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情動

第二十二章：情動

柯青飛想着這幾天學生少，天色也不晚了，索性關了店。袁輕本想各自回去，卻看柯青飛一臉懇求的盯着自己，似是有點抱怨。他那眼神太直白火辣，不似以往的隐忍謹慎。

袁輕被他眼裏的熱切弄得心口直跳，卻維持臉色道“不想我回去”他這話問的毫無底氣，他能看出柯青飛眼中的情意，卻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問出了口。退路是給沒準備好的人，他已經做了選擇，不需要退路，柯青飛就是他的退路。袁輕有些緊張，拳頭緊握，指節泛白，想見力氣之大。

柯青飛讪讪不語，他和袁輕認識也大半年了，除了袁輕去他家那次，呆的時間長些，其他時候都是匆匆一見。雖說暑假這兩個月，兩人電話短信沒斷過，卻總沒面對面來的真切。此時見到袁輕，看到他笑，聽見他說話，盯着他吃面，柯青飛才覺得這大半年的相處不是自己的臆想。

他心裏是極其想多見見袁輕，這才一會的功夫，他當然不想放袁輕走。他卻不是個愛強人的主，心思又細膩，考慮到袁輕今天坐了一天的車，早點回去休息也好。他這心裏糾結，想留他，又想讓他走，兩方煎熬，最後只能将一腔熱情全傾訴在眼中，直勾勾的盯着袁輕。

柯青飛看他問完話後便抿嘴盯着他，臉色由白慢慢轉紅，黑漆漆的一雙眼熠熠發光，帶着期待，心裏一震，也顧不得其他，大腦作出最直接的反應。他猛地上前，握住袁輕的手。袁輕這下連耳根都紅了起來，只覺得全身的熱氣都湧向了臉上，火辣辣的燒人。他面上發熱，心裏更是熱的厲害，急需什麽東西來消除他這種燥熱。這種熱緣于柯青飛，他直覺只有柯青飛能解。

為了緩解這種燥熱，他看了柯青飛一眼。

他本就生的清秀，此時眼角染紅，帶了緋色，眉梢一勾，眼波流轉間情意流洩，平素冷淡的一張臉，竟帶了些風情。

這一眼猶如一股電流擊中柯青飛，讓他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不由加重手中力道，五指收縮，牢牢握住袁輕的手，就好似握中的是生命中最珍視的寶物。

他心緒潮起，手中力道不免沒掌控好，直捏的袁輕骨節并緊，摩擦勒骨，火辣一片，生疼的很。袁輕咬牙忍住，只從嘴中露出嘶嘶聲。柯青飛察覺他痛楚，不由減輕力道，一看他五指通紅，顯然是血脈不通所致，暗罵自己剛才鬼迷了心竅。柯青飛松開手，順着他掌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捏着，給他疏通血脈。

袁輕暗笑血脈不通而已，等下就好了，柯青飛卻一臉認真的幫他纾解。他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震撼的很，不善外露的情愫絲絲繞繞纏在心裏讓他也嘗了一回被人呵護的感覺，不由多看了他幾眼。袁輕不得不承認，他對柯青飛再也做不到無動于衷。這人壓根沒給他機會推開他，就一步步靠近他的心，讓人招架不住。這不是個好兆頭，他潰敗的太迅速。袁輕不知道的是，感情一事又怎能已輸贏定論呢？

柯青飛看他時不時的偷瞥他，眼中是欲說還休的糾纏，耳根通紅似血，一副害羞的樣子。柯青飛何時看到他這樣，玩心大起。他五指張開，與袁輕五指相交，來了個十指緊扣。

天色已晚，路上空無一人，只有他們兩人站在柯氏打鹵面前牽手相握。

柯青飛搖了搖彼此相握的手，示意他看，嘴角的笑意如流水般沁入心間，清涼甘甜，緩解了袁輕心中無法安放的躁動。

柯青飛身子前傾，湊近袁輕，咬着他耳朵，輕聲道“不想”呼出的熱氣撒在袁輕耳邊，他耳根滾燙，紅豔滴血，柯青飛按捺住伸舌□的绮思，微微退開，欣賞袁輕難得的害羞神情。

“別生氣，我不是逗你，早就想告訴你了。我不想你離開我，想把你牢牢的抓在身邊，一絲一毫也不讓他人看見。噓，你別怕，我不會這麽做。你會遇到很多人，朋友，同學，同事，很多很多在你生命中扮演不同角色的人。不管他們是誰，只要你喜歡，你都可以也應該去見他們。我不會幹涉，也不會幹涉，除非那些人給你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而不管那些人是誰，什麽時候出現，停留多久，都沒關系。你只要記住，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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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別急着承諾，我不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陪我走走，好麽？”

袁輕不會拒絕，也拒絕不了，他順從心意的點了點頭。

柯青飛心情很好，拽着人心滿意足的走了。

天黑的厲害，兩人也沒去其他地方，直接去了A大。夜晚的校園，除了暗黃的路燈，就是宿舍中零星幾家漏出的燈光，暧昧不明，好似吸引着人抛開一切，盡歡一場。夜風吹在身上，帶着涼意，異常的舒适。這樣靜谧的夜晚，兩人信步走在校園裏，不時交談幾句，臉上挂着淡淡笑意，享受着難得的二人時光。忽然，他們心有靈犀的停下腳步，看到彼此臉上的神情，清醒。三個月前就是在這裏，柯青飛坐在路上，看着對面的籃球場，而袁輕站在不遠處看着他。柯青飛一擡頭便看到了袁輕。也因為那一擡頭，有些事情便不一樣了。

他們面對面站着，彼此靠的極近，晦暗不明的燈光灑滿兩人，鍍上一層淡淡的暗黃，袁輕低垂眼角，面目掩在燈光下，柯青飛直看到他鼻翼兩側淡淡的投影，心癢難耐，他想看清楚他。

他慢慢湊上前，袁輕依舊一動不動。柯青飛小心的側着身子，袁輕只覺得一片陰影籠罩着自己，壓的他喘不過去來，他本能得抗拒，卻被人按住了肩膀。他擡起頭，入目便是柯青飛放大的一張臉。平白無奇，只是帶着笑意，真切的看着自己，好似暖流不可抑制的流進心裏。

袁輕一愣，被柯青飛尋了空隙，越逼越近。他只覺得臉頰處一片溫熱，轉瞬即逝，他當然明白那是什麽。可明白不代表他能做出回應。袁輕這麽大，暗戀倒是有過，戀愛倒沒正經談過，因此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皺着眉傻愣在當場。

柯青飛看他雖沒回應，卻只是擰眉發呆，并不反感的樣子，不由大着膽子想着進一步親近些。他與柯青飛相識至今，一直沒有逾越的行為，一方面是不清楚袁輕的心思，另一方面是柯青飛不想。不是因為他不喜歡袁輕，而是他抱着和袁輕耗一輩子的心思，這事便要發生的順其自然，最好水到渠成，柯青飛在等一個時機。而現在，恰好是個不錯的時機，他便沒忍住。

他心裏有了決定，便将唇擦着他臉頰移到唇上。起初，只是輕輕的觸碰着，剛一碰到，兩人只覺渾身一顫，袁輕心中壓下去的躁動便又冒了出來。他鼻息沉重，呼出的氣息重重的噴在柯青飛臉側。柯青飛看他情動，不由加重力道，含住他嘴唇吮吸。一時間，兩人俱是情動不已，柯青飛只覺得他嘴唇溫熱，含起來柔軟無比，吮吸的啧啧有聲，時不時的用牙尖輕咬，弄的袁輕微搖着頭試圖躲閃。柯青飛那肯，扶住他後腦将人壓向自己，兩人的嘴唇貼的更緊。袁輕被他抵在樹上親吻，起初他還顧及到這是路邊，怕有人路過，推拒他幾次。柯青飛被他推的心灰意冷，只用一雙燃着情火的眼睛哀切的看着自己。袁輕被他看的心慌，手中力道便松了下去，柯青飛看他松動，人便又貼了上來。這次他不再溫柔，執意撬開他的牙齒。哪知袁輕脾氣上來，死活不松口，柯青飛唇齒并用，動作已然是啃咬。袁輕吃痛咧嘴，柯青飛舌順勢滑了進去，四處掃蕩，尋了袁輕的舌頭，纏在一起，肆意親吻。他的動作極快，袁輕被他吻的氣息不穩，喘息不定，兩人唇舌交纏，分泌出來的津液在口腔中流連。袁輕舌頭發麻，發出輕微的哼聲，示意柯青飛停止。柯青飛正得趣時，哪肯，□熱的起來，無處發洩，只能抵着他磨蹭起來。待袁輕反應過來，燥紅了一張臉，又看柯青飛眼神迷離，正情動的厲害，一時兩難起來，只拿眼瞪他，哼哼了不停。柯青飛聽他如此，更是情難自控，只覺得漲得厲害，死命抵着他，袁輕後背緊靠着樹，被他抵的上氣不接下氣，後背感到一絲疼意。柯青飛到底還是有些理智，明白雖是夜晚，卻難免有人經過，在外打野戰他可不能做。他放開袁輕的唇，柯青飛看他唇已有些中，泛着水澤，嫣紅誘人，吞咽幾聲，在他唇上輕啄幾口，将他頭靠在肩上，抱緊袁輕，又磨蹭了一會，才将心中那股邪火壓了下去。

袁輕靠在他肩頭喘息，心中有些後怕，這次要不是柯青飛最後關頭忍住，他們還指不準在這路上做出些什麽，真是太大意了。柯青飛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到方才袁輕哼哼個不停，也不知是哪裏不舒服。他拉開兩人距離，抵着他額頭，輕聲道“剛才怎麽了？我弄得你不舒服麽？”

袁輕既氣又無奈，又重重哼了一聲。柯青飛看他一臉□未消，此時賭氣的厲害，孩子氣的很，不由抱着他輕笑起來。他手沿着他後背來回摩挲，笑聲陣陣透過兩人相貼的胸腔傳給彼此，柯青飛嘶的一聲又咧嘴抽了一下。柯青飛忙道“怎麽了？哪裏疼？”

袁輕瞪他一眼，不說話。

柯青飛想到剛才是摸他後背，他才咧嘴。一想，對了，就是這樣，都怪自己。

他心中愧疚，口氣不免讨好道“剛才是我不對，不該那麽大力，後背還疼麽？”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袁輕又想到自己差點就和他在這路燈下做出那事。他一向是個循規蹈矩的孩子，何時做過這等大膽的事，一時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那還想起責怪柯青飛不顧地點，自己也不是沉醉其中。罷了，事都做了，還說這些做什麽。

他咳了咳，盡量恢複常态道“有點疼，你也太不知輕重了，下次可不能這樣。”

柯青飛一聽他說下次，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樂不可支起來，摟着他又是一陣猛抱。袁輕推開他道“你也別得意，總該有我讨回來的時候。”

柯青飛得了便宜便賣乖道“讓你讨，讨幾次都可以。”

兩人剛才也算是經過一場□，雖沒做到底，也算是淺嘗到滋味，柯青飛捂嘴淺笑，真是讓人無法忘懷。

袁輕看着對面的籃球場，想到那日從柯青飛那裏回來，趴在欄杆處獨自吸煙的情形，只覺得遙遠的很。幾個月而已，他與柯青飛的人生都發生了變化。他們走進了彼此的生活，如果可以，袁輕不願意那人再走出他的生活。為了這個，他要正式與過去告別，就從現在開始。

他在夜色中兀自微笑，柯青飛聽着他笑臉，目光深沉。

“柯青飛！我們交往吧。”

他說的太随意，好似只是在告知，并不關系柯青飛答不答應。他并不是不關心，只是确定柯青飛不會拒絕。

柯青飛大腦只當機了幾秒，便反應了過來，他亦咧嘴笑，小虎牙在夜色中閃亮無比。袁輕一想方才就是這顆牙在他唇上既咬又啃，不覺牙癢癢，早晚一天，他要它好看。

“袁輕！你這個傻瓜。我們不是一直在交往麽？”

如果不是交往，為什麽要給你做飯，為什麽要等你的電話，為什麽要約好再見，為什麽要吻你。你這個傻瓜，不正是因為交往，你才會讓我吻你。

袁輕嘴角輕扯，“是，我是傻瓜”

傻到現在才敢告訴你這一句話。

柯青飛臉色溫和，壓低嗓子對着他唇邊一字一字道“我家阿輕，才不是傻瓜。”滿意的看到袁輕白皙的臉龐透出緋紅。

“好了，夜深了，我走了。”

袁輕直愣愣的盯着他瞧，他以為他今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柯青飛嘿嘿一笑，故意道“舍不得我走？”和袁輕問的一模一樣，若是幾個月前打死他也不會想到，他會對袁輕開這樣的玩笑。可現在，一旦明白雙方的心思，一切試探隐忍都沒了必要，将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他面前便是他最想做的。他想袁輕了解一個最真實的自己。

被猜中了心思，袁輕也不生氣，只道“我以為是你想留下”

柯青飛無奈一笑，怎麽以前沒發現他家阿輕也牙尖嘴利的厲害。

“我是想，可我得離開了，你今天也累了，我不想你太勞累。”

袁輕哼了哼，也不知對這答案滿不滿意。

“晚上蚊子多，快回去吧。夜裏涼，別蹬被子”

這時候他還能這麽細心，袁輕心裏不得不說又感動了一回。他看了下時間，9點多了，還能趕上最後的公交，便道“快走吧，10點最後一班車，別錯過了。”

柯青飛安慰他道“離得也不遠，幾站路走回去也可以。”

袁輕道“你要走回去，我便陪你。”

柯青飛傻眼了，袁輕什麽意思，他知不知道若和他回去，他便真的躲不過去。再看袁輕，沒半點玩笑意味，知道他是真心願意和他做那事。戀人主動求歡，柯青飛求之不得。只是眼下，還是讓他好好休息，他也不急這一兩天。

柯青飛正色道“你能這樣說，我很高興，真的。別擔心，不用等我電話，早點睡，明天見。”

袁輕看他去意已決，也不再多言，今晚他說的已經夠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他能為自己做的，都做了。日後，就算有變數，他也無憾了。

“那好，我走了。”

柯青飛擺擺手道“走吧，回宿舍好好休息。”

他那宿舍離這即近，柯青飛看他走進宿舍樓，開了燈才離開。

柯青飛比較走運的趕上了最後一班車，他到家第一件事便給袁輕發個條短信，“我到家了，晚安”

袁輕回的很快，“晚安”

晚上，柯青飛做了個夢，夢裏他帶着柯青飛回到舅父家。陳超一直在逗袁輕說話，袁輕始終不搭理他，陳超一個勁對他擠眉弄眼抱怨，柯青飛仰天大笑，直氣的陳超臉色發白，而袁輕則對着自己淡淡笑着，廚房內舅舅，舅媽正在忙活着，真是一幅美好的景象。

柯青飛在夢裏一直維持着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憋出KISS來！真不容易，真心覺得話唠的自己不容易，終于不再話唠（胡鬧）（劃掉），終于讓他們有點實質性的進展了，要死人了，下面該怎樣了呢，還沒想好，大學趕緊過去，過去就可以寫工作，出櫃，就可以完結，我就可以開新坑了，急死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