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沒有平行
“删掉!”黑歷史簡直不能直視。可惜他的兇惡嘴臉在徐逸儒看來一點威脅都沒有,反而笑着說:“不行,多可愛啊,我要好好留着。” “删掉删掉!”言宵徹不依不饒,哪裏好看了。直接把人撲倒在沙發上,壓在他身上想要去搶過手機,徐逸儒又豈會讓他得逞,把手舉過頭頂。造成了一個只穿內褲的少年趴在男人結實胸膛上的暧昧場面。身上的人目光清澈,臉色微紅,寬松的衣服蓋不住裏面的春色,紅繩映襯得脖子的白皙和鎖骨的精致,還蹭來蹭去,徐逸儒覺得自己的理智就要漸行漸遠。越發低沉的沙啞聲音響起:“別鬧,待會摔下去。”沙發肯定是躺不下兩個成年男人。話還沒有說停,只見言宵徹故意把身下的人拖了下去,幸好鋪有地毯,不然估計很疼。徐逸儒實在無語,這種自損三千毀敵一百的想法是怎麽回事。 “哼。”好在言宵徹也懶得跟他計較。兩人并肩躺在地毯上暫作休息。 “你啊……”徐逸儒無奈。這種無奈又寵溺的語調是怎麽回事?言宵徹不會承認自己有那麽一瞬心跳加快,一定是剛才“運動”過度造成的。 “小心!,怎麽了?”言宵徹才站起來就一個不穩往下墜。徐逸儒連忙把人給扶住,擔心道。言宵徹用手撐住男人的手臂,等待頭暈過去,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眼前什麽都看不清,更別說回答徐逸儒的關心。再次睜開眼,入眼的是一張充滿擔憂和焦急的臉。言宵徹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有事:“沒事,我有些低血壓,站起來會腦充血,造成短暫的……”話還沒停,就被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只手緊摟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摁住他的頭。言宵徹被這突忽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你可吓壞我了。”不知怎麽的,一句輕輕地話落在他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深情。這個男人好像什麽都面如平湖,臉上總是帶着溫和的笑意,哪裏他見過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看上去就像珍貴的寶物被破壞了一樣。言宵徹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也跟着顫抖,不是說嗎,無論戴了多少層面具,在最愛的人面前也藏不住最真實的自己。他沒有掙紮,反而微笑着回抱住男人的腰,說:“所以你是在賣萌求安慰嗎?”聽到他的話,徐逸儒笑了,松開懷抱,就那麽直直望着面前的人,看他清澈閃着水光的眼睛,看他眼裏慢慢的只有自己。徐逸儒承認,剛才那一刻真的是揪心的疼,害怕那種突如其來的,沒有征兆的像要失去的疼痛。後來他在自己懷裏,他也只有一個念頭,還好,他沒事,還好,他還能和自己說話,還好,他還在這裏。他的眼睛越來越深邃,藏不住的深情流進心裏,縱使是厚臉皮的言宵徹也經不住臉上染上一抹緋紅。沒有猶豫的,不容拒絕的,男人就吻了下去,四唇相碰。言宵徹被吓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男人的唇很軟,只是碰在一起,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身上的味道也随之襲來,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幹淨。言宵徹又開始頭暈目眩,放在男人腰上的手緊緊抓住他背後的衣服。他的緊張羞赧全都落在徐逸儒的眼裏,眼睛瞪大,一臉茫然無措。徐逸儒忍不住噴笑,怎麽會有如此可愛又誘人的表情,害他忍不住笑場,估計在親吻時笑場的也只有他們了。見他笑得直不起腰,言宵徹惱羞成怒的去掐他,以掩蓋他的失望,自我安慰道,他剛才才沒有那麽一咪咪的期待呢。 “嘶,放手放手,疼。”某人趕緊求饒。 “哼,叫你吃我臭豆腐!” “噗——”臭豆腐,哈哈哈,徐逸儒覺得自個一時半會兒肯定停不下來了,這個活寶啊。 ……玩鬧過後,徐逸儒給他找了一條褲子穿上,要是讓他在光着走多那麽一會,指不定他就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靠在廚房門口,欣賞穿着圍裙在忙碌的言宵徹,有一種說不出溫馨充盈在心尖,徐逸儒想,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過如此,簡單美好,有一個心儀的人為你張羅晚飯,每當想念是,他就在眼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而另一位當時人則是被看得發麻,那眼神要不要那麽赤裸裸,要不要那麽肉麻啊。很安靜很和諧的下午,雨已經停了,又出來的陽光灑進屋子,一個青年在忙碌,而一個男人就直勾勾的看。什麽話都不用說,只是一個眼神就洩露了一往情深。 端完最後一盤菜,言宵徹招呼他過來吃飯。 “吃飯吧,你站一下午不累?” “有美人在眼前又怎麽會累。”知道言宵徹的态度後,徐逸儒更是敢大膽調戲。 “……我秀色可餐,你不是已經飽了?那晚飯可以省了。”說罷假裝伸手去拿走男人面前的碗。 “你給我‘吃’的話,我絕對不吃晚飯。” ……果然,跟厚臉皮的人争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火最後燒的還是自己。言宵徹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夾菜吃飯。很普通的家常菜,不同于外面酒店的味道,沒有味精的菜有的是淳樸的自然。見他一直在吃肉,言宵徹夾了一筷子苦瓜放進他碗裏。徐逸儒馬上皺眉,說:“不吃行不行?”和大多數人一樣,他不喜歡苦瓜的苦味。 “不行。”言宵徹馬上否決,笑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他吃癟的實在是心情舒暢。 “換青菜不行嗎?”可憐兮兮的語氣。 “不行,裝可憐也沒有用。”徐逸儒只能皺着眉頭咽下去,沒有想象中那麽苦,反倒多了一絲甘味。他驚奇道:“好像沒有很苦,難道是我太久沒有吃,苦瓜已經不是原來的味了?” “我放了糖沖淡苦味。”言宵徹解釋,“要不是怕你不喜歡,我還不放呢。”已經開始關心他了,真是個好苗頭,徐逸儒開心地笑了,吃點苦瓜好像也是值得的。 “你喜歡吃苦瓜?”徐逸儒覺得不可思議,這年頭不挑食的人幾乎絕種,按他平時的觀察,宵徹除了蔥花不碰以為,其他的幾乎是來着不拒,非常好養。 “為什麽不?苦盡甘來的感覺,個人也覺得味道不錯。” “那你一定也喜歡喝茶。” “聰明。不過茶提神這一說法我一直懷疑,不管喝多少我都能睡得着,甚至覺得簡直就是安眠藥。“ “呵呵,是嗎?咖啡呢?”徐逸儒抓緊打聽好他的喜好。 “咖啡倒是一般,說不上喜歡。” “牛肉?” “喜歡。” “芹菜?” “喜歡。” “胡蘿蔔?” “喜歡。” “徐逸儒。” “喜歡……嗯?不對!”聽到他上當,徐逸儒得意的大笑出聲,哈哈,實在是容易被騙,可愛死了。 “混蛋,趁人之危!”怒了的言宵徹直接撲過去。 “別鬧別鬧,吃飯呢。”某人見好就收,要不待會真的惹他生氣了,估計得糊自己一臉米飯。 ……最後對于徐逸儒的懲罰自然是洗碗,而言宵徹則大爺似的窩在他喜歡的沙發上看電視。徐逸儒走出來,趴在沙發後面,貼着言宵徹在臉頰上偷吻。言宵徹一臉嫌棄的用手背蹭掉臉上的口水,再抹到男人的衣服上。徐逸儒也不計較,溫柔的笑道:“桌上有蘋果,要吃嗎?” “好啊,你拿去洗洗。”既然偷吃自己豆腐,那麽拿點利息也不過分吧。聞言徐逸儒照做,然後拿了把小刀回來坐在大少旁邊幫他削果皮。很有家人的感覺,徐逸儒想,就差來個熱吻再把人壓倒在沙發上了。可惜有人開口打斷了他的臆想。 “不用麻煩了,我直接吃就好。”言宵徹以前吃果可是從來不削皮的。 “果皮上都是蠟。”男人解釋,又問:“你吃果不削皮?” “是啊,反正吃不死人。” “不行,不幹淨,以後一定要削皮再吃。”徐逸儒教訓道,危害健康的事他可不希望宵徹去做。 “好吧,真想其實是我不會削果皮。” “……我教你。” “不要,我懶。”看見他耍賴,徐逸儒無奈的搖頭,算了,反正以後有自己寵着他,不會就不會吧,他想吃幫他削就好。 把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塊裝在碗裏插上牙簽才遞給某個大少,體貼的不像話。 “喲喲,我仿佛看見一個‘賢妻良母’在我面前。”言宵徹得了便宜還不賣乖。 “你可以試試看誰是?”徐逸儒臉色未變,大手扣住言宵徹的後頸,把他拉近。回應他的是,言宵徹遞到他面前的蘋果。 “……”真是一秒鐘毀小清新,徐逸儒只得張口吃下。 “我決定了!”言宵徹突然叫道。 “什麽?” “逸儒~”假裝成軟綿綿的娃娃音。就連徐逸儒都抖了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可是宵徹第一次叫他叫的如此親密又肉麻到惡寒。果然不出所料,言宵徹說:“我發現我最近狂愛苦瓜,不放糖那種,所以,我們以後每次出去都只吃苦瓜好了。”然後重重的拍上他的肩,一副任重道遠的模樣,“我喜歡的東西,逸儒一定會喜歡的是吧?” “……”出來玩了一天,太晚路上不安全,也該回去了。徐逸儒本着體貼溫柔好男人的原則,把人送到樓下,路過昏花的路燈,把人照的有些模糊。言宵徹突然開口:“徐逸儒,你喜歡我。”用的是肯定句,表明他很清楚徐逸儒對他的感情。 “是。”沒有否認的必要。 “你喜歡我什麽?”言宵徹轉身與他對視。 “很多。”男人輕笑,“喜歡你的臉,喜歡你的活潑,喜歡你的毒舌,喜歡你的得理不饒人,喜歡你使小性子,喜歡……”他确定不是損人多一點?“我如果說我不喜歡你呢。” “沒關系,我會讓你喜歡上的。”伸手揉亂她的頭發,眼裏滿是自信與真誠。 “那麽自信?”言宵徹也笑,“你看,我們其實就像兩條平行線,如果沒有葉歆那件事我們也不會有那麽多糾纏,或許只是游戲策劃與作者這樣單純的關系。” “我不喜歡你的比喻,平行線?就算是平行線我也會把你給‘掰彎’。”徐逸儒的自信不是空穴來鳳,從宵徹的表現他就知道,宵徹并非沒有感覺。言宵徹在心裏吐槽,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一語雙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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