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1919年

“柚子?薛先生。”

老鬼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快找到自己,他自知現在的自己狼狽又滄桑,有些不敢看他們。

柚子說,“老鬼,你知道黑白無常在找你嗎?”

老鬼無比緊張,“知道……給他們添麻煩了。”

柚子輕聲問,“那為什麽要躲起來?你之前說過,在這世上游蕩太辛苦了,如果能早點排上隊,去轉生就好了。你等了那麽久,為什麽突然就放棄了?”

老鬼緊抓着帽子,沒有說出來。柚子問,“老鬼,你是不是放不下你的家人?”

老鬼驀地看她,聲音哽咽,“我還是想見她一面。”

“可是沈太太已經轉生了。”

“可我不想忘了她。”老鬼嗚咽哭着,“至少現在我還記得她,可轉生之後,就徹底忘了。我再也沒有機會跟她說對不起,哪怕是自言自語說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了。”

柚子還沒見老鬼哭過,雖然總是一臉怯生生的模樣,但不會在她面前哭。

哪怕受了再多鬼怪的欺負,也沒有。

柚子的鼻子一酸,不知道要怎麽勸。

薛起說,“你在這裏也遲早會被地府的人發現,先回柚子家,再想想辦法。”

老鬼搖頭,“不可以給你們添麻煩。”

“那你想被抓?”

老鬼也搖頭。

薛起說,“這不算是麻煩,而且也只是暫時讓你待兩天。”

柚子也說,“你知道薛起很厲害的,這真的不麻煩,你要是再不走,等地府來人了就走不掉了。”

一番勸說,老鬼才終于動身,跟他們回了家。

回到家裏,薛起就給房子設防,把老鬼的氣息完全阻隔起來,一時連外面的鬼怪也不能靠近,老鬼在這的信息也就完全屏蔽了。

薛起要把閣樓的房間給他,老鬼堅決不肯,就連裏屋都不肯進,在院子的角落蹲了起來。

柚子只好給他開了屋檐下的燈,燒了衣服和吃的給他。

回到客廳,薛起坐在沙發上,見她進來,說,“要讓老鬼藏一輩子也不是難事,但這不是解決的辦法。”

柚子脫了鞋盤腿坐下,問,“難道只能眼睜睜看着老鬼遺憾轉生嗎?”

她嘆氣,想起老鬼就心疼。她側身靠着沙發,看着薛起說,“我想起奶奶走的時候,我沒有見上她最後一面時的失望了。幸好有你,也幸好奶奶沒轉生,我才能去見她一面,沒有留下遺憾。”

薛起問,“所以你想幫老鬼?”

“想。”

“那你想想,可以怎麽幫。”

“要找已經轉生的沈太太是不可能了……”柚子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祖宗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怎麽做了?”

薛起沒有否認,“既然不能往前,那就退一步。”

柚子擰起眉頭,既然不能往前……那就退一步……她恍然,“回去!”

回到過去,回到民國,回到老鬼離家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的趙紅苗還活着,老鬼可以完成他的心願。

“祖宗你能讓老鬼回去嗎?”

“能。”

“我這就去告訴老鬼。”

“等等。”

薛起捉住她的手腕,柚子只能又坐回來。薛起說,“但你大概要做那個牽線人。”

“嗯?”

薛起說,“好比你釣魚,把魚餌扔出去了,需要收線。沒人收線的話,魚餌就永遠留在水底了。”

柚子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和老鬼是魚餌,我是收線人?”

“對。”

“那我該怎麽做?”

“簡單,你先去讓老鬼做準備,我去找個人,快的話趕在太陽升起之前出發。”

柚子還沒明白,薛起已經動身。雖然不知道他要怎麽做,自己又怎麽做這個牽線人,但她相信薛起能辦到,趕緊穿鞋去找老鬼。

徐家的新別墅大又寬,床也大又寬,一人住頂層,窗外看星星,屋裏吹空調,舒服又惬意。

比深山老林好多了。

陳近西還是喜歡人類生活,尤其是在土豪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最重要的是能得到無數崇敬的眼神,這跟自己在深山裏變出的奴仆完全不一樣。

只是自從那毛球出現後,他在徐家人的眼裏,尤其是在徐家當家人徐方舟的眼裏,就完全變了。

他看自己的眼神,俨然少了幾分尊敬。

都是那五個包子三根油條一碗湯粉一籠水餃外加兩杯豆漿的早餐惹的禍。

都怪那毛球!

可是又能怎麽樣,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

狡猾。

陳近西握了握拳頭,整條胳膊都還有點疼。

“該死的毛球。”

“你罵我。”

陳近西聽見聲音,猛地坐起來,看見來人吓得舌頭都打結了,“你你你怎麽會在這?”

薛起拿起桌上的一個橙子,坐在舒服的椅子上,把橙子扔他手裏,“剝。”

陳近西心裏罵罵咧咧,順從地剝起了橙子,“你怎麽來這了。”

“直覺告訴我有人在罵我,我就過來看看了。”

“天地作證,我只罵了你這一句。”

薛起一笑,說,“你煉藥了沒?”

“我在找材料,材料太難找了,現在工業化嚴重,難啊。”說完陳近西還瞟了他一眼,觀察他的怒氣值。

“是啊,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薛起說,“所以我找了一個好地方,至少那時候的污染不嚴重,山清水秀,稀缺材料也容易找。”

橙子剝好了,陳近西遞給他。薛起看了看,“把白色的也弄幹淨。”

@#¥……%&###!@!!陳近西內心怒罵,乖乖撕橙子上的白皮,問,“在哪?”

“一百年前。”

“噗嘶——”橙子被陳近西一爪子掐成了橙子汁,他瞪眼,“你瘋啦,回到過去取材料,被人知道是要被調查的。”

“我知道,可我不怕被調查。”

“但我怕啊!”

薛起看他,“哦,可我也不怕你被調查啊。”

“……”媽的流氓!陳近西說,“我不幹。”

薛起輕輕一笑,笑得陳近西雞皮疙瘩又蹦了出來。

他靠近他,給他塞了個新橙子,說,“你背叛我的事,我一直都記得。我不宰了你,是因為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如果你連這點價值都不給我利用,那留着你有什麽用?”

“……文明社會,大家講講道理好不啦。”陳近西的話軟了下來,“什麽背叛不背叛的,不要把話說得那麽嚴重。當初要不是我先告訴老閻,你要闖更大的禍。”

“所以我要感激你?”

“不不,你不要記恨我就好。”

薛起淡聲說,“即使你當初不幫我這個忙,我也不會怪你。可你已經答應,回頭卻把我賣了,我就很不高興了。”

陳近西知道他的流氓本性,只好說,“行,我回一百年前采藥,行了吧?”

薛起這才又露了笑,“行。”

陳近西到了薛家小宅時,柚子還在對照着薛起給自己的小本子在老鬼身邊擺石頭陣。他一瞧,說,“那毛球讓你擺的?”

“嗯。”柚子擡頭問,“陳大師你怎麽來了?”

“來幫忙。”陳近西笑道,“你男人都求到我頭上來了,我不得不答應啊。”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

“別蒙我,這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還說不是。”陳近西蹲在一旁看這石頭陣,說,“他變蠢了啊,就算你擺出了形狀有什麽用,這陣也是沒作用的,你又沒靈力。”

說着他要攪亂石頭陣重新擺一遍,手剛碰到石頭就被電了電,人都電精神了。他急忙收手,“他教你布陣了?連做個作業都沒耐心的人竟然有耐心教人了?”

“沒啊。”

“騙人。”陳近西說,“你跟他一樣,是個騙子。”

“……”

慢他一步的薛起已經進了院子,聞聲說,“我什麽時候成騙子了?”

陳近西抖了抖,但還是以打假為重,說,“她竟然說你沒教她布陣,那她擺的陣怎麽可能有靈力。”

薛起一笑,“怎麽不可能,畢竟她能擺出六十六顆冥石。”

雖然是這麽說,但他也沒想到柚子能擺出石頭陣來。本着給她熟悉下陣法,沒想到她直接擺成了,只是有些地方靈力不均衡,漏洞百出,容易破陣。

但第一次能擺得這麽好,已經很不錯。

陳近西哼聲,“六十六顆算什麽,我能擺六百六十顆了!”

薛起輕聲笑,“入學第一天能和現在比嗎?”

“……第一天?第一天?!”陳近西立刻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就是第一天。”

陳近西手癢了,又想握握她的手,探探她是不是身懷靈骨,否則怎麽可能如此厲害。但是他想起薛起握自己的手時的瀕死感覺,頓時不敢對柚子動手。

薛起走到陣前,手掌憑空拂過,将陣法重新擺布了一遍,讓它靈力均衡,成為一個牢不可破的陣法。

他對站在裏面的老鬼說道,“一會我會先進去,鋪好路之後,你就進來,不要回頭,一回頭鬼氣會迅速外洩,很快會被地府的人發現。”

老鬼問,“如果有什麽意外,我會立刻去地府自首,不會連累您。”

“都是朋友,沒有連累兩個字。”薛起笑笑,又對陳近西說,“老鬼進去後,柚子接上,你殿後,把入口關了。”

柚子問,“要是不關會怎麽樣?”

陳近西說,“不關的話要是有人進來搗亂,時空會大亂,到時候可能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柚子恍然,一會走到薛起旁邊,低聲說,“這種關門的事交給陳近西靠譜嗎?”

“靠譜,被別人發現的話,他也是共犯,他是個膽小鬼,最不願意招惹這種事。”薛起說,“而且,他也不想被我揍一頓。”

柚子覺得後面這解釋比較靠譜,她看得出來,陳近西确實很怕薛起。

“把這個吃了。”薛起将凝靈丹放在她手上,說,“這是你第一次逆轉時間,可能會有不良反應,比如頭暈、想吐。”

“……我這是回到過去還是暈車呢……”

薛起一笑,摸摸她的腦袋,“習慣就好。”

“習慣?”柚子擺手,“要不是為了老鬼,我不要回去。”

類似的電視劇看多了,她怕出什麽意外,留在那些時代怎麽辦。

再好的時代也比不上現在,有手機電視平板,有空調洗衣機冰箱,多舒适的環境。

薛起輕輕點頭,“先把藥吃了。”

柚子聽話地把藥丸吃了,甜甜的,還有點小清涼,陳近西做的藥丸還不錯嘛。柚子又問,“你不是說我是牽線人嗎,線呢?”

薛起想起來了,變了根線系在她手上,“好了。”

左一根白線,右一根紅繩,柚子心裏有底氣了。

四人準備妥當,薛起走進陣法中,柚子和陳近西也進了裏面,薛起對陳近西說,“開啓通道吧。”

“明明是你揮一揮手就能辦到的事為什麽要讓我來。”陳近西不滿歸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做了。

已然開啓陣法。

圍在他們身邊的石頭微微顫動,石頭碰撞着,敲出沉悶聲響。

四人腳底下漸漸出現一個光圈,光芒刺眼,柚子擡手半遮,她怕被鄰居看見,特地打量了下四周,可她發現這光芒一點也沒有外洩,只在圈內,別說鄰居,就算是站在光圈外的人,都看不見一點異樣光耀吧。

“我進去了。”

薛起說完,瞬間消失在那光芒萬丈的時空隧道中,老鬼緊随其後,柚子也跳了進去。

跳進去的時候她突然想——咦,薛起不是說她類似于牽線人?那牽線的人怎麽會跟着去,不應該是在外面守着?

來不及多想,柚子人已經被光芒籠罩,一瞬什麽都看不見,大腦也跟着一片空白。

陳近西看着跳進時空旋渦的風起,真想……把入口給關了。

可是——關了有什麽用,風起是那種你關個入口就能把他坑了的人嗎?

一不小心坑的是凡人薛柚,那風起真會殺了他的。

陳近西的賊心撲哧撲哧滅了,一腳踏入,準備進去。

……

夏天天亮得早,所以要趕在天亮之前到達薛家小宅的話,四點就得出發。

裘飛半夜就從家裏出來了,沒有專業直播器材後,他只能用手機直播。他把手機架在自行車上,調整好位置。手機畫質不太好,在有點昏黑的路燈下看來,就更添了一點陰森氣息。

裘飛壓低聲音說,“我又出來啦,你們想我了沒?”

彈幕立刻彈出,還有人馬上就送了鮮花禮物。

“主播你不睡覺的嗎?”

“這麽晚了出門,主播很敬業啊。”

“今晚又去77號嗎?刺激!”

裘飛說,“對,今晚又去77號。”

彈幕——

“可是那地方不是被可愛的小姐姐買下來了嗎,主播你這麽做不好吧。”

裘飛假裝沒看見這條信息。

他看了一眼粉絲數,一直在漲。只要他去77號,粉絲就漲得特別快。尤其是上次有鬼出現的時候,粉絲量暴漲得讓回到家的他都忘了恐懼。

只是鬼确實很吓人。

裘飛想到等會又會出現的鬼,心裏就發毛。

可是漲粉快!打賞也多。

他豁出去了!

裘飛飛快騎着自行車,才四點的路上還沒有什麽人,環衛工人都還沒有出來。這條路他往回了好幾遍,早就熟悉了。

等到了薛家小宅,他發現院子裏的燈還亮着,屋裏的燈已經熄滅。

裘飛低聲說,“好了,我到了77號。看樣子那位小姐姐睡着了,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出現無臉怪,等我。”

彈幕——

“那個造假的主播又來了。”

“什麽無臉怪,都是你找人假扮的,戲演得那麽好,你怎麽不去演戲啊。”

“我相信有鬼啊,我看得樂意,主播你就算是演的也得好好演,我愛看。”

“對啊,不愛看的就滾蛋,叽叽歪歪什麽。”

“大家別吵別吵,我開始爬牆了。”

裘飛身體瘦長,手也長,爬這矮牆不是難事。腳下甚至沒墊東西,一個遠沖,手就挂上了牆垣,随後腳踩牆壁,沒怎麽費勁就上去了。

他壓低了身體,準備從上面跳下來。

院子裏靜悄悄,有風吹過,植物摩挲着,沙沙作響。

裘飛又開始緊張起來。

說到底他還是個高中生,上回又真見過鬼,可沒有辦法,他不想錯失良機。

最近打賞的錢,比他做一個月暑假工的錢都多,很難不讓人心動。

陳近西的半只腳已經進去,另一只腳也邁入隧道中。

腦袋還沒完全沉沒這入口的他忽然感覺到頭上有動靜,擡頭一看,只見一個瘦得跟猴子似的東西猛地往這裏跳,不等他阻攔,那猴子已經砸在他身上,硬生生把他推進了隧道中。

“哎呀——”

兩人發出慘叫聲,隧道随即關閉,吞沒兩人。

淩晨中的薛家小院安安靜靜,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什麽時間了……

到老鬼的家了嗎……

柚子像是睡了一覺,心裏嘟囔着,耳邊有點吵。

“不能簽字!”

“對,不能簽字!這種和約要是簽了,我們還算什麽戰勝國!”

“曹汝霖章宗祥都是親日派的狗東西,他們肯定會簽,把山東給日本。”

“這群賣國賊!!!”

柚子耳邊滿是義憤填膺的聲音,那些聲音铿锵有力,卻又很年輕。她迷迷糊糊醒來,眼前一片漆黑,但聲音卻近在耳邊。

她試着坐起來,還沒坐直,腦袋就磕了什麽東西,痛得她“啊”了一聲。

那幾人的聲音立刻停了,互相看了一眼,猛地伸手把桌上的紅布掀開,彎腰往桌底下看,只見一個姑娘正在那抱着腦袋,像是撞得很疼。

幾人又驚又怕,又警惕,“你是誰?你什麽時候藏在這的?”

柚子看向他們,全都穿着一樣的衣服,像校服。又配上青春洋溢的臉,看樣子像是學生。

什麽情況這是?

薛起不是說大家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嗎,她怎麽會一個人掉在這?

途中出什麽意外了?

幾位大佬去哪了?老鬼在哪?她很慌啊!

柚子不想被當做賊抓起來,她挪了步子出來,拍拍身上的塵,說,“我是記者。”

學生狐疑說,“記者怎麽會出現在我們學校的雜物間?”

上來就扔王炸題,柚子也不會答了,幸好旁邊一個學生開了口。

“穿的挺洋氣。”那人打量了一眼穿着牛仔長褲T恤衫的柚子,說,“留過學吧。”

“是啊。”柚子眼一轉,說,“我收到風聲後就立刻趕過來了。”她剛才迷糊着,還沒弄清楚是什麽事,依據隐約聽見的對話,還有做狗仔記者時化解危機的直覺,問,“不知道你們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具體什麽事她也不知道,但這麽問一定沒錯。

果然,一提及這件事,幾個學生立刻忘了柚子的事,生氣說道,“過分!不合理!那些帝國主義憑什麽把我們的國土轉讓給日本?我們也是戰勝國!”

“這個和約不能簽!”

“這是侮..辱!喪失國權!”

“國賊當道,簽了跟賣國有什麽兩樣!”

柚子本來只是順勢轉移話題,可當看見這些稚嫩面孔說着铿锵有力的話時,感覺……忽然不同了。

心也跟着砰砰直跳,腦子裏迅速飛過一串高中時歷史課的記憶。

“外争國權,內懲國賊!”

“廢除二十一條!”

“拒絕在巴黎和會上簽字!”

5月4日,北京爆發了反帝愛國運動;

5月5日,北京中等以上學校實行總罷課;

5月6日,北京學生聯合會成立;

……上海學生聯合會成立;

……天津學生聯合會成立;

……

柚子默然回神。

五四運動!新文化運動!

這是五四運動爆發的前期,她來到了1919年!

原來,這就是一百年前的中國。

正值北洋軍閥政府當權,中國正被列強蠶食。

同為年輕人,可說的話、做的事,身處的環境,卻截然不同。

“再這麽下去,中國遲早要被這些賣國賊給賣了。”

“不能讓他們得逞!”

“不能讓他們得逞!”

柚子被他們的高漲的情緒帶動,也用力點頭,“不能讓他們得逞!”

“同學們,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熟悉的聲音跳進耳朵裏,柚子轉身,看見一個人正往這裏走來,而那幾個學生已經朝那人走去。

“老師。”

“沈教授。”

柚子看清那人,猛地一頓,老鬼?

老師?

教授?

那總是一臉怯懦,站也不安坐也不安,愛擺手說“不值得一提”的老鬼,竟然是大學的教授?

這完全出乎了柚子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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