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閉門羹

從頭到尾，嚴楷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他不想去解釋，就像霍雲說的，她說你信嗎？夢江南會因為這件事跟你分手。嚴楷想，這時的夢江南可能正處于動搖期間吧。如果他像以前一樣放任不管，可能結果真的是以分手收場。

可就算是要做點什麽去挽回她的心，那麽有什麽方法可形的？要像夢江南那麽送花嗎？大束的花朵，女孩子都會喜歡？嚴楷有這個想法時，人已經到了花店前。花店的妹子來問他是不是要挑花送給女朋友。

嚴楷奇怪，這個也能看出來？妹子說：“能啊，男的嘛，買花不送給女朋友還能怎麽樣。”說得讓嚴楷無法回一句。

花沉甸甸的，嚴楷以前沒做給女孩送花的事。感覺很奇怪，他是想過，從跟夢江南交往開始沒有送過一次花給她，她多少會介意吧。反而是她，送給他好幾次，每次都是那麽風風火火的出現在醫院裏，把花橫到他面前。

兩個人的處境好像相反了。嚴楷輕聲嘆笑，這次，輪到他去追了。嚴德說，追女孩子，哪有不送花的，花要越多越好，這樣才會有誠意。而且還要送禮物，而且的女孩也很現實，送手機啊，電子産品，化妝品，香水，衣服鞋子都可以。如果是年紀輕的，一些毛絨玩具什麽的，也能哄一哄。

嚴楷想不出夢江南會缺什麽。嚴德就說他了，不是缺少才需要你送，是送東西代表你重視她。東西的價格能反映出你的重視程度。嚴楷這才發現，自己不會談戀愛。以為兩個人相愛就好了，沒想到還有那麽多要學的事。

真的有用嗎？嚴楷帶了花和一副耳環。耳環是他從商場裏買的，以前逛商場時，夢江南曾說耳環好看。可她那時沒買。

嚴楷這才意識到，夢江南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事都在為自己犧牲。嚴楷把車停在夢江南家門前。

她家是一幢獨立的大院，圍牆高高的。送她回家好幾次，可從沒有進過這道門。是因為害怕嗎？嚴楷按了門鈴，裏頭傳來叮當的聲音。

來開門的是老杜，嚴楷見過他幾回，所以兩個是認識的。老杜意外嚴楷會來，慶幸這幾天夢傑不在家，不然他都不好決定要不要請嚴楷進來。既然夢傑不在家，那就：“醫生啊，小姐在家呢。”

反而是嚴楷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跟夢江南在談戀愛，夢家的有些人是知道的，可現在在冷戰，他們知道嗎？“能讓我去見她嗎？”

“可以可以，我帶你去。”

嚴楷是第一次見到夢家的豪華，那些裝修布置，巨大的真皮沙發，閃閃發亮的水晶吊頂，還在挂職在牆上的油畫。光是客廳都要比他家整個面積都要大。真的是兩個不同的家庭，這樣兩個家庭出來的孩子會有結果嗎？

試試總可以的，不償試怎麽會知道不會有結果。嚴楷上樓時，看到樓梯口有個穿着普通的婦人。老杜說那是廚房裏的傭人：“何嬸，快點燒兩碗熱東西。”

何嬸樂呵呵地忙不疊點頭。

可越往上走，腳步越堅定，不能讓夢江南對自己失望，嚴楷跟着老杜走到夢江南的房門前，老杜先敲了敲門：“小姐，他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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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頭沒有聲音。

“小姐。”老杜又叫了一聲，“我讓他進來了。”老杜到是很樂意把嚴楷跟夢江南撮合成一對，就把嚴楷領着往夢江南閨房去。

“我不要見。”夢江南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我累，我要睡覺，誰也不見。”

“小姐，他帶了花和禮物，是送給小姐的。”老杜替嚴楷說起了好話。

可夢江南不領情。

老杜很無奈，悄悄地問嚴楷：“醫生，你們吵架了嗎？這個年輕人吵架也很正常。再說我們小姐脾氣大，你要多包涵。我知道你氣量大的。”

嚴楷笑不出來，只是默不出聲。

“小姐，你再不出來，他要走了。他真的要走了。他真的真的要走了。”老杜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想把夢江南給激出來。沒想到夢江南還真吃這套，一下子打開房門。可不想看到嚴楷還站在那裏，就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你來幹什麽，我現在不想見你。”夢江南又要關門。嚴楷一手撐住門不讓她關。夢江南抵着門又怪老杜，“老杜，你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領，明知道我不要見他，還要他進來。”

“我不知道啊，小姐，我什麽都不知道。那什麽，我去看看何嬸準備的吃的好了沒，得好好招待客人哪。”老杜見夢江南開了門，心想自己不能當電燈炮了，馬上識相的離開。

只剩下嚴楷跟夢江南了，兩個人就那麽硬僵了一會兒。

夢江南咬咬嘴唇：“你還有臉見我。”

“你是說霍雲的事？”嚴楷想想也就這回事了。

“知道就好了，你自己做的好事。”夢江南使勁推着門，可嚴楷也有用力。

“那是假的，是霍雲設的計。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相信，讓你說分手。”嚴楷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能說的就是這些，你要相信我。”

“渣男都是這樣說的。我不信你。你放手，你放不放手！”夢江南急得，她力氣沒有嚴楷大，再這樣下去嚴楷會進到她的房間裏來。可是平時，她巴不得嚴楷能來自己的閨房裏，哪怕是坐坐也好。可那時，嚴楷也不會來吧，因為兩個人的事，她家長還沒有同意。別說進她閨房，就連進家門也不可能。

可現在，嚴楷就在眼前了，夢江南卻不想讓他進來，不想讓他以這種形式進來。

嚴楷慢慢地收回力道，夢江南順勢關上門。兩個人又隔了一道門板，夢江南心裏很矛盾，她是很想見，又不想見。見到他時她心裏是一陣驚喜，可看到他的臉，又馬上會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嚴楷是霍雲設的局，可憑什麽相信？夢江南在想，霍雲沒有理由會害嚴楷，霍雲不會做這些事。霍雲跟嚴楷，她要選擇相信誰？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可我們真的可以好好談一談。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所以，這次，換我來追你。夢江南，只要你同意。”嚴楷說了自己內心的話。

這話，讓夢江南愣住了。這話是那個他也沒有說過的。可此時的夢江南的內心正搖擺不定，她很想相信嚴楷，可已經有過一次被人欺騙一次了，還會那麽輕易相信別人？

“夢江南，出來跟我見個面，好不好。”嚴楷知道，兩個人需要好好談談，把心底裏的話都說出來。

“不要，我想自己呆會兒。”

“我把花和禮物放在這裏。等你想跟我見面時，給我打電話。”

“等——”夢江南突然要去開門，可是門卻打不開，是被人從外面拉住了。她聽到了秦川的聲音。她聽到秦川在對嚴楷說，你走吧，她不會出來見你的。這裏也不歡迎你，以後不要在這裏出現。

嚴楷沒什麽，他一直覺得秦川這個人怪怪的，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嚴楷認為秦川對兩個人的戀情的看法完全和老杜相反。但嚴楷在秦川冷默的表情前并沒有低頭。

只是一時嚴楷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希望夢江南能夠把花和禮物收下。

秦川冷冷地看了眼他的花：“帶着你的花，出去。”

“哎，秦川這是幹什麽呢，好歹來者是客。”老杜跟何嬸出現了，何嬸還端着兩碗蓮子桂圓湯。見秦川要去奪嚴楷手裏的花，老杜到是先搶了過去，“等夢小姐心情好了，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啊，先回去吧。”

“喝了這個——”何嬸本想讓嚴楷喝了她煮的蓮子桂圓湯，但看秦川臉色那麽難看，只好把後半句話給咽回到了肚子裏。

“走吧，走吧。”老杜說話到是客客氣氣，還笑眯眯地。“我送你出去。”

走到門口時嚴楷問老杜：“我想問，秦秘書是讨厭我的出現嗎？”

“你不知道小姐以前——”老杜大概知道以前夢江南在英國的事，可他又覺得沒必要跟嚴楷多說。

“我知道。”嚴楷已經聽夢江南講過。

“啊？你知道？”這讓老杜意外了，沒想到夢江南已經把這麽隐秘的事也告訴了嚴楷，看來她已經和嚴楷走得很親近了。“這樣吧，你把花和禮物給我，我替你送到小姐手裏。你放心回去吧。”

老杜拿了花和禮物往夢江南房間走，可秦川卻要攔着他。老杜不幹了：“我說秦秘書，你也不能太自私了。我說這個小夥子對小姐是真心的，你就放寬心吧。”

秦川瞪了老杜一眼，老杜才不管秦川什麽眼神，徑直拿着花就去了夢江南的房間。“夢小姐，他呢，人也走了，花和禮物我給你放在房門口了，你要是喜歡就出來拿噢。放下東西我也走了。”

老杜沒有走開，他等到夢江南打開門拿了花和禮物這才滿意地笑了。可秦川笑不出來，他在夢江南沒有關上門之前跟了進去。

夢江南吓了一跳，捧着花還在笑的臉在看到秦川時頓時收起了笑意。她下意識抱住花，他怕秦川會搶走花。那嚴楷送的，多麽難得的禮物。

可秦川沒有要收走她花的意思，而是徑直走到好床邊，拿走了她的手機。“你需要好好想清楚。”

“喂，秦川，你不能這麽不講理，還我手機。”夢江南本想給嚴楷打電話，可沒有手機，她自私跟嚴楷聯絡。

秦川沒有理會夢江南，又說：“家裏的網絡也會斷掉。”他是看到夢江南房內的筆記本電腦，又補了這麽一句。

夢江南感到了秦川與以往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