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三個夢

“我們在你以化名租下的倉庫內發現了被害者內髒器官的切片。”瑞德把手裏的照片推過去, “經過DNA比對, 除了伊麗莎白·巴克以外, 還有6名受害者。”弗蘭克·蘭斯, 罪行累累。

“我不相信。”邁克爾就站在審訊室外, 他看着玻璃另一頭內的場景，說什麽也不肯相信FBI探員告訴他的真相。是好友弗蘭克殺了伊麗莎白？還殺了其他人？這怎麽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BAU的摩根看起來似乎是在勸慰邁克爾接受現實、協助調查，但愛麗絲知道，他們現在也同樣也懷疑邁克爾。作為老板弗蘭克的多年好友、又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 邁克爾确實難逃嫌疑。

“愛麗絲？”學法律的邁克爾不是笨蛋, 他信不過那些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戲的FBI探員和紐約警察們, “你知道這些事嗎？”小姑娘和英國來的大偵探住在一起, 想來消息靈通。

“他們說得是真的。”愛麗絲靠着一張桌子站好，她沒有擡頭。“那個倉庫……是我和他們一起找到的。”老板弗蘭克殺人證據确鑿。

“可他……”邁克爾無措地抓了抓頭發，“弗蘭克他……伊麗莎白死的時候他那麽傷心，我和你說過的，他這些年一直都……伊麗莎白怎麽可能是他殺的！”他不敢相信。

“上午他和我們說他認識了《曼哈頓郵報》的主編, 你記得吧？”FBI行動神速, 愛麗絲手裏正握着五分鐘前出爐的調查結果，“警察在那個主編家地下室的冰櫃裏, 發現了一只人手。”在查到食人魔們彼此都有聯系時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我不相信。”邁克爾兩只手捂着臉。嘴裏說着不信，但他的肢體動作傳達出的信息卻截然相反。

“邁克爾先生，如果您能想起什麽，請和我們詳細說說, 好嗎？”BAU的探員趁機開口，然後他們把邁克爾帶了出去。

“你在想什麽？”夏洛克耐着性子觀察了這麽久，終于等到BAU的人都出去了。“在哀悼你那食人魔的老板嗎？”這個案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枉費他跑來曼哈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愛麗絲選擇性過濾了大偵探的話，“弗蘭克殺了他女朋友伊麗莎白，就算是為了掩蓋罪行怕人懷疑，可他裝作情深不壽的樣子裝了那麽多年，甚至還曾經把名字改成對方的。”她總覺得弗蘭克這樣的行為有點多此一舉。“當年的案子沒有破獲，檔案被封存。如果弗蘭克不想讓人知道那件事，他大可以裝作消沉的樣子，然後過個一兩年找個沒人知道那事的地方重新開始。可是他嗎？他把自己改名叫伊麗莎白，住在死者曾經選定的辦公地點，開了一家死者曾經夢想着要開的工作室。”愛麗絲百思不得其解，“弗蘭克這樣做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甚至所有和他親近的人都會知道發生在伊麗莎白·巴克身上的慘案，你覺得他這樣做合理嗎？”想要掩蓋罪行的殺人犯最不該做得事就是引起注意，可弗蘭克卻偏偏背道而馳。

“你認為他另有目的？”夏洛克點點了下巴。

“我說不好。”愛麗絲搖搖頭。她罪案片是看了不少，但實戰經驗實在缺乏。“夏洛克，你破過那麽多案子，你覺得弗蘭克的行為反常嗎？”大偵探是她認識的人見過最多罪犯的人了吧？

“兩個可能。”夏洛克掃了一眼審訊室裏還在進行的拉鋸戰。弗蘭克·蘭斯拒絕認罪并且很狡猾地辯駁，BAU的霍奇納探員和瑞德博士正在和對方較量。證據确鑿弗蘭克不容抵賴，但他确實還有與警方談判的籌碼——

受害人屍體的下落，以及其食人者的信息。

“一，弗蘭克·蘭斯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別人的思維盲點做掩護，掩蓋他的罪行。”人們都說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誰會懷疑一個失去女友後悲痛欲絕到幾乎放棄了整個人生的男友呢？

“至于第二嘛……”

“他這樣做另有深意。”愛麗絲理解夏洛克的意思。“他不僅僅殺害了前女友伊麗莎白，弗蘭克還是number 7的人，也許他此舉和number 7有什麽關系……”诶？

“你想到什麽？”夏洛克問。

“文森特……他知道次元壁破碎的事情。”愛麗絲轉過身緊緊盯着審訊室裏的前老板。“我和你說過嗎？當初我想要找工作的時候，夢想成真工作室列出的條件簡直就像是為我量身打造的一樣。時間自由、人員少、環境簡單不複雜，而且他們在我投出簡歷的幾乎是下一分鐘就聯絡我了。”不懷疑的時候她只覺得找工作的事情是她幸運，可現在看來，只怕這個幸運是要打引號的。

“你懷疑你的這份工作是在被人操縱下取得的。”夏洛克倒是認同這份猜測。

“可這樣也不能解釋為什麽弗蘭克要裝作沉浸在失去女友的痛苦裏那麽多年，他們如果想要錄用我，完全可以再編造一個別的公司或者工作室。只要時間合适價錢合理，我也一樣有可能……”她忽然覺得心頭一涼。

“除非他們非常确定你一定會去那個工作室工作。”夏洛克聽懂了愛麗絲的意思。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我在夢想成真工作室工作的事情，就應該屬于‘劇情’的一部分。”愛麗絲覺得渾身發涼，這種被人知道未來活動軌跡的感覺真的糟透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統計一下到目前為止他們“看破次元小分隊”彙總的“劇情”，愛麗絲自己有兩個版本的電視劇和一個版本的小說在身；大偵探夏洛克自己占了兩個版本的探案集；鋼鐵俠童鞋的版本巨多（雖然超英基本路線不變，但總結起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一個不同的托尼·斯塔克）；蝙蝠俠分別有一個勵志版和一個頹廢版（瑞德小博士剛剛提供）；而漢尼拔·萊克特一會兒是食人魔一會兒是諾獎得主。

客觀地說，次元壁不僅破了，而且都要破成渣了。

“福爾摩斯先生。”摩根突然推門進來，“弗蘭克·蘭斯說想要見見您和索恩小姐。”嫌疑人嘴硬又狡猾，雖然證據确鑿不容他抵賴殺害伊麗莎白·巴克的事實，但弗蘭克卻一直避重就輕不肯回答另一個問題——潛藏在曼哈頓的食人者網絡到底規模如何、有多少人參加，而這，才是BAU最關心的問題。

“不過當然索恩小姐，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摩根隐晦的打量了一下站在大偵探身邊的小姑娘。黑頭發藍眼睛的小丫頭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對方卻是提供給鮑威爾·哈代匿名舉報信的人。

漢尼拔·萊克特，這個隐藏在調查資料中、可以與所有已知食人者或直接、或間接扯上關系的人就這麽進入了他們的視線。摩根以他多年供職FBI的經驗發誓，那個心理醫生絕對有問題。

可愛麗絲·索恩這個履歷簡單、年紀又不大的小姑娘是怎麽在所有人察覺之前，發覺到對方不對的呢？

“不，沒關系。”愛麗絲看到了摩根的眼神，她自然知道對方在疑惑什麽。不過愛麗絲目前沒有給人答疑解惑的耐心。“我也很好奇他想說什麽。”弗蘭克究竟為什麽要見她？

……

“愛麗絲，我上次被關進這裏還是你幫忙找人把我帶出去的。”褪去所有僞裝的弗蘭克坐在審訊室的椅子裏，手腕上铐着手铐。他似乎絲毫不在意警員們。

“很顯然她看錯你了。”夏洛克拉過唯一一把空椅子坐下。上次還是他幫弗蘭克·蘭斯脫罪的。

#黑歷史有木有#

“well，愛麗絲不是唯一一個看錯了我的人，不是嗎？福爾摩斯先生。”弗蘭克的臉上甚至帶着微笑。

“蘭斯先生，關于潛藏在曼哈頓地下的食人者網絡，你究竟知道多少？”羅西坐在桌子另一側。“我們已經讓你見到了福爾摩斯先生和索恩小姐，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一個由食人魔組成的秘密團體，羅西知道他們如果不能把那些人一網打盡，後患無窮。

“羅西探員，您別心急嘛。”就在弗蘭克還想接着說什麽的時候，愛麗絲突然開口。“弗蘭克，邁克爾和簡知道你做的事情嗎？”邁克爾是弗蘭克多年好友，簡在工作室成立之初就一直都在，她不想懷疑同事，但她不能不懷疑。

“邁克爾？”弗蘭克笑笑，“他就是個熱心腸的傻瓜，你可不能懷疑他。”

所以簡才是有問題那個。

愛麗絲扭頭和夏洛克對視，她做夢也沒想到同事裏居然真的還有另一個人。羅西立刻起身推門出去，去檢查簡是否還在警局。

“愛麗絲，我如果是你現在就不會太擔心簡。”弗蘭克眼看着羅西出去，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查到我頭上。”

“你什麽意思？”夏洛克直接問。

“我們有個交易。”弗蘭克雙手攤開，他沒有理會大偵探，而是緊緊盯着愛麗絲，“我才是應該保護你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揭開一個小謎底，然後大謎底也馬上要揭開了，啦啦啦，終于可以揭曉謎底啦，好開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