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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樓下便利店裏看來看去,本來只是出來逛逛的,也不知道怎麽變成一人買了個飯團,排排坐在高凳上啃飯團了。
他們正對着便利店面朝着大街的玻璃窗,看着街上有幾個外國人來來往往。
程諾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說:“這個酒店似乎還住了其他幾個國家運動員,你們小心些,別在比賽前夕造成什麽沖突。”
“哦。”
然後,程諾和原元兩人同時扭頭盯着王子厲。
王子厲張開嘴正要咬飯團,突然感覺到了他們兩個如有深意的視線。
他猛地擡起頭,警惕地打量兩人。
“你們看我做什麽?”
王子厲輕哼一聲:“我也是會在該表示友好的場合表示友好的。”
原元:“是啊,是啊,那幫媒體都喜歡你的臉,誰讓你最上鏡呢。”
程諾燦爛地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稍稍提醒你一下。”
王子厲淡淡說:“我不想給教練惹麻煩。”
他頓了頓,總算說道:“我肯定不會去主動惹他們的。”
他說完就舉起了飯團,正要張口咬下去,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窗外的景象。
“砰!”
王子厲猛地将飯團砸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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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元:“我去,吃不完給我啊,不要浪費食物啊!”
程諾順着王子厲的目光看去:“你看到了什麽?”
然而,看到窗外的景象,程諾也愣住了。
原元将不小心濺到自己臉頰上的米粒摘下來,也好奇地望了過去,“你們這一個個是看到什麽令人難忘的景象……卧槽!”
玻璃窗外,便利店對面的馬路上,他們的卿玫教練正與一個金發藍眼的男人拉拉扯扯。
緋聞男友!
原元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了這四個字,卻沒注意,一不小心說出了口。
王子厲狠狠瞪他一眼。
程諾笑了,“你別胡說,你仔細看看那外國男人,我怎麽覺得有幾分眼熟。”
王子厲咬牙說:“你前幾次比賽都是在夢裏滑的嗎?他就是伊萬!”
程諾一驚,也站了起來,更加仔細地打量,“真的是他?他在做什麽啊?”
原元眨了眨眼睛,恍惚道:“所以,真的是緋聞男友?”
王子厲受不了了,他一把推開高腳凳,朝便利店門口奔去。
原元生怕他沖動,立刻跟了出去,還喊道:“王子,你冷靜些!”
程諾又看了幾眼,追了出去。
……
卿玫本來在自己床上睡得好好的,可硬生生被肚子痛醒了。
這種疼痛她實在再熟悉不過了,不知道是因為她天生體質的緣故,還是因為練習花滑,常年保持低體脂,又在冰上活動,導致她每次生理期都會痛的死去活來,日期也不是很準。
可是,說它日期不準吧,它還總會趕上什麽重大日子來,比如,重要比賽當天。
現在她不當運動員,改當教練了,這個壞毛病居然還如影随形。
卿玫從床上掙紮到廁所,又從廁所掙紮回行李箱邊,卻發現自己帶的護理用品根本不夠,只有包裏常備的一片。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着小腹切割似的疼痛穿好了衣服,準備去樓下備齊了這個常用品。
她剛出酒店門,還沒來得及進便利店,就聽遠處有人喊:“羅雜!羅雜!”
這是誰大晚上不睡覺,在街上亂叫擾民。
卿玫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正與馬路對面路燈下的外國男人對上了視線。
那個人更加興奮地揮舞着胳膊,聲音也更大了:“羅雜!羅雜!”
卿玫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幹嘛要趕在這個點下來啊,稍微早一些,稍微晚一些都能把這個人躲過去。
就在卿玫下定決心,假裝不認識這個人,直接鑽進便利店裏的時候,那個人卻風風火火跑了過來,還差點撞到車。
媽呀!
卿玫捂着臉,本着維系兩國友誼,不能讓外國友人就這麽亡命狂奔在大馬路上的崇高願望,她伸出手,給伊萬做了個“停”的動作。
伊萬看懂了她的動作,眨了眨眼睛,朝她露出一個美好幹淨的笑容,站着不動了。
她艱難地挪動着雙腿,穿過馬路,來到他的面前。
路燈下,伊萬淡棕色的微卷發絲,就像是用金絲編織成的,閃閃發光。
他淡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卿玫,而後,笑眯眯地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卿玫擺出個嫌棄的表情。
他卻像是個大金毛,歡天喜地地湊了過來,俯下身,摟住了她。
他長得比她高,彎腰抱住她的時候,幾乎能将她包裹進懷抱裏,不過,因為常年練花滑,他的身材還是保持的很好。
他熱乎乎的氣呼在卿玫的耳朵上。
卿玫實在受不了了,正準備推開他,卻聽到他在她耳邊低聲說:“羅雜……”
她這才意識到,他說的不是“羅雜”,他是在用俄語喊她“玫瑰”。
過了會兒,伊萬用蹩腳的漢語說:“卿玫兒……想你。”
卿玫:“……”
你這風騷的兒化音加的,到底是誰教你學的漢語?
卿玫推開伊萬,“謝謝。”
伊萬眨眨眼睛,盯着她。
完蛋,他聽不懂。
伊萬用俄語說:“歡迎你回來,我更希望在冰上看到你。”
卿玫用漢語說:“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麽,不過看你這麽開心,應該是好話吧。”
伊萬用俄語說:“早知道你要當教練,我就請你來教我了。”
卿玫用漢語說:“你到底還要讓我說多少次啊,我聽不懂俄語,咱們能用點兒雙方都能聽得懂的語言嗎?”
伊萬用俄語說:“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我,我當初向你提出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然後,他又眨了眨自己藍汪汪的眼睛,認真等着她的回複。
卿玫用力握住他的手,揮了揮:“你好,再見,下次請跟我用漢語或者英語交流,俄語我真的不行,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轉身準備繼續進行自己未完成的事業,卻被伊萬的長臂攔住了。
伊萬看着她,嘴裏禿嚕了一長串俄語,不知道是在念詩,還在說什麽順口溜。
卿玫聽得一腦門黑線。
然後,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鄭重其事地用外國人的腔調道:“你吃了沒?”
卿玫:“……”
這都是啥玩意兒!
“謝謝,吃了,我真的還有事,先走了。”
見她還要走,伊萬睜大眼睛,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可他仍舊攔住了卿玫。
伊萬用俄語說:“不對啊,左伊告訴我這是漢語的我愛你,你怎麽也不該是個反應啊?”
他煩惱地抓了抓自己蓬松的淡褐色發絲。
卿玫嘀咕:“咱們還要這樣雞同鴨講多久啊,我吃了,你沒吃,就趕緊着去吃啊。”
伊萬聽到了熟悉的聲調,一下子睜大眼睛,藍汪汪的眼睛幾乎要把她溺斃了。
他滿臉開心,重複道:“吃了!”
卿玫點頭,“啊,吃了!”
這是她終于答應了。
伊萬興奮地咬着自己小拇指關節,又狠狠揮了一下手臂,接着,他雙手搭在卿玫的肩膀上,低下頭就朝卿玫吻了過來。
卿玫瞪大了眼睛。
她往後躲,他卻扳着她的肩膀,不讓她躲。
就在這時,一只手掌伸了過來,捂住了卿玫的嘴。
伊萬差點吻到這個橫插一杠者的手背上。
他皺了皺眉,扭頭看向打擾的人。
路燈下,站着一個黑發黑眸的男人,他沉着臉,仿佛跟伊萬有仇似的。
這張臉有些熟悉。
伊萬驚訝:“厲!”
王子厲沒有說話,伸手打開伊萬的手臂,将卿玫攬到自己身後。
伊萬看着兩人,急了,“厲!羅雜!”
卿玫躲在王子厲伸手,戳了戳他小臂。
王子厲條件反射一哆嗦,将她探出的腦袋又按了回去。
“別說話,這裏我來應付。”他沉聲道。
卿玫抵着他的耳朵,輕聲說:“這是誤會。”
被她嘴中的熱氣拂過,他的耳朵一下子紅了。
王子厲磕磕絆絆道:“我、我知道,剛才都聽到了,你、你也真是的,說不清楚就拿出手機,用翻譯工具啊。”
對啊。
卿玫捂着自己額頭。
大概是生理期忍不住犯蠢了吧。
王子厲嘆了口氣,擡起頭,直面伊萬。
這時,原元和程諾也追了上來。
“王子,別沖動啊!”原元去拉王子厲。
程諾則護着卿玫:“教練,你沒事吧?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做什麽?”卿玫這才明白過來。
“哎,你們誤會了,伊萬不是這樣的人。”
王子厲突然出聲:“你知道你剛剛答應了什麽嗎?”
卿玫更疑惑了:“我剛剛有答應什麽嗎?”
王子厲哼了一聲:“你差點把自己賣了。”
他重新将卿玫從程諾的身邊搶過來,安排到自己身後。
他轉過身,用俄語跟伊萬熟練交流。
“抱歉,剛才是一場誤會,她根本沒有答應你任何事,只是問候你飲食情況。”
他學了一遍“你吃了嗎”,解釋道:“在漢語中這是詢問是否飲食了,所以,卿玫才會回複你吃了。”
“你最好回去找教給你這一句,并讓你誤解的人算賬。”
卿玫、程諾和原元三人驚訝地看着王子厲流利說着俄語。
同樣是天天進行訓練的運動員,為什麽他就能多學一門外語?
伊萬聽了王子厲這番解釋,一下子笑了。
他信了王子厲的話,沒有過多糾纏。
伊萬摸摸自己的腦袋,笑眯眯說:“什麽啊,我還以為自己真的交好運了,原來只是誤會。”
“謝謝你跟我解釋,要不然還真就鬧了大笑話。”
“你是厲,我記得你,我看過你青少年組的比賽,很不錯!”
他朝王子厲豎起大拇指,“你這次是第一次成人組比賽吧?努力追上我吧。”
王子厲目光微沉,“我會的,無論是她,還是勝利。”
伊萬一愣,随即爽快大笑,“你說的太對了,玫瑰只有勝者才有資格佩戴。”
兩人同時看向了卿玫。
卿玫卻正半垂着眼皮,捂着肚子,數着人行道上的地磚,盼望着他們早些說完。
真是一朵不解風情的玫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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