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的“口口”是“導//火//索”

他的小阿萌在地球空間生活的那20年,到底經歷了什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掌控大人心裏暗暗發誓,這次回來後,一定再也不讓她離開。外面太危險,小人兒都學壞了,還是家裏安全。

“阿萌。”大人喚她了,吳洛萌只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但已經完全适應了。

“大人,你回來了。”

“嗯,準備好,我送你過去。”她家大人臨了還不忘囑咐她:“送你到那頭的時間空間剛剛好,醒過來要趕快出手,肯定還來得及。”

嗯嗯 ,吳洛萌猛點頭,她覺得大人越來越溫柔了。

吳洛萌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三面被挂了布缦的羅漢床上。耳邊傳來人走動的聲音,很輕。

“小姐,你醒了?”來人說話聲音也很輕,那丫鬟擋住了窗子透進來的光,在逆光中,吳洛萌看不清她的臉。

“嗯。”吳洛萌邊說邊坐了起來,躺着跟人說話,她有點不适應。

“要不要喝點水?”那丫鬟又問。

吳洛萌這會兒看清了,不是那“禍端”。這個丫鬟她知道,叫相瓊,也是秦靈的大丫鬟之一。為人老實勤勉。

吳洛萌搖頭:“不用了。”起想自己的任務,她問:“什麽時辰了?那路擇……小鹿”話還沒問完,從外面風風火火闖進一個人,撲到她腿邊就哭:“小姐,你要為奴婢做主啊!”吳洛萌差點翻了白眼,這臺詞,亘古不變。

來人還能是誰,就是那心眼沒放對地方的相巧,秦靈的另一個大丫鬟。相巧哭的一抽一抽的,擡起臉來,喲,梨花帶雨啊。吳洛萌覺得她要不好好演,都對不起對方的“戲”。

“怎麽的了這是?先起來,有話慢慢說。”吳洛萌是真不着急,這丫頭就是那場鞭刑的引子,跟着她“走”就行了,咱們慢慢演。

“小姐,你就是救了個登徒子回來,那小鹿,他對我…….嗚嗚嗚”話不說完又接着哭上了。姑娘,你戲有點多,吳洛萌心裏這麽想着,嘴上卻不得不問:“你說小鹿,他怎麽你了?”

要說這相巧那滿肚子的心眼都長臉上了,可這秦家大小姐到底只有十四歲,難免識人不清。只聽得那相巧繼續哭訴道:“小姐好心的收留他,他卻……,嗚嗚嗚。”這丫頭說話太愛吊人胃口。吳洛萌這回學乖了,不問了。不僅如此,她還遞給了對方一條帕子,一付我等你哭完再說的體貼樣子。

相巧愣了一下,接過手帕擦了臉。再開口終于一口氣把話說完了:“您好心收留他,他卻觊觎您房裏人,平常就愛對奴婢動手動腳,頗不規矩。昨日更是過分,撕扯間竟被他扯掉了亵衣。不僅如此,他還拿走不還了。還有這個,”說着從衣袖裏拿出一張紙:“他塞給奴婢的,全是些淫//詞豔//語。奴婢都不敢拿出來污了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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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洛萌一聽說什麽“淫//詞豔//曲”,忙拿過來看。相巧這才受用些,剛剛她都說到扯她亵衣了,她家小姐都平靜的很,一點她想要的反應都沒給。要說府裏的丫鬟被輕薄了,怎麽着也不能由未出閣的姑娘替下人出頭。但這秦府,家風差,規矩無。也無怪乎最後會落到那樣的下場。雖說府裏有“妖孽”興風作浪,但最終還是毀在了自身上。

吳洛萌看了半天,說實話沒太看懂。跟她腦袋裏想的“小黃//文”相差太遠,她失望的把紙放在了一旁。這回這丫頭倒是竹筒倒豆子,一鼓作氣說完了。不過,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人家那哪是觊觎你啊,那是看上了你家小姐“我”了啊。再者,扯亵衣?還能再扯些嗎?最後說這“小黃//文”,那路擇之四歲開蒙,八歲遭難,就算是當乞丐的日子裏都不忘撿樹枝練字。那跟他齊身高的小樹苗都被他折禿了。你再看看你那小黃//文上的字,我都不忍直視。

“哦,真是豈有此理,你莫怕,小姐我給你做主。”吳洛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奴婢謝謝小姐了,如此惡奴,如果不施以家法……”正說得激動的相巧被吳洛萌打斷道:“如此惡行,我一定要讓他負責。你放心,讓他對你負責。”

相巧一個措手不及,張嘴結舌道:“小姐,奴婢,不是,我,他……”開玩笑,我才不要心裏裝着別人的男子,我除了命不好沒投好胎,相貌人才哪點比你差了。已經低人一等做了你的丫鬟,怎能再嫁個心裏裝着你的男人。這相巧真是小姐的心思,丫鬟的命。

想到這,相巧正色道:“小姐,您這是逼着奴婢去死,您這是看不上我了,覺得我髒了污了,就想着打發了奴婢,眼不見為淨了。”

唉,不該逗她的,忘了這丫頭戲太足。吳洛萌被她哭的腦仁疼,趕緊說:“說的什麽話,我的意思是給你作主教訓他。讓他對他的行為負責。”

相巧收起哭聲,心下覺得她家小姐今日與往日頗有些不同,今日小姐的作派,讓她覺得煩燥憋屈,心中一股悶氣游走,還無處可洩。她強自壓下這莫名的不快,催促秦靈道:“小姐,那您要怎麽教訓他?”

“這,你讓我想想,我一定想個好辦法。”說着伸了個懶腰:“我都坐累了,走,相瓊,我們出屋走走去。”一想到路擇之目前沒有被鞭刑的危險,吳洛萌緊繃的神經就放了下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古代啊,這是古代啊,以前吳洛萌看那些女主穿越到古代的電視劇時,也曾幻想過如果是自己到了古代,會是個什麽樣子。自己要看什麽,玩什麽,吃什麽,總之當時覺得只要沒有生存危機,穿到古代不要太美好哦。

現在幻想實現了,實現的情況還挺好,秦家的秦靈,嫡出長女,爹疼娘愛哥哥寵。在秦府那就是橫着走。要不然她也不會随意就撿回個八歲的小乞丐。想到秦靈,吳洛萌又想起了戚玉,她還記得戚玉說過,她只是奪走了她的身體,但戚玉的意識一直都是在的。那這秦靈……

☆、第 11 章

吳洛萌顧不得還跪在地上糾纏的相巧,開玩笑,這是封建社會啊,你一個丫鬟還反了天去。她斥道:“出去,什麽天大的事明日再說。”相巧一窒,但看秦靈臉色不善,不再作聲出去了,此時的小姐讓她有點怕。

“你也出去。”吳洛萌語氣一緩,轉頭對着一直沉默不語的相瓊說道。相瓊福了福,也出去了。

見人都走遠了,吳洛萌輕聲說道:“秦靈,秦大小姐,如果你在請聽我說,你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的。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來,你全家就被發配了,你也會死在路上。等我幫完你,無論成不成功,我都會走的,身體會還給你。你看,你也沒什麽損失,最差也就是再發配一遍。”

呃……不知這話有沒有安慰到秦大小姐,反正吳洛萌覺得沒問題。沒有問題的吳洛萌蹦蹦跳跳的去秦府一日游了。

喚了相瓊就出了閨房,眼瞅着要跟來的相巧,吳洛萌出聲阻止了她:“有相瓊跟着就可以了,你要實在沒事幹,就去廚房說一聲,讓他們今日多加幾個菜,雞鴨魚肉的都來點,還有點心,把那不費時的弄一兩樣出來,嗯,就先這麽着吧。”見相巧沒動,又說:“還愣着幹嘛,快去啊。”

相巧只得帶着滿心的不惑去了。這大小姐今日是怎麽了?不僅不如以前那麽好擺布,倒叫她把自己給擺弄個夠。相巧暗暗咬牙,一臉不情願的去廚房了。

秦府對于現代人吳洛萌來說挺大的,看這園裏的景致,應該正值秋天。幾個奴仆在忙着,有掃落葉的,還有用網子撈池塘裏飄着的葉子的。見到秦靈都停下手來請安,吳洛萌也不知該做何反應,後一想不做不錯,便腳不停的走了過去。不得不說這個季節,園中的景色是很美的,顏色不單一,像畫一樣。

景雖美,但吳洛萌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些亭臺樓閣。她生前雖一直勤工儉學,手頭一直不富裕,稍有些餘錢就都用在旅游上了。去的地方不多,遠的又去不起。其中就有故宮與岱廟。可這些古建築群後世都在不停的修護,離最初的樣子多少有些變化了。

想着她就朝那院落走去。吳洛萌也只是站在外面看,必竟對環境不熟,走錯地兒唐突了就不好了。正駐足看着,從那院中出來一人。

“三妹,來找我的?”原來這是秦武的住處。

“沒有,出來逛逛,不知怎麽就到了這裏。”相比對待相巧的态度,吳洛萌對秦武要謹慎的多。下人就算再覺得你奇怪,也不敢說什麽。而秦靈的家裏人就不同了。

“哦,走走就回吧,現下天涼了。”秦武說完一副急着要走的樣子:“我這有事,不陪你了了。”說完就真的急急火火的走了。

吳洛萌見狀,心頭一跳,忙叫住了秦武:“二哥,你這麽着急要去做什麽?”

秦武:“不幹嘛,你別管。”吳洛萌三步并做兩步追上了他:“我不管,肯定是有什麽好玩的事,我也要去。”

“你別跟着,哪有什麽好玩的事,雖說也算你屋裏的事,但不适合女孩子看。”果然!吳洛萌記得,上次這個鞭刑的事秦靈這個二哥就沒少摻和。相巧是怎麽驚動到他的?

吳洛萌想的沒錯,這相巧見秦靈不替自己出頭,便慫勇着秦武房裏的老媽子,告了小鹿的狀。這秦武本就一直看不慣小鹿。結果如她所料,秦武當時就叫人先去拿了那小子,說自己随後就到。

吳洛萌打定主意,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秦武也不是一定要避着她,見她執意跟來,也就随她去了。

兩人來到奴仆們住的下處。秦武一進去就高聲問道:“可綁了?”後腳跟來的吳洛萌聽到院中間,傳來齊聲“綁了。”的聲音。她尋聲望去,那被綁在樹上的可不就是路擇之。雖說此時的路擇之只有十三歲,可五官一看就是他。

那少年一臉倔強,悲憤不屈的表情布滿全臉。見秦靈進來,更是滿臉漲紅。再一見秦靈從一進來就盯着自己瞧,更是低下了頭,不再擡起。看來這路擇之少年時期對秦靈也是有過真情的。

相巧那丫頭看小姐也來了,忙過來跪下,朝着秦武與秦靈悲戚道:“二公子,小姐,但求為奴婢做主。”沒等秦武開口,吳洛萌搶先說道:“你還用得着求你家小姐我嗎?求二公子就夠了。”相巧聽出這話中的不客氣。她也是有些急了,見秦靈不似往常那樣好擺布,便把主意打到了秦武身上,不成想,這大小姐似是生氣了。

“奴婢不敢,奴婢聽小姐的。”相巧的頭都快點到地上了。秦武不懂這主仆二人的彎彎繞,只一味的要懲戒那惡奴。他從小就看不慣這小奴才,明明是個乞丐,可總是擺出一副公子哥的氣度。家裏請的先生無意中看到這小奴才寫的字,叫了人過來,問了些秦武聽都聽不懂的問題,那小奴才竟都答了。先生聽後,滿臉的欣賞與遺憾。從那後,先生看到他每每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樣子。

想他一官家子弟竟會嫉妒一個奴才,這種地位的反差,讓秦武私下更加的羞惱。再加上小時候教訓這小奴才時,他那一直對他說一不二的妹妹,偶爾還會為這小奴才說話。雖說最後都會被他強壓下去,但自己妹妹為那小子說話,他還是不爽。

今日聽到此事,他心中的郁氣一掃而光,哼,賤種就是賤種,幹下這麽下流的事。寫再好看的字做再好的學問又有什麽用。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打完給我丢出去,我秦家不留這樣的畜生。”秦武命令剛下,就聽旁邊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慢着。”吳洛萌開口是不能真讓他們打了路擇之,就算沒把那打壞,可這梁子能不結最好一點都不結,人家以後可是開//國大将軍家的公子啊。相巧開口卻是為了請秦家的家法,鞭刑。

吳洛萌看向相巧,這丫頭心腸有點歹毒,人家不就是看不上你嗎,至于把人往死裏整。另外這跟主子搶話的毛病,也不知是誰寵的。還能是誰寵的,不就是這副身子的主人秦大小姐嗎。吳洛萌心裏決定了,今天就讓我替秦靈好好教育教育你。

“放肆!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我給你做主,是給你臉面,不給你做主,自然有我的道理。”說完也不管那丫頭如何反應,又轉頭對秦武說:“二哥,這必竟是我房裏的事,這小鹿也是當初我救回來的,是打是殺是留是攆,我還是要過問一下的。”眼下救人要緊,吳洛萌也顧不得秦武那詫異的眼神了。

“相巧,你來說說,這小鹿到底犯了何事,要讓你請了兩位主子給你做主。”吳洛萌看着跪在地上發愣的丫鬟問道。

“小姐,奴婢不是都說過了嗎?”當着這麽多人,那話兒她怎麽說得出口。吳洛萌問對面綁着的少年:“相巧說你輕薄她,意欲侵犯她,可有此事?”

那少年信誓旦旦:“沒有,絕沒有此事。”吳洛萌再看向相巧:“你看,他說沒有,你說有,我該信誰的,還是你來說說他到底如何行事的,我這做主子的就幫你們斷一斷這是非對錯。

這時過來一個老媽子,在秦武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随後就聽秦武說:“還有什麽可斷的,都從這奴才的屋子裏搜出了……搜出了東西,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

吳洛萌看着那個媽媽,“哦?搜出來了,拿來我看看。”這回換相巧紅了臉。秦武也沒好到哪裏去,磕巴道:“就,就,說是就在他坑上。”

“哥哥,”吳洛萌突然加重語氣說道:“這事兒你就不要再管了,妹妹請你回避下。帶着你的人都下去吧,人也綁了,現在用不上他們。如果要用我再喚不遲。本來相巧告到我這,我想着先查查,明天給她個結果,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着急,那還是天黑前審完了吧。”

秦武紅着臉站起來,心想不管了,不管了,誰勞什子管你們女人的事,我就是要制那小奴才,也不會借這手段。

秦武帶着一衆家丁走了。除了吳洛萌,院子裏只餘下幾個老媽媽,相巧相瓊還有那小奴才路擇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想學你們高冷一把,不說話。只堅持了一天,今天就忍不住了。嗯,高冷我只服你們。

☆、第 12 章

出了門的秦武想不明白,一直不都是他在妹妹面前說一不二嗎,怎麽這回換他對她言聽計從了。秦二公子覺得想不明白不要緊,反正是自家親親妹子,聽她的又有什麽關系呢。

院裏秦大小姐手裏放的是那“證物”,綁在樹上的少年,見到這個情景,想到那些人的指控,再見自己心中愛重之人正拿着那傳說中被他偷了的……少年的自尊心都要嘔出血來了。

吳洛萌拿着亵衣,想着怎麽了結此事。“相巧,你說這是小鹿從你身上扯下來的?”

相巧一臉委屈狀:“小姐,正是如此。”

“那,這就不對了。”吳洛萌把亵衣扔回給她:“你看看這衣服帶子,平整順滑。別說扯了,就是你天天穿的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這裏都是女人,不信的,都回去脫下來自己看看。相巧,你這件一看就是沒上過身的。”

吳洛萌這話說的毫無心理壓力,可聽得這一院子的大媳婦小姑娘,全都紅了臉低了頭。就是那小鹿也是聽得“小鹿亂撞”了。誰說都是女的了,我不是男的嗎,能不能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啊。

小鹿這頭還在扭捏着他的少年小心思,只聽得相巧說話了:“興許是他漿洗熨燙了呢?”哎喲,我去。心裏冒出這四個字的除了小奴才,還有撿他回來的女主子。

路擇之本來還想為自己叫下冤,最終沒有出聲,敗在了對方的不要臉上。吳洛萌壓根就沒接相巧的話,你有臉說我都沒臉聽。

“對了,不是還有封信嗎?”吳洛萌想起那封信當時被她順手放在床上了。她開口:“相瓊……”

“對,還有信,小姐,奴婢知道在哪,我去拿。”相巧搶下話來。做這陷害這事時,她是按照對她家小姐以前的認知來做的。所以,施行的時候壓根沒走心。亵衣這麽小的細節都被發現了,那封明顯與小鹿字跡不符的信,可不能再讓它出現了。

“還是我去吧。”一直沒有出聲的相瓊在一旁說道。說完她還走過去,摁了下相巧的肩。相巧倒是不再堅持了,吳洛萌不由得打量了相瓊一眼,她當然知道相巧那丫頭搶着去,是為了毀滅證據。可這相瓊……治不治小奴才的罪關鍵也不在這封信上,吳洛萌打算先不動聲色,看看這秦府裏到底藏了多少“禍水”。

“你去吧。”相瓊得了吩咐轉身出了院子。她這一去,院子裏一下靜了,旁的人見秦靈不開口,自然也都噤了聲。一個個都垂頭站好,只不過平靜無波的表情下,都暗暗在想,大小姐怎的變得這樣厲害,連相巧都一點面子不給,往常任有點眼色的都看得出來,這相巧可是有點欺主。

想到這,有那實在好奇的,拿眼偷偷打量秦靈。吳洛萌倚在一把四方椅裏,暫無事可做就打量起“自己”的手來。這古代的千金小姐看來真是養尊處優,雙手的每個指甲都好長,修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上面還塗着丹寇,真是美美的。雖不是自己的手,可美好的東西誰不愛看呢。望着眼前的這雙柔荑,吳洛萌覺得自己的跟這一比,只能叫爪。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這一笑可不打緊,吓得那幾個偷看她的心裏一顫,慌忙的低了頭,從此更是眼觀鼻,口觀心。不能怪她們小膽,只是這秦大小姐,從沒露出過如此表情,你看她,先是漫不經心的擺弄着雙手,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随後那一笑,不知誰要倒黴遭她算計了。

吳洛萌哪裏知道,她只嘲諷的一笑,笑的還是自己,竟讓這幫人腦補出了這許多。手擺弄夠了,她又開始看手上的镯子,右手上的是個玉镯,相比吳洛萌在現代見到的那些,這個镯子有些白,仔細再看,裏面似乎随着手的擺動,有紅絲游過。她想秦府的寶貝疙瘩帶着的應該是次不了的。可再好也沒用,吳洛萌又不懂,看了看就不感興趣了。視線移回到左手腕上,別說也奇了怪了,她竟不覺得那醜镯有多醜了,相反越發的順眼了起來。難道是看的時間長了。習慣,真是厲害的東西。

就像她對大人,她越來越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存在。忍着不敲镯,盡量自己能解決的就不打擾他,可是真想跟他說說話啊。吳洛萌想着,手就在那镯上撫了起來,她也不敲就是摸摸。相瓊的出現打斷了她。

人回來了,信也拿來了。這後面的事也就順理成章了,叫人拿來紙和筆,又差人去給小奴才松綁。這過程中,相巧很安靜,再沒有出聲反對。倒是讓人去松綁時,下人有些猶豫。吳洛萌小手一揮,“不礙的,我撿回的人,我信他不會傷我。”這時不刷好感度更待何時。果不其然,那小奴才眼眶紅了,臉上頗有些激動之色。

拿着兩張紙,吳洛萌假模似樣的比對了下,然後扔給了相巧,“你自己看看,這能是一個人寫的。”

相巧還負隅頑抗的狡辯:“許是他怕落了罪證,成心寫成這樣也未可知。”

“那可就是你的一面之詞了,你雖是我房裏的,但什麽事都要講個證據。你憑白無辜的怎可毀了一個人的清名。”吳洛萌覺得這場鬧劇該收場了。這古代的凳子真硬,坐得她尾巴骨疼。

“是呀,小姐,那您說我為什麽要自毀女孩家的清譽來污蔑他呢。我跟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對付他對我又有什麽好處。”相巧把身子跪得筆直,問着秦靈。

吳洛萌被這相巧噎了一下,斂了眉眼,正待再要開口這際,旁邊的相瓊說道:“相巧,小姐之言句句是理,給你做主那是要逮住真兇,如是草草斷了是小鹿所為,放跑了真兇怎辦。別人還則罷了,你既是小姐房裏的人,怎可不解小姐的心。”

吳洛萌又被噎了一下,兩下都不輕。這就是秦靈屋裏的唯二的兩個大丫鬟啊,真是開眼開眼。她看着相瓊,這個又是哪裏傻?哪裏憨了?敢情這小姐房裏,傻的只有那大小姐。

相巧聽完相瓊所言,立馬放軟了身段,也不再自稱我了。哭唧唧道:“奴婢哪裏會不明白小姐,只是任一清白女子遇到這事,都難免悲憤。還望小姐原諒奴婢則個吧。”

唉,本以為在古代當主子,怎麽也比在人人平等的現代社會好混吧,最起碼任務做起來不用束手束腳的,必竟手握着權//力呢。可現實呢,依然束手束腳。

吳洛萌不管這些,站了起來,揉了揉尾巴骨。可她這一站,滿院的人都看向了她。相瓊更是急忙道:“相巧,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當時天黑,根本就沒看清人。”

相巧馬上從善如流:“你這麽一說,我現在也不太确定了,興許是我看錯了人。當時天黑,我又太害怕……小姐,您別生氣,都是奴婢的錯。”

吳洛萌決定收回剛才的話,古代當主子就是好啊,她只是站起來一下,她們就認為她生氣了,不用自己再說什麽,就有人替她把話兒鋪好了,那她也別端着了,順坡下呗。

“嗯,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受害人。下次,當然也不能再有下次了,吩囑下去,以後府裏要加強巡羅,再不能出這種事情。”吳洛萌才不管這話她說不說得了,反正她是主子,是主子那就要氣場強,不能慫。從此奴大欺主這小火苗,吳洛萌就替秦靈把它滅了。

“行了,別跪着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以後再有了線索,你再來報我。”相巧磕頭謝過才站起來。看來是跪得有點久了,膝蓋都不能打彎了。吳洛萌這現代妞,還真看不得這個,相巧可恨歸可恨,可眼見這……“去敷一敷吧,今晚上不用你伺侯了。”吳洛萌說道。

生在這封建社會做女孩本就不易,更不用說做人家的奴才了。但願我好心不要喂了狼,希望你往後能收斂些。

吳洛萌把相巧這頭打發了,那邊還有一個等着她呢。她朝路擇之走去,那小奴才還沒等她走到跟前,就“噗通”跪了下來。“大小姐,”說着話眼眶就又紅了。還真是個純真的少年啊,與那日所見馬上人的形象相去甚遠。

“你今日也是受了委屈,待明日小姐我賞你。”吳洛萌安撫他道。

“奴不要賞,只要小姐信我,我就知足了。”小奴才一臉誠懇的說。

也真是難為路小公子了,一會自稱“奴”,一會自稱“我”的,頗有些分裂,恐怕也是不甘為奴的。

“你可知我要賞你什麽,你就不要?你可不要後悔。”

小奴才滿臉茫然,又滿臉期待。吳洛萌見了,覺得少年挺可愛的,就逗他道:“我呀,要賞你出去玩。”

☆、第 13 章

“出去……玩?”小奴才不解。

“對啊,現下秋色正濃,你不是想感謝我替你洗了冤,那就好好想想,外面都有什麽好玩的,明日你帶隊,你家小姐我要秋游。”吳洛萌說完,覺得這主意太好了,一舉兩得。

一自然是跟路擇之培養感情,且先不論是哪種感情,總歸有了這份“情”,日後他發達了才好相見。二就是她的私心了,秦府再好,又怎可跟外面的風景相比呢。況且,人文比風景更吸引吳洛萌。去看看那人,那市井,那風俗。想想都激動呢。吳洛萌的心情就好比上學時,學校組織明天要去效游一樣興奮呢。

小奴才笑了,“好,明日我來安排,不知小姐什麽時辰啓程?”什麽時候啊?吳洛萌正琢磨着,相瓊說話了:“小姐,明日早飯後,就快過辰時了,小姐可再收拾下,辰巳交接之時,讓小鹿候着就行了。”吳洛萌不太懂古代時間的叫法,但大概意思她是明白的。這是吃完早飯,上午就出發的意思。

“嗯,就這麽安排吧。”這東代朝算是開化的,女子不裹腳,衣服樣式也不是系到脖根的。最最重要的是,閨閣小姐是可以出門的,甚至比那些嫁了人的小媳婦還自由些。真好,吳洛萌一邊往自己房的方向走着,一邊想。

吳洛萌不知道,路擇之一直目送着她離開。見她步子邁得又大又快,那走路的架式沒有一點大家小姐的穩重作派,倒更像是個心下無塵的女童。路擇之覺得他家小姐真好,哪都好,撿他回來是心善,今日救他是心純。小姐真好,秦靈真好。

吳洛萌走得當然快了,她還惦記着中午的吃食呢。這古代也沒有手表,擡頭看看,豔陽正高照,照得人的影子幾乎沒有。這是正午了,該吃中飯了。

秦府有兩房,除去秦靈的生母,他的父親還納有一房妾侍。長房這頭,秦靈的大哥在四歲那年得了病沒留住。那孩子沒時,秦靈正在她母親的肚子裏。所以她記憶裏只有她二哥也就是秦武了,兄妹感情挺好,大小願意照顧小的,小的也從心裏敬着大的。二房柳姨娘,也出了兩個孩子,男孩秦義,女孩秦秀。

在吳洛萌的了解中,柳姨娘挺安分的,沒有影視劇裏那些争風吃醋,構陷主母的行為。本來這才是正常呢,古人也是人,大家都是過日子的老百姓,圖的就是個平安和順。像柳姨娘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能做大人家妾侍,攤上個正常主母,不天天虐待,還有兒子可傍身,哪裏還有什麽不知足,日子不要過得太熨帖。誰還會傻瘋了去興風作浪。

秦府的規矩,中午各自在各自房裏吃,晚上秦老爺回來直接到正房,跟夫人兒子女兒進晚飯。每周只固定一天,柳姨娘能帶着兩個庶出與老爺夫人坐在一個桌上吃飯。吳洛萌看着桌上擺放的豐盛午飯,心情大好。沒辦法,上輩子缺嘴,重生了當然要做個吃貨。

待吳洛萌一頓席卷後,撫着肚子滿足的倚在榻上。看着幾個下人手腳麻利的把盤子撤了并收拾了桌子。吳洛萌這時才有了點主子奴才的階級感。她提醒自己要盡快适應,并适當運用,争取盡早完成任務。早點完成任務幹什麽?吳洛萌在心裏問着自己,當然是為了早點回去,回到那個無親人無朋友的世界嗎?是嗎?是吧。

這次任務跨度的年頭怎麽說也得三年,路将軍與太子是三年後殺回來的。路擇之是十六歲與将軍相認回府的,一回去就被當時已登王座的新皇封了爵位,必竟路擇之當時為了太子差點抵了命。

第一次霧城那個任務,如果不是系統出現漏洞,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蔣莫莫攪了局,雖然最後因禍得福,本應做個幾年的任務竟然沒用幾天就成功了。吳洛萌覺得這回她不會再有這種狗屎運了。

“小姐。”随着相瓊的一聲輕喚,把吳洛萌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吳洛萌望着跪在地上的相瓊,一時沒反應過來。

“請小姐責罰奴婢。”相瓊見秦靈不說話,繼續開口說道。

“我為什麽要罰你?”吳洛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沒辦法這屋裏的丫頭想法都太多。

“我與相巧自小就被分來跟了小姐,論對小姐的忠心奴婢不敢有二,可與相巧也是從小長起的情份,今日我若不幫她,心中實在過不去。不敢求小姐理解奴婢的難處,只要不怨奴婢,奴婢就知足了。”相瓊哪裏還有那木讷的影子。就沖這份巧嘴,也該跟相巧換下名字了。

“起來吧,你也沒做錯什麽,至少比相巧讓我省心多了。”這倒是吳洛萌的實話,不怕你有心眼,就怕你用不對地兒。

“小姐不怪我?”眼見着相瓊也要來上一段“哭一哭”,吳洛萌立馬說:“別,我腦仁又要疼了。”相瓊識相的收住了情緒,聽她家小姐的話,站起來,從桌上端了碗水遞了過去。吳洛萌接過了,這篇算是過去了。

拿起碗剛喝了一口的吳洛萌,被嗆的咳了起來:“這是,咳咳,什麽,這麽酸?”相瓊拍着秦靈的背道:“這是酸梅湯,可能是她們忘了放糖,我再給您換一杯來。”

“不用了,給我杯茶吧,我簌簌。”吳洛萌自小不愛吃酸。

“哎。”相瓊端着那杯酸梅湯出去了。到了茶房,沖小丫頭說:“給我弄壺茶,小姐要用的,別太酽。”拿了茶,臨出來時又說道:“往後,不要再備酸梅湯了,小姐牙不好受,最近都不用了。”說完又看了眼那碗孤零零被放在長桌上的酸梅湯。聽得耳邊小丫頭應下了,才提步離去。

且說吳洛萌這頭,因吃得太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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