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塵埃落定

第三十九章：塵埃落定

第二天一早，柯青飛便守在門外。他也沒敢驚動二老，實在覺得沒臉見他們，卻又擔心袁輕擔心的厲害，只好默默守在門外。

袁莉買完早餐回來就發現蹲在門外的柯青飛。他猛地站起來，掐滅煙頭看着袁莉，手足無措，神情緊張。

袁莉也不看他，徑直打開門。他在門外站着，躊躇不知進退。袁莉看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嘆息一聲，把人讓進了門。

“爸媽還沒醒，阿輕昨晚睡的晚，到現在也還沒起來，你去看看他。小心點，別驚動了他們。”

柯青飛知道現在二老都惱他，要是碰上的話，不知出什麽事呢，便小心的摸到了袁輕的屋子。

袁輕額頭的紗布還沒拆，裹了好幾層，大半個額頭都被擋住了，這時候靜靜的睡着，睫毛一閃一閃的，皮膚白的沒有血色，看起來虛弱的很。

柯青飛心疼他，慢慢踱到床前，輕輕坐下，小心的摸了摸沙發，不敢用力驚醒他。袁輕這兩日神經一直緊繃着，昨夜聽到袁爸松口，這人一松懈下來，便貪睡起來，可這心裏有事，也睡不踏實。這不，柯青飛一碰，他便醒了。

柯青飛看他那濃密的睫毛輕輕的動了幾下，顯然要醒了。

他低下頭，緊盯着袁輕。這人平時看起來清瘦，對不熟悉的人也大多冷冷的，沒想到性子這麽倔。

袁輕迷蒙着雙眼，眨巴了幾下，人還沒清醒，看到柯青飛，條件反射的對他一笑。

柯青飛被他一笑弄的心裏直發酸，輕手撫摸他額頭，心疼道“怎麽不知道躲？”

袁輕搖頭道“不能躲，躲了，就不成了。”

柯青飛自然明白袁輕說的不成了是什麽意思，不讓他們出了胸口的悶氣，事情便談不下去。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疼麽？”

袁輕這次倒是大大咧咧的咧嘴笑了下，“已經不疼了。她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吓唬我來着呢。”

柯青飛俯下身在他嘴角輕輕一碰，柔情蜜意，萬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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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輕笑了聲，坐了起來，開始換衣服。“昨天爸是不是讓你陪我去醫院？”

“是，我很感謝袁爸。我會孝順他老人家的。”

袁輕好笑的看他一眼“我媽就不孝順了？”

柯青飛皺眉認真思考，“她打了你，我依舊要孝順她，她那是為你好。為你好，我就得孝順。”

袁輕白他一眼，“好好說話，幫我把襯衫拿過來，那件淺灰色長袖的，我看這天有點冷。”他打量了下柯青飛，發現他身上的是短袖衣衫，便指着衣櫃道“你挑件長袖的床吧，別凍着了。”

柯青飛推說不冷，卻沒扭過袁輕，挑了件藍色格子衫穿在身上。他兩身型相當，寬肩蜂腰，身形修長，穿起來真是儀表堂堂，襯的人也精神。

兩人出來時正碰上二老，袁媽一眼就看出柯青飛身上的襯衫是自個兒子的，她滿腹辛酸無處說，只當眼前沒這兩個人。袁爸對柯青飛一大早便到了這态度還算滿意，只哼了哼，便走到了餐桌。

柯青飛尴尬的站在屋裏，這前幾日他來這裏，一大家還歡歡喜喜的，今天便壓抑的厲害。袁莉打破僵局，招呼柯青飛過來吃飯。兩老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袁輕拽着他坐過去。幾人不聲不響的吃完早飯，袁輕朝兩老道“我們出門了。”

柯青飛也随他起身，朝兩老稍一點頭。

袁爸道“讓醫生好好查查。”

袁輕恩了一聲。

再怎麽說，也是自個孩子，還被自己傷了，袁媽心裏過意不去，低聲道“早去早回。”

袁輕腳下一頓，微微露出點笑意，幹澀着嗓子道“好。”

袁媽低頭又要開始抽泣，她擺手道“不早了，去吧。小柯，你......你多看着點他。”

這可是袁媽對他說的第一句，卻是把袁輕交到了他手裏。他心裏發熱，立馬應道“阿姨您放心。”

袁媽嘆口氣，又道“回來吃午飯。”

柯青飛嗓子發啞，太多感謝的話想要說，卻只點了點頭。

一路上兩人也沒說什麽話，只是緊緊握着彼此的手。

醫院的人很多，柯青飛幫着他排隊挂號，又陪着人去做了檢查，照了CT。拆了紗布，敷了點藥，醫生說沒什麽大的問題，傷口也漸漸愈合，吃點消炎藥就好，就是怕要留疤。

留疤的問題不大，人沒事就好。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11點了，想到袁媽說讓他們回去吃午飯，兩人心裏都松了口氣，這事算是定了下來。

柯青飛将一大包藥拿出來，倒了杯水給袁輕，按着醫囑看人服了藥，這才安心。袁家人一聽傷口沒大礙，也就放心了。

袁媽又準備了不少飯菜，這次柯青飛吃的不輕松。他站起來，鄭重給兩老敬了酒，他知道話說的再多也是多餘，卻不能不說。這個承諾必須當着兩老的面許下。

他端着酒杯，正色道“叔叔、阿姨，謝謝你們願意把袁輕交給我。是我混賬，不是東西，硬纏着袁輕，可到了如今，我只能混賬下去。這輩子，我就只認準了袁輕。”

他說完，脖子一仰，将酒杯喝空，直嗆的他猛咳了幾聲。

袁輕也敬了袁爸，袁媽。袁爸悶聲喝了下去，袁媽喝的不情不願，卻也沒有再反對。袁莉在旁看着這一切，心裏止不住的想要嘆息。這以後的路，就只能靠他們了。

袁輕朝她一笑，今早還有些慘白的臉色，現在卻多了絲血色，有人氣了。

袁莉深深看了眼柯青飛，低頭吃飯。

這一趟醫院下來，袁輕也該準備上班了，柯青飛才剛開業，店裏不能沒人，他在這陪了袁輕一天，第二天兩人又各自忙去了。

柯青飛這手藝不錯，店裏面裝修也有點小資的味道，很得附近學生的青睐，收益比較客觀。這生意一好，便忙了起來，柯青飛一個人顯然不夠，他想了想，便招個學生做服務員。

也沒固定的上班時間，有空就來，工資日結。這學生叫安準，才大一，個子到個高，平時傻頭傻腦，就愛笑，活脫脫個傻大個。柯青飛也就看中他愛笑又勤快才選的他。

安準課業不緊，來店裏的時間比較多，柯青飛這身上的膽子便輕松了些。這一有時間，他便開始思量着別的出路。他想到袁輕大三把面店當案例時提的建議，再多加點菜品。

柯青飛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他拿手的是打鹵面，其他的手藝卻也不錯，多個樣式多路。只是這樣一來，人多了，地方便小了。這店面還要再擴大才行，眼下倒還不急，他先想試試效果再說。

柯青飛将這想法和袁輕一說，他也蠻贊同。兩人一合計，便在微博上做了宣傳，說柯氏小掌櫃推出新的菜式供大家品嘗，又配上了菜的圖，看得人食欲大振。

第二天便有不少人來店裏嘗嘗手藝，柯青飛新推出來的是煲仔飯，這下飯和面都有了，想吃哪樣都可以。

柯青飛先前在微博積攢了不少人氣，這不有顧客正和他聊上了，一女生嚼着鍋巴道“柯掌櫃的，您手藝真不是吹的。我在網上看到那些圖的時候直流口水，一聽說那些菜可以吃到，立馬便來了。沒想到不僅這糖醋排骨好吃，連鍋巴嚼着也嘎巴脆。”

柯青飛笑呵呵的應道“喜歡就好，下次再來。”

“下次再來我可要點打鹵面了，那湯味道真鮮。”

“随你。”

“那說好了，我帶朋友過來。”

“那感情好，多照顧我這生意。”

“好吃就行。”

這裏學生多，慕名而來的上班族也多，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他和安準兩人有時得忙到大半夜，累是累了點，可總歸有了盼頭。

安準回去後，柯青飛數着一天的收益，想着過兩天存銀行去，過年前在這邊買套房子，總是租房子也不是事。他和袁輕既然定了，就該有個自己的家。他心裏打起了算盤，現在房價貴，買房後日子怕是過的不輕松。可日子不就是這麽過麽？

轉眼2012年就來了，柯青飛這半年來攢了不少年，便合計在袁輕家附近買套小公寓，也不要太大，兩個人住就好。

柯青飛本想一個人買，又想着把袁輕的名字上的房産證上，便将這事告訴了袁輕。

袁輕一聽，便想着這房子要買也得兩人一起買，幸好自個這段時間手頭也有點積蓄，全給了柯青飛。兩人付了首付，拿了鑰匙，這兩家父母才知道這兩人偷偷買了房子。現在都知道買房難，他們一個上班族，一個個體戶，能有多少積蓄，怕都砸在這房子上了。老人家心裏思量着，便給了些補貼，一開始柯青飛堅決不要，可袁媽說了，現在日子不好過，先給他們墊上，日後再還，都是自家人，不給他們給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柯青飛再推辭就有點不知好歹。

這東拼西湊的付了全款，房産證也拿到了，兩人的名字都刻在上面。

柯青飛摸着房産證道“我們總算也是扯證的人了。”

袁輕淡淡瞥他一眼道“扯證？扯淡！”

柯青飛嘿嘿一笑，小虎牙尖尖的咬上袁輕的脖子道“我就是和你扯證了。”

柯青飛這一口咬的極用力，牙尖陷在肉裏，疼的袁輕不由咧嘴吸氣。柯青飛舔了舔牙印，吮幹血跡，輕聲道“我們有家了。”

袁輕也高興，便由着他鬧，嘆息道“是啊，有家了。”

這房子是拿到手了，壓力也大了起來。父母也不容易，攢了這麽多年，這下拿出來不少貼給他們，日子過的也緊巴巴的。為人子女的，要給他們分憂才是。

柯青飛每天起早貪黑的忙活，袁輕工作也忙，加班是常有的事，兩人都覺得疲憊的很。

幸好，還有個家。

每晚回去都知道有個人在等着自己，洗個熱水澡爬上床，抱着彼此絮絮叨叨的說着話，漸漸入睡，再累也覺得安心。

眼看着春節要到了，柯青飛決定先回B市陪舅舅一家過年。他這半年很少回去，一家人想他的很，陳超早就打電話催他回去了。

袁輕先陪他去超市買了些東西，提前給袁爸袁媽拜年。兩位老人家都是明理的人，這半年來，柯青飛對袁輕可算是盡心盡力，也沒時間回家探望親人。大過年，總該回家一趟才是。柯青飛也算是舅舅一家拉扯大的，人不能忘本。

大年二十九柯青飛買了一張車票，上車時是兩個人。

袁輕也買了票和他一起回去。

袁輕看柯青飛那驚訝的樣子，緩緩道“去年，你來我家拜年。今年我也該陪二老過年。”

柯青飛蹙眉道“那叔叔、阿姨怎麽辦？”

兩人上車找到位子，袁輕放下東西道“有我姐呢。對了，我媽上次聽說叔叔、阿姨，喜歡吃她做的香腸，這次讓我帶了些過來。”

柯青飛握住他的手，揉了揉他頭發。

半路上兩人困的厲害，便開始打起了瞌睡。車上人多，他們只買到了坐票，只能靠着座位勉強睡着，身子睡的僵硬。袁輕哼哼唧唧睡的難受，把頭靠在柯青飛肩上，不多時他難受的更厲害，身子便往柯青飛身上直蹭。他一頭短發在他胸口蹭他蹭去，柯青飛癢的厲害，便醒了過來。他知道袁輕難受，便把人抱住，讓他靠在懷裏，有節奏的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袁輕再醒來的時候，火車到站了。袁輕睡的滿臉通紅，鼻尖更是紅的厲害，柯青飛伸手一捏他鼻子道“快醒醒，到了。”

袁輕是第一次來，也不認識路，兩人拎着行李，跟着人群下車。

兩人打的回到家時，舅媽正在準備明天的年夜飯，陣陣香味擋不住的飄向兩人。

柯青飛吸着鼻子直說好香，和袁輕兩人在車上餓壞了，這下可得好好補補。

袁輕将香腸遞給舅媽，想來想措辭，謹慎道“舅媽好。”

陳媽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她也出錢資助買房了，房産證上白紙黑字的寫了兩個人的名字，她再反對有什麽用。

她接過香腸，招呼人坐下，道“坐了幾小時的車，歇着吧。你媽手藝不錯，這香腸老遠都聞到香味了，我切點蒸起來，晚上吃。”

柯青飛笑着說好，袁輕也點點頭，道“我媽說，下次再讓我多帶點，這次來的匆忙也沒準備。”

陳媽忙着做飯，手抹在圍裙上道“我們哪能吃那麽多，小柯喜歡，你沒事多給他做做就好。”

袁輕垂下眼，道“好。”

陳媽甩幹手道“那就行。”

陳爸正在寫春聯，寫的一手好毛筆字，袁輕在旁看着，不比自家老爸遜色。

陳爸看他看的入神道“有沒有興趣寫上一句。”

袁輕推說道“不敢獻醜。”

陳爸将筆遞給他道“沒事，大過年，圖個吉利，寫吧，”

袁輕看推辭不過，提筆接着陳爸方才的句子接了個下句。

陳爸看他一筆一筆方勁有力，氣承轉落都透着力道，很是滿意。他啧吧着嘴道“小子，謙虛了，字寫的不錯。幫我把春聯貼起來吧。”

他們一回來，就屬陳超最高興，這大半年他一個人在學校，見不到柯青飛、袁輕，時常念叨。現在好了，總算回來了。一聽他爸說要貼春聯，自告奮勇的拿着春聯往外跑。

柯青飛搬個了椅子到門外，陳超腳一蹬便上了椅子，他扭頭問袁輕道“有沒有歪？”

袁輕手往右揮了揮道“往右來點，對，再高一點，好，就這樣，對，兩邊對齊了，好了，你下來吧。”

柯青飛在一旁看着，心裏那叫一個高興。

他和袁輕總算是一家子了。

一家子就該歡歡喜喜的在一起過個年。

幾人貼好對聯，陳超便纏着袁輕問東問西，對他的工作很是關心。

袁輕道“你有什麽打算？”

陳超笑道“還能什麽打算，畢業當老師呗。”

袁輕看着這個成天樂呵呵的表弟道“有沒有想好在哪裏從教？”

陳超撓撓頭，半晌笑道“回來B市呗。小柯哥說的對，他們年齡大了，總要有人在身邊。”

袁輕心裏一酸，嘆道“是我對不住你。”

陳超一怒，小圓臉紅撲撲的，“哪的話，怎麽是你對不住我了，這是我自己選的。小柯哥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你們現在這樣好，我看着高興。”

袁輕說不出別的話，他只能繼續好好的過下去。

這樣，多好。

明天年三十，晚上準備的飯菜不多，只是簡單的吃了點。因為袁輕來了，袁媽又特意做了兩個好菜，一家人也算比較和樂的吃了頓飯。

吃過飯，陳超便把袁輕拽到柯青飛房裏，翻出一本相冊，指着上面大小不一的柯青飛給他講解。

“你看，這是小柯哥2歲得時候，還穿着開裆褲呢。”

“還有這張，他抱着的那個是我。你可別笑話我，我臉自小就圓。”

袁輕眯着眼，輕輕撫摸着稚嫩的柯青飛，嘴角翹起，弧度很好看。照片上的那人咧着嘴大笑，眼睛裏流淌的是溫暖的笑意，懷裏抱着個小孩子，圓圓的，很可愛。

他臉上盡是溫柔，笑道“他這樣子真傻。”

陳超一拍大腿道“是吧，傻的很。”

柯青飛端着果盤進來，一拍他腦門道“說誰傻呢？”

袁輕笑道“說你呢？”

陳超咧着嘴道“沒說你，沒說你。你別聽小輕哥瞎說。”

柯青飛也沒多問，端着果盤道“吃水果吧。”

袁輕拿片哈密瓜咬了口，味道不錯，“你小時候蠻可愛的，一笑，小虎牙真亮。”

柯青飛接過相冊，也笑“現在它夜亮。”

袁輕想到這人曾不止一次，用那小虎牙要自己，便道“不僅亮還利的很。”

柯青飛嘿嘿一笑不接話，袁輕想了想，臉也紅了起來。

三人圍着個相冊，說說笑笑，夜深了，陳超便離開了房間，各自睡去。

天還沒亮時，鞭炮聲便響個不停。兩人也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玩起了游戲。

袁輕那號還是當年為了李立申請的，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他對李立還有感情，只不過是兄弟情義，再無其他。這時再登這號，陪着柯青飛打怪升級也覺得有趣的很。

兩人玩到天光大亮依舊精神的很，舅媽也起來準備年夜飯的事。他們聽到動靜，便也起來洗漱幫忙。

袁輕幫着舅媽洗菜，擇菜，切菜，一直沒停。舅媽看他這孩子雖然話不多，倒也勤快，是會過日子的人，心也就安了。這直忙到下午四五點，這年夜飯才算準備妥當。

陳超去樓下放了炮，捂着耳朵跑上來，最終直嚷嚷開飯了，過年了，孩子氣的很。

袁媽嘴裏搪塞他幾句，便開始上菜。

一頓飯吃完，袁輕便給自家爸媽打了電話拜年。

這邊舅舅，舅媽也講究禮數，兩家四個老人互相拜了年，這才算結束。

袁媽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叮囑袁輕要懂事，袁輕一個個的應了。

接下來就是老規矩看春晚了，難得多個人一起過來，陳超鬧得有點晚，直說要守歲，一直到新年鐘聲敲響才消停下來。

大年初一的時候，柯青飛帶着袁輕去見了父母，給兩老掃墓。

袁輕獻上花，默立在一旁，就聽柯青飛道“爸，媽，兒子來看你們了。我還帶了個人過來，是兒子準備過一輩子的人。”他把袁輕拽到身邊，笑道“你們看，就是他，叫袁輕。我很喜歡他，你們一定也會喜歡的是不是。”

袁輕整了整衣衫，蹲下身，給兩人點了香，道“爸，媽。”

柯青飛扭頭去看他，只見他神色如常，他不由笑了笑，溫柔的讓人容易溺在裏面。

袁輕不看他，繼續道“我是袁輕，是和柯青飛要過一輩子的人。您二老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謝謝你們讓我遇到他。”說完，深深鞠了三次躬。

柯青飛握住他的手，道“走吧。”

日光正好，兩人一起離開了墓地，他們的影子在地上留下了長長的痕跡，漸漸的交融在一起。

他們一直留到初三才離開，陳超很是舍不得，幾人又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一到H市，兩人便直奔袁輕家給他們拜年。

袁莉這次回來是帶了男朋友的，他事先已知道袁輕的事，因此看到他們也沒驚訝。他們又在家呆了兩人，陪兩老盡了孝道，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下真的是過起了二人世界。

兩人起床洗漱，一起出門買菜，在菜市場讨價還價，回家一起做飯，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晚上再做上幾次，這個年過的真是有滋有味。

柯青飛摟着人，狠狠的親了幾口道“真好。”

袁輕閉着眼喘息，半晌低道“柯青飛。”

柯青飛摟着他道“嗯？”

袁輕依舊閉着眼，白皙的臉龐染上紅暈，很是惹人，柯青飛捏了捏道“怎麽了？”

袁輕側過身子抱着他，往他懷裏湊了湊，“沒事，我累了，睡吧。”

柯青飛将人摟緊，揉了揉他頭發，滿足道“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還沒畢業，下章一定要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