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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航遠暗自捶床，卻又十分不解，“為什麽我不行？如果你不喜歡，為何如此暧昧？”

他獨自坐在卧室的床頭了生了半天悶氣，後來實在想不通，決定與蘇雲溪平心靜氣談談，再不可如此沖動了。

輕輕拉開卧室的門，看到蘇雲溪蹲在沙發旁邊雙手抱肩低聲抽泣，忍不住趕緊走過去，輕撫她的後背，像撫摸一只手上的小貓般溫柔。

“我錯了，雲溪，不該如此着急。”高航遠的聲音充滿了歉意，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起來。

“跟你沒關系，是我不好。”蘇雲溪擡起臉，胳膊上已經濕了兩大片，紅色的睡衣顯得愈發鮮紅，像流動的鮮血般觸目驚心。

“是我不好，我該多給你一些時間，這一次希望你原諒我。”高航遠依舊自責，用紙巾幫蘇雲溪擦着眼淚，輕輕将她的頭攬到自己肩膀，撫摸着她的頭發。

“遠，我愛你。”在高航遠好無準備的情況下，蘇雲溪輕易的表白了，高航遠肩膀震動了一下，手停在半空。未等他接上話，蘇雲溪接着說出下半局，“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高航遠的手重重的垂落下來，就像他這些天的心情，一直懸着一塊大石頭，這一刻，早有預感。

他拍拍她，提不起勇氣問為什麽，只是更加溫柔的安撫着她。

“我也愛你，從見你第一面開始。”高航遠輕輕說出這一句，算是給自己多年的初戀一個交代。

“遠，如果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你還會喜歡嗎？”蘇雲溪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眼淚在臉上透着奇異的光芒。

“會，如果你不好，我會幫你變好，如果你好，我希望你更好，我現在最大的奢望就是你平安幸福，就算你最後選擇的不是我，我也寧願是這樣的結束。”說完這段話，高航遠像用盡了自己畢生力氣，坐到了地板上。

“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別問我為什麽。”蘇雲溪雙手抱住高航遠的脖子，對着黑夜擠出一絲微笑。

兩個人就這樣呆坐到了天亮。

就像世間萬物一樣，不管夜裏發生了多麽激烈的戰争，也不管戰場多麽狼藉，太陽升起，一切都會重新來過。

一絲微光照進客廳，慢慢移動到沙發上，兩個人相視一笑，各自開始準備一天的工作，洗漱、吃早餐、整理出門，兩個人就像一對平常夫婦般回手告別。

眼看着蘇雲溪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高航遠無力的将頭抵在方向盤上，這一刻，蘇雲溪的背影仿佛帶了永別的味道，無限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