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大寶錯上女人身
小寶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頭有些暈,以為自己有些低血糖,于是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心想,這古代也沒有糖吃。看見遠方有人吆喝着賣糖餅,小寶走過去拿出五文錢買了兩個糖餅,吃了兩口之後,愣了一會神,感覺身體舒服多了。
在這個身體裏兩年了,他已經慢慢地适應了,小寶所在的身體正值青春發育,要求各種營養要豐盛。小寶看着手裏提着的一袋子大麻,心想,如果這要是賣給洋人的話,也許會賣一個好價錢,或許是幾萬兩白銀吧,可是那麽多白銀自己如何拿回縣衙裏面呢?而且洋人能信得過自己一個小孩子嗎?小寶坐在地上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要是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大麻這種東西自己雖然沒有嘗試過,但是聽說它可以讓人産生幻覺,小寶看着一袋子自己種植的大麻,不禁心裏有些蠢蠢欲動,反正這個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如嘗試一下?
可是如果要是嘗試的話,自己祖先的身體說不定會依賴上這種東西,還是算了。小寶将這一袋子大麻緊緊地抱在懷裏,忐忑地向洋人的采購商鋪走去。
在乾隆年間,洋人是不可以在中國境內随意販賣商品的,他們可以低調地采購,但是如果大肆經商的話,這是不被清政府允許的。在乾隆晚期的時候,他更是明令禁止跟洋人貿易。所以小寶現在還能看見洋人進行采購的商鋪,他們來到中國主要采購茶葉、絲綢、瓷器之類他們做不出或者做不到這麽精細的東西。
而當時大部分采購的洋人都是英國人,小寶走過去之後,洋人擡眼看了看小寶,那洋人大個子高鼻梁,遞給小寶一些糖,笑道:“小朋友,我請你吃糖。”
小寶一愣,随即明白,這洋人定是把自己當成了十五六歲的小孩子,以為自己來是管他們要糖吃的,小寶接過糖放在嘴裏,不斷地說道:“Sweet!Sweet!”
“小朋友,你會說英語?”
“Yes。”
那大個子洋人不可思議地看着小寶,心想中國的外交大臣都不會說英語,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孩子會說英語。
“小朋友,你還會說什麽?”
小寶雖然在上學的時候書沒怎麽念好,但是在英語的造詣上不是一般的水平,這都源于無論是高科技設備的說明,還是最新的軟件,乃至于那些好玩的游戲都是用英文寫的。英語對于一個科學家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知識。
很快,小寶用英語進行了詳細的自我介紹,然後說明了自己手裏拿的是大麻,不知道洋人是否肯購買。
但是那洋人聽了小寶開出的價碼之後,皺起眉頭擺了擺手,嘲笑道:“這麽一丁點東西竟然要我給你那麽多銀子?”
“斯密斯先生,這種東西你只要拿回英國去,一定能賺到很多,而且你們可以先嘗試一下。”
小寶将手中的袋子打開,露出了黝黑的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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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鴉片嗎?”
“嗯,斯密斯先生,這個也叫鴉片,但是跟鴉片不同的是這東西經過我的提煉之後更純,更容易讓人享受到快感。”
“好吧,我先試試看。”
斯密斯弄了一點大麻放在旱煙袋子上,不多時就吸食起來,鴉片在古代用土辦法提煉,十分不純,抽起來雖然有快感,但是那味道有些嗆人,吸食幾口之後就會出現惡心的感覺。而這種經過小寶提純後的大麻不一樣,裏面添加了熏衣草的特殊香料,不僅味道清香,抽起來更是飄飄欲仙。那幾個洋人哪裏抽到過這樣的好東西,當即買了下來,随後派人跟着小寶将銀兩押送到了縣衙。小寶回到縣衙之後,只見慕容九在正堂跟縣令談話,卻找不見古小東,他無趣地将銀兩卸到自己的房間,自己盯着天花板想着,唉,都兩年了,我老爹怎麽還不來接我啊?剛閉上眼睛,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小寶,小寶,你能聽到嗎?我是大寶!”
“老爸,我能聽見。”
“小寶,我終于找到方法讓你回來了!”
“太好了,老爸,我終于可以回去了,我什麽時候可以走啊?”
“現在,現在就可以回來了。但是需要滿足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那就是等價交換,這兩年裏面,我一直想辦法将你弄回來,可是怎麽也不管用,現在我想到了,如果将我的意識送回到過去的話,或許能将你的意識換回來。”
“不要,老爸,不要這樣啊,如果你過來了,誰能将你和小東接回去啊?”
還沒等小寶說完,他便忽地失去了知覺。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一箱箱的白銀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白熾燈。
“老爸!老爸!”
大寶搖了搖頭,感覺整個人就像要被一個怪物撕裂一樣,下體十分疼痛,随之帶來的劇烈的寒冷,讓他不禁裹緊了衣服,不過當他的手觸及到自己胸口的一剎那,軟綿綿的東西碰到了手心,好像熱乎乎的饅頭一樣。大寶感覺全身無力,只想在床上躺着。
不過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如同浪潮一樣一波又一波地襲來,而且感覺下體濕漉漉的。
大寶用手摸去,沒有小弟弟!而且滿手都是鮮血!
難道?難道我附身到了剛做完手術的太監身上?
大寶猛地坐了起來,再用手摸去,果然沒有小弟弟,而且滿手都是鮮血。
“救命!血啊!血啊!”
忽然,一個中年大嬸推門而入,手裏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一邊用小碎步走着,一邊不耐煩地說道:“來了大姨媽當然有血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大姨媽?難道是我女人?”
那中年大嬸笑道:“男人又怎能長得像你這般俊俏。來,小青,将雞湯喝了就會好受一點。”
“痛、痛、痛、痛經!”
“哎,沒關系,等你下個月嫁了人,生了孩子,自然就不會痛了。”
“下個月我要結婚?”
“小青,我說你是不是頭熱?怎麽連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忘記了?”
“新,新郎是誰?”
“新郎官可是個大官,雖然年紀稍稍比你大了幾十歲,但是以後你就可以衣食無憂了,不知你這丫頭幾世修來的福氣,以後別忘了我這不是親娘的母親就好了。”
“繼母?”
那中年女人點了點頭,滿臉堆笑,說道:“來吧,小青,別怪自己的命不好,怪就怪你那愛賭錢的老爹,欠了一屁股債;怪就怪在你這可人兒的臉蛋,招魂兒的雙眼。”
“那當官的是不是姓炅?”
“你是不是真的害了病?”
大寶心中一驚,自己到底附身到了什麽人身上?對了,祖先可不單單是男人,也有一半的機會附身到女人的身上。況且一個人往上數的話是爸爸媽媽,再往上數的話就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也就是成指數地向上攀升。
所以自己附身到一個女人身上也不足為奇了,不過感覺還是怪怪的,尤其上半身多了兩個肉球,更是讓人的負擔加重,不過自己從來沒想到乳房會長到自己的身上。他秉承着科學家的精神,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乳房,還真是軟啊,哈哈。
大寶和小寶不同,兩代人,小寶天生聰明,但是貪玩,而且對各種事物有着執着的信念,不弄明白誓不罷休。大寶是中年人,雖然是個科學家,但是科學家也有自己的娛樂生活,也就是說看看成人AV和《花花公子》雜志,雖然老婆也想管,但是這種事情是管不了的。大寶的毛病比小寶多,最大的一點就是好色。
但是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子,于是他湊到了鏡子前面,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一下子就呆住了,原來自己附身的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美麗,猶如天仙下凡一般。大寶不禁得意起來,不過轉念又一想,倘若自己下個月真要出嫁的話,洞房那天晚上游離在自己身上的可是一雙男人的手,而且還要跟那男人……
忽然,大寶覺得汗毛都倒立起來,陰嗖嗖的冷風從自己的脖頸劃過,不要!不要!
必須要逃出去,就算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但是真的要跟一個男人亂來的話,那陰影會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必須跑,可是現在肚子如此疼痛,還是先等大姨媽過去了,自己再想個辦法離開這裏才行。
這時,大寶依稀聽見外面有男人的聲音。
“怕什麽?她馬上就是我老婆了!什麽大姨媽不大姨媽的,爺爺玩不死她!”
門“咣當”一聲摔在了牆上,只見外面一個五大三粗的黑漢赤裸着上身,醉醺醺地走了過來。
“官人,官人,這樣會鬧出人命的,小青來了例假,不能行男女之事。”
那猶如張飛的黑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脫下自己的褲子,大寶險些吐了出來。
“媽媽,難道你也想陪小婿玩玩?”
那老媽子一聽這話立時服了軟,連連倒退,磕磕巴巴地說道:“老身這身子骨怎受得了大官人,老身告退,老身告退……”說完,這老媽子緩緩退出門外,将門從外面帶上。
那黑漢脫衣服倒是也迅速,三下兩下就脫得精光,好似那滿身黑毛的野豬。
大寶心想,這古代當官的男人都長成這樣?他奶奶的,難道自己第一次當女人就要被強奸?
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惡心,可是自己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怎能掙紮過他。
大寶看見在不遠的桌子上有一把剪刀,心想,在電視中看到的被逼得迫不得已的女人都會把男人“咔嚓”,莫不如自己也嘗試一下。
那黑漢已然起了生理反應,直沖沖地向大寶撲來,大寶咬緊牙關強忍着下半身的劇痛撲向剪刀,可是指尖剛剛搭在剪刀上,雙腳卻被黑漢拽住。
黑漢淫叫一聲:“來吧,寶貝!”
大寶心想自己在劫難逃,看那家夥向自己逼近,大寶狠下決心。
人體力量最大的部位是哪裏?有人說拳頭,有人說是大腿,還有人說是屁股。不,實際上人最具爆發性、最有力量的部位是咬肌,普通人咬東西的力量最大可以達到幾百公斤。
閨房中傳來一聲慘叫,大寶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向外跑去。
古小東和龍捕頭來到了鄰縣徐南縣,找到了縣令,縣令卻說,那賈仵作不知何故從谷陽縣回來後便沒有了蹤影,到現在依然音訊全無。
兩個人随即想到,這賈仵作應該是做賊心虛,古小東和龍捕頭又快馬來到了賈仵作的家中,家中早已經空無一人。問及鄰居什麽時候搬的家,鄰居也不知道,賈仵作家只有賈仵作和他老伴兩個人,家裏的舊家具一件沒拿,兩個人可能就這樣走了,誰也不知曉。
這下可難辦了,古小東和龍捕頭左思右想,沒有其他能找出真兇的辦法,這時一名衙役飛馬來報,告知縣令有急事找他們兩個,兩個人又策馬趕回谷陽縣。
當回到谷陽縣的時候,慕容九和番僧已經離開了縣衙,只有萬縣令愁眉苦臉地坐在正堂,不知如何是好,看見了古小東,急忙迎上前來說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上知道了皇塔上面發生的命案,現在讓我全力督辦。皇上已經在南巡的路上,路程縮短,所以到達本縣的時日也縮短了。上面下令讓我三日之內破案,不然我的烏紗帽難保啊!”
“老爺,你的意思是抓虎捕頭?”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古小東這下慌了神,既然皇上下令,那麽抓捕虎捕頭的事情就不是本縣一個縣的事情,就算縣令想要包庇他也力不從心,看來只能在其他縣抓到虎捕頭之前找到他。
“大哥,這樣吧,我再去皇塔那邊看一看,看看到底有什麽線索,你帶人快去找虎二哥,一定要找到他。”
龍捕頭點了點頭。
皇塔附近因為發生了命案,而且涉及命官,所以周圍布滿了從大城調來的官兵,這些官兵古小東都不識得,那帶兵的統領穿着顏色略深的青色袍子,看樣子官階還比較高。古小東剛想走進皇塔,就被他推開了去,厲聲問道:“幹什麽的?”
“仵作。”
“仵作回去停屍房,跑這裏幹什麽?”
古小東心想,雖然自己在谷陽縣裏說話管用,可是這群人明擺着不是谷陽縣的人,而且看起來官階不低,定是駐紮此地的官兵奉了皇上的命令守衛皇塔,自己一個小小的仵作,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古小東笑了笑,走遠了一些,這時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古小東擡頭看天,心想,老天真不給面子,連個躲雨的地方也沒有。忽然,他看見在塔壁上緩緩流下紅色的液體,難道是血水?
可是這裏被嚴密地封鎖着,怎麽可能會出現血水呢?古小東再看,塔門被幾個大鎖鏈牢牢地鎖着,看來這裏被密封得嚴嚴實實的,可是那血水究竟從何而來?難道是成通判的?不可能,倘若是他的血水,恐怕早已經幹涸,難道是……
古小東只希望自己猜錯了。
突然,塔頂上噼裏啪啦地往下面掉東西,一團肉乎乎的東西飛向古小東,古小東條件反射用雙手接住,當他定睛看清手上的東西時,不禁駭然,竟然是一顆人的心髒!古小東立即将心髒扔得遠遠的,再看從塔頂上散落下的東西更是讓人毛骨悚然,有些皮肉竟然還粘着衣服,滿地遍布人的屍塊。
古小東打眼一看,這些屍塊都是撕裂開來的。
“快!快來人,快去塔頂!”
“跟上,跟上,快!”副統領帶着一大批人沖上了皇塔。
古小東趁亂也想尾随在後面,可是這個時候,一個小兵攔住了古小東,訓斥道:“走開,沒看見發生命案了嗎?快離遠點。”
“這位小哥,我是個仵作,我或許能幫上忙。”
那小兵眼睛轉了幾個圈,心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于是讓古小東也跟着跑了進去。
這皇塔的設計着實讓人匪夷所思,一般的塔都有些敞開的窗戶,而這座塔卻是采用全封閉的設計,根本看不見塔內有任何的窗戶,而且塔的內壁十分平滑,更不會有人隐藏在塔壁上而不被人發現。那環形的樓梯卻充滿了歐式建築的格調,想必設計者去過西域或者東洋。
走到了塔頂,一股血腥味傳來,幾十個官兵和副統領慌亂地四下尋找兇手,可是這塔頂的設計是開闊視野、一目了然,攀上塔頂之後根本看不見兇手。
“奶奶的,怎麽回事?塔頂上一個人也沒有!那屍塊怎麽掉下去的?”
古小東心想,剛剛看見血水沿着塔壁流下來,當時兇手一定在作案,可是為什麽兇手此刻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呢?難道他是飛走的不成?
古小東從塔的邊緣向遠處眺望,這更不可能,四周都是平原,就算從這裏跳下去也會落到官兵的視野當中。一百多個官兵将這個皇塔重重包圍,就連老鼠也跑不出去,更何況是一個人了。
這塔梯雖然十分狹長,可是每三五米就有一個站崗的,大門緊鎖,進塔難,出塔更難。兇手是如何從這裏出來的呢?還有地上的屍塊究竟是誰的呢?先是成通判,又是這不明身份的屍塊,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哎,我說你呢,那個仵作!”
“叫我?大人,有何吩咐?”
“我姓雷。”
“雷爺。”
“你幫我看看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下面下起了人肉雨,上面卻什麽也沒發現呢?老子進來的時候這裏就連一滴血也沒有,真他奶奶的見鬼了!”
“雷爺,這只有驗屍之後才能知道。”
“你是哪個縣衙的?”雷統領初時正眼也不看古小東一眼,此刻看這古小東,卻哪裏像個仵作,雖然皮膚黝黑,但是雙目炯炯有神,氣宇軒昂,眸子裏射出懾人的光芒。雷統領暗暗贊許,這小子定不是尋常的仵作。
當然,凡是當兵的都會一些相術,上陣對敵,第一眼盯着的就是對方的眼睛,無論對方是勇敢還是怯弱,是殺氣騰騰還是心地善良,從對方的眸子裏都能一目了然,只有讀懂對方的眼神,才能找出克敵制勝的方法。
古小東雖然不是當兵的,但是他的身上卻彌漫着遠遠高于常人的氣場。
“你叫什麽?”
“小人叫古銅。”
“好吧,古銅,我安排幾個手下,幫你将屍塊送到鄰近的縣衙之中,你快去驗屍,不過這屍體都成了一坨一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驗出來。”
“這個交給小人,小人一定盡力而為。”
雷統領的手下帶着古小東找了三個官兵,他們将屍塊撿起來放在馬鞍的口袋之中。
古小東走到塔下,又向上望去,那血水俨然還在塔壁上緩緩流淌,兇手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古小東東拼西湊,卻找不到死者的頭顱,唯一可以斷定的是這次死者還是男人。
裝好了地上的屍塊,古小東帶着三個官兵奔向縣衙,一邊走一邊想,為什麽每次偏偏在自己來到這裏的時候才會殺人呢?難道真的那麽巧?
倘若兇手因為自己才殺人,那麽自己跟他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如果是因為自己殺人的話,那兇手應該對他下手才是,還弄這些花裏胡哨的彩排幹什麽?兇手挑這個時刻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也許是想讓遠近聞名的仵作親眼看見這個場景,可是就算看見這個場景,對他會有什麽好處呢?
再繼續推斷,先是成大亮被人下毒,接着是成通判被人割下頭顱扔下了塔,再接着就是這漫天飛屍。這三個事件看起來沒有什麽關聯,但是裏面一定有莫大的聯系。古小東想,現在的最主要的目标不是抓住虎捕頭,而是找出成通判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回到了縣衙,大家驚駭地看見古小東從馬鞍上卸下破碎的屍塊,接着在地面上放上了一個白布,并找了幾個膽子大的奴才開始拼屍。
“古仵作,這是哪裏?”
“這個是膀胱。”
“膀胱是什麽地方?”
“老劉啊,你上次說你尿尿不舒服,疼的那裏就是你的膀胱。”
“原來是這兒,哈哈。”
“古仵作,這又是哪裏?”
“這是盆骨,放在屁股上面。”
就這樣,大家忙活了大半天,終于将屍體拼成了一個人形,可是這個屍體卻少了頭顱,還少了一只手。古小東走到死者的脖頸處,看見這塊撕裂的痕跡跟成通判的脖子一模一樣,難道這些屍塊是成通判的?忽然古小東也察覺到黏貼在屍體上的衣服碎片正是官服!古小東急匆匆地回到了地下室,找到了成通判的頭顱,對準那屍體的脖頸,連接上去,果然恰到好處!
“原來真的是成通判的屍體!怎麽回事?頭顱是前天掉下來的,而屍體是今天掉下來的。裏外剛好差了兩天的時間,而且在塔頂根本沒有發現兇手的跡象。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會不會有鬼啊?”萬縣令說道。
“別逗了,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呢?”
“古仵作,你是不知道啊,這大清三大鬼可是非常有名的,一說到這三鬼,真是讓人毛骨悚然啊。”
“老劉,你就別危言聳聽了,什麽三大鬼。”
“你聽我跟你講,大清三鬼其中最厲害的就在我們谷陽縣的皇塔內,不然為什麽每次皇上來都要重金聘請西域的番僧為皇塔作法呢?”
“既然皇上知道皇塔鬧鬼,為什麽每次南巡偏偏要來這裏呢?”
“其實皇上也不願意來,這裏還有一個故事。聽說皇塔之所以叫皇塔,是因為下面壓着一個皇上,這個皇上就是雍正爺。當今乾隆爺信奉西域番僧,那國師曾跟皇上說過,雍正爺治國太過嚴苛,惹起了萬民怨,萬民的怨氣将雍正爺的魂魄壓在這皇塔之下,永世不得超生,只有一種方法能解救雍正爺,那就是每年請番僧來誦經念佛,念上二十九年。今年就是乾隆二十九年,也就是最後一年。”
“怪不得呢,皇上南巡最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啊。”
“當然,雖然乾隆爺嘴上不說,但是百姓心裏都知道。每次乾隆爺南巡都耗資巨大,鬧得怨聲載道,但是這次不同,乾隆爺是為了盡孝道,古人雲,以德治國,天下太平。”
萬縣令接道:“正是因為如此,出了這人命關天的案子,如果兇手沒抓到,我不僅官位難保,倘若祭拜那天再發生什麽大事的話,恐怕我小命都沒了。”
“等一下,說來說去都說雍正爺的鬼魂被壓在塔下,可是這塔中究竟有什麽厲鬼呢?”
“那妖怪嗎,反正見過它的人都死了,也沒有人說得清楚是什麽妖怪。”
古小東半信半疑地聽着,忽然看見萬縣令從書桌上拿起了一本書,書名寫着《閱微草堂筆記》。
“又是這本書?”
“賢婿難道也知道此書?此書乃手抄本,是我的好友紀曉岚所寫。”
“紀曉岚?大學士?”
萬縣令搖了搖頭說道:“說起這老紀,還真是忘恩負義,五年前借了我五十兩銀子,到現在也沒還,愣是裝作兩袖清風……”
“哎,好吧,好吧,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萬縣令欠了欠身子,對古銅打斷自己的話有些不滿,但是言歸正傳,繼續說道:“這書中曾經提到過一個厲鬼,鬼者,老物之精也,也就是說,這塔中的厲鬼乃是某種事物經過修行千年得道幻化成精。”
古小東用手指揪着下巴的胡子心想,這鬼神之說乃是無稽之談,可是這皇塔所發生的事情當真讓人匪夷所思,兇手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殺了成通判,又為什麽殺他呢?
現在真是一點眉目也沒有。
“大人!大人!”古銀從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由于太過着急,被門檻絆了一個踉跄。
“古銀,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
“不好了,不好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
“皇上,皇上,皇上來了!”
所有人驀地站起,面面相觑,都露出驚訝之色。
“怎麽可能會來得如此之快,不是還有一些時日呢嗎?”
“随從是這樣講的,乾隆爺的脾氣誰人摸得準?那龍船雖仍在河道航行,可是他老人家耐不住寂寞,早已經微服出宮。就在昨日,接到大內密探的消息,皇上他老人家已經到了谷陽縣。”
“古銅,古銅,這該如何是好啊。要是讓皇上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僅我的烏紗帽難保,恐怕項上人頭也要不保啊。”
古小東托着下巴細琢磨了一下,說道:“還有誰知道皇上到了這裏?”
“沒人知道了,皇上雖然提出不要告知我們,可是大內高手怕皇上出個閃失,所以通知我們暗中保護皇上的安危。”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皇上既然是微服私訪,那就只會暗地裏打探消息,倘若真要打探出今日發生的事情,恐怕也需要時日,不如趁着最近幾天,趕緊徹查此事。”
“事不宜遲,賢婿,快去,快去!”
古小東看見自己的丈人此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禁也有些憂心忡忡,帶着龍捕頭和古銀走了出去。
大寶忍着劇烈的下體疼痛跑出了村外十幾裏,氣喘籲籲,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看見下體在不斷地流血,大寶心想,平時看見那血糊糊的衛生巾就惡心,現在反倒懷念起那個東西來了。
大寶身處格岔湖,這地方三面是森林,背後是一個大湖泊,景色十分清美秀麗。可是大寶哪來的心情去看這景色,一是身體難受,二是心理壓力巨大,一想到剛才那個男人,就打了一個冷戰。
這時大寶聽見遠方有人馬叫喊的聲音,心想莫不是人家派人來追自己。他只好忍痛擡起雙腳踉跄前行。卻怎奈後面的叫喊聲越來越大,似乎他們在喊“殺了他”。
殺誰?當然是殺了自己了。大寶後脊梁驚出一身冷汗,剛想找個藏身的地方,後面的人就已經沖了過來。
突然,大寶被人拉了一下。
“姑娘,姑娘救命!”
大寶一看拉住自己的人,虎背熊腰,臉上有一塊刀疤,身上別着一個圓月彎刀,後面背着一根長長的棍子。
初始大寶覺得那棍子有些蹊跷,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杆步槍。
拉住大寶的這人正是大寶的祖先炅老大。
“別拉我,你個臭流氓,放開我!”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看來炅老大已經山窮水盡,就連一個良家婦女也拉住當成了救命稻草。
此刻,後面陸續出來了十幾個蒙面人,每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主。
“別跑了,只要你交出東西,我們給你留一具全屍。”
“打死我東西也不會給你們的。”
“那就不要怪我們了!”其中一個領頭的蒙面人緩緩地走了過來。
大寶看炅老大身材魁梧,可是背後已經被人連砍十幾刀,血流不止,甚至有幾根飛镖插在炅老大的大腿上。
大寶并非好管閑事之人,躲在大樹後面冷冷地看着。而此刻,炅老大求救的目光投了過來。
不要多管閑事,一定不要多管閑事,如果現在的自己被殺了,那麽未來的自己一定不會存在了。
“老大,快點吧!事情辦完了,我們玩玩旁邊的小妞,看起來蠻标致的。”
大寶心想,你大爺的,這群悍匪看來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自己了。看着領頭的蒙面人揮舞大刀向炅老大砍去,大寶大吼了一聲:“住手!”
領頭的蒙面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來:“哈哈,這小妞倒是還有些骨氣,竟敢呵斥老子。”
說罷,那刀又一次向炅老大的脖子上砍去,炅老大雙眼一閉,只聽見“咔嚓”一聲。
“誰!誰用镖射老子!站出來!”剛才那一剎那,所有人只看見蒙面人的刀被蕩開,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只金黃色的飛镖。
“明人不做暗事,別藏頭露尾的。趕緊給老子出來!”
大家四下張望,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這時,蒙面老大又提起刀向炅老大砍去,又聽見“咣當”的一聲。大寶雖不見镖影,卻聽到镖聲是從幾十米開外的地方飛來,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刀身。
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三個人,左邊站着的是一個和尚,瘦得如同褪了皮的小雞子,太陽穴微微隆起,一看就是內家高手。
另一人身寬體大,雙眼炯炯有神,穿着灰布大褂,兩塊胸肌好似施瓦辛格,當他怒目而視的時候,胸肌微微抖動,讓人能感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中間一位中年人眉清目秀,穿着紫布大褂,頭戴金絲小帽,腳踏青玉珠貫墨鞋,手中拿着一把有些歲月的山水畫扇子,一副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模樣。
放眼望去,卻不知那飛镖是從誰的手中飛出的。
蒙面人知道對方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心中只想快些将事情辦完,于是再一次提起手中的刀。
此刻大寶看見,那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氣,小腹竟然如同蛤蟆的肚皮一樣漲了起來,原來那飛镖是從和尚的口中飛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蒙面人的右手上,蒙面人吃痛,大刀落地。
大寶心中一驚,看來電視劇也不完全是假的,這家夥竟然能從口中吐出鐵家夥飛出幾十米還打得這麽準,一百多年後八國聯軍侵華用的洋槍也不過如此。
“奶奶的,咱們走!”
十幾個蒙面人灰溜溜地跑出了樹林。那三人越走越近,徑直來到了大寶的面前,秀才模樣的中年人看見大寶,雙手攙起大寶,一只手摸着大寶的手背,說道:“小姑娘,有沒有受傷?”随即用那勾魂的眼睛對大寶抛了一個媚眼,大寶随即打了一個冷戰。
大寶抽過自己的手冷冷地說道:“沒事!”
那秀才模樣的男子一愣,随即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大哥,我有事!快救救我吧,你看我這血流得跟噴泉一樣。”
秀才瞟了一眼炅老大,不屑地說道:“一個大男人讓自己這樣嬌美的妻子受傷,實在該死!”
“主子,要不要做了他?”“施瓦辛格”問道。
“哎呀,有姑娘在旁邊,你不要那麽暴力好不好?”
“聲明一下,我跟他一點關系沒有。你們要是不救他的話,剛才幹嗎出手?”
“美人,那不都是為了你嗎。”
大寶一聽這男人這樣說,肉麻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秀才見大寶對自己沒有興趣,有些無趣,冷哼了幾下。
“施瓦辛格”似乎會意了秀才的用意,說道:“皇上,您看……哎呀,對不起,主子,奴才又說漏嘴了!奴才真是該死!”
“皇上!”大寶和炅老大一起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