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結束亦或開始
嚴楷看到了自己日日夜夜牽挂着的林春曉,原本在他眼中的林春曉是個開朗活潑,青春洋溢,充滿笑容的女孩,而此時的她卻顯得格外脆弱柔軟,蒼白的臉色讓人無法想像她到底經歷了什麽。只有她緊蹙的眉尖似乎在述說過去的遭遇。
看到她的表情讓嚴楷的心不由得被猛得揪起,讓他痛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經歷了多痛苦的事,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受了苦。
嚴楷定定地看着林春曉,心裏指望着她會醒來看自己一眼。嚴楷想春曉看到自己時應該會高興吧。
傻瓜……嚴楷內心一陣陣酸痛。如果春曉能夠接受,他盡全力給她幸福。可惜——他不是沒有告白過,可在她眼裏,他就是她認定的哥哥,只有親情,沒有愛情。
“嚴楷。”美玉的聲音将嚴楷從沉思中喚了出來。“有人要見你。”說着,站在美玉身後的一個陌生男人走進病房。
但這個人并沒有馬上和嚴楷談話,而是先徑直走到春曉的病床前。這個在看林春曉時,嚴楷則在靜靜地打量他。如果沒有猜錯,他就是美玉口中所說的季少言。這個人被美玉說得猶如是林春曉的大貴人。
以嚴楷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季少言的外相。至少看着表面是無可挑剔的,穿着幹淨整齊,第一眼看就是一個成功的商業人士。美玉說他有自己的公司,而且很大。嚴楷沒有細問這個“大”到何種程度的大。
再來是這人的長相,五官端正,比例正好。皮膚不算白,嚴楷想到了自己,嚴楷自己到是白的,但他的白并不是很健康的白。季少言膚色則很健康,而且看上去像是常在鍛煉的樣子,身材比例也好,看上去又很結實。
或許對女人而言,季少言這樣的男人更具有安全感。嚴楷認為季少言應該是個做事幹淨利落,雷厲風行的人,僅僅是他的氣場就讓同樣身為男人的嚴楷自嘆不如。嚴楷在內心輕聲嘆笑了一聲。
最重要的是,嚴楷看到季少言看林春曉時的表情,是那種對自己深愛女人關切關懷的表情,深情的凝望,又帶着說不盡的柔情似水。他的手輕輕撫過她額頭的發絲,只是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足以讓嚴楷退避三分。
這個男人對林春曉的愛意和包容,讓嚴楷望而生畏。這個人的愛無人可以超越了吧,這個男愛林春曉啊……嚴楷輕輕笑了出來,也許這反而更好。這個人才能給林春曉幸福吧。
熟睡中的林春曉仿佛感到了季少言的心意,緊蹙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放松了下來。這樣的春曉才是嚴楷認識的春曉,是這個男人的魔力讓她放松。嚴楷看到季少言朝這邊走了過來,他猜不出季少言會說什麽。
“我們到外面說話,我不想吵到她。”季少言說話很輕,嚴楷點頭之後跟着走了出去。他的話有讓人無法反駁的魔力。
季少言問嚴楷覺得怎麽樣,嚴楷一時之間沒聽懂他的話。近看季少言越發覺得他的臉幹淨清爽,看來是用心打理過。
“實在很抱歉,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就把你叫到這裏來照顧她。”說到她時,季少言的臉不自覺朝着林春曉的方向轉了一下。
嚴楷在季少言細小的動作再次感受到了季少言對林春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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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說只有你值得信任。我就跟你們院長說了一聲,讓他同意把你暫時借調一段時間。我還跟這裏的人打過招呼,有什麽需要只管開口。只要能照顧她,讓她康複就可以。”季少言說話的樣子讓嚴楷感到了十足的領導架子,想來此人平時都站在高處,屬于發號施令的人。
但嚴楷并不反感季少言說話的樣子,相反的,嚴楷從季少言的話語間感受到的,全是他對林春曉關心。“季少言是嗎?”嚴楷說,“我會盡力照顧春曉的,畢竟我和她是多年的朋友,義不容辭。”
季少言像是起起了什麽,連忙拿出自己的名字,恭敬地雙手遞上:“這是我的名字,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嚴楷看到名字上有一個手寫的號碼,季少言說是這他的私人電話,不對外公開。“畢竟我不是醫生,有些事只能拜托你。我有時間會就會來看她,拜托你了。”季少言握了握嚴楷的手,稍稍用力地握了握。
嚴楷點頭,這一點,即使季少言不明說,他也會做到。
季少言匆匆來,又匆匆走了。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譚美玉說了句:“他給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神奇啊。他好像是春曉的守護神,為春曉傾勁所能。讓我好羨慕。”
美玉說話時,沒注意到嚴楷的面部表情。“我要去接她爸媽過來,你先在這裏坐坐吧。”說完美玉也離開了。
譚美玉這個人,一向都是如此,性子急,但心腸卻很好。也幸好,林春曉有她這樣一位好朋友。為了春曉,她可以在十五層的樓上爬窗臺,膽子大到不在命。嚴楷問她是怎麽做到的,美玉說她當時根本沒想過害怕。
嚴楷嘆笑着搖頭,那個季少言啊,看來真是個有本事的人,什麽事情都能安排好,來頭應該不小吧。他看了看季少言遞過來的名片,很響當當的一家公司,很大的一個名頭。嚴楷很随意地把名片塞到衣服口袋。
走到走道的盡頭,那裏有一扇窗戶。站在窗邊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這裏很安靜,風景也好,四周都是成片的竹子,風吹竹影搖動,發出沙沙的聲音。那聲音像是為了讓他忘了麻惱而發出來的。
是啊,嚴楷咬了咬牙關,他是在太多的煩惱,如果能放手是最好不過的事。他的手伸向竹海,好像是要抓緊什麽東西似的。可是當他張開五指時,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就已從他的指尖無聲溜走。
回到病房,林春曉還睡着,嚴楷不想打擾她。退出病房之後要去自己的臨時辦公室坐坐。在這裏他的工作明顯要輕松許多,不用成天對着各種各樣的病人,只需要照顧好一個就可以。
關門之後轉身,意想不到有個失魂落魄模樣的人站在走廊的牆邊。“趙子墨?”嚴楷這才看清那人是趙子墨。也不知他哪來的消息,嚴楷沒打算給趙子墨太多好臉色看。
“你來看望她?”嚴楷說,“她在休息,不方便探望。”嚴楷不希望趙子墨打擾到林春曉,哪怕林春曉醒着也不行。到是趙子墨的氣色不是很好,像是受了什麽打擊似的。對此嚴楷并沒有太多的同情成分,說話時的語氣極為冷硬。
趙子墨沒說話,精神有些恍惚:“嚴楷,春曉就拜托給你了,可以嗎?”
嚴楷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今天他第二次聽到拜托這個詞了,但他不認為趙子墨有資格說這個詞。“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說做為一個醫生照顧病人,那麽我會盡職盡責做好工的本職工作。如果說你是以一個前未婚夫的身份向我拜托,那麽我只能說,你找錯了人。”
嚴楷沒有關點同情的成分,說話也不算客氣。他根本就是讨厭趙子墨這個男人的存在,春曉那麽愛他,他卻甩得那麽無情。看來,他還不知道有個叫“季少言”的人存在吧。
“我和你都不是能給她幸福的人,虧你還說得出這句話。我發現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跟你分手,反而是她最明智的選擇。”嚴楷言詞犀利地數落趙子墨,趙子墨被說得一聲不吭。
“嚴楷,我知道你對春曉她——”趙子墨終于想說句什麽,可嚴楷很嚴厲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沒資格再提她的名字!”嚴楷冷冷地說着,“你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可以走了。”
趙子墨的嘴巴動了動,或許是還想說什麽,可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有一個很愛她的人,我相信她會過得很幸福。不是你,也不是我。”嚴楷說,“你最好在美玉來之前離開,不然我不保證美玉會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要是讓譚美玉知道趙子墨這個渣還有臉皮來看望林春曉,美玉說不定會扒了趙子墨的皮。大聲吼着讓他滾出去,更會用最難聽的話罵他不是東西,還有敢來見春曉。肯定會罵他,劈腿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詛咒他永遠都ED,說不定連他現在那位女朋友一起給詛咒。
“你還是走吧。以後也別再來了。”嚴楷能想象到譚美玉那些罵人的話,作為一個旁人,嚴楷也不想多聽。
趙子墨無奈地點頭。
“我不會對她說你來過這裏。”嚴楷說。“以後她的事,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當初是趙子墨自己選擇的分手,現在說什麽都不可再有挽回的餘地。
“我知道。”趙子墨木愣愣地喃喃自語,“天下沒有後悔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嚴楷沒有其它話可以對趙子墨說了。
“再見。”趙子墨邁着沉重的步子離開。
到是嚴楷的心情,同樣也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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