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英雄的誕生

開心的事情，去那裏找，韋煞塔羅聽完兩個混混的話時，哀痛已從內心破蛹而出，化為眼淚嘩嘩流下，強忍着眼淚去尋找快樂的往事，該死的人生，竟然沒有快樂的一刻。

想起幼年的母親，那更加悲傷，想起玉石，短暫的快樂之後是無窮的哀痛，韋煞塔羅快要被逼瘋了，能想起的只能增加眼淚的數量，和加快流動的速度，哭得不成人樣的人，撲倒在馬頸，接着抱緊馬頸，如同那就是親人一般。

阿蘭和希勒已從馬背上掉落，撲倒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叫饒，終于歌聲停止，笑聲揚起，哈哈大笑的對手面對三個淚人，心裏是春日裏曬太陽的輕松寫意，出言說道，“把我的東西還來，饒你們三個一次。”

阿蘭趁着歌聲停止的時刻喊話韋煞塔羅，“老大，捂着耳朵快點跑！”

韋煞塔羅剛從哭泣聲停下，聽完阿蘭的話不知所措，清醒過來震怒，跑什麽跑，他是國王，捂着耳朵就可以進攻了，剛想發起神力，只是內心又是一陣哀痛，這神力剛跑出來，看到哀傷即刻回身逃竄。

捂着耳朵只能減緩哀痛，并沒有能制止，韋煞塔羅心想到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把阿蘭燒成灰燼，說的提議簡直是馊主意，這歌聲并不是只從耳朵進去的，他明顯感覺到皮膚滲透的力量；第二件事就是再大哭一場，好久沒有發洩的哭聲，哭起來特別爽。

待到這三人哭到沒有力氣，紛紛軟倒在地上，唱歌的人再度停下，冷笑說道，“竟然敢逃，塞迪大人面前沒有人可以逃去的！”

阿蘭不敢再度造次，怕是塞迪又來，無力舉起的右手勉強舉起，算是投降的意思，躺在地上只能口向天說話，“塞迪大人，請寬恕我們吧。”

阿蘭目視韋煞塔羅那邊，塞迪出言寬恕的話就等老大的求饒，韋煞塔羅接過阿蘭的眼神，他是哭到無力動彈，一口氣把多年想哭卻沒有哭的眼淚都流出來，唯有很軟的口吻說道，“塞迪大人，放了我。”

“不夠誠懇，我怎麽聽你的話都是別扭，是不是想再來一次呢。”塞迪帶着威脅的話，臉卻是微笑着，如同韋煞塔羅一樣。

韋煞塔羅算是認栽，想不到來到新大陸被打倒，而且是如此容易，能哭的都哭了，再哭起來恐怕把胃液都要倒出來，放下尊貴的身份，一個國王的身份，翻轉過身跪下，口中喃喃有詞說着求饒。

塞迪算是寬恕三人，馬背上手指着下面的人喝道，“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阿蘭從包袱中抄過一把玉石做的扇子，恭恭敬敬的模樣要走過去，只是被喝止，只能抛擲還給塞迪。

塞迪唰聲打開玉石扇，韋煞塔羅擡頭看上去，的确是玉樹臨風，特別是配着這把扇，那邊微笑看看地下的三人，收回扇葉即刻策馬離去。

“兩位，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們呢？”韋煞塔羅目送塞迪離去，微笑看着同樣跪在地上的其餘兩人。

阿蘭是個醒目之人，馬上站起來去攙扶韋煞塔羅，口中無奈說道，“老大，這個不能怪我們的，只是他真的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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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話，剛才你們不說我最強嗎。”韋煞塔羅假裝怒氣說話。

“也不是這樣說的，塞迪用的是哀傷之術，靠的是歌聲，若是有人在旁邊攻擊他，我們就沒有這樣被動了。”希勒站起來拍拍衣裳回應道。

“那你的時間之術呢，還有你的速度去那裏了？”韋煞塔羅心想這兩人是不是故意耍他的，剛才搶東西就如此強悍。

“老大，不是我不想用，是沒有用處的，歌聲一出，我就是能時間逆轉，歌聲還是飄來，我一軟後面就是沒有用處了。”希勒解釋道。

“老大，我快只能進攻，可歌聲比我快啊，我到了他身邊，下一步就是癱倒在地上。”阿蘭臉帶無奈說着話，語氣又是感概。

韋煞塔羅算是知道了，這塞迪一定是教訓過他們，然後這兩人又去埋伏人家，這次被找上門來報仇，幸好只是拿了把玉石扇，等等，那玉石扇一定有什麽奧秘，不然不會單獨要把扇子的。

既然韋煞塔羅問起，阿蘭笑笑回應道，“老大，其實沒有什麽的，那塞迪就是喜歡裝，整天拿把玉石扇招風引蝶，我是看不慣才動手的。”

原來是為了女人，韋煞塔羅懶得再去問，于是三人上馬再次往前走，路經一個硫磺礦，也是重兵把守的，到了這裏，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塔樓，高聳直上雲霄的塔尖，足足有七個之多。

黃昏将至北境的夜晚來得特別快，轉眼就是夜幕的包圍，生起的篝火熊熊燃燒，照亮去打獵回來的阿蘭身影，森林裏除了兔子還是兔子，今晚的晚飯還是吃兔肉，韋煞塔羅沒有抱怨，畢竟他是老大，根本沒有動手，那兩個小弟全部包辦。

希勒把一根樹杈烤好的肉遞給韋煞塔羅，自己又是拿起一根樹杈，阿蘭那邊不滿喊道，“喂喂，老大應該是吃最好的，你怎麽能搶呢，讓我來分配。”

韋煞塔羅倒要看看阿蘭耍什麽把戲，希勒也愣住不動，接着阿蘭拿起火上的一根樹杈，遞給希勒換過來，又把原本希勒手上的遞給韋煞塔羅，最後是阿蘭拿起韋煞塔羅手中那塊肉。

韋煞塔羅不明白的眼神，阿蘭解釋說道，“老大，這兔子肉，最好吃的就是腿部那塊，所以我特意留給你的。”

韋煞塔羅以前跟随雷喜在龍雲山脈，作為九哥的身份一起打獵，在野外生活一段短暫的時間，似乎此刻又回到那個快樂的時光，只是眼前的人不同而已，剛才塞迪唱歌時為何想不起呢，心裏是一陣暗嘆，原來快樂就是在不經意中。

阿蘭看到若有所思的韋煞塔羅，以為自己說錯話，還在觀察着顏色，只是希勒非常不滿，因為他的是屁股那股肉，帶有微微的騷氣，一邊吃還一邊叫罵。

填飽肚子之後韋煞塔羅想起正事，昨夜因為不熟所以沒有問話，今晚就不同了，“告訴我，怎麽可以去考納斯敦？認真點說，我要過去的！”

“你要找那個楚靈将軍？”阿蘭連聲就反應說道，“國王，你認真點，我也是很認真說話的，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韋煞塔羅認為阿蘭是覺得自己心智有問題，不知在那裏關押，然後逃竄出來的異族武功高手，所以特別加重國王兩個字，于是問道，“怎麽說不可能，那楚靈是怎麽過去的。”

“大人，你說的楚靈是怎麽過去我不知道，只是現在真的不可能，銀鳳之城和雨之城現在交戰，不然我也不會過來做間諜的。”阿蘭回應道。

“或許我們可以從海上過去的。”希勒提出一個想法。

“錯！也是不可能的，海上一直被封鎖，我們一直還在提防另一面的敵人呢，怎麽可能出海呢。”阿蘭正氣凜然說着話，如同自己就是戰士的感覺。

“我們？我們是誰呢，怎麽聽你的話，感覺你好像是忠誠的戰士。”韋煞塔羅笑笑道。

“我們就是偉大的雨之城培根家族的戰士！”阿蘭依舊是正氣凜然的面容，接着又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是雨之城城主的私生子，我父親怕我惹事，所以才派遣我出來做間諜的。”

“認真點！”韋煞塔羅的話說完，那邊阿蘭的褲腳又起火，這時是另外一邊褲腳，跳躍起來又是滾爬用手撲火的狼狽動作。

待到阿蘭搞定褲腳的火花，捏死最後一點煙氣，韋煞塔羅微笑說道，“認真點，你再敢撒謊，下次就是燒你的胸口，但不會讓你死。”

希勒被眼前這一番荒唐的舉動愣住，接着是捧腹大笑，倒在地上打起滾，口中不停喊道，“私生子，私生子，笑死我了。”

阿蘭走過去，待希勒冷靜下來，用雙手捏住他臉頰下的胖嘟嘟肥肉，口中恨恨說道，“叫你笑，我叫你笑。”

韋煞塔羅待兩人打耍完畢輕咳兩聲，提醒剛才被阿蘭攪合的話題還沒有說完，那邊兩人扭打起分開，這次是希勒說話，“老大，我認為是可以走過去的，但一定要有錢！”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是要有錢，很多的錢，我剛才沒有說完，可以錢那裏來，去搶劫金礦嗎？”阿蘭搶話說道。

“這是個好主意，我同意這樣幹，告訴我，金礦在那裏？”韋煞塔羅微笑說道。

阿蘭這下愣住了，不經意的話變成真實的目的，他觀察韋煞塔羅的眼神，那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這下慘了，去打劫金礦，這要多大的勇氣啊，于是說道，“老大，你冷靜一下，我給你分析，其實錢可以用很多種方式獲取的，比如去磨坊，那裏一星期是一千金幣的收入，我們三個人，一星期就是三千。”

希勒哈哈大笑打斷阿蘭的話，“背豆子嗎，你可以去幹，我和大人可不幹的，那是賤民的工作！再說，三千，要幹多少個星期才能雇傭一群大法師幫忙，你不會想到要那些無用的投石人吧，我一個手指都可以捏死他們。”

希勒說完話扭起大拇指和食指，向着阿蘭的方向作出粉碎的手勢，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腰間的一把匕首卻出賣他的能力，韋煞塔羅不禁笑起來，這兩個混混實在是太能吹噓。

“那好，就去打劫金礦。”阿蘭伸出手指一點遠處的某一點，似乎那邊就是金礦所在，接着咬着牙齒切切說道，“大人的實力有目共睹，只是就靠我們三個人去，是不是太任性了呢，金礦的守護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人的。”

希勒聽完似乎意識到是個大工程，并不是随口說說的那麽簡單，只是兩人争辯，這屬于彼此之間戰鬥的一種，氣勢不可退怯，鼓起氣回應道，“老大的黑龍一出現，他們都逃跑了，那裏用我們打，你是不是怕死不敢去？”

呵呵，挑釁的話都出來了，阿蘭那裏能忍得住嘴，于是兩人就吵了起來，韋煞塔羅這邊甚是無奈，正題有被打岔，輕咳是不管用的，唯有手指揚起火苗，火勢在上升，這是這好的恐吓方法。

小混混停止争吵，阿蘭末了又抛出一句話來，“就是有錢也不行啊，老大不是英雄，怎麽能雇傭雇傭兵呢。”

韋煞塔羅不想再聽兩人的廢話，再這樣讨論下去是沒有結果的，他們随時都會找到借口争吵，夜不深，卻還是要休息，等着明天的曙光到臨，直接去銀鳳之城看看，再打聽一番，一切都會明了，總比兩個混混亂說靠譜。

夏天的北境沒有下雪，只是冰雪覆地未能融化，不知從那裏找來的頂笠，阿蘭和希勒分別頭戴起來，韋煞塔羅看着兩個小弟，望望天空以為要下雪，這時阿蘭解釋說道，“老大，城裏太多仇家，我怕他們認出來，所以要喬裝！”

“你們可以不進去的，在城外等着就可以的。”韋煞塔羅是這樣回應，心裏是好笑這番做作的行為。

“老大你剛來這裏不懂情況，萬一出了差錯，我們要保護你離開。”阿蘭的口氣很堅定，再看表情異常的堅強。

新大陸的第一座城市，和黑鐵大陸的城市相比并沒有太多區別，熙熙攘攘的人群堆積在城門口，這是大城的寫照，韋煞塔羅踏步進去，懶散的守衛是個區別，眼睛是放在天上的，根本沒有理會來往的人。

另一個區別就是鬼怪模樣的人，韋煞塔羅是這樣稱呼他們的，應該是人吧，可以說話的，可以交流的，被兩個小弟帶領來到一個酒館，從表面看起來不像，黑色漆面的牆壁，一個高大到頂又狹小的房門，那是酒館的入口。

這個城市的建築風格迥異黑鐵大陸，沒有廊檐的建築，只見牆壁和落地窗，真的是很節省空間，無限擴大居室的範圍，正要邁步進酒館裏，韋煞塔羅驚訝聽到阿蘭的話，“老大，我們兩個就不進去了，裏面的仇家可能會認出我們的，免得給你找來麻煩。”

韋煞塔羅接過話，獨自一人踩進這個酒館，臺座和椅子有很多張，只是稀稀疏疏的人，看起來此刻，應該是中午，到來的人不是很多，直奔主題腳步就是到了收銀臺，一張高立的長臺幾。

一個看似老板的人趴在臺幾上困睡，韋煞塔羅可以聽到他的鼻鼾聲，一個夥計漠視着來客，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很随意又略帶輕佻，“幹什麽？”

韋煞塔羅用力一掌拍到長案幾上，震動的響聲吵醒老板，那邊是朦胧的睡眼，擡起頭看着無禮的來客，又聽到韋煞塔羅說道，“我要買英雄勳章！”

老板聽完話擺擺手示意身旁的夥計，這邊的頭又丢落，接着瞌睡起來，那夥計冷冷說道，“見習五百，正式一級的一千，你要那個？”

韋煞塔羅愕然，這如同菜市場買菜一樣的做法，原來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伸手進錢袋裏數數，再次暗罵影子大人，為何不準備多一點錢幣，他認為影子大人和他父親一樣，是個吝啬鬼。

夥計收過錢，從後背的櫃箱中拿來一件黑色衣裳，随手丢到長臺幾，韋煞塔羅可以看到袖口處有一顆金色的星，按照阿蘭的說法，那就是一級英雄的見證，這一級英雄比見習英雄的好處，就是省去文筆考試。

阿蘭吹噓的話，見習英雄要到魔法學院進行文筆考試，這樣才能成為正式的一級英雄，可惜能安全通過的沒有幾個，因為試題實在太難了，據說大家都是用錢買過去的，就像韋煞塔羅一樣。

韋煞塔羅倒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考題如此難，只是時間問題不允許，阿蘭裝作一個過來人，嘆出一口氣說道，“老大，我去考過的，就在雨之城的魔法學院，太難了，他們問的不是魔法，而是。。。。”

是什麽，快點說，不許吊胃口，韋煞塔羅不喜歡阿蘭這樣的态度，那邊又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我遇到的試題是，英雄如何能從千軍萬馬的敵人中逃生！”

逃生？呵呵，韋煞塔羅心裏莞爾一笑，這個試題是坑人的，胡寫一通肯定是不能通過的，最好的答案就是四個字，阿蘭說他是通過了，因為他寫的就是那四個字，跪地求饒！

韋煞塔羅出了酒館的門口，阿蘭和希勒迎上來，看着那件穿在身上寬松的衣裳，就像是套個被套一樣的效果，不過卻是英雄的見證，希勒說道，“老大，我們快點走吧，你還有去升級呢。”

想不到有錢不行，還有各種麻煩的手續，韋煞塔羅算是認識新大陸的規矩，只是事情出了意外，因為有人發現他們，應該說是阿蘭發現了桑迪，他不願往前邁步。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不要再糾纏，死了心吧！”廣場噴泉的前端一個紅衣女子冷冷對着桑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