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不準耍酒瘋

剛開學,言宵徹就接到學院裏一個出國留學的名額,實際上他并不想去,遠離家鄉在一群陌生人中生活他會不習慣的,況且這裏有他愛的人,他不能輕易抛下。可是老師勸過他很多次,說是去外面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去外面學成歸來報效祖國之類的話。葉歆也說機會難得,哥哥們也說,出國是個成長的好方式。但他并不想草率決定,他想問問徐逸儒的意見,如果他想讓自己留下來,那麽無論誰勸他都會為了那人留下來,畢竟以他的水平,畢業也不愁找不到工作。還在想着怎麽和徐逸儒開口的言宵徹在買完東西回學校的路上卻直接遇上他了。曲陽扶着走路都不穩的徐逸儒走過來,看見言宵徹就像看見救星一樣。 “他怎麽了?”言宵徹毫不掩飾關心的問道。 “被一幫人灌醉了。”曲陽回答。那肯定包括你吧,言宵徹在心裏腹诽。 “我送他回去吧。”說着,言宵徹就伸手去扶他。曲陽樂得輕松,照顧醉鬼實在太辛苦了,而且這裏離徐逸儒家不遠,他就放心的把人交給言宵徹。等人一走,言宵徹就扶着他艱難的前行,誰知某人偏偏還不配合,盡指手畫腳起來,嘴裏還念叨着什麽。言宵徹暗罵道,把這醜樣拍下來,明天你自個丢臉去吧。 “我不,不喜歡,喜歡陳宇。”醉鬼的聲音大了起來。 而言宵徹心裏一疙瘩,陳宇?是誰,值得他喝醉了都念叨他的名字。還在心裏疑惑的他也就沒有聽見男人下一句嘀咕——“我只喜歡宵徹。”快到樓下時,徐逸儒忍不住嘔了出來,來不及躲開的言宵徹被吐到了褲子和鞋子,而他今天穿的正好是那雙手繪史努比。沒有抱怨,更沒有生氣甩手走人,言宵徹就一下一下的撫着他的背給他順氣。吐完的徐逸儒也恢複了一些清醒,眯着眼睛:“宵徹?” “嗯,是我,沒事有我在。”輕聲安慰他。在一番努力下終于把人給弄上樓,幫他脫掉鞋襪,解掉襯衫。 把人放在床上,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就跑去用溫水濕毛巾給他擦臉,或許是喝多了,他的體溫很燙。擦完身體,言宵徹去脫了褲子又馬上給他倒熱水喝,解解酒。剛放下杯子,卻沒想到床上的人突然一個動作把毫無防備的言宵徹壓在身下,埋首在他頸邊。 “徐逸儒,你給我起來,重死了。” “不要。”男人的聲音此時竟帶着撒嬌的意味。言宵徹失笑,喝醉賣萌是怎麽回事?嘴上卻說:“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了。” “宵徹~”又叫了一聲。 “嗯?” “抱~”果然喝醉的人是最不可理喻的。言宵徹就這樣給他抱着,等到他熟睡才把人弄好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去換過另外一條毛巾給他敷頭,怕他明天宿醉起來頭疼。伸手一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燙,言宵徹怕他半夜燒起來,就一直不敢睡,直到天亮。徐逸儒呻吟一聲,從睡夢中醒來,拿下頭上的毛巾,他隐約記得昨晚上宵徹在照顧他。走到客廳,言宵徹見他醒了就跟他打招呼:“早上好,正好粥熬好了,你去涮完牙回來剛好。”乖乖刷完牙做好在桌前,言宵徹給他晾的粥溫度剛好,不燙也不冷。言宵徹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微笑着問:“頭還疼嗎?”徐逸儒搖搖頭,這是他才想起來,昨晚自己旁邊根本沒有人睡過的痕跡,他才明白,昨晚言宵徹竟然一晚上沒睡! “你昨晚一晚沒睡,趕緊去睡覺。”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課。 “沒事,我等你吃完再睡。”徐逸儒餘光又瞄到玄關那雙被吐髒的鞋,歉意油然而生:“宵徹,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喝醉了。” “哼哼,你最好記得,要是你以後再敢耍酒瘋我就不要你。”言宵徹威脅道。 “嗯。”徐逸儒想笑卻笑不出來,長臂一伸把人撈進懷裏。宵徹啊,怎麽能這麽招人疼。 “喂,你要抱到什麽時候,快吃,我還要睡覺呢!”言宵徹用兇巴巴的語氣來掩飾自己因為一時的煽情而不好意思。 “你去睡把,剩下的我收拾就好。”溫柔的把人哄去睡覺。言宵徹打着哈欠往卧房走去:“記得幫我把衣服洗了。” 反正是他弄髒的,使喚起來毫不留情。 收拾完,開洗衣機就把髒衣服丢進去,這些還是很好收拾。 蹲在玄關處看着那雙面目全非的鞋,不禁頭疼,他自己看着都覺得惡心,更何況穿在宵徹的腳上。拎着鞋子到廁所,這可是他第一次洗鞋,好在他智商還夠用。用清水沖掉表面的污穢物,拿着牙刷沾上香皂一點一點細心的刷起來。的确是把鞋洗趕緊了,但也把上面的顏料刷淡了,一種名為愧疚的感情在他心頭散不去。看着在陽臺上曬的鞋子,徐逸儒心想,這樣好的人,讓他怎麽舍得放手,只想把他鎖起來,讓他一輩子離不開自己。宵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了。言宵徹迷迷糊糊在床上蹬腿時,發現自己沒辦法如願的暢快“運動”。皺着眉頭睜開眼,卻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啊!”想要掙紮卻被抱得更緊。 “鬼叫什麽?”溫柔的聲音,帶着寵溺的笑意。 “你抱我幹什麽,靠那麽近吓死我了。” “大少,你睡覺就像練拳一樣,我進來的時候,你差點掉下床了。”徐逸儒想到他進來時宵徹半個身子探出窗外,被子掉在地上,手上還抱着個枕頭的傻樣,不自覺笑出了聲。言宵徹惱羞成怒:“切,我還夢游呢,小心我半夜把你當西瓜切了。” “呵呵呵,是嗎?你怎麽知道自己夢游?”他很好奇宵徹夢游的情形。 “就是我在家睡覺,早上我就睡到我哥房間的地板上了。” “你哥沒被你吓一跳?” “他把我扔出去了。不過我夢游的次數也不多,現在都沒有過。我還記得又一次上廁所結果睡着了,我哥吓的連夜把我送去醫院,結果醫生的診斷是睡着了,我哥臉都黑了,哈哈。” “你哥一定對你很頭疼,所以下次見面我一定要跟你哥提親,他肯定樂得把你交給我。”咦?這思維轉的太快了吧,言宵徹覺得自己怎麽有種跟不上的趕腳。見他呆呆的,徐逸儒溫聲:“宵徹,明天跟我回家吃飯。”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句。咦?太快了吧,都問一下人家的意見就決定這樣真的好嗎?言宵徹腹诽,但也沒有拒絕。忽然靈光乍現,言宵徹擺出一副溫柔嘴臉,溫聲細語盯着徐某人道:“親愛的。”那語氣簡直要掐出水。就連徐逸儒都打了個冷顫:“你想做什麽?能不能不要這樣講話,我受不住。” “切——我是想讓你睡一覺,現在離晚飯還有一段距離,你昨晚肯定沒能睡好,趁現在好好休息。”說得頭頭是道,徐逸儒不禁感嘆他會體貼人,真是又乖又聽話,但是心裏又有另一個聲音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小惡魔指不定又再打什麽鬼主意。見他一副不想睡的樣子,言宵徹馬上與他深情對望,眼裏仿佛都是深情:“看我做什麽,快睡,我去做飯,好了我再叫你。”話畢就真的下床出去。徐逸儒心想難道是我誤會了?他真的只是關心我?揉了揉還帶着宵徹體溫的被子,假裝閉目休息,看看他搞什麽鬼。誰知言宵徹就真的前往廚房準備晚餐。事實證明事情絕對不會那麽簡單。基本搞定各項事宜後,言宵徹蹑手蹑腳的貓進卧房,做壞事的前兆。徐逸儒剛開始的确沒有睡着,只不過等了老半天也不見有什麽動靜,又加上昨晚挺累的,沒過多久,神智就模糊了。 “徐逸儒?”言宵徹小聲,“親愛的?”叫了兩聲沒有反應後,言宵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壞笑,心裏嘀咕,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嘿嘿,讓你昨晚吐我一身!現在報應來了吧,重點是竟然敢在喝醉了還叫着別人的名字!都不叫我的!接着他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只水性筆,奸笑得就像逼良為娼的那啥。先在男人的手腕上比劃了一下,果斷下筆,一只完美的名為“宵徹牌”的手表就誕生了。其實徐逸儒剛才就迷迷糊糊地聽到宵徹叫他,但是并沒有完全清醒,接着就感覺到手腕上有癢癢的感覺。他不動聲色,心想,果然宵徹還是不懷好意的啊,也罷,看看他想做什麽吧。言宵徹強忍着仰天大笑的欲望,又繼續向下一個目标進攻,還不忘自誇,哈哈,哥果然是個天才。掀開徐逸儒的衣服,六塊腹肌躍然在眼前,言宵徹嫉妒的想要咬死他,冷哼一聲,見徐逸儒動了動,趕緊留心觀察他的表現,一旦他醒來就準備跑路。嗯,很好,睡得很死,言宵徹放下心來,大膽的跪在床上在男人的小腹上作畫,這次是一只拿着冰激淩的史努比。言宵徹咬住下唇以防自己笑出聲,但是他的肩膀已經小幅度的抖了起來。不是喜歡史努比嗎?送你一個,哈哈哈哈。上下打量還在“熟睡”的男人,看看哪裏還可以錦上添花。眼睛掃向他空空如也的脖子,動手揮筆,一條“金”鏈出現了。還沒來得及得意,只見身下的男人突然睜開眼。言宵徹眼疾手快的把筆一扔,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塊,心跳加速。 “寶貝在幹嗎?”徐逸儒無奈,小惡魔還真以為自己真的什麽都不曉得,既然如此就陪他好好把戲演下去吧。 “呵呵。”言宵徹幹笑兩聲,又裝出一臉無辜,好似剛才做壞事的不是他一般,“飯好了叫你起床,沒想到我們心有靈犀,我剛想叫你你就醒了。” “嗯?是嗎?”男人挑眉。看得言宵徹內心一片心虛,但是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心裏沒有底,不知道徐逸儒到底是不是剛醒的,不過,看着男人身上自己制造的各種痕跡,他又忍不住想笑又不敢出聲,怕露餡,憋得他內傷。 “沒錯。”言宵徹看上去十分淡定。 “那寶貝是不是打算給我個熱吻把我吻醒呢?” “啊?不是。”打死他他都不會像徐逸儒一樣不要臉。 “不是啊。”男人眼睛一眯,露出精光,“不是的話寶貝靠我那麽近做什麽?難道——”言宵徹被他看得發毛,咽了口口水就聽見。 “難道是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說着就要伸手往脖子摸去。言宵徹連忙拉着他的手,硬着頭皮把嘴唇貼上去。徐逸儒暗自偷笑,伸出舌頭加深這個吻。結束後,言宵徹喘着氣,抓住男人的手腕往客廳走去,他抓住的位置正好當着“手表”。坐到飯桌前,言宵徹去把飯菜拿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徐逸儒晃晃手。 “愛的禮物。”言宵徹臉不紅心不跳。 “那我還真舍不得洗。”徐逸儒眼裏滿是無奈和寵溺,小惡魔果然孩子氣又愛記仇,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宵徹出了手表和史努比還在他脖子上畫了什麽。兩人異常安靜的品嘗晚飯,言宵徹拿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終于忍不住噴笑。 “哈哈哈……”很好笑?徐逸儒無奈,連水都噴了。也罷,他高興就好。 “慢點。”徐逸儒怕他被嗆到,溫聲提醒。于是一餐飯最後結束在言宵徹的笑聲裏。洗碗的時候,言宵徹一反常态的沒有去看電視,反倒是在廚房門口欣賞男人洗碗的風姿。他不得不承認徐逸儒洗碗的樣子十分性感迷人,果然居家型男人就是無形的殺手,如果忽略掉脖子上的“金”鏈的話。搞得他每隔兩分鐘就制造出“噗嗤”的怪笑。徐逸儒終于忍受不住,走過去把來不及躲閃的人困在牆和自己兩手之間,懲罰似的在宵徹脖子上啃咬。言宵徹輕輕推他:“哈哈哈,你不要靠我那麽近啊,我會忍不住的啊,哈哈哈哈……”徐逸儒的臉馬上黑了一半,拽着人往浴室走去,終于見着了某人的大作,這下臉全黑了。危險的沉聲道:“寶貝,你負責給我洗幹淨。”接着就給毫無防備的宵徹把衣服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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