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文藝彙演
不知不覺,白天的美好時光就那麽過去了,文藝彙演也即将開始,因為是夏天,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四人早早霸好位置,坐在那聊天,多虧了同班同學的幫忙,還有各位好基友們的幫助,言宵徹和葉歆兩人賺到不少,言宵徹揚言今晚結束後請他們三個吃宵夜。當然言宵徹還收獲了一堆娃娃,最後被他當人情全都送了出去。 “宵徹,你的節目在第幾個?”知道言宵徹今晚是有節目的葉歆問道。 “忘了。”言宵徹面不改色的回答。 ……“涼宵今晚有節目嗎?”徐逸儒好奇他會表演什麽。 “嗯,保證大大的驚喜。”葉歆劇透。“話說,宵徹你不緊張?” “緊張。” “我怎麽沒看出來。”葉歆疑惑。只見言宵徹邪魅一笑:“只有聰明人才看得見。” “……” “哈哈哈。”看見葉歆吃癟的模樣,邵焰和徐逸儒不厚道的大笑出聲。突然言宵徹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嗯了幾聲,就說出去接個人。不久就見他帶着另一個人回來了,回來時,手上還抱着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盒子。見到來人,葉歆先招呼起來:“嗨,風霁,好久不見。” “樹葉,有沒有想我啊。”沈風霁說這話時一般沒有人接,“靠,太冷漠了。”徐逸儒也認出沈風霁來,正是漫展上見過的coser季風。不得不說,沈風霁天生就一副好臉皮,即使是素顏也透着一個冷豔的氣質,當然,前提是他不插科打诨。 “我去準備了。”言宵徹一走,沈風霁便坐了他的位置。天色一暗便意味着表演開始了。 H大不愧是聞名全國的高校,人才如雲,開始的第一個節目就來了一個維塔斯的歌劇2,男高音也帶着觀衆的熱情高漲。後面的幾個舞蹈和話劇更是美女帥哥如雲,其中還有一個很有特色的節目,叫火柴人。只見現場的燈光全部熄滅,6個身上用熒光棒貼着一個小人模樣的同學走上舞臺,黑暗中只能看見熒光棒的光亮,倒真的很像可愛的火柴人,他們跟着不同的音樂來了個舞蹈串燒,還有當下流行的騎馬舞,引得觀衆不禁捧腹大笑的同事還不忘鼓掌吶喊。燈光再次亮起,穿着晚禮服的主持緩緩走上舞臺:“我們的火柴人實在很可愛啊,萌的我的心都在顫抖。”她的玩笑得到一片笑聲來響應。“看過那麽多現代元素的表演,我們不妨來聽聽歷史的聲音,回到那個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年代。下面有請欣賞《遇知音》。”燈光熄滅,只能在黑暗中看到模糊的影子,只見有個工作人員搬着什麽東西上臺,然後迅速撤下後,一個人做到了前面。 “這個是宵徹的節目。”葉歆提醒道。徐逸儒馬上聚精會神的盯住舞臺。高山流水的古琴聲奏起,一束白色的燈光照下,言宵徹身穿一襲白衣,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線上彈起,頭上的假發披落在雙肩,一颦一蹙,恍若谪仙。現場也都被他這令人心神寧靜的音樂感染,沒有一絲雜音。徐逸儒看得有些愣神,臺上的言宵徹的白衣伴着琴聲直直撞進他的心裏,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人,給他帶來如此強烈的感覺,好似一種震驚,又好像一片安靜。他覺得言宵徹就像清澈的泉水,甘甜入喉,透徹心扉。徐逸儒在黑暗中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果然是涼宵歌徹遍。一段結束後,言宵徹有些沙啞的聲音随着音樂唱起來,他之前特意找葉歆寫的詞,唱的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他的聲音透着一股悲涼,像是娓娓道來一個故事,仿佛唱出了俞伯牙失去知音後的悲痛,讓人為之動容。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铮铮,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而唱出的卻是生離死別的凄涼,以及知音難尋的內心凄苦。二者強烈的反差更讓聽衆感動。一曲結束,臺下掌聲不絕。 “不枉我大老遠給他送琴。”沈風霁感嘆。連邵焰也對言宵徹的節目贊賞有加。 “喂喂,我寫的詞,怎麽就不見你們誇誇我。”葉歆不滿道。邵焰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是是,我家寶貝最棒了。”末了,還在黑暗中輕咬一口葉歆的耳朵。葉歆的臉瞬間燒起來:“滾。”言宵徹回來時沒有換衣服,就直接抱着琴,穿着古裝回來了。 “怎麽樣?”言宵徹問他們剛才的表演如何。衆人對着他豎起大拇指,他開心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徐逸儒心下一動,在言宵徹走過他身邊時,偷偷伸出一只腳。果不其然,言宵徹被絆倒了,直接落入徐逸儒的懷中,而他還在苦惱被什麽絆倒了。言宵徹的身子趴在徐逸儒的大腿上,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而徐逸儒的手牢牢環住言宵徹的腰, 仿佛怕他摔下去。靠得如此的近,彼此的體溫互相傳給對方,兩人都覺得有些躁熱。言宵徹覺得他的周圍全是徐逸儒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聽到他問自己還好麽是的低沉的聲音,他竟然會覺得臉紅心跳。他趕緊跳起來整理好衣服,這時一陣風吹過,有些涼,而他卻想起剛才那個溫暖的懷抱。 而旁邊不明就裏的觀衆,比如葉歆和沈風霁則在嘲笑言宵徹樂極生悲。做完壞事的徐逸儒指尖還殘留着某人身上的溫度,他溫和一笑,看着言宵徹。而這目光仿佛要把人溺在其中。 對上徐逸儒的黑眸,深沉得言宵徹看不透,卻又一直被他吸引。 “咳咳。”言宵徹輕咳兩聲打破尴尬,“我還是先去換衣服吧,省的待會被絆倒。既然表演那麽成功,待會請你們吃宵夜。”換好衣服,散場後,他們一行無人去吃了宵夜,路上言宵徹假裝沒事一樣繼續毒舌,不過,明顯的,他跟徐逸儒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有些事情早在悄悄改變,即使不說,它也會在心裏生根發芽。晚上葉歆被邵焰拐帶回家,而沈風霁是騎龜車來的,最後就剩下言宵徹和徐逸儒兩個在夜色中徘徊。 “我送你回學校。”徐逸儒笑着晃晃手裏的車鑰匙。有車不坐是笨蛋,言宵徹欣然答應,自覺的坐上副駕駛。“那麻煩了。” “不麻煩。” “我就是随便客氣一下。”好表示自己是個懂禮貌的人。徐逸儒握着方向盤的手明顯僵硬了一下,心想,果然無論說什麽都能毒舌。不過面上仍然一副溫和:“沒事,我也是随便說說要送你。” ……這下反倒是言宵徹成了占人便宜那個,雖然本來他就是。沒想到他還真敢回嘴,言宵徹默默吐槽,自己簡直就是引火上身,不過,既然找到個棋逢對手這才有趣,就像和葉歆在一起時,自己也總是調侃他為樂。言宵徹面無表情地看向徐逸儒,又在下一秒鐘變成谄媚的嘴臉:“大爺,不要扔人家下車嘛~”跟言宵徹比下限果然沒有下限可言。 ……最後的轉音惡寒到了徐逸儒,嘴角無奈的抽了抽。但是,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打敗,于是也換上一副流氓樣附贈一個壞笑:“看你表現,要是以身相許的話,可以考慮看看。”喲,敢情還有更不要臉的,言宵徹恢複面癱臉,拍拍他的肩膀:“乖,別鬧,專心開車啊。”特別是最後那個“啊”深深噎到了徐逸儒,角色轉換什麽的要不要太快,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變成了自己是做錯事的那個。 “咳,對了《谪仙》的海報出來了,我發去給你看看?”徐逸儒明智的換了個話題。顯然一提到自己的作品,言宵徹的興趣就來了:“好快,快發給我,好期待。” “今晚回去就發。”徐逸儒還是溫和的笑,“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請涼宵大人幫忙。” “哦?是什麽?我待會查查我的檔期。”對上徐逸儒那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倒像是自己在壓迫他,欺負他。但是誰讓自己就喜歡欺負人呢。 “《谪仙》的宣傳詞,能勞請大大幫忙嗎?”故意恭維的話,徐逸儒知道他一定會答應,他看起來随便卻是個負責有熱血的青年,更何況是他自己的作品。徐逸儒完全抓住了言宵徹的心裏。果不其然,言宵徹很快就答應了:“行,那徐策劃打算怎麽謝我。”能敲一筆是一筆。 “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外帶請你吃飯怎樣。” “就那麽說定了。”言宵徹暗想,敢欠自己人情的人可不多,看不整死你,以後支使他起來肯定更順手。徐逸儒笑着不說話,要是不說欠個人情怎麽能多和言宵徹有交集,請吃個飯就見一次面,欠個人情那就不一樣了,為了以後稍微犧牲一下又有什麽關系。兩人又各懷心思的又聊了些別的,等紅綠燈時,言宵徹看向窗外,透過玻璃的倒影看見徐逸儒英挺的眉目,而徐逸儒這時正好轉頭微微一笑,言宵徹覺得心不覺為他淡淡的微笑失去正常的頻率。玻璃倒影着兩人的臉,一個笑意溫和,一個呆愣得傻氣,卻又說不出的和諧。靠,為毛線自己像個笨蛋,反而襯托的那人的精明帥氣,言宵徹不滿的拉下窗子:“把空調關了,悶。”徐逸儒笑而不語。很快到了學校,言宵徹也恢複了正常:“那誰,我走了啊,拜拜。” “嗯,路上小心。”言宵徹的臉暗自抽搐,從校門到宿舍小哪門子的心?那不成天黑小心撞情侶麽。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你也是。”開車回去的路上,徐逸儒好心情的哼起歌,還對着鏡子欣賞起自己英俊的皮囊,帥帥頭發,心想毒舌也挺可愛的。 而言宵徹的烏鴉嘴也太靈了,路過沒有路燈的小道,果真有一對情侶在調情kiss,他只好擡頭看天快步走過去,天黑,小心情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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