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死纏爛打

嚴楷來到地下停車場朝自己的大衆車走去，不想夢江南拉住嚴楷的胳膊，嚴楷瞪了她一眼，夢江南還是不肯放手：“坐我的車去吧，我來開車，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她笑得雙眼都彎得像是天邊上的月牙兒，心想着自己都這樣了，嚴楷還會不同意？

“不用。”嚴楷說，“我爸媽在家裏等我。”

夢江南抿了抿嘴，伸手對嚴楷說：“嚴醫生，能借你手機用一下嗎？好嘛~嚴醫生。我的手機沒電了，我需要打個電話。”

嚴楷沒拒絕夢江南的這個要求，把自己的手機借給她。夢江南拿了手機轉過身，把嚴楷的手機通訊錄翻了個遍。一邊翻還一邊小聲嘀咕：“怎麽沒有家裏的電話號碼，七七八八到是很多，怎麽就沒有家裏的號碼。嚴醫生，你怎麽不存家裏的號碼呢。”

“家裏的號碼存在心裏就好了，不用記在通訊錄上。”嚴楷冷着臉拿過自己的手機，“你找我家裏的號碼幹什麽。”

夢江南不肯說，就是癟了癟嘴：“嚴醫生，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飯嘛，你說你家裏人在等你，那我就想替你向家裏請假啊。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跟我一起去吃飯了嗎。”

“不用了。這個時候點的話，爸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如果不去吃，要提前說。”嚴楷說着坐到了自己的車上，夢江南當然不肯死心了，不用嚴楷請她，她就坐了進來。

“是這樣嗎，我家的飯都是何嫂做的，随到随有。我家裏很難看到一家人做在一起吃飯，我媽更是長年在國外呆着。要是能吃到媽媽做的菜，好像在做夢了。”夢江南自己系上安全帶，完全是當嚴楷請她上車的模樣。“我爸爸三天兩頭不在家……”

嚴楷沒有要發動車子的意思，而是直直盯着夢江南看。可夢江南才不會覺得害臊呢，反而說：“看我漂亮吧。我爸說我是一等一的美人，比我媽年輕時還要漂亮，還說我找男人要擦亮瞍……”

“我說，小姐。我好像沒有請你上車。”嚴楷說。

“不用你請啊，我不會随随便便坐到一個陌生男人車上的，你又不是陌生男人。因為你不願意跟我出去吃飯，那麽我只好跟你去你家吃飯了，多一個人應該沒關系吧。我飯量很小的，吃菜也會注意不多吃的。我想叔叔阿姨應該會很高興看到你帶着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回家一起吃飯的。”夢江南系好了安全帶，“好了，我準備好了，走吧。”

嚴楷已經對夢江南徹底的無語了，但他也不會那麽貿然帶夢江南回去。如此一來，想要甩開夢江南也不可能了，只好依了她去跟她一起吃飯。嚴楷給家裏打了電話，說自己有事突然不能回去了。

嚴媽媽對此很理解，還問是不是醫院裏突然有事。因為嚴楷這個職業的特殊性，經常不能準時下班，嚴媽媽也是習以為常了。

嚴楷說話時，夢江南就湊到他的耳邊來聽電話那頭嚴媽媽的聲音，當嚴楷含糊着說自己有事情時，夢江南捂着嘴差點笑出來。等到嚴楷挂了電話，她才說：“嚴醫生，看來，你也不是個老實人啊。”

“對，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如果你不喜歡，請馬上下車。”嚴楷把手機放回到口袋，板着臉說。

夢江南咯咯笑了出來：“沒有啊，我就是喜歡不老實的。太老實的人很木讷，我不喜歡。我喜歡像嚴醫生這樣的。”夢江南說得很直白，直白到讓嚴楷不知如應對。“嚴醫生，你要去哪裏吃飯，我都可以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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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怎麽說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請我。你說地方，我請你。”

夢江南懷着不可思議的眼光打量嚴楷：“我可是夢江南啊，你怎麽——”

“我請你吃飯，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嚴楷認為，夢江南的出現造成了他的困擾。特別是她在醫院的出現，流言蜚語什麽的話，他不喜歡成為議論的中心。

夢江南只是沉默了那麽幾秒鐘：“我不要。我就是喜歡你，就要是追你。如果這樣，那我就不要你請我吃飯。本來嘛，跟我出去，都是我請客的。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追你，追到你喜歡我為止了。”

嚴楷要頭痛了，夢江南的思維不是他能理解的。但人都坐到了車上，現在趕也不把她趕下車。可嚴楷也不會讓夢江南請客，只好說：“我們AA制好了，這樣誰也不欠誰。”

“那麽是說，我還可以追你的吧。”夢江南頓時喜悅比無。

“不要在我工作時間出現在我面前。”嚴楷的底線，也就是如此了。

“那，如果我生病了呢？”

“夢小姐，你夠了。”

“好嘛，我不會裝病的。我夢江南要追就大大方方追，才不會玩什麽小手段呢。不過，話可是你說的，只要不在工作時間出現在你面前。其他時間都不可以拒絕我。”

嚴楷即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夢江南回到家時已近晚上九點，不過以她的作息時間來講，這才是夜晚的開始。她本是想吃完飯再和嚴楷一起去酒吧之類的地方再玩的，可嚴楷不同意，說第二天還要上班，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陪着夢江南。

夢江南只好作罷，嚴楷再把她帶回醫院的停車場。夢江南想到了，如果要跟嚴楷約會，就不能開車去見他，不然就不能享受被他送回家的特權了。

“小姐，心情很好啊。”何嫂見夢江南回來，不由得問了一句。

“看得出來？”夢江南是心情好極了，因為和嚴楷一起吃了飯，她很高興。她沒看到此時自己臉上的表情，可何嫂一眼就看出來了。從她進門開始，嘴巴就樂得沒有合攏過。

“小姐是不是有什麽高興的事？”何嫂問。

“那個啊……”夢江南本是想說的，可是嘴巴突然打住了。想想還是不要說了，在這件事還沒成之前，先要保秘。“沒什麽重要的事。何嫂，我去房間了。”夢江南走到樓梯口，突然又想起什麽了轉過身問，“何嫂，我爸回來了嗎？”

何嫂說夢老爺還沒有回來。

“噢，這樣。”夢江南若有所思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關上門，她又笑了出來。她可是忍不住在笑啊。應該不難追吧，夢江南想，嚴楷也就那樣吧，以她的熱情，相信不出幾天就可以追到的吧……

嚴楷到家時，嚴媽媽正在看電視。嚴媽媽晚上就是喜歡看看國産劇，嚴楷就坐到嚴媽媽旁邊：“媽，看電視。”說着就給嚴媽媽捏捏肩。

“去外面吃飯了。”嚴媽媽說聞到嚴楷身上有飯店裏的油煙味。

“跟一個朋友，突然就說要去吃飯。不是醫院裏的事。”嚴楷在嚴媽媽面前永遠是個孩子，嚴楷想什麽，嚴媽媽心裏一清二楚。

“什麽時候帶給媽媽瞧瞧。”

“媽，是普通朋友。”嚴楷知道嚴媽媽想什麽呢，再加上嚴媽媽現在正在看的電視劇，那什麽《咱們結婚吧》就是講剩男剩女的事情，這不正好激起嚴媽媽擔心自家兒子的婚事嘛。嚴媽媽常說嚴楷哪都不差，工作也好，長相也好，身高也有，車有也有。美中不足就是還沒有房子，但嚴媽媽也說了，如果有對象，家裏會出首付的錢。房子也應該不是個問題，就是這麽一個讓嚴媽媽覺得完美的兒子，愣是沒有對象。

嚴楷不想讓嚴媽媽多想，他有不結婚的原因。因為他心裏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只要那個人還在，他恐怕無法再去愛別的女人。只是嚴媽媽并不知道這一件，還一直以為是嚴楷工作太忙，忙到沒時間找對象。

“都有時間跟朋友吃飯，怎麽不跟對象吃飯。阿楷，媽跟你說——”

“相親是吧。”嚴楷就知道嚴媽媽會來這一招，“好，媽媽定時間，我去見面。”嚴楷對嚴媽媽的相親車輪戰已經見怪不怪，他也不會讓媽媽生氣，只要是嚴媽媽說跟誰見面。他就擠出時間見面。

當然，這樣的相親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終其原因，還是因為嚴楷心裏的那個女孩。嚴楷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去想，因為她已經結婚了。在他完全忘卻放棄之前，不能去愛其他女孩。

想要做到，很難。嚴楷沒在聽嚴媽媽講相親對象的事，嚴媽媽還以為嚴楷是聽着有興趣，還講得眉飛色舞。

也只有這個時候，能讓嚴媽媽高興了。嚴楷的思緒回到了身上，他知道，嚴媽媽其實是在想葉薔薇。他還沒有向葉薔薇說起驗DNA的事，他很難開口。嚴楷也知道，嚴媽媽需要一個答案。

“媽，我去睡了。”嚴楷站起來，“爸呢，睡了嗎？”嚴楷往爸媽卧室裏看了眼，門半掩着，看到床上有團黑影，想想應該是睡了。嚴爸爸最近睡得都很早，說是常常覺得累了。也不像嚴媽媽那樣，樂忠于看婆媳劇之類的。

“睡了。”嚴媽媽說，“我看完這集也要去睡了。”

嚴楷點頭，先去衛生間裏洗漱。刷牙時，他在看鏡子裏的自己，他是在想，夢江南看上了自己什麽。夢大小姐啊……嚴楷搖了搖頭，那是個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女孩。漂亮又大膽，嚴楷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嚴楷喜歡的，應該是像林春曉那樣的女孩子。就像水一樣，而夢江南，大概她是團火吧。完全是兩種不同性格的女孩，根本沒有可比性。

喜歡的，就是喜歡。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