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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設備巡回檢查,公司員工又閑了半日,這半日也不是什麽不做,車間出了戲劇性的事故,一上午這個彙報心得那個彙報進程,餘行鈞做總結的時候皺着眉只着重提了一句話——
企業成于安全,敗于事故。
散會後餘行鈞在電梯遇到陳可青,當時還有董助理劉秘書以及幾個要一塊上去的部門經理。
這次車間出事故所以才開了個安全大會,這個事故說起來也有點兒戲,因為兒戲讓餘行鈞發了挺大的火。
那個車間主任散了會一直跟在餘行鈞後面唯唯諾諾地解釋。
餘行鈞提聲說:“以後那個大學的領導再有生産實習這種事聯系你,你就直接推了,就說咱們企業底子薄,賠不起。”
“哎,好好好,那這次損失?”主任一臉為難。
“學校怎麽說啊?”餘行鈞揚眉問。
“學校方面說他們只能承擔小部分責任,那個學生一沒工作二嘛……二嘛,家裏也是一般家庭,實在拿不出來這麽多賠償……”
陳可青默不作聲地聽了半天,忍不住問餘行鈞:“出什麽事了這麽大的火氣?”
餘行鈞沒理她,皺着眉出了電梯。
董助說:“一批在校實習生來車間見習,有個好奇心重的掰了個閘,整個設備都停車了,生産的東西全瞎了,學生那邊死活賠不起,學校也出不了多少錢,再加上還有研究上的合作不能翻臉,估計這事得公司擔了……”
陳可青說:“不是一直都是培訓一周考試通過才讓進車間嗎?還能出這事?”
餘行鈞哼了句:“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說罷不耐煩地把主任打發走,推門進了總辦公室,陳可青有文件要讓她簽字,索性也跟進去。
餘行鈞抽了根煙,消完火扭頭才發現她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不由地皺眉說:“你沒事幹了,在這幹嘛呢?”
陳可青以為他因為車間事故心情不爽,并沒放在心上,指着桌子上的文件柔聲說:“趕緊簽了字,要用的。”
餘行鈞舔了舔嘴唇,搖頭笑了一下,怒火在胸中翻騰,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閑得跑腿的事都争着幹啊?”
他接過來文件“啪”地一聲扔在桌子上,不陰不陽地說:“助理秘書都死了?這不是他們該幹的?還是你幹不了總監這職位啊?幹不了說一聲我給你換。”
“餘行鈞你會不會好好說話?你無緣無故發什麽火!”陳可青瞪着他,臉色無比難看。
“我會不會好好說話?好好說你得聽啊,你跟我耍什麽小聰明啊?”
“我耍什麽小聰明了?”
“你把我秘書的活兒都幹了,是不是太勤快了點?要不我把門口的秘書辭了?不辭還讓我閑飯養閑人啊?回頭把你的辦公桌擱在我辦公室外頭,你好一身多職?”
陳可青這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好像很多男人都有這個忌諱,養你寵你是一回事,家庭又是另一回事,當外面的人和家庭接觸到一塊了就會立馬炸毛。
她不想做小人,也沒真想去擺什麽威風耍什麽小聰明,就是好奇的抓心撓肺,想看看他家裏是何方神聖,她覺得自己算是有忍耐力的,一直以為先忍不住的會是吳念,沒想到吳念比她還能忍,所以她就借口拿文件去了。
按常理說,都是正主想知道老公出軌的是個什麽樣的人,比一比誰更漂亮誰更年輕,忍得住的跟老公鬧一頓,忍不住的把小三打一頓。
可是,吳念理所應當做的都沒做,反而躲到小縣城裏去了。
陳可青那天去的時候還是挺自信的,昂着脖子像只孔雀,可見人了才知道,人家不是怯懦,人家是淡漠。
她回過神來,見餘行鈞滿臉嫌棄,心裏難受的不行,嘴上卻故意刺激他:“你生什麽氣啊,也沒出什麽事吧?嫂子可大度了,還親自給我倒茶,喝了茶還留我吃午飯,不過我沒吃,我說公司太忙了,她就讓我有空常去。”
餘行鈞臉色有些發青,一手撐着桌子,一手不耐煩地擱在椅背上。聽了她這話不怒反笑,他要是不了解吳念也白做好幾年夫妻了,她要是能這麽會虛與委蛇,那也不叫吳念了。
他吐了口氣,恢複了一貫的姿态,冷笑着說:“那可不,她家教好啊,換個人這幾年能不堵住你打一頓?你下次還是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挺惹人厭的。真把她惹急打了你,你說我向着誰啊?”
陳可青重點都落在那句“惹人厭”上了,只覺得撕心裂肺的難受,壓的她透不過氣。
只犯賤的覺得……才剛跟他緩和了一些,又把他推遠了。
她快步出了辦公室,門口撞上餘行鈞的秘書,對方慌裏慌張地跟她道歉,她有些恍惚,低着頭往外面走。
在辦公樓下面的噴水池邊坐了半天,等到太陽曬的身上暖和了一點心裏才緩過來。
她拿出來手機給閨蜜撥電話:“不是說逛街嘛,現在就有時間啊……心情有些不好,特別想花錢……我再任勞任怨地工作也得有人領情……我想通了,我得自己愛惜自己,不用接我,我開車自己去,在那碰頭吧。”
陳可青挂了電話就開車離開。
行動是必需品,思辨是奢侈品。
陳可青現在卻特別想用行動去買奢侈品。等到逛街逛的腳上流血,花錢花的心裏滴血,才叫個痛快。
向言瞧見她這副模樣就猜出來是什麽事,恨鐵不成鋼地問:“看看你現在跟鬥牛似的樣子,你至于嗎?”
陳可青嘆了口氣。
“真是既想當女表子又想立牌坊,你幹脆領着兒子把壞事做到底,一口氣氣死她,讓她占着茅坑不拉屎。”
陳可青笑了一下,“我頂多算個女表子,可沒那麽壞。”
向言直言:“小三一生黑,你這輩子是洗不白了,就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後年紀大了去做做慈善,說不定還能挽回點顏面……哎呦,我就不明白了,餘行鈞有什麽好的?”
“不知道……可能,或許真像張愛玲說的,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陰~道……”
向言說:“哦,酸不酸啊……你這話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餘行鈞床技好?天賦異禀?”
陳可青瞪了她一眼,低頭挑了件衣服到試衣間試穿。
她穿好衣服從試衣間出來,站在鏡子面前發呆。
衣服裹在她身上,豐,乳,肥,臀,哪像生過孩子的啊,再加上保養的好,就跟二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
她想起來吳念那模樣,哪點比她差了?臉蛋兒身材都不輸給她。
服務員誇她穿上這衣服特合适特漂亮。
向言也忍不住對她豎拇指。
陳可青也認為漂亮,衣服穿在她身上漂亮,除了衣服的原因還有很大一部原因在于她自己。
從來沒有人認為她不漂亮。
陳可青想起來剛認識餘行鈞的時候,她一開始只是欣賞餘行鈞這種男人,後來超過欣賞之情,不過陳可青也滿現實,社會上混的風生水起的女人有哪個不現實的?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餘行鈞确實有跟別的男人特別不一樣的地方,可是剛遇到他那時候,他連自己都養不活,再加上家裏還有妻兒寡母一大攤子事。
就算再有本事,萬一人到了五十歲才混出頭,她還能跟個窮光蛋二十年,補貼着錢屁颠屁颠地做小三?想想都覺得可怕。
出人意料的是,她沒想到餘行鈞似乎是倒黴到頭時來運轉,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生意接了一單又一單,債還清了,公司也初具規模。
越接觸越覺得他這個人對胃口,大概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她剛開始還能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來安慰自己,後來就漸漸沉淪了,或許她本身有點賤,就喜歡這樣的,身邊不乏對她唯命是從的,她反而覺得沒意思,覺得那種男人沒骨氣。
再加上當時二十五六,不算青澀,成熟未滿。做事情也圖個潇灑,圖個心甘情願。
随着他的事業風生水起,陳可青不自覺跟着揚眉吐氣,她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放任自己的感情了。
她了解他的家境,了解他名存實亡可有可無的婚姻狀況。她堅信,只要稍微動動腦子使點手段就能牢牢把握住他。
可是她又有自己的那點小清高小孤傲,有些事不屑于做的太狠。
最近她開始想,是不是自己太不狠了呢?
她覺得自己也是個受害者,一個女人四年的青春不重要嗎?餘行鈞到今天,雖然全是他自己努力來的,可她也沒有旁觀撿現成,她也付出,付出求回報是理所應當的心裏。
至于那些看不起她,罵她的人,她覺得好笑。風涼話誰不會說?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別人誰不會做?可換到你成當事人了你也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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