不起他,何賢也在對何明陽的媽媽漸漸厭倦後,對他越來越不上心。

何明陽的媽媽現在雖還挂着何太太的頭銜,但何賢在外面已經又有女人,是何家公開的秘密。大家都在背後議論,說這就是她當小三的報應。

何明陽的日子也不好過,被送出國留學美名其曰是去國外鍍金,實際就是他的哥哥們不不願意他進入公司。這次何明陽擅自做主,跟着馮婉盈一起回來了,就是立志要在公司做出一番事業,讓他爸他哥哥都好好看看。

“好吧,我們在過去和他們聊聊。”馮婉盈朝何明陽笑笑,和他一起朝杜友薇方向走了過去。

杜友薇和張少言站在一起,正在吃餐廳提供的小甜點。看見馮婉盈朝他們這邊來,她就伸手拉了拉張少言的衣袖:“那個何明陽又過來了,肯定是來找你的。”

張少言側身看了一眼,何明陽見他看過來,就喜滋滋地加快了腳步。

“友薇,明陽說想和你們聊聊。”馮婉盈笑着說了句開場白。杜友薇看了看他們,裝作很感興趣地問:“聊什麽?不會是你們兩個的婚事吧?”

“不是,是我有些公司的事情想跟七爺聊聊。”

何明陽激動得有些緊張,可惜還沒開口,張少言就回絕了他:“好不容易出來放松下,就不談工作了。”

何明陽愣了愣,可是今天這種場合,不就讓大家擴寬人脈順便談談生意的嗎?

張少言的樣子看上去是真的不打算和他談,何明陽微抿着唇,看了眼身旁的馮婉盈。馮婉盈對杜友薇笑了笑,跟她道:“友薇,明陽他不是故意想打擾你們,只是好不容易見到一次七爺,他有些激動。他那個項目跟我講過,确實還不錯。”

杜友薇看了何明陽一眼,拿了個小蛋糕給馮婉盈:“那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跟我談吧,我願意聽啊。不過我只能決定我公司的事情,他的項目是影視項目嗎?”

馮婉盈看了看何明陽,何明陽終于識趣地道:“不是的,既然今天大家都是來這裏玩的,我也不聊公事了。你和盈盈好久沒見,要不你們多敘敘舊。”

馮婉盈笑着道:“還是不了,等會兒七爺該不高興了。”馮婉盈吃了口杜友薇剛才給她的蛋糕,誇獎道:“味道很好啊,明陽,我們再去吃點其他的吧。”

“好。”

看他們又走了,杜友薇松了口氣。今晚何明陽應該不會再來找他們了。

“你魅力可真大。”

張少言手裏端着和喝了一半的紅酒,對上她時臉上又露出了淺笑:“你現在才知道。”

杜友薇吐吐舌頭,看着他身後:“又有人來了。”

今晚難得張少言現身,還帶着自己的未婚妻一起,當然有不少人都借着這個由頭,過來跟他打招呼,恭喜他訂婚。

高野和衛睿站在一旁聊天,見已經好幾撥人過去找張少言敬酒,不免開始擔心:“你看見老板喝幾杯酒了嗎?”

衛睿叉起盤子裏的一個小番茄,不在意地問:“怎麽,你還怕他醉啊。”

高野點頭:“我怕啊。”

“……”衛睿沉默了一會兒,也朝張少言和杜友薇的方向看去。上前跟他們敬酒的人,大多數都是想跟杜友薇敬酒,畢竟今天張少言帶着她招搖過市,生怕被人不知道那是她的未婚妻。但張少言不讓杜友薇喝酒,別人敬給杜友薇的,他都攔下來自己喝了。

衛睿看不懂了,就杜友薇那個酒量,他還怕她喝醉不成。

“七爺酒量應該還不錯吧,他不是經常出去談生意的嗎?”國內的飯桌文化,不就是,酒?

高野露出一個你太天真的表情:“他出去談生意,還需要喝酒嗎?”

衛睿:“……”

說的好有道理。估計也沒人敢灌他酒。

“敢跟他喝酒的,只有詹姆斯和霍爾這兩個外國人,但是他們的酒,也全是我喝了。”高野頓了頓,又補充了句,“還有杜友薇。”

衛睿驚訝地看着他:“杜友薇還跟你們出去喝酒了?”

“……意外。”高野不放心地看着張少言的方向,“老板的酒量是真的不行。”

他這樣說,衛睿就更加興致勃勃了:“七爺很容易醉?他醉了之後是什麽樣子的?”

高野沉默。

他只見過張少言醉過一次,就是在林輝下葬的那天。

大約是平時話太少,喝醉酒後的張少言,話會變得比平常多,而且還……十分粘人。

不行,他不能讓他再喝了。

衛睿見高野要走,趕緊攔住了他:“你做什麽?”

高野道:“老板不能再喝了。”

衛睿還是緊緊地抓住他:“放心吧,有杜友薇在呢。喝醉了也有她照顧。”

“不行,我得……”

“你就給我待在這兒!”衛睿一臉“別妨礙我看熱鬧”的表情。

高野:“……”

高野被拖住了,但那邊的杜友薇已經察覺到張少言不能再喝了。他其實也沒有喝幾杯,而且都是紅酒,但她瞧見他的耳根已經微微的泛紅。

把再次敬過來的酒自己喝了,杜友薇挽着張少言的胳膊,笑着目送對方離開。張少言還有點兒不高興:“你怎麽自己把酒喝了?”

杜友薇仔細看了他幾眼:“你是不是喝醉了?”

張少言否認:“我沒有。”

杜友薇道:“那就是喝醉了,通常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張少言想了一下,改口道:“那我喝醉了。”

“好的,你就是喝醉了。”

張少言:“……??”

怎麽還是這個結論?他明明說的都跟剛才不一樣了。

“我們去旁邊休息一下吧。”杜友薇怕還有人會來敬酒,想找個偏僻的角落躲起來。張少言不答應:“我不累,我不用休息。”

“……”杜友薇無奈地看着他,“我累了,你陪我去休息下好嗎?”

“好吧。”張少言同意跟她走了,經過舞臺前時,他又停了下來。漂亮的舞臺上請了專門的演員來唱歌跳舞彈奏,張少言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跟杜友薇說:“她唱得真難聽。”

“……哦。”杜友薇只想拉着他趕緊走,“那我們不聽了。”

“不行。”張少言把她拉回來,看着她的眼睛對她說,“杜友薇,我上去給你唱一首,我唱得比她好聽多了。”

杜友薇:“…………”

別啊七爺,注意維護你的大佬形象啊!

“我們到那邊坐着唱好嗎?”杜友薇拿出哄小朋友的耐心哄他。張少言偏不:“我要上去唱,那個地方大,燈光亮。”

杜友薇:“……”

您還會挑地方是吧。

“我不想聽歌,我們去沙發上坐坐吧。”求您了。

張少言想了想,道:“那我們不唱了。”

“好嘞!”

“我去給你彈琴。”

“……!!?”

張少言已經甩開她的手,自己走上了舞臺。

他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正常,走路的姿勢也非常穩,根本看不出來是喝醉了。可是杜友薇知道,他已經醉得不行了!

張少言走上臺,也沒有人敢攔,臺上表演的演員們看着他,都愣愣地停了下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下面的人也都看向了臺上,小聲議論了起來。杜友薇站在舞臺邊捂臉,完了完了,等張少言清醒了,不會把今晚在場的人全部殺人滅口吧。

張少言走到鋼琴前,彈鋼琴的小夥子麻溜地給他讓了個座。

張少言:“謝謝。”

“……不、不客氣,您坐您坐。”

張少言在凳子上坐下,雙手放在鋼琴琴鍵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張少言的手指輕輕按下一個琴鍵,然後開口說:“我要彈一首歌送給我的未婚妻,杜友薇。”

下面的人“啪啪啪”的鼓掌。

杜友薇的臉捂得更結實了。

張少言彈了起來,悠揚舒緩的前奏過後,響起的竟然是《雪絨花》的曲調。

他彈得很慢,很抒情,杜友薇情不自禁地擡起頭看着他。張少言穿着一身黑西裝坐在那裏,神态優雅專注,仿佛有天使的光打在他的身上。

杜友薇的內心吶喊,天啊,哪有人醉酒醉得這麽好看的!

一首曲子短短的幾分鐘,很快便演奏完了,張少言的手離開琴鍵,現場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張少言冷酷地無視了這些掌聲,走回了杜友薇的身邊。杜友薇趕緊上前扶着他,朝周圍的人禮貌地笑着。

然後在掌聲中退了場。

游輪的上層有供客人休息的房間,杜友薇讓侍應生帶他們過去,直接把張少言塞進了屋子裏。

“你睡一會兒吧,要不要喝點水?”杜友薇把張少言扶到床上坐下,就去給他倒熱水。好像是知道客人們容易喝醉,房間裏還備的有解酒茶。

杜友薇也沒管這玩意兒有沒有用,總之先給張少言倒上再說。張少言一個人坐在床上,似乎是有些不滿意,對着杜友薇的背影喊:“杜友薇,你過來。”

“等一下。”

“不等。”

“……”

杜友薇把茶他泡好,端着水杯走了過去。還沒有說話,張少言就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她擁進了懷裏。

杜友薇手裏還拿着熱茶,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茶水會灑出:“你松一下啊,先把茶喝了。”

“不松,就要抱着你。”

“……你聽話啦。”

張少言擡頭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想我抱你?”

“不是……”

張少言只聽到這裏又低頭抱住了她。

杜友薇:“……”

她好難啊。:)

“杜友薇。”張大少爺又喊她了。

杜友薇扯了下嘴角,耐着性子問他:“又怎麽了?”

“我愛你。”

杜友薇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心裏的煙花噼裏啪啦地炸了起來,比夏天時在海邊看的那場還要盛大。

杜友薇長這麽大,還沒有男人對她說過“我愛你”,就連她爸爸也沒有。

她僵直在張少言的懷裏,張少言卻像是怕她沒有聽見一樣,又說了一次:“杜友薇,我愛你。”

杜友薇的臉一下漲得通紅,心裏又慌又羞又緊張,眼睛不安地亂瞟着想掩飾掩飾。

張少言松開她,微微和她拉開距離,看着她問:“你怎麽不說你也愛我?”

杜友薇:“……”

她和張少言在一起這麽久,做過親親抱抱這些親密的事,但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

正如晏昕所說,張少言不是一個善于表達自己感情的人,有什麽事,他更喜歡直接做。今天要不是他喝醉了,他也一定說不出這樣的話。

杜友薇其實也一樣,她可以在聊天的時候随口跟朋友說愛你,但當着本人,她并不能自然地說出這些話。

更別提對方是還是張少言。

張少言等了一會兒,見她呆頭呆腦的樣子,就是不開口,忍不住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杜友薇,說你也愛我。”

“……”杜友薇輕咳了一聲,把手裏的解酒茶端給他,“你把茶喝了我就說。”

“你說了我就喝。”

“你喝了我就說。”

“……”最後還是張少言讓步,把那杯看上去就不怎麽好喝的東西喝了下去。

“我喝了,你說。”

杜友薇看着他的樣子,莫名就覺得有些好笑。她把空碗放到一邊,有些不自在地道:“張少言,我愛你。”

“我也愛你。”張少言再次擁住她,在她唇上輕柔地印下一吻。

在房間裏躺了半個小時左右,張少言就醒了過來。他扶着昏昏沉沉的頭,掃了一圈房間,然後目光看向了對面沙發上玩手機的杜友薇:“這是哪裏?”

杜友薇擡起頭,驚喜地看着他:“你醒啦?這是船上的休息室,你剛才喝醉了。”

張少言皺了皺眉,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喝醉了?”

“對啊,你明明就沒什麽酒量,幹嘛還幫我擋酒?我能把他們頭喝掉你信嗎?”

張少言:“……”

杜友薇坐到他身邊,問他:“你還記得你喝醉時,發生了些什麽事嗎?”

張少言的眉頭又皺得深了一些:“我做了什麽?”

他很少喝酒,喝醉就是更難得的事情了,他還真不知道,他喝醉以後是什麽樣。

“你先是說要上臺給我唱一首歌……”張少言臉色一變,杜友薇趕緊道,“被我機智地攔下來了。”

張少言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後呢?”

“然後你就上去給我彈了首鋼琴。”

“……”張少言嘴角微微向下壓着,努力安慰自己,沒事,彈琴比唱歌好多了。

“你放心,你彈得很好聽,大家都給你鼓掌呢!”

“……”張少言沉默了一陣,又問,“然後呢,我還做什麽了?”

“然後我就扶你到這裏來休息了。”

張少言徹底放心了:“嗯。”

“哦,對了。”杜友薇偏頭看着他,笑得像只小狐貍,“你還死死地抱着我,不停地給我說你愛我。”

張少言:“…………”

室內的氣氛凝重,杜友薇忍着笑意,心想要多給他點時間緩緩。

好半天,張少言終于憋出一句話:“只是這樣?”

“什麽叫只是這樣啊?那你還想怎麽樣?”

“……”張少言沒答,他怕他趁着醉意,把壓抑在心裏已久的欲望全都發洩了出來。

“沒有就好。”

杜友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笑:“但是我錄下來了。”

張少言擡眸看她:“什麽?”

杜友薇點開自己的手機,播放了一段語音。

“杜友薇,我愛你。杜友薇,我愛你。杜友薇,我愛你。”

是張少言的聲音,而且還不停地在單曲循環。

張少言:“…………”

尴尬的心情溢于言表,張少言伸出手,就想去搶杜友薇的手機。杜友薇眼疾手快地躲過去,護着自己的手機問他:“你想做什麽?”

張少言神情嚴肅:“把這個語音删了。”

杜友薇不聽:“為什麽?你別害羞嘛,你說的時候都沒害羞啊。”

“……”張少言道,“那是我喝醉了。”

“哦。”杜友薇撇着嘴角,“意思是你現在酒醒了,你就不愛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行了嘛。”杜友薇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張少言抿着唇,看着她問:“你删不删?”

“不删。”

“……行。”張少言說了一個字,然後趁杜友薇不備,猛地抓住她将她壓在身下,伸手想去搶她的手機。

“哇張少言你流氓!不要,不給你,你走開啦!”

“給不給我?”

“不給不給,就不給!”

走到門口的高野:“……”

卧槽裏面現在是什麽情況?他還要不要進去啊??

如果換做平時,他肯定二話不說轉身走了,可是現在是真的有緊急情況,他必須去給老板彙報啊!

屋裏面,最後還是杜友薇不敵張少言,手機被他搶了去。張少言把那句羞恥不已的話删掉了,然後把手機還給了杜友薇。

杜友薇拿着自己的手機,哭唧唧地看着他:“你删了,你不愛我了。”

“……”張少言又解釋了一次,“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麽一定要删!”

“……”張少言別開頭去,“我愛不愛你,不需要靠這句話證明。”

杜友薇扁着嘴角,幾秒後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但是,我還有備份!”

張少言:“……”

他正準備進行第二次強制鎮壓,房門就被敲響了。

“老板,有急事。”

高也是真的很不想打斷他們,但,他也好難。

張少言沒再跟杜友薇鬧,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過去給高野打開了門:“什麽事?”

高野皺着眉頭,樣子看上去不太好:“王小姐在甲板上,鬧着要跳船。”

張少言的眉梢一挑:“王小姐?”

“嗯。”高野點點頭,“長風集團王總的女兒。”

他們的對話在屋裏的杜友薇全都聽見了,她跟着張少言走過去,好奇地問高野:“王小姐?她為什麽要跳船啊?”

張少言哼了一聲,看着她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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