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張明麗不舍地回頭看,看見那些伸長了脖子的女同學們,頓時覺得錢都要飛走了,心裏就覺得林校傻,“幹嗎不賣?掙點錢不是挺好的嗎?你分入重點班就分傻了嗎?我最近都感覺你不對勁。”
不愧是跟林校最最要好的同學,确實是能覺察出來林校有些不對勁,但她并不能腦洞大開的想到林校這個身體裏裝的是好多年以後的林校,而不是當年那個傻裏傻氣還自以為自己做的很帥氣的林校。
“我哪裏有不對勁?”林校半點都提不起勁來的樣子,眼睛往上一翻,翻個老大的白眼,“你以為我不想掙錢?可賣給同學們,萬一讓班主任知道我在跟同學掙錢,不止班主任,別的所有人會怎麽想?”
張明麗好像被說服了,右手撓撓右邊側臉,有一些苦惱樣,很快地眼睛就亮了起來,“掙錢就是了,幹別人什麽事!你以前也沒在乎過別人說什麽呀,現在怎麽就在乎起來了?”
林校以前還真不在乎,正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中二年紀,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評論,甚至覺得那些評論都是對她的贊美,別人說她,那都是嫉妒她——
一想起來那些腦殘的想法,林校就恨不得鑽個地洞把自己給藏起來,也都是過了青春期,年紀漸長後算是慢慢地明白一些道理,道理是懂了,卻知道生活不能重複了——她到是一直這麽想,沒想老天給她個天大的驚喜,她的生活重複了。
“我那是裝的,誰能不在乎別人說什麽?”林校呼出一口氣,努了努嘴唇,“你看你也說不在乎別人的說法,可你上回讓班主任罰站,是不是覺得丢人?”
張明麗立馬反駁,“那能一樣嗎?”
她能覺得丢人,可上輩子的林校到是覺得被罰站是非常的光榮,尤其是站在教室外邊,空蕩蕩的走廊就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再沒有比這個更得意的事,所以初三的班主任說她性格古怪。
林校并沒覺得“古怪”這兩個字有什麽不妥,她甚至異想天開地認為那是對她的誇獎,中二的腦袋,簡直充斥着各種讓她現在想起來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眼光去看待的事。
“不過我覺得那時候挺厲害的,”張明麗稍頓了一下,似乎很滿足當時被罰站在外面的情形,微眯起單眼皮的雙眼,眼角微微上揚,她一拍林校的肩膀,“誰有這樣的機會?”
簡直跟中二時期的林校一模一樣,林校重生了,可張明麗還是當年的張明麗,一點兒都沒改變,簡直讓林校真想清洗一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裏都裝着些什麽,呃,裝着些什麽東西,其實林校也應該清楚。
虛榮,怪誕。
兩個人都是,所以她們要好。
她與張明麗一起要好,後來張明麗結婚生子了,兩個人才慢慢地越走越遠,到後來幾乎都不聯系了,或者是一年也沒能碰過一次面,盡管她們還是生活在這小鎮上,就像兩個根本沒有交集的人一樣,成了平行線。
林校聳聳肩,從張明麗身上清楚地看到她自己當年的鬼模樣,卻是将話題拉了回來,“賣東西給同學,這事兒我從來沒想過——”
“有什麽不好想的,”張明麗一臉的無所謂,“要不是我不會,我要是會,肯定也會賣,多賣多掙,錢是好東西呀,我這個星期的零用錢都花完了,好煩,我媽不肯再給我。”
“我教你。”林校毫不猶豫,“很簡單的,我教你,你就會的。”
“真的?”張明麗喜出望外,可下一秒,她又露出為難的表情來,“你不知道我手工課垃圾似的,能做好這個東西,別開玩笑了!”
“很簡單的,”林校不動聲色地說着,順便把腕間的珠鏈給露出來,瞧見張明麗豔羨的眼神,她愈發地跟沒事人一樣,“估計半小時都不要,你就能學會。”
張明麗萬分驚喜,連忙拉着她的手,“你能教我?”
“當然,我們誰跟誰呀?”林校一臉的真誠。
還真的,張明麗真跟她走了,到林校的家,晚飯都在林校家吃,難得有同學上門來,趙霞還專門多煮了一個菜,燒了盤紅燒魚,那魚原先有着厚厚的鱗,都給剝掉了,魚肉白白嫩嫩,吃起來特別的能入味。
張明麗也不太客氣,吃了兩小碗飯。
林長富好像挺關心的樣子,把張明麗家差不多十八代祖宗都問了個遍,聽得林校挺無語——林長富總是這樣子,別人報一個名字,他似乎都知道,不止知道這個人,連人家的十八祖宗幹什麽都曉得。
等兩個人吃好了飯,林校拿着她買的那些材料給張明麗看,看得張明麗雙手都不知道放哪裏才好,就一些線,還有珠子,并沒有特別的東西,她看來看去也不明白怎麽能弄成手鏈還有漂亮的珠鏈。
林校還真是手把手地教她,一點兒都不藏私。
張明麗也跟着做,覺得也非常的快,很快地就能像模像樣地做出根手鏈來,又看看林校早已經做了三四根,眼裏就流露出遺憾的神色來,手上就去拿那幾根手鏈,“你把這幾根都給我先,我晚上在家裏再試試,一定做得更好看些。”
林校沒阻止,就讓她拿着走。
天色已經挺黑了,再不走,确實是太晚了。
張明麗騎着自行車回家了,路上還哼着個調調,“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的問題都自己扛……”
沒一個音在調上的。
這點林校也一樣,還記得她那回初二有音樂考試,老師讓她們任選一歌,林校實在是沒有把握地就選了咱大□□的國/歌,但是——音還是好多沒在調上,這都是客氣的說法。
張明麗一走,林校做手鏈的速度就回快了。
等到睡覺前,她做了六根手鏈。
只是,她的行為叫趙霞不喜。
“這些線都是哪裏來的,你都是哪裏學的做這種東西?”趙霞将她放線的袋子給從床底下拎了出來,要說拎,其實也就是兩根手指夾着布局,她看看這些線,還有這些珠子、還有些小鈴铛,眉頭皺得死緊,“才考試考完,你就玩這個?”
林校迅速地将袋子給奪了回來,牢牢地放在身後,并不想讓趙霞碰一下,兩眼戒備地看向趙霞,“我又沒玩,我是做東西——”
趙霞沒理會她,迳自從她身後把袋子給拿出來,仔細地看着這些線,還有珠子,眼底浮現一絲狐疑,“這些線能做什麽東西?不好好讀書,又搞這種東西?”
“我一直在好好讀書,”林校終于回了句,好像有了點底氣似的,“我考試完了,你就不能讓我休息休息?”
趙霞見她這樣子,到是把袋子還了她,只是表情還沒有軟化下來,審問她似的,“我放在枕頭套裏面的錢你抽走了?”
枕頭套?
林校一聽,就立即地将視線落向那張床的枕頭,枕頭外邊有枕巾,裏面才是枕頭套,她們家的枕頭裏面就裝着硬實的尼龍網紗,那還是林長富早些年放流刺網時用過網的網紗,洗洗幹淨後就放入枕頭套裏就權當枕芯了。
“誰拿你的錢了?”林校急了起來,瞪大眼睛,“我拿你錢做什麽?”
趙霞并不相信她的話,還以為她又壞毛病犯了,“是不是把錢買這些線跟珠子了?”
“才沒有!”林校否認,腦袋裏想不起來今年有枕頭套裏的錢被拿這一事兒,事是發生過許多次,林長富幹過好多回,可今年确實是她找不出來有絲毫的記憶,“這些珠子我是自己攢的錢,才沒有拿你的錢——”
“你平時都亂花錢,還能攢錢?”趙霞更不相信她了,“你要不是拿我的錢出去買,我賭你三個嘴巴掴。”
“反正我就是沒拿過,”沒有發生過的事,林校哪裏有可能承認,倔強地迎着趙霞嚴厲的視線,“你愛打就打,反正是我沒拿過,你就不會問問他,幹嗎要問我?”
趙霞剛才還算是跟她好好說話,這會兒,看她嘴硬的樣子,火就往上冒,從褲袋裏掏出一疊子灰色的錢,“說,這些錢,你都是哪裏拿的?”
她一拿出錢來,林校立馬地去翻床底下的書,眼尖地就看到那本書,一打開,裏面夾着的錢,一張都沒有了,她連忙地就要從趙霞手裏奪回錢,卻被趙霞一把揮開——
她的力氣沒有趙霞,被這麽一揮,人就跌坐在地上,屁/股骨那裏疼得厲害。
“我的錢,我掙的錢!”她大聲地叫嚷。
她一叫嚷,隔壁的人就聽到了,隔壁家是新搬來的一戶人家,一家三口子,就好奇地往林校家門口看——
這一家三口這麽一看,趙霞就當着他們的面,将門“砰”的一聲就關了。
“你掙的錢,你有什麽能耐掙的錢?”趙霞氣得牙齒根都疼,還以為小女兒最近一學期變好了,也是懂事了,沒想到今天整理她的那些書到整理出一張錢來,少說也有一千來塊,而她放在枕套裏的錢少了兩張,不止今天,以前也少過錢,她一把擰住林校的耳朵,還轉了轉,不顧她耳根都變紅了,“拿錢,一句話都不講,就自己随便拿,我是這麽教你的?教你亂拿鈔票的?嘴巴還硬得跟石頭一個樣,講騙話眼睛都不眨?我從小是這麽教你的?你好樣不學學壞樣,把他嘴巴不能聽的毛病都學了?”
林校疼的厲害,但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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