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毀壞

茅蘅和魏強坤回到盛天大廈頂樓，看到被拖拽的鮮血痕跡，兩人頓時感到情況不妙。

芮陽在太陽下有愈合的能力，讓她流血的情況只有一種——紅瞳草！

茅蘅一拳砸到牆上，拎起魏強坤的衣領，快速将男人帶到圍欄邊緣，胳膊往圍欄外一甩，魏強坤腳底懸空的被置于凜凜熱風中。

茅蘅瞳孔異色，滿腔怒火的朝魏強坤怒吼道：“你當時在這裏，你為什麽丢下她！”

魏強坤沒有一點對自身安危的擔憂，滿臉茫然的注視着橫眉立目的吸血鬼，那對紅綠眼珠像魔鬼一樣占據了茅蘅的理智，讓他露出惡魔般讓人驚怕猙獰的面孔。

魏強坤臉上寫滿失望，一直以來他對茅蘅的判斷錯了，徹底錯了！

茅蘅手一松，縱然魏強坤不怕死，還是吓得手腳冰涼。

不過是一瞬，茅蘅換了只手接住魏強坤，理智告訴他不是魏強坤的錯，感性上他無法接受芮陽被害，不能接受說過這次不會有事，不用擔心的人還活着而芮陽卻身處險境！

見茅蘅皺眉，魏強坤說道：“是我沒看好芮陽，你要如何責罰都行。茅蘅，我希望你能保留一份人類的意識，不要被怪獸操縱，成為傀儡，傷害他人。”

這番話讓茅蘅頭疼欲裂。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樓頂中央，将魏強坤狠狠摔到地上。

——

菡萏街區住處。

茅蘅獨自回來，從網上看完視頻的張鳕庸對相處幾年的茅蘅産生陌生感，用看到魔鬼的眼神看他。

夜無憂同樣神情複雜。

她和張鳕庸看到視頻中化身為獸的茅蘅毀壞了整整一個區的高樓大廈，那裏面該有多少人啊，多少人死在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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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鳕庸能理解那時并非茅蘅本人，見他回來，勸說道：“老茅，你以後還是少變身了，雖然怪獸看起來很酷，但它不像人有自我意識，它會毀了你辛辛苦苦奮鬥的目标，你的和平會被打破，恐怕專項組不會輕易放過你，和平協議估計對你沒用了。”

茅蘅靠在牆上：“你什麽意思！”

張鳕庸急道：“我什麽意思你不懂嗎！你要是再變成怪獸就會被大炮轟死了。你真以為泱泱大國沒有能打死你的武器啊！你變了，你變了老茅！你殺人不眨眼，你不像我認識的老茅了！”

茅蘅對此啞口無言，他變了……

破壞的事很快傳到主張和平的魯懷康和吸血鬼阿諾德長老耳朵裏。

阿諾德下令，讓在绛城和附近城市的吸血鬼全力抓捕茅蘅，抓捕後不得私自用行，将其帶回意大利接受長老會的制裁。

收到消息的夜無憂愁眉苦臉。

茅蘅就在他身邊，為了尋找芮陽的下落讓張鳕庸調查盛天大廈的監控和周圍的全部視頻。在她看來，茅蘅沒辦法控制情緒，即便不在獸身情況，他有時也控制不了，他的情緒因芮陽起，因芮陽落。他的理智與原則正悄無聲息的遠去，連茅蘅自己都沒及時發現，因為他的眼中只看到下芮陽，和芮陽的悲喜。

——

太陽落山。

朦胧之中，芮陽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黑黢黢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适應了環境後，芮陽在黑暗中睜眼。

沒多久，有人進來。

布拉德利開了燈，見到芮陽時臉上笑意滿滿，對身旁的丹尼爾說道：“你夠聰明，知道利用信徒幫我做事，不然我哪裏能在太陽底下得到日思夜想的人呢。”

被誇的丹尼爾說道：“您可能不知道，雖說大部分人類都懼怕我們，但有一小部分人盼望成為吸血鬼，不僅自願獻血，更願意為我們所用，其中的忠誠之人，被稱作信徒，把事情交給信徒，完全放心。”

布拉德利從蔡歐維那裏得到兩個有用信息，一是紅瞳草，二是強調要将芮陽帶到夜幕下，更能确保她不會逃脫。

對于吸血鬼來說，夜間行事，再好不過。

丹尼爾将眩暈的芮陽帶到房外的空地上，置身夜幕下的芮陽登時感到身體虛弱，無法動彈。

在燈光的照耀下，芮陽雖氣色難看，但骨子裏的傲氣仍将布拉德利和丹尼爾震懾得不敢靠近。不過只是片刻，布拉德利不再注視她冷傲的面龐和冰冷的眸子，讓丹尼爾從她身上取出三碗血出來。

長時間暴露在夜空下，加之紅瞳草藥效，盡管知道即将面臨什麽，芮陽還是徹底昏死過去。

丹尼爾扒開她的衣服。

當他看到胸前顯露的在月光下閃着綠光的器官時，被驚了一下。他看到芮陽胸前的兩個子彈傷口，幹脆從傷口處擠出三碗血。

丹尼爾将血端給布拉德利，看到綠色血液的布拉德利嫌棄的皺了皺眉，想到能日行還能化身為獸，還是将三碗血全喝了。

布拉德利迫不及待的等待日出，幻想在日光下行走的美妙畫面。

——

日出時刻。

布拉德利急不可待的步入晨光，誰料想，滿心期待的長老換來的是被灼傷的臉龐，不得不快速退身回到屋檐下。

布拉德利極度憤怒，聯系到蔡歐維。

聽說抓到芮陽，為了永絕後患不再被招引，蔡歐維帶着茅蘅謹冒着危險趕來。

此刻的芮陽從地上拖到房內，戴上鎖鏈。

“騙子，我喝了血還是不能日行！”布拉德利對蔡歐維斥道。

“我給你紅瞳草的時候說過，不能光喝血，得先把茅蘅殺了，不然有他了你再喝血沒用。”

“長老要求附近的吸血鬼全力抓捕他，必須活的。”

“你是長老，那些小喽啰抓到人你讓他們給你，他們敢不從？殺了茅蘅找個理由搪塞阿諾德不就行了。”

這點布拉德利并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茅蘅聽到風聲會躲起來，要找他就難了。布拉德利迫切的想日行，哪裏等得了，對他來說抓不到茅蘅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布拉德利向丹尼爾交代事宜。

蔡歐維趁機把茅蘅謹叫到跟前，在其耳邊說：“執行一號指令。”

茅蘅謹撅着嘴：“好累，老是指令，我想休息。”

蔡歐維氣得橫眉怒目：“你！”

他帶茅蘅謹來的目的就是解決芮陽。茅蘅謹是秘密武器，當年盜墓賊發現他容顏未老時作為茅蘅謙的黑影将茅蘅謹偷偷關在茅氏大廈地底，讓人研究。

其目的是研究他為何保存完整，結果茅蘅謹不僅容貌不改，還又活了過來。

經過幾年采血專研，發現茅蘅謹強壯有力，有一次他不小心咬破了實驗員的手指，實驗員竟死于狂犬病，這讓黑影肯定茅蘅謹有傳播疾病的能力。三個月前，起初暴露在绛城，想到在M星的屈辱，黑影決定讓人将紅瞳草和茅蘅謹共同鑽研。紅瞳草能讓皇族無法治愈，若能永久喪失自愈能力還能徹底死亡，那不是最好。

不得不說，黑影有一批優秀的員工，這個在M星被視作妄想的事成功了，他激動得整宿沒睡。

不過有唯一一個麻煩，那便是茅蘅謹思路清晰，不願意像動物一樣手腳并用奔跑，更不願意去撕破別人的臉皮，像狗一樣去撕咬別人，他是人，不願做出肮髒事。

那時黑影才發現他竟然沒辦法掌控茅蘅謹，作為武器，是不應該有自我意識的。于是，黑影給茅蘅謹注射過量藥物，讓其喪失判斷，完全淪為毫無思想的工具。

眼下，起初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倒是芮陽近在眼前，自然要讓茅蘅謹咬她兩口。

茅蘅謹卻不聽話，畢竟他眼前是陌生面孔的蔡歐維，不是照顧他六年的隋松，也不是記憶深處有過歡聲笑語的弟弟茅蘅謙。

蔡歐維氣得打了茅蘅謹。

這下可好，茅蘅謹惱怒的推開蔡歐維，氣沖沖的跑了。

——

張鳕庸查了一晚上監控沒找到芮陽究竟被帶到哪裏，倒是把抓走芮陽的人給查了出去。

不等他多說，茅蘅飛速跑了出去。

熬了一整夜，張鳕庸敲了敲酸軟的肩頭，茅蘅兇巴巴的在他耳邊催了一夜，一肚子火氣的張鳕庸起身，看到夜無憂靠在門框上。

“嘿嘿，你休息沒？”

“他出去了？”

“啊，查到帶芮陽走的人叫刁光照，剛查出地址，老茅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你說，長老不是讓吸血鬼抓他嗎，他明目張膽的出去不暴露才怪。”

“我有進展，悍城那邊的。”

“終于有好消息了，我先前還保證能查到屈念珍的下落，沒想到至今沒查到。”

昨夜夜無憂去了一趟茅氏在悍城的工廠，黑影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那五百個木偶人不可能沒貢獻出力量就葬身火海。夜無憂查到有人偷偷收走了屍油。作為注射過藥物的木偶人，屍油與正常人不一樣，爆炸正好省去步驟，光取就行。

一夜沒睡的張鳕庸根據夜無憂的線索，摸索到木偶人的屍油竟然是作為飛船點火燃料！

五百個活人的生命，為的就是點燃飛船！

為此憤怒之際，張鳕庸進一步查到飛船在非洲某地。

黑影一定會去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