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榮辱與共
“還能怎麽樣, 現在大概覺得人生慘淡前途黑暗,我害怕,明天下午他還能好好打比賽嗎?”齊澄說的實話。
明天上午十一點鐘開始女單的半決賽,接下來就是男雙的銅牌争奪戰, 再往後就是男雙決賽了。男雙決賽其實精彩度一點也不比單打差, 只是白一恒和汪瀾情況還不一樣,他是第一次參加奧運會,結果現在最是有希望的單打失利, 對于他的打擊實在是太致命了。
齊澄不覺得自己能帶白一恒飛, 因為在過去的比賽數據統計中,白一恒的得分率基本上維持在60%,所以自己只能盡力而為。
“其實你也別太悲觀,說不定他能調整過來呢?”陸滢覺得自己算是幸運, 因為汪瀾調整過來狀态了,就是不知道齊澄會不會跟自己幸運。
“把希望寄托在說不定上面, 你怎麽不說明天中國香港那倆會拉肚子, 然後狀态不佳, 我随便打打就贏了呢?”齊澄嘴上悲觀,可是心中也是拿定了主意, 不管白一恒怎麽樣,自己都不能松這一口氣。
也就是跟陸滢唠叨的時候會悲觀些, 可是不發洩發洩自己的情緒,齊澄覺得自己會憋死呀。
“叔叔,那叫勝之不武。”一開始安安靜靜的方安然小朋友忽然間插嘴, 齊澄聽到叔叔這個稱呼是哭笑不得呀,“小家夥,你不能仗着自己是林師姐的外甥就這麽嚣張呀。”
他也不能欺負回來,真的太氣人了。
方安然小朋友笑了笑,“才沒呢,我最聽話了。”他拿出自己随身帶着的小包,“要不咱們玩游戲吧?”
齊澄看着小家夥掏出來的一疊卡片紙有些驚訝,“這是你阿姨給你弄得?”
“不是,是媽媽弄得,她說玩這個開發我智力。”
詩詞填空還有……數獨游戲?
齊澄之前也玩過,不過覺得這個游戲有點費腦子,要他在那裏寫寫畫畫好長時間算出數字來,那還不如玩游戲痛快呢。
“你媽媽可真是疼你。”方安然拿出來一小沓紙,他看了下,好像還都不一樣。
有詩詞的,有成語的,有數字的,還有就是外文的。
“你填填這個。”齊澄看不懂這鬼畫符似的外文,挖坑給方安然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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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然搖頭,“那個太難,叔叔你沒辦法跟我比賽,咱們玩這個吧。”
活了二十多年的齊澄第一次被小孩子鄙視,他氣得哼哼,“那你輸了可不能哭。”方安然建議玩的是數字類的,齊澄覺得自己肯定能贏。
就算這小家夥經常被他媽媽用這個來開發智力,可是到底才八歲的孩子,自己再贏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那幹脆就去跳那什麽愛琴海得了。
“那陸姐姐你給我們做裁判。”方安然想要從自己的小包裏面拿出手表,可是好像現在兩個人比賽不需要看誰完成時間少,誰先做完誰就贏了,不是嗎?
陸滢沒玩過這個,覺得很是有意思,她看着其他一些詩詞填空,她覺得還是方安然和齊澄正在玩的比較有意思,詩詞什麽的她都不會背,玩數字類的壓力比較小。
一大一小兩個人趴在椅子上一人拿着一支筆準備開始,陸滢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開始!”
她計時,看看先完成的用多長時間,而輸了的又會耗時多少。
夜色下的奧運村其實挺祥和的,陸滢看着在那裏塗塗畫畫的齊澄,再一看旁邊咬着筆就是不填空的方安然,她有些不太明白這倆人什麽意思。
林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陸滢站在那裏,一探頭一探頭的似乎在看什麽,她走近了這才看到原來她小外甥找到跟自己比賽的人了。
“這孩子從小跟着我玩,我當時還擔心他沒什麽小夥伴。”
和她一起出來的袁成民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笑意,“你是把我們的運動員當成小孩子了?”
林娟看了過去,黑頭發穿着中國運動員的隊服,估摸着是乒乓球隊的。
“對于我來說,他們可不就是小孩子嗎?”二十三歲的陸滢也好,還是那個小男生也罷,對于林娟這個參加過三屆奧運會,如今已經三十六歲的人而言,可不就是小孩子。
她在乒壇上有所斬獲的時候,這些當打之年的運動員們,還都是小孩子,可能正看着自己的比賽學着乒乓球呢。
袁成民聽到這話笑了笑,“這群孩子需要一些新鮮的空氣,那些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你還有什麽害怕的?”
“倒不是因為這個,只是我這些年來從沒有回去過,大概還是應了那句話,近鄉情更怯。”她苦笑了下,“其實更多的還是舍不得他們姐弟倆。”
從到了蘇黎世就是跟着她姐住着,她已經把自己融入這個家庭了,小時候缺少家庭關愛的林娟在功成名就後終于再度享受到那溫情,她還沒有勇氣舍棄。
袁成民笑了笑,“四年後可是在北京,你好好想想。”他剛說完就是聽到那邊方安然的小得意聲,“叔叔,我做完了,你呢?”
“我說了,不要叫我叔叔,你都叫得我不會了。”
那年輕的聲音充滿了朝氣,無奈,幾乎就要跳腳可又是生生被壓抑住。
林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會盡快給您一個答複的。”她向袁成民告辭,雖然是解說嘉賓,可是林娟并不住在奧運村這裏,帶着通行證的她帶着方安然住在外面的酒店。
林娟走過去的時候齊澄正好填上最後一個數字,他興奮地站了起來,“我做完了。”
陸滢報時,“你比人家小孩子多用了三分鐘。”她有些鄙視齊澄,做不到就別說大話呀,現在丢人了吧。
“一回生二回熟,等回頭我就能贏了這小家夥的,對不對,小家……林,林師姐。”齊澄連忙把自己的手從方安然臉上收了回來。
林娟注意到齊澄的舉動,覺得這小男孩真是有意思,年輕帶着朝氣,像是現在的年輕人。
“白一恒還沒有調整過來嗎?”齊澄對于林娟能記着他和白一恒有些受寵若驚,因為他進國家隊的時候這位大滿貫選手早就退役了,甚至那時候已經在國外生活了一段時間了。
“還是有些不太好。”齊澄摸了摸頭,“我不知道該怎麽勸他,所以就自己出來散散心。”
“雙打和單打不同,有搭檔就意味着更多的責任。當然也要更多的體諒,隊友是什麽?能帶給你動力,和你一起站在領獎臺上的人,與你榮辱與共,所以別輕易放棄你的隊友。”林娟不知道國乒隊是怎麽搞的,明天就是男雙比賽了,為什麽現在男雙的運動員竟然還沒有進行好情緒管控。
這簡直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責任……”齊澄念叨着這個詞,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拉出去鞭笞了,而偏生這個鞭打自己的人一針見血診出了自己的疾病,他的确是缺乏了些責任感,所以訓練的時候偷奸耍滑想辦法去逃避,而現在遇到問題了也産生畏難心理想要逃避。
“謝謝……人呢?”齊澄看了下,林娟和方安然小朋友都不在這邊了,四下裏看去也沒了兩人的影子。
“林師姐走了的。”陸滢看着齊澄那閃閃發光的眼睛,她覺得齊澄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加油,不然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拍了拍齊澄的肩膀,陸滢說得很是鄭重。
“……”齊澄傻了眼,看着往宿舍樓那邊去的人,他追了過去,“有你這麽給人加油鼓勁的嗎?”
陸滢看着氣鼓鼓的人,她很是不理解,“齊澄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鬼呀。”
“我這是敬畏,敬畏,懂嗎?”齊澄緊跟着陸滢走的,鬼知道國外的吸血鬼和國內的那些鬼是不是一樣的,他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陸滢搖頭表示不懂,“那我明天打完比賽去看臺上給你加油鼓勁行了吧,夠義氣吧。”看在今天他陪着方安然玩了好一會兒,陸滢覺得自己還是得表示感謝的,她實在是不懂得怎麽照看小孩子這麽跟小孩子玩。
“這還差不多。”齊澄覺得滿意了些,有陸滢比賽的時候,自己都有給她加油鼓勁的,所以有來有往這樣才行嘛。
“你明天一定沒問題的。”女單半決賽先進行,只是那時候齊澄得備戰訓練,估摸着坐在看臺上看陸滢比賽的希望不大,“我等着看你拿冠軍。”
陸滢已經一個冠軍在手了,可是她還想要拿另一個分量最重的女單金牌來證明自己,證明自己即便是還沒拿到世乒賽女單金牌,可是她還是世界第一,是最好的單打運動員,她有實力也能夠拿下那些榮譽。
回到房間的時候汪瀾正在收拾東西,“瀾姐,你收拾東西幹什麽呀?”總不能這就回去吧?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亂。”汪瀾笑了笑,“怎麽那麽高興,碰見誰了。”
陸滢笑着露出自己的小白牙,“正好碰見林娟師姐,她好像跟袁局長有話說,然後我幫她看了一會兒小孩,她外甥好聰明,也不知道我将來會不會有一個這麽聰明的孩子。”她沒兄弟姐妹,所以只能指望自己生了。
“不害臊,男朋友都沒呢就說生孩子了。”汪瀾覺得陸滢真是神奇的人,“老陸,你真沒認出來,今天跟咱們合影那個沈先生,在美國的時候還給你解過圍。”
“是嗎?”陸滢眨了眨眼,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
汪瀾愣了下,陸滢卻是振振有詞,“瀾姐這不能怨我,要是當時我知道他名字我肯定能記住他長什麽樣,可是他做好事不留名,再說了我當時多尴尬呀,我怎麽可能記住他長什麽樣?”
她當時丢人都到太平洋那一邊了,怎麽可能……
汪瀾深以為然,“趕緊收拾好好睡吧,你明天十一點鐘比賽,盡量多睡會兒。”其實對于明天的比賽汪瀾并不擔心,陸滢在隊內的主力中打削球手說是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而且之前她和金淑姬的比賽就沒輸過,所以明天比賽汪瀾并不擔心,她其實擔心的還是決賽。
只是這麽一場本來懸念并不大的半決賽,偏生真的打出了對付削球手的風格,既長又難,因為金淑姬爆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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