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那耶的盂蘭盆節

賀茂祇在變成了兔子的第八天後恢複了原狀。

幸村精市早上醒來發現懷裏沒有了那個毛毛軟軟的身體時就明白了。四下一看，那只棕色的兔子正趴在牆角，眼睛還是那麽黑亮卻沒有了昨天那種靈動逼人的神采。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了少女的電話，很快那邊就傳來少女元氣滿滿的聲音。

“早啊幸村君，我正要和你聯絡呢！”

“早上好那耶，你還好嗎？什麽時候走的？”幸村精市有點好奇自己怎麽一點都沒察覺。

“我很好，身體也沒有什麽不适。我是淩晨時離開的，見你睡的正熟就沒有打擾你。”

“是這樣。那耶，今天是全國大賽開幕前的抽簽儀式，和我一起去吧。”突然分開讓幸村很不習慣，雖說早就明白是會有這一天的,而且明明朝夕相處的時間也不長。

賀茂祇想了想今天似乎是沒什麽事。

“好的，一起去吧。”

幸村精市見到少女時她穿着一身藍色的休閑裝，手中拎着書包，還有那只神奇的尺八。

他現在完全能理解為什麽少女從來不穿裙子了。

“怎麽？我的樣子很怪？”賀茂祇歪歪頭看着幸村精市。

“不會，只是覺得看不到那耶穿裙子很遺憾,不過那耶這樣也不錯。”幸村精市看着少女嬌俏的樣子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賀茂祇臉紅，這是幹嘛？就做了幾天的兔子你這個動作就這麽習慣了？

看着少女微紅的臉頰幸村微笑，眼中漾滿柔柔的情意，能看見少女為自己臉紅真難得呢！

賀茂祇輕咳一聲，故作鎮定的左右看看。

“其他人呢？只有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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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抽簽決定第一場初賽對戰的學校而已，不用大家都來的。”其實真田原本是要來的。

賀茂祇沒多想，兩個人一起向會場走去。

“對了那耶，有一件事要問下你的意見。”

“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無意中提起過在你那裏見過的那棵櫻花樹，結果網球部的大家就都吵着想看一看……”少年的語氣中有幾分歉意。

“是這樣啊,沒有問題。不如這樣吧，後天就是盂蘭盆節，大家晚上一起來我家好了，賞櫻的話果然要在夜晚的月色下吧？”

“那真是太好了，很感謝你邀請我們，那就要給你添麻煩了。不過，我想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尤其是丸井。”

“完全不會麻煩，前幾天大家一直對我都很照顧，就當是我的謝禮好了。”

少女美好的笑顏全是誠摯的善意，幸村精市微笑，想一想自從認識以來的種種，倒是少女照顧他們多一些。

賀茂祇同幸村一起進入抽簽的會場，拜幸村曾經的日本國中網球界“最強軍團立海大”領頭人的身份所賜，她接收到了衆人十分熱情而專注的注視。

又見到了跡部那個華麗星王子，還看見了一個手臂綁着繃帶的人。

怪不得幸村君在上次為自己包紮時曾說見過就會明白呢……

離開抽簽的會場慢慢的走在街上，都是容貌絕佳的人，兩人間那種淡淡的溫馨甜蜜的氣場引得路人們紛紛側目觀看并投以祝福的笑容。當然，也會有一些含着其他意味的目光，不過均被兩個人淡定的無視了。街上很熱鬧，商店街布置的傳統風味十足，就等着迎接盂蘭盆的到來。

這是個在日本十分盛大的節日，即使是上班族也會有不短的假期，人們通常會在這段時間回鄉祭祖和家人團聚，像東京、橫濱這樣平日裏繁華的大城市這時候反而會變得有些空曠。

賀茂祇看着街上熙攘的人流和四周濃郁的節日氛圍微笑，雖然是祭拜先祖的節日但是現代日本的盂蘭盆節和中國的春節是一樣的感覺呢。

啊，妖怪也有好多。嘛，盂蘭盆節也是妖怪們的盛典嘛。有的妖怪還會遠遠的向賀茂祇點頭示意，賀茂祇也微笑的點頭回禮。

經過一個夏天的忙碌，如今在神奈川的妖怪中賀茂祇已經是一個大大的名人了，這讓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在京都的日子。不過，這裏比有着“千年魔都”之稱的京都還差的遠呢。

幸村看着少女偶爾對着遠處欠身致意的樣子挑眉，很快他就猜到了少女在做什麽。

“那耶，這裏妖怪很多嗎？會不會有危險？”

“恩？啊，你發現了啊。是很多，但是不會有危險的。就像人類重視盂蘭盆節一樣，妖怪在這個節日裏也很開心，一般是不會找人類麻煩的。不對，該說他們比人類還要重視這個節日，因為最初的盂蘭盆節是‘鬼節’嘛，正是暗處之物能力最強盛的一天，是他們的狂歡哦！”

“這個我知道，人類的習俗是在家中設下魂龛點燃迎魂火接回祖先的靈魂，用美食供奉。三天後，再點燃送魂火把祖先的靈魂送回冥界，就像京都的‘大文字燒’，很壯觀啊。”

賀茂祇聽着幸村的描述點頭，卻想起了自己以往每年在京都時見到的場景。

被火光映紅的天空中都是返回冥界的魂魄，那種鬼魂滿天飛的景象真是壯觀。

“總之，希望大家來我家會過的愉快。”賀茂祇對幸村說。

事實上，聽說可以去見識一下那株四季繁花的櫻花樹後少年們就已經很愉快了。到了過節的那天，少年們白天在家裏與家人團聚，祭拜祖先。天色微微暗下時，他們相聚，一起向賀茂祇的家走去。

“我還沒有去過那耶的家呢,柳生說那耶的家又大又漂亮，都是古典的韻味，很好奇啊！”丸井少年愉快的說道，因為想快點見到那美麗的景色所以腳步都快了幾分。

“的确，賀茂桑的家堪稱是日式宅院的典範。不僅僅是那種現代已經少見的古宅建築，最重要的是整座宅院給人的沉靜滄桑之感，十分的優雅。”柳生推了推眼鏡說道。

于是少年們更加急切了。

為了應景少年們也都選擇穿上了和服，一群俊秀的少年們走在街上，傳統的和服更添風雅之氣，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終于來到了賀茂祇家的門外，只是隔着院牆少年們就感覺到了這座宅院濃厚的古樸靜谧之感。的确如柳生所說，滄桑而優雅，神秘又尊貴。

幸村精市上前，輕輕叩響了大門。很快，門被打開，一身和服的白川清美站在門內。

“幸村少爺，還有各位，十分歡迎光臨寒舍。那耶小姐已經恭候多時，請各位随我去茶室。”

恭敬的姿态卻不給人卑微之感，滿頭銀發的老婦人微微欠身行禮，動作優雅而端莊，比之很多大家族的當家主母還要尊貴幾分，而在這裏卻只是一個傭人。少年們都是人精，隐隐明白賀茂祇的身份該不是他人所說的“不重要的家族旁系”而已，想想以往的經歷，也證實了這一點。

況且，他們會喜歡賀茂祇與家族或者利益毫無關系。

少年們有禮的随白川進院，好奇的打量着這棟歷史悠久的古宅。

轉過一個轉角，突然滿目的煙粉映入眼簾，如雲的繁密和柔軟。滿樹的櫻花競相盛放，在清白的月色下發出淡淡的輝光，飛落的花瓣在空中盤旋飛舞，慢慢的落在樹下那個長發披散的少女肩上。少女穿着一身鵝黃色的和服，上面繡着淡雅的花紋，站在櫻樹下對着他們溫柔淺笑。

少年們有一種錯覺，他們仿佛看到了那淩空踏月而來的輝夜姬。

還有一種穿梭了時間與空間的感覺，在這典雅的古宅中站着身姿秀美，容顏清麗的佳人，一輪皓月當空，身邊水聲陣陣，遠處似乎隐隐傳來祭典上太鼓的聲音，一下下輕震着少年們的耳膜，在這靜谧莊重的氣氛中更顯悠遠……一切的一切，仿若他們此刻跨過了千年的時光，正身處那最最繁華鼎盛的平安時代。

“真是，太漂亮了！”丸井失神的喃喃自語，其他的少年們也震撼于這美好奇幻的畫面，沒有比這更華麗的美景了。

“呵呵，在發呆下去茶就涼了，各位請進茶室入座吧。”少女愉悅的笑聲終于喚回了少年們的心神。

“那耶！”丸井跑到賀茂祇的面前，“我想參觀一下你的家，不知道可不可以？”

“恩，當然。那麽大家……厄，一起來吧。”賀茂祇想說讓其他人先行入座，不過看他們也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少年們跟在賀茂祇的身後，邊欣賞着居室中古典優雅的布景邊聽着賀茂祇的介紹。

年代久遠的木質走廊，造型典雅的古董擺件，畫工精湛的水墨推拉門，還有浮世繪風格的折疊屏風，一切的裝飾都顯出了整座宅院古典優雅的底蘊和主人偏好傳統文化的愛好傾向。

“賀茂桑，這座宅院應該有很悠久的歷史了吧？是什麽時代的呢？”柳蓮二邊看着屋內的一個青銅擺件邊問，恩……似乎是一件室町時代的高岡銅器。

“是江戶時代初期的建築，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時至今日已經修繕過四次，最後的一次是在十年前。”

“哇,難怪感覺十分的古老呢！不過房子被保存的很好呢！那耶，那是什麽？”丸井指着走廊邊木架上擺着的植物，似乎是覺得距離太遠，他幾步走到了木架前。

“這個是什麽？好漂亮啊！像是花又不是……”丸井捧起了一個小小的花盆，裏面的植物十分漂亮，厚厚的葉子開出一朵蓮花的形狀，偏偏又是嫩綠中透着點淡黃的色澤看起來漂亮又可愛。木架上還有幾盆這樣的植物，外形各不相同，有橢圓一樣的形狀，有繁密的朵朵小花一樣的形狀，也有連着細小根莖的如藤蔓一樣的形狀。雖然外表各不相同，顏色也是五彩斑斓十分豐富，但都是精致可愛的樣子。

“诶？這個在日本很常見啊，丸井君不知道嗎？”賀茂祇很奇怪。

“噗哩，他的眼中只有蛋糕和網球，注意不到別的。”仁王湊到丸井的身邊也拿起一盆認真的觀看。

“這個是吉娃蓮，屬于景天科石蓮屬多肉植物。”幸村精市捧起另一盆，“這兩個的外形很像，但是這個叫白牡丹，也是景天科的多肉植物，而且在不同的地區對它們的稱呼也會有區別。”

“不愧是部長，對植物的知識果然十分了解。”柳生說道。

幸村微笑，轉頭看着賀茂祇。

“那耶很喜歡這種外形似蓮的類型呢，養殖的都是這一種，最喜歡哪一個？”

賀茂祇指着長勢最好的那一盆。

“這個，因為最喜歡所以照看的最細致,白川奶奶提醒了我好多次不能厚此薄彼呢。”

賀茂祇指的是一株子持蓮華，也有子持蓮花、子持年華等不同的叫法。子持蓮華是景天科瓦松屬多肉植物，性強健，喜光，十分易于養殖。賀茂祇的這一株被照看的很好，朵朵蓮花形狀的母株上伸出一根根細嫩的綠莖長出一個個小小的蓮花，有的已經垂到了花盆的外面，繁茂的葉莖交錯，看起來十分的好看。

欣賞完盆景一行人又向裏面走去，賀茂祇的家是一棟兩層的建築，一樓有廚房、茶室和幾間客房，餐廳與廚房相連。

“這種厚土結構的土牆現在在一些大的宅院裏也很多呢！”

“沒錯，這裏原本是一間倉庫，被原來的房主用來存放一些貴重的古董和收藏。這種厚土牆可以很好的保護那些值錢的東西不被地震或者火災毀壞，不過我把這裏改成了餐廳。”賀茂祇左右看看，“一樓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了，我們走吧。”說着帶着衆人向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經過樓梯時會看到一間隐藏在最裏面的房間時丸井好奇的問道：“那耶，那間也是客房嗎？”

“恩？”賀茂祇順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哦～，那個是羽白的房間，丸井君難道想進去看看嗎？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那裏面是一個成熟又糜爛的世界，你現在還太早。”

“……我不去了。”

二樓的結構很簡單，整個二樓只分為兩個區域，一個是賀茂祇的房間，其他的地方則被她全部打通放了一排排紅木書架，上面整齊的碼放着書籍和資料，看起來還都是一些年代十分久遠的書。

“噗哩，這裏堪比一個小型的圖書館了。”仁王看着眼前一排排的書架驚嘆。

柳蓮二和柳生詢問過賀茂祇後各自上前去翻看了一些書籍。

“都是一些歷史典籍和年代久遠的古書，還有一些陰陽道的書籍，就紙張的質感和顏色來說都是堪稱歷史文獻的資料。”柳生評價道。

“何止，其中涉及的層面也十分廣泛。不過賀茂桑，這些書大都是歷史、傳記、文學和古樂方面的，你難道徹底放棄了你的理科成績嗎？”柳蓮二睜開眼睛看着少女。

“厄……因為實在不擅長嘛。”賀茂祇讪讪的笑。

“那耶是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書的，還都是古書？”

“一部分是賀茂家的收藏，還有一些是妖怪們那裏得來的。我這裏是妖怪們的圖書館哦，時不時會有妖怪來借閱書籍呢！然後做為讓他們看書的回禮，他們會幫我尋找一些流傳至今的古書。”

“感覺那耶就是什麽都不做都可以開一家私人博物館賺錢了呢！”丸井羨慕的說道。

“好了，我家就是這樣，後院只有一座倉庫，那裏被我存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你們還是不要去看了。”

“就是那種整個倉庫裏的東西都是隐含着靈力的妖怪的東西？”仁王問道，不知道有沒有自己能用的整蠱道具啊柳生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可能，想都別想！

仁王無奈聳肩。

“差不多吧。好了，我們去喝茶吧，這回真的要重新煮茶了。”

“聽說賀茂桑的茶藝十分精湛，今天請務必讓我們品嘗鑒賞一下。”

“沒問題呦，我們走吧。”

這一晚少年們品嘗到了賀茂祇親手煮的茶，也看到了幸村所說的月下櫻飛的美麗景色。這樣的節日充滿了莊重與悠遠的氣息，眼前寧靜清幽的環境讓少年們從心底深處感覺到了平和與安然。

他們閑适的坐在一起品茶賞櫻，就連一向活潑跳脫的丸井都少見的安靜了下來，用心感受這靜好的時光。

一聲聲低沉渾厚的太鼓聲直到半夜才漸有停息之勢，但是這并不代表着節日的終結。恰恰相反，最後的盛典即将開始。

今天是盂蘭盆的最後一天，午夜時人們會點燃送魂火，把祖先的靈魂送回陰間。

少年們一直待到很晚才起身告辭離去，賀茂祇随他們向門口走去。看了看在自己身前一步的幸村，她悄悄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口。幸村微楞，很快就反應過來，神色如常的繼續前行。

“大家請注意安全，今晚路上的行人會很多。”

少年們各自道別離去，賀茂祇看着一直注視着自己的少年，想了想說道:“我和人有約，幸村君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

“好。”幸村精市含笑點頭，收到少女的邀請十分開心。

“那請幸村君稍等我一下，我去換一下衣服，穿成這樣有些不方便。”

幸村精市站在院子裏欣賞天上的那一輪圓月，很快他等來了一身白色狩衣的少女。

“怎麽？很奇怪嗎？”賀茂祇看着幸村呆愣的神色低頭看看自己，沒什麽不對啊。

少女白色的狩衣上用銀線繡着道道雲紋，在月光下折射着瑩白的清光仿若一顆美麗的明珠。男式的和服穿起來潇灑爽利，高高紮成馬尾的墨發更顯英氣逼人，精致的眉眼此時也帶上了幾分傲然飒爽，看起來英姿勃發倒真有幾分雌雄莫辯的俊美帥氣。

“沒有，只是覺得那耶很适合穿狩衣,因為是陰陽師的關系嗎？”幸村微笑，腦子裏想到了電視上看到的，陰陽師一身狩衣，手拿符咒的模樣。

“哦，那個形象很經典呢,古時的陰陽師穿狩衣也是為了行動方便而已。”

出了門一路向西走去，時間已經接近零點，街上的人很多。

身着和服的俊美少年自然養眼，不過身穿狩衣的少女更加吸引人的眼球。有很多女孩子對賀茂祇投以愛慕的目光卻在下一秒看見她起伏的胸前時驚訝的張開嘴做不出反應，賀茂祇偷笑不已。

慢慢的遠離行人密集的街道，兩個人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公園。賀茂祇突然伸手握住幸村精市的手，擡起頭對他燦爛微笑。

幸村精市挑眉，手心裏的手纖長微涼，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那樣溫軟無骨，是骨節分明的感覺。

“接下來要去妖怪的世界，我們還是牽着手比較好。對了！”說着賀茂祇從懷裏拿出一張符咒，手一翻，成了一張面具的樣子。

“你還是不要露臉的好。”說着擡起手臂繞到幸村的腦後，微微踮起腳尖為他戴上面具。

少女柔軟的身軀幾乎貼上自己的胸膛，夏季薄薄的衣料甚至擋不住那淡淡的體溫。鼻尖兒萦繞着少女身上的味道，還是他熟悉的淡淡的清甜。

幸村精市微笑，靜靜不動的等待少女把面具戴好。

“好了！”賀茂祇退開一步看看，滿意的點頭，牽起幸村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一片繁茂蔥郁的樹林，賀茂祇擡起頭看着天上飛過的魂魄咋舌，原來不管是哪裏這場面都是這麽壯觀的。

樹木遮住了月光，前方越來越暗。正随着賀茂祇的腳步前行的幸村突然覺得眼前徹底一黑，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下意識的閉上眼調節了一下，睜開眼睛時，眼前已經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景象了。

還是那片樹木蔥郁的樹林，但是此時這裏卻燈火輝煌。身邊的樹上挂着一盞盞亮起的火籠，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霧氣和食物的馨香，前方的不遠處傳來熱鬧歡快的旋律，還伴有人群歡笑嬉鬧的聲音。

這是……幸村轉頭看着身邊的人，兩個人的手依舊緊緊相牽。

“這裏是妖怪的世界哦，在這裏你可以清楚的看見妖怪。盂蘭盆節是妖怪的盛典啊，最後一天更是他們的狂歡日。這裏很熱鬧，有數不清的美食，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會在後半夜來參加妖怪們的聚會。”

所以想帶我來看看嗎？這是不是說，你正在帶領着我慢慢的了解和融入你的世界呢？幸村為這個認知感到十分高興。

那邊賀茂祇牽着他邊走邊道:“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因為即使是妖怪們也不會在今天做什麽掃興的事情的。而且，有我在也不會有事的！”少女的語氣自然，沒有讓人覺得她自負高傲，只能從她篤定的話語中感覺到，她的自信和确定是源于她本身所具有的能力。

“所以，我在這裏有一位十分要好的摯友，介紹你們認識吧。”少女歡笑，拉着幸村的手快步先行，語聲中是對今晚的無限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點更，話說看文的親們都是哪裏的人呢？我這裏今天下雪了呦~鵝毛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