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溫情
大概是因為半夜了還進行了好幾次激烈的和諧運動,所以第二天早上霍安陵醒過來的時候,太陽都升得老高了。
看到阿拾還印着暧昧紅痕的脖頸和還有些濡濕的睫毛,霍安陵倒是很餍足地笑了笑,在阿拾額頭上親了親,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然後又給阿拾掖好被子。
洗漱完畢,被冷水一激,霍安陵也清醒了過來。從米缸舀了米,淘洗了倒進鍋裏,然後開始生火。
因為阿拾早上有點兒起床氣,而且被霍安陵養着養着,嘴就有點兒養刁了。基本上不是霍安陵做的東西,他總能挑出點兒毛病——直接受害人就是紀夫子,弄得紀夫子對他的廚藝都差點沒信心了。
就是對霍安陵,如果前一天晚上被他折騰狠了,第二天阿拾也會挑嘴的,如果沒見到喜歡的,就不肯吃。
哼哼,誰叫霍安陵把他“吃得精光”,阿拾自然也要“犒勞”自己一下的。
沒辦法,每次被吃之後第二天早上,阿拾只能喝湯或者喝粥——基本上天天早上都要喝粥的的阿拾已經對粥有種特殊情結了。粥要不是熬得米粒都融爛粘稠的不愛喝,要是連着兩天是同樣的粥他也絕對不喝。
為了阿拾的口味,霍安陵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去研究,基本上什麽口味的都嘗試過——這粥看起來容易做,可越是容易的越是講究功夫。
煮的不夠火候,米和湯就會分離;煮的太久了,粥就會變成糊糊沒有嚼勁。
後來在霍安陵做了普通的粥類之後,為了更好地調理阿拾的身體,迎合阿拾的口味,他還跟着紀夫子學了一些藥理,天天給阿拾做藥粥吃。
雖然很麻煩,但将阿拾寵得沒邊的霍安陵甘之如饴。甚至這人還很是享受阿拾對他鬧脾氣的樣子——只要不涉及阿拾的安全問題,霍安陵由着他折騰。
将煮好的紅棗羊骨糯米粥盛出來放到溫熱,霍安陵便端着粥和一小碟鹹菜絲和切好的幾小片臘肉進了卧室——某人還在呼呼大睡。
雖然霍安陵對很多事情上都是有着阿拾自己來,什麽都聽他的,但是到該吃飯的時候,霍安陵就一反常态,一定要把阿拾吃飽早飯。要是阿拾不吃,霍安陵就會軟磨硬泡威逼利誘輪番上陣,直到阿拾吃下為止。
冬日的陽光并不刺眼,此時透過窗扉柔柔地灑在阿拾的臉上。霍安陵看着阿拾的目光柔和得快要滴出水來,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麽滿過——去年的春節他還在異世界和這二十幾年一樣一個人,今年他就已經有了一個想要愛着寵着的人,今後還要和他一輩子走下去。
想到這個,霍安陵将米粥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後上床把人半樓進懷裏。看着阿拾哼唧了一下,随即果斷地将臉埋進自己胸口繼續呼呼大睡的模樣,霍安陵又好笑又憐惜地在阿拾的臉蛋上親了一下——昨天晚上自己的确是累着他了。
霍安陵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對一個人會這麽渴望,不僅是精神和感情,還有身體的。按理說,阿拾就算長得好看,但是身量也只比自己小一點點。而且阿拾身姿挺拔,容貌精致卻不失男兒的陽剛之氣,絕對是那種男女都可以吸引的類型。
他原本應該對這一類型的并不感冒的,畢竟他曾經呆過的地方,和阿拾相似的人也沒有,不過他們之間都只有哥們義氣兄弟情義,是從來不可能發生什麽粉紅事件的。
可是,阿拾和他在床上契合得不得了,也讓他越來越沉溺于其中——尤其是阿拾本身也很享受這種仿佛靈魂都飄起來的感覺,所以霍安陵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唔,好像這不是第一次他将人做昏過去了——看着阿拾的睡顏,霍安陵用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默默反省。
三秒鐘之後,霍安陵結束反省,繼續在阿拾嫩滑的臉蛋上狼吻:“阿拾,阿拾起來吃了飯再睡……”反正大年初一這一天是什麽事都不用做的。串門什麽的最早也是從初二才開始的,所以他們可以把一整天都用來躺着。
阿拾本來就很累,身體也累精神也累,好不容易睡着了不會被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吧,偏偏他又被霍安陵早上冒出來的還沒有來得及刮的短胡須給紮醒了。
于是阿拾不樂意了,連帶着霍安陵在他耳邊的說話聲也像是蒼蠅“嗡嗡嗡”一樣。所以,阿拾從被子裏伸出光溜溜的,上面有幾點紅印的手臂,往自己臉的附近揮了揮,然後“啪”的一聲輕響搭在霍安陵臉上。偏偏阿拾還沒感覺到,咕哝了一聲:“死蚊子。”
霍安陵抓着阿拾巴在自己臉上的手掌,有些哭笑不得——他這輩子第一個耳光還是被自己“老婆”在這種情況下打的,要是說出去怕要丢死個人了——往阿拾的手心親了一下,還小報複似的用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蹭了蹭。
手心中的刺癢讓昨晚承歡了一晚的阿拾十分敏感,抖了抖,他想把手收回去,卻讓霍安陵給抓住不放:“阿拾,起來啦,乖啊~”
一邊說着,霍安陵還很無恥地用自己那只看得出一些青色,但的确紮的人刺刺癢癢的短胡茬在阿拾嫩嫩的皮膚——比如說像下巴啦,脖子啦,耳朵啦——上面可勁兒地蹭。
被騷擾的阿拾氣呼呼地睜開沉重的眼皮,使勁地瞪了霍安陵一眼:“阿陵你最讨厭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沒睡飽哪裏有力氣吃飯啊?
霍安陵見阿拾睜開眼睛,連忙将一旁溫度剛剛好的紅棗羊骨糯米粥端過來:“乖,先喝粥,吃飽了再睡,嗯?”
暖暖的米粥在清晨的陽光下散發着“哦呵呵吃我呀來吃我呀”的誘惑,阿拾的鼻子嗅到那甜香的味道,肚子立馬就開始唱“空城計”了。可是他現在全身光溜溜的,又要穿衣服吃飯,吃完飯又要脫衣服睡覺——唉,真麻煩啊。
而且被窩裏熱熱乎乎的多舒服啊——剛剛伸出一條手臂結果被冷得起了點兒小雞皮疙瘩的阿拾內心天人交戰。
于是打定主意被窩要肚皮也要的阿拾用萌萌的狗狗眼看着霍安陵這個罪魁禍首:“阿陵,外面好冷,我不想起來,你喂我好不好~”
答不答應?不答應我繼續用萌萌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看到阿拾賣萌的霍安陵一邊在給自己內心的小人擦鼻血一邊腹诽“賣萌可恥”,但是早就被看得心裏軟乎乎一塌糊塗的他立馬點頭:“好,好。”
所以說,忠犬什麽的是根本不需要培養的。
于是,大年初一的早上,光溜溜的阿拾就抱着一團将自己裹成一個蠶繭的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像個大爺一樣任霍安陵服侍他刷牙,然後一口一口地喂飯。
等到霍安陵将空碗放回去小桌子上,阿拾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漱了口,又像是一個壞掉的不倒翁一樣倒回了床上,很是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打算睡回籠覺——哎呀,這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再幸福沒有了~
霍安陵見阿拾這麽快就倒下去,擔心他剛才喝了粥馬上睡不消化,硬是搖醒了阿拾,逗着他說話。
阿拾本來就被霍安陵寵得發懶,對霍安陵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着。霍安陵也不在乎,依然笑呵呵的低聲說着他們接下來要去拜年的事情。
不過現在霍安陵溫柔的聲音對吃得飽飽的又困兮兮的阿拾來說與催眠曲無異,于是在冬日暖暖的陽光中,阿拾還是睡着了。
霍安陵見阿拾這個樣子,覺得可愛的不得了,親了親阿拾,又給他掖了掖被角,才離開卧室。
此時沉浸在幸福中的霍安陵并不知道,在景國的京城,某人正捏着一份密報,上面,正是有關阿拾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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