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回合,相裏敗
看一眼(姑且是主人的)顧蕭朗,穿着裙子依舊大大咧咧躺倒在那的相裏愛擺擺手:“求收留求抱走~~”
語氣上倒是和行為極其不符地撒着嬌。
顧蕭朗毫不留情:“回去!”
“嗚...”這才終于肯擡眼,噘着嘴裝可憐,雙臂伸直來回搖晃求抱抱的相裏愛繼續賣萌:“求抱大腿~~”
一指戳在她眉心,在沙發邊上終于挖掘了個邊角旮旯的顧蕭朗坐下來,不理會相裏愛,轉問比較靠譜的另一人:“又鬧哪樣?”
趕在相裏源回答之前,相裏愛匆匆坐起。
“那個Chiaki你知道吧?就最近能耐的直奔九霄的那個11區指揮家!”
顧蕭朗搖頭,知道也說不知道。
“他就是那個休得傑曼的徒弟,休得傑曼你總知道吧,我爺爺的死對頭。今天他們兩個說好的要來我家耀武揚威(相裏源:...)一番,我和小源當然得逃了。”說着說着直接靠在顧蕭朗肩上:“那師徒二人一看就是來示威的,欺負我爺爺後繼無人,我們兩個在,多尴尬呀。”
姑且聽明白發生了什麽的顧蕭朗還是有個疑問:“可這根你們來我這住有什麽關系?”誰家做客還會留宿的??
感覺到肩上的人明顯僵了一下,幾秒之後語調平靜聲音死寂:“好吧其實是我和小源怕爺爺撒氣撒到我們頭上。”
作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指揮家,相裏爺爺在整個相裏家擔任着承上啓下的作用,為了教育好後代要多斯巴達就有多斯巴達,相裏姐弟從小深受其害。這今天再一看人家那繼承衣缽的小徒弟,說不定心裏怎麽冒着火呢,相裏姐弟可不想成炮灰。
其實就這件事情,相裏愛也不是沒勸過爺爺,爺爺你看,雖然我和爸爸媽媽小源沒做指揮,但我們起碼都是親的呀,你看那休得傑曼,有人給他做指揮又怎樣,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行!
相裏爺爺瞥了她一眼:“Chiaki是他外孫。”
......勸解失敗。
後來小愛又抱着他的胳膊說了些什麽,時間太久記不清了,只知道最後看見的都是她嘴角甜甜的笑意。等顧蕭朗睜開眼睛時還不到早上四點,正是沒有星光又沒有太陽的時間,窗外一片漆黑,整個紐約籠罩在濃厚的黑霧之下。
抹掉還濕潤的眼角,在日歷的格子上畫下又一個叉時,顧蕭朗倏然輕笑起來。
不知從何時起,計日的方式變成了小愛離開的XX天。
最後還是被置于床邊的合照上,小愛調皮明朗的笑顏仿佛還是昨日。顧蕭朗坐在床邊,拿過合照輕輕撫摸。
小時候幾乎總是笑着的,可是長大之後這樣的笑容卻越來越少。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小女孩不知道擔負了多少傷痛。
剛止住的眼淚又落下來,一滴一滴模糊兩人昔日的模樣。
「但願此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可以盡情歡笑。」
電話鈴适時響起,打破蕭朗沉郁的心情。他輕咳了兩聲接起電話,聲音裏帶着些疑惑。
“Hello?”誰會天還沒亮就給他打電話?
那邊的聲音顯然有點急切:“Hello,同伴,是我呀!”
“...??”詐騙電話都能打到美國來了?
可能是專業影響,學經濟的顧蕭朗每次接到詐騙電話都要更人家聊上幾句,套路與反套路之後告訴對方在騙錢上的經濟漏洞。所以他并沒有挂電話,反倒跟人家熱聊起來。
“所以,誰出了什麽事?”是兒子出車禍了還是老婆犯心髒病了,反正他都沒有。
“我呀!我出事了啊!不對,還有你!你也要出大事了!”
??現在都流行預言型欺詐了麽?
“思前想後,我決定今日背水一戰,無論結果如何,也要昂首向前,此後卧薪嘗膽,走向康莊大道!”
電話啪地一聲挂斷,只剩提醒音。顧蕭朗握着電話反應了一會兒,對着已經無人應答的電話問道:“李壯實??”
要不是這文绉绉的語氣,還真認不出來。不過他剛才亂七八糟的都說了些什麽?
保險起見,顧蕭朗還是去相裏宿舍看了一下。當時李壯實自顧自說了一番就挂掉了電話,顧蕭朗後來仔細想了一下,沒分析錯的話他應該是要來找“相裏愛”。
都說無知者無畏,這種時候顧蕭朗還真是羨慕他,起碼他還能找到“相裏愛”。
聽李壯實那話裏話外的意思,應該是要和女神來一次盛大告別。關鍵是他只是告別還好,顧蕭朗就怕他看見相裏之後因愛生恨,再看見情敵秋深惱羞成怒...太棘手了。
其實顧蕭朗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李壯實看上的到底是萌妹子外表下的相裏,還是相裏的萌妹子外表。要是只喜歡外表倒還好,這萬一要是喜歡內在...啧啧啧,好好的漢子說彎就彎啊。
依舊糾結在壯壯兄是直是彎的問題上,顧蕭朗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站在213門前。他平複了下心情,猶豫着敲門,同時祈禱不要讓他看見什麽雜亂的場面。他都特意避開李壯實來的時間了,就是整理戰場這會兒也應該完事了吧。啊?你問他為什麽不來拉仗?別開玩笑了他就想當個看熱鬧的吃瓜群衆好麽...
早上八點半,房門再一次被敲響,頂着個黑眼圈表情不善的秋深開門,在看到顧蕭朗之後表情持續陰暗。
看着氣氛,果然李壯實來過了。
“不是...我說你們是約好了嗎?幹嗎專挑人家上午沒課的早晨...”後半句話随着伸懶腰的聲音消失在空氣裏。
“所以我這不是為了謝罪買了好吃的來嘛。”
顧蕭朗說着把手裏的袋子放在桌上,剛要把早餐一樣一樣拿出來擺桌,就發現桌上鋪滿了散亂的樂譜,甚至連袋子下面都有...不動聲色地挪開袋子,撫了撫紙上的褶皺,重新把樂譜一張張按順序摞好,放到秋深指定的地方。
說起來他還以為這樂譜肯定是相裏的呢,因為怎麽看秋深...都不像會用功學習的樣子。
宿舍沒有專門的餐桌,只有兩個學習桌,相裏的在卧室裏,秋深這個就直接擺在沙發前方便使用。自從秋深好好上課之後書桌就重新恢複了原有的用途,只不過為了偶爾的特殊情況,例如今天,才沒有搬回去。
這才從卧室裏出來,眼睛還沒怎麽張開的相裏站在門前,向顧蕭朗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
秋深晚睡晚起倒是稀疏平常,只是相裏不是一向六點半自然醒的嘛?飯桌上顧蕭朗看着這一個比一個眼圈黑的兩人,總覺得周身危機四伏。
“你們...昨晚幹嗎了?”考慮到眼前這一男一女的身份,提問也是夠暧昧。
“看電影了,冰川時代5。”聲音也沒睡醒的相裏随手拿起面前的牛奶,舌頭剛沾到就嗆了一口,慌亂放下杯子。
“哎呦...”已經習以為常的秋深給咬着舌頭說燙的相裏遞過去兩張紙巾,一邊給他擦拭一邊問沒事吧。
“哎呦...”顧蕭朗也學着秋深的樣子發出感嘆,不過他愁心的可不是相裏這與生俱來的貓舌。
最近真是...怎麽看這兩人怎麽覺得危險。這整日花前月下近水樓臺的,萬一哪天擦槍走火...算了應該不可能就相裏那小身板,分分鐘被秋深一腳踢廢。
“說起來...”顧蕭朗這才想起此次前來的正事:“李壯實來過了?”
咬着面包的秋深停下動作略帶疑惑:“你怎麽知道他來了?”
“早上他給我打電話了。”很巧妙地省略掉了具體時間,“說什麽了。”
秋深揮揮手:“抽風來着,別理他。”
大早上七點,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秋深吓醒,一瞬間還以為地震了拔起腿就跑,結果在開門時看見壯壯,恨不得一拳掄過去。她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不過稍微出了點差池。以往都會配合着接過她的拳的壯壯,今天卻一手将她的攻擊擋了下來。
“怎麽了?”同樣被吵醒的相裏從房裏走出來。
李壯實站在門口,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女神後頓時心潮澎湃,不仔細看分不清黑白的眼睛裏醞釀着多種情緒,最後統統化為悲憤,又将這悲憤化為力量,重重地低下頭,對着相裏九十度鞠躬。
“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一臉懵圈的相裏大概是被他的氣勢吓到,暈暈乎乎地跟着鞠躬敬禮說好噠。
現在想來...兩個都沒吃對藥。
看起來不像是發生過什麽手足相殘的事情,顧蕭朗安(shi)心(wang)地緩了口氣。期間相裏去接陳承的電話,秋深看了一眼站在陽臺的背影,小聲湊過去跟顧蕭朗說話。
“你最近還好吧?”
顧蕭朗微怔,随即說很好。他不至于外露到連秋深都能看出來吧。
“嗯...怎麽說呢,就感覺你最近不太對勁。”秋深雙手捧着溫暖的馬克杯,目光又無意識瞟向相裏,“如果出了什麽事的話可以說出來啊,啊,不是和我,要跟小愛說啊,她可擔心你了。”
把她的話一字一句聽進去的顧蕭朗沉默了半晌,後又輕笑出聲:“你也很擔心她啊。”
秋深挑眉,好像他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
“當然了。”
「那可是小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壯壯兄大概就此下線,親媽我會想念他的... 另外Chiaki就是我們千秋sama的羅馬音咩哈哈~~~
☆、不是別處,我就在你身邊。
巴赫小提琴奏鳴曲,Sonata No. 1 BWV 1014 -1- Adagio.
秋深滴水不漏地演奏完畢,等着Stern大師的點評。
Stern大師十指交疊放在唇邊,還在回味剛才的曲子,表情凝重。
光看這個表情秋深就知道了,Stern大師并不滿意。從入學到現在,她的演奏沒有一次讓Stern大師滿意過。
Leonid Stern,享譽盛名的小提琴家。年輕時風光無限,中年後開始漸漸隐退,平時在學校教書育人,偶爾有特殊場合才會作為特邀嘉賓露面,即使如此在樂壇的地位依舊屹立不倒,是小提琴界難得的大家。雖然無論就年齡還是地位,都足以在這個學校趾高氣昂,但Stern大師卻是出了名的溫和派,對學生對同事都是禮貌幽默,偏偏對秋深是讓人意外的嚴格。
在秋深剛入學時,為了對付這位“老頑童”也算是費盡心思。Stern大師的教育方式比較自由,注重學生的個人培養,不會對誰窮追不舍,可秋深就是躲不過他的魔爪。請假沒戲,逃課準完,好像她之前聽來的關于老師的好評都是刷來的。明明已經花白着頭發,孩子都有三個的花甲老人卻在抓她上課這件事上樂此不疲。一個躲避,一個追趕,兩人鬥智鬥勇,其樂無窮。
中國的俗語說嚴師出高徒,老師嚴厲秋深可以理解,畢竟在大TC,她過的都是教鞭眼前晃的日子。可是這差別對待實在是有點...如果說Stern大師在她身上抱有什麽期待的話...反正秋深是覺得不可能,在Julliard裏,她這種墊底學生才是稀奇動物,比她優秀的一抓一大把,Stern大師怎麽可能吊死在她這棵小樹苗上。
要是說個人恩怨...也就是她逃了頂替的那次吧...人家國際名家,怎麽可能記她這點仇。
“Shelly。”
和相裏一樣的開場白,要說什麽之前都先和顏悅色地叫一聲她的名字。
“你在急什麽?”
這個問題Stern大師好奇很久了。從他第一次聽見秋深的演奏起,就明顯感覺到她的急切。在秋深端正過學習态度之後,這種緊迫感就愈發強烈。秋深的底子也不算薄,但在這種衆星雲集的世界名校裏根本數不上數,Stern大師對她的教育方針從一開始就是從基礎做起。雖然知道她有驚人的潛能,但不能操之過急。
現在看來,操之過急的不是他,而是秋深自己。
秋深始終在追趕着什麽,這份迫切的心情融入到琴聲當中,使原本就略顯僵硬的琴聲更加死氣沉沉。不管是動作還是技巧上都激情四溢,但這份感情卻絲毫不是因為音樂,只是因為急躁,甚至說是賣弄也不為過。秋深的确有才華,但還不足以到讓她驕傲自滿的程度。她的小提琴只是單純的琴弓與琴弦的摩擦發出的聲音,宛轉悠揚也好,波瀾壯闊也好,作為音樂家最基本的心随曲動,秋深不具有,也不需要具有。
本來秋深就不是情感豐富類的琴手,Stern大師也并不打算在這方面對她要求過多,她最為出彩的正是她如□□作一般精準完美的演奏。強大的視奏,毫無差錯的高超技巧,對樂譜的精準解讀,無數小提琴手夢寐以求卻遙不可及的才華,秋深輕而易舉地擁有。憑着這份才能,可以站在任何她想要的舞臺。然而不是現在...不是現在這個急功近利心态浮躁的秋深。現在的秋深只是個不肯正視自己,糟蹋自身才華去追逐着名利的小孩子,她想要的不是真真切切的音樂,而是華而不實的虛榮。
她急于站上舞臺證明自己,無論以任何方式,卻不肯利用她最寶貴最為有利的優勢。
看着秋深樸實無華的模樣,Stern大師怎麽也看不出她會是個功利心重的人。然而演奏卻說不了謊,演奏者是帶着怎樣的心情去演奏的,聽者一清二楚。
到底是懷揣着怎樣的心願,才會讓她不惜惹人誤解,暴殄天物。
Stern大師拿過她的琴放在一邊,和她一起坐下來。
“你看過自己在演奏時的表情嗎?”
秋深扯了扯嘴角,勾畫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不用看也知道,糟透了。”
“你知道,當你跟我說,你要站在最高的舞臺上時,我很震驚。因為之前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個還沒準備好的小孩子。所以當那樣一個小女孩站在我面前,唔...像是跟父母宣告着獨立宣言的小孩子,虛張聲勢卻目光堅定。那時我才知道,你不再是個小女孩。”
秋深也随着Stern大師的話想起那時的自己,慌張失措歇斯底裏,那樣一個渾身是刺的她,小愛和Stern大師卻都欣然擁抱。
“我有個女兒,跟你差不多...哦你多大了?(秋深:19)我女兒21歲。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女孩都這樣,當她16歲時,她就開始籌備她的成人禮。從她四五歲起,她經常偷穿我妻子的高跟鞋,結果如你所想,摔倒再摔倒,到現在她可以穿着高跟鞋做任何事情。”
秋深贊許地點着頭:“比我好多了。”
大概是提起了心愛的女兒,Stern大師始終挂着笑容,神色比話題剛開始時還要溫柔。
“所以我在想,我的小Shelly是不是跟那個想穿高跟鞋的小孩子一樣。”
秋深不說話,眼睛濕漉漉地望着她的老師。
Stern大師的注意力轉移到秋深的小提琴上,他拿起它仔細端詳了一下,不由得啧啧稱贊:“它真漂亮。”
秋深如大師所願,也把沉重的話題一帶而過,轉而微笑回答:“是的。”
做工精致音色優美,琴板的厚度适中,不像是市面上只顧買賣的那種琴。雖然時間不久,甚至可以稱為是新琴,但聲音醇厚,看得出琴主人一直在使用它,所以才會磨合出這麽好的聲音。
“是你的禮物?”他分明記得秋深之前的琴不是這把。
秋深點頭。
“那個人一定很愛惜它。”
“或許吧。”對于原主人的事情秋深不清楚,不過...
“對我而言,它是很重要的人的禮物。”
秋深說這話時沒有任何的猶豫,眉宇間盡是柔情,帶着笑意的聲音黏軟的像是要掐出水來。
“那麽Shelly,你希望讓送你這把琴的人,看見你滿是痛苦的表情嗎?”
練習了一遍下個月要表演的曲目,等全部曲目完畢時相裏活動了一下手指,才發現拇指邊緣深深的一道紅印。
說起來公司是給相裏愛的手指上過保險的,幾位數來着...
正想着是七還是八,忽然背上一重,清新幹淨的氣息充盈鼻尖,臉頰被柔軟的絨毛布料和她的頭發摩擦,暖暖的又有點癢。
剛上完課回來的秋深二話不說,直接趴到相裏背上,頭在他肩頸處深深埋着不肯出來。
“秋、秋深啊...”
嗓子莫名幹燥,渾身都跟着熱了起來。天氣越來越冷,相裏在宿舍的生活要比一開始好過一些,起碼不用擔心總看見衣不蔽體的女孩子(特別是秋深)在眼前晃,他也因為衣服加厚能更好地遮擋身材。而且跟秋深相處久了之後,相裏已經成功摸索出不被“耍流氓”的相處模式,結果千防萬防,還是被她得手了...
只隔着單單薄薄一層毛衣,秋深就這樣毫無顧忌地趴在他背上,胸前的柔軟觸感清晰傳來,異樣的燥熱從背部開始蔓延全身。
“你先放開...”
耳邊小愛的聲音比平時要來的甜膩柔軟,秋深非但不聽話下來,還環抱着她來回搖晃着惡作劇起來。好像只有這樣緊緊抱着,秋深才能确定整日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泡影。
秋深眼中的“相裏愛”,不知何時開始變成了虛幻缥缈的存在。看得見摸不着,稍不留神就會消失,輕而易舉讓人陷入不安。偶爾秋深看着“相裏愛”安靜彈琴的樣子,總想要伸出手去觸摸、去确定,自己這個“舍友”還真實地存在在這裏。
回想起那天在琴房,相裏在她耳邊輕聲許下的應答,秋深收緊雙臂,埋得更深了些。
「不是別處,我就在你身邊。」
可是可是,即使你這麽說,我還是會恐慌不已。
因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讓你留在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光棍多年的我,在雙十一為排解寂寞只能買買買剁剁剁之際,抽中了一只ssr!!!寶寶要發達辣~~寶寶漲歐氣辣~~~歡迎來蹭啊~~~~(≧▽≦)/~啦啦啦
☆、畢竟我們的相裏愛大師,可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
舒适惬意的紐約午後,安靜美好的咖啡廳。
落地窗邊的座位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一個不停翻閱着文件夾,嘴裏還說着什麽,另一個只顧低頭看手機,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對方的話。
将近期安排報備完畢,陳承手指收攏,文件夾應聲合上,他輕扣了扣桌面,吸引相裏注意。
不記得這孩子以前是個網瘾少年啊,今天怎麽這麽迷手機?
“你學期末,公司安排的事不是很多,讓你專心備考。”
時間飛逝,轉眼間他已經在Julliard度過了一個學期。雖說不是風平浪靜但也不至于波濤洶湧,好說歹說總算糊了過去,今後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
“你最近就開始着手整理吧,小愛原來留在那裏的東西挺多的。”
提到相裏愛,陳承還是有點顧忌。倒是相裏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從手機中擡起頭來問:“整理什麽?”
“我剛才說你沒聽嗎?整理行李啊,下學期你就可以不住校了。”
本來美國學校都是規定新生第一年要住宿舍,但相裏再這樣住下去實在是有些危險,定|時|炸|彈說爆就爆。等不到第三學期結束,陳承憑借“相裏愛”身份特殊,又依靠公司的力量用了點手段,這才拿到外宿許可。
也就是說,小源你再忍一個月就可以不用住在213被女孩子們吓得魂不附體鼠軀一震特別是可以避開你的神舍友秋...話說你小子怎麽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
相裏微張着嘴,顯然是剛啊了一聲,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問:“為什麽要搬出去?”
“诶?”這次換陳承一臉懵圈了,他不應該搬出去嗎?
“我在學校住的很好,并沒有想要搬出去。”
“诶诶?”剛入住第一天就哭着喊着要搬出去的那個人呢?那個人哪去了?
陳承撓了撓頭發,“不、不是你一直說想搬出去,說怕被人發現,說害怕秋深什麽的...”
相裏微蹙眉,表情有些不滿意了。
“秋深不可怕啊。”
陳承大哥內心敲桌,不帶這樣的!你當年不是這麽說的!!
兩人相對無言,互望了一會兒,陳承覺得自己要是不先說話的話,相裏那熊孩子絕對能就這樣跟他看到天荒地老。有那時間他也是跟女人對視啊,跟一個...啊也是他現在就是女人。
上下打量了一下相裏的裝扮,陳承心中的不忍之情再次湧現。
“你啊,見我的話不用這麽穿也可以。”
在相裏決定代替相裏愛之後,好像就沒有再穿過男裝。如果相裏母親狀态好的話他還可以在家裏自由輕松一些,偏偏家人又是那個狀态...為了母親他必須穿着女裝,可對家裏其他人來說這樣的裝扮又是折磨,如此這般,誰也不想傷害的相裏連家都不怎麽回去了。對相裏而言,好像已經沒有可以展露真實自己的場所,所以陳承都是把相裏約在外面,希望他能偶爾換個心情。可看他剛一進門時還是女裝模樣,陳承的心頓時沉了一下。
假扮相裏愛的這件事,相裏源好像并不讨厭。
陳承最怕他是打定主意要裝下去,再也不把原本的模樣換回來。知道這是他懷念姐姐的方式,但同時也是在傷害自己。相裏愛的事情只能歸結于意外,可他一個顧蕭朗一個,卻總是遵循自虐傾向将遺憾和過錯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攬。
把陳承眼底那抹灰色盡收眼底,相裏聳了聳肩語氣自然:“謹慎點比較好,上次不就遇見秋深了。”
“你和秋深,好像相處的挺好的。”
聽相裏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根本就不是剛入住時的心态了,而且還打算長長久久地住下去,難不成是跟着顧蕭朗學壞了??
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笑意,相裏胡亂點頭,模糊應答,“就那樣吧。”
其實也不能算是相處很好,雖說是舍友但互看不順眼的小摩擦肯定會有。比如秋深就對相裏弱不禁風的廢柴模樣恨鐵不成鋼,相裏則對秋深大大咧咧的漢子屬性無奈不已。
就說今天早晨吧,相裏站在洗手間門外,攔住剛洗完臉的秋深,給她擦了擦雙頰還沾着的水珠後,緩緩道明來意。
“秋深啊,今天陽光好,曬被子吧。”
“為毛啊?”
還為毛...拜托就為了她那個胸,她也淑女一點好不好。
算了,相裏也不指望短時間能改變什麽,反正來日方長,他可以慢慢在秋深身邊,耳濡目染潛移默化,相信假以時日,秋深一定會變成和他一樣可愛的男孩子,嗯!
也不知道這孩子又走神到哪去了,陳承一只手拍在桌上,向前俯身表情嚴肅:“我最後問你一次,不能後悔的,你真心不住外面?”
相裏肯定,說不住就不住。
“那行吧。”陳承收回手,繼續住就繼續住吧,就相裏那個自理能力,放他一個人住還真有點擔憂。反正住了這麽久都沒人認出來,連舍友都騙過去了,肯定也不會再有誰認出來了。而且陳承其實對秋深十分放心,萬一真出點什麽事,他相信秋深絕對有能力自救以及救相裏。
畢竟女漢子就是如此天然無害又讓人安心信賴的角色<(* ̄▽ ̄*)/
“話說回來你也真是厲害啊...放在過去你就是刺客就是spy就是地下工作者啊!怎麽做到如此完美的變裝的!”不知為何開始瘋狂贊美:“要是我肯定不出兩小時就被人打出來了,你居然能在女寝潛伏兩個多月!”
不...這好像并不是什麽值得稱贊的事。
“就真心沒有人認出你來嗎?”問了個大衆都好奇的問題。
相裏側頭想想...應該沒有吧。他不太與人接觸,所以大衆最多是感覺奇怪了些,要說懷疑也只能說是秋深,可他好像每次都能在即将暴露時剛剛好地糊弄過去。同住2個多月以來,摸過了抱過了親過了睡過了甚至連假發都給她看過了,她卻還是對“相裏愛”堅信不疑,更恨不得把說她小愛愛壞話的人痛打一番。
舍友如此,夫複何求!
其實換個角度來想,還是因為秋深神經太粗,漢子慣了。不然随便換個正常(...)點的女生,肯定早就發現了。
兩人聊到近五點,陳承開車将相裏送回學校後就回公司了,托心血來潮的相裏的福他又多了幾個工作——把外宿許可退回去...
秋深還沒下課,宿舍鎖着門。相裏在包裏找鑰匙時對面宿舍的門突然打開,Taria站在相裏身後,等他開門後直接走進213。
看對面宿舍的女生毫不客氣地落座,相裏也不驚慌,進卧室換下外套疊好,又稍作整理才出來會客。
“有什麽事嗎?”雖然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Taria大大方方地在沙發上坐着,無視相裏禮貌疏遠的笑容,視線在宿舍內轉了一圈,指向秋深的床的方向:“那是Shelly的房間?”
相裏的神色略有收斂,默不作聲。
“最近你們應該挺煩的吧,畢竟有那麽多...流言蜚語。”
Taria指的自然是校園裏關于秋深和“相裏愛”的緋聞。因為兩人一直同進同出又毫不避嫌,Thomas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流言愈演愈烈,到了現在兩人出個門就能感覺到不懷好意的視線的程度。
其實跟那些閨蜜淘比起來,相裏和秋深的互動并不暧昧。不過不是有那麽句話嘛,腐眼看人基。既然大家先入為主地認定了你們有事,那麽接下來任何小動作就都是在發糖。雖然秋深表面上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但遲鈍如他都聽說了,時常混跡于球場的秋深怎麽可能不知道。
對此事相裏一直是懷有愧疚之意的,畢竟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始終保持着一開始那種對秋深避之不及的态度,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別人怎麽說他無所謂,秋深畢竟是女孩子,事關聲譽。
不過話說“相裏愛”的聲譽好像也挺重要的...
今天陳承并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應該是流言還沒有傳到校外,看來要想辦法在事情鬧大之前解決。本來相裏想和陳承說一下,看要不要做做公關什麽的,不過這事...實在是說不出口啊。住進女寝什麽的已經有點恬不知恥了,他怎麽好意思告訴他的陳大哥自己還跟舍友鬧出了“緋聞”。萬一陳大哥一聽受了刺激,2016年卒,那可不虧大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提到了不太想觸及的事情,表面上雖然沒什麽變化,但眼神卻陰郁起來,在想出好的對策之前,相裏決定先處理眼前這件事。
“著名鋼琴家相裏愛跟舍友...是記者們都會關注的話題呢。”
相裏依舊展露着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像小愛一樣聲音甜美,語氣卻是清冷:“你也會對這種子虛烏有的八卦感興趣啊。”
“子虛烏有?”
Taria挑眉,傾身過去壓低聲音,眼裏大霧彌漫,神秘得引人恐慌。
“我可不這麽覺得。”
手指從腹部開始,指尖輕劃着衣服向上,漸漸來到胸膛,五指按在胸前,沒怎麽用力就将相裏推倒在沙發上,右腿正好跪在他雙腿之間,Taria整個人貼過去,金色長卷發垂下來落在相裏的手腕,吐息輕柔又極具誘惑,食指在他的胸前有節奏地敲打。
“畢竟我們的相裏愛大師,可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相裏DD大危機~~~
新人物,基本做搞笑用,不參與主線內容(Taria:尼瑪...)
☆、我再說一次,不要告訴秋深。
Taria Ney。
21歲,美國人,世界著名青年鋼琴家。
與從小被冠以盛名的相裏愛不同,Taria屬于一日爆紅類。家世平平的她16歲憑借演奏貝多芬D小調op.31鋼琴奏鳴曲一夜成名,此後活躍在國際鋼琴界,與相裏愛齊名。近兩年來她一直在TC活動搶占市場,相裏愛也不甘示弱,在歐美圈各種漂各種浪,兩人勢均力敵。
作為年齡相仿旗鼓相當沒有一處不被拿來比較的兩個年輕女孩子,要麽是互相鼓勵互相促進的好姬友,要麽是互看互不順眼見面就撕的...冤家。
前一種實在太心靈雞湯了絕對不可能,同樣心高氣傲的兩個人除了一觸即發星火就能燎原外對彼此沒有其他想法。相裏愛畢竟是東方女性,骨子裏有着傳統和矜持,不會主動與人交惡。但Taria不同,個性開放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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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