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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嗎？”

王子厲狠狠抱了一下卿玫，咬牙說：“驚喜的要死了！教練怎麽會來？不是說要工作嗎？”

卿玫松開抱住他的手，他卻怎麽也不肯松開了。

她笑盈盈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好看你的比賽也是我的工作啊。”

她壓低聲音：“快放開我，這裏這麽多攝像頭。”

王子厲戀戀不舍地松開手。

“所以，你是為了我才來的。”

還沒等卿玫開口，王子厲立刻道：“我不接受否定的回答。”

卿玫笑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轉，轉口道：“我剛下飛機就來了場館，可不能穿着這身待在這裏。”

王子厲立刻站起身，将卿玫按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揚了揚下巴：“你是我的教練，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他拉下隊服拉鏈，脫下隊服，一揚手，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穿我的。”

卿玫捏着隊服的衣角，上面還殘留着他身上的溫熱。

王子厲伸手撩開她的耳墜，替她打理好領子，旁邊臨近的隊員看了過來。

卿玫按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撥下，攏在手中，輕輕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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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厲的耳尖頓時紅了。

他說：“等我，我一定能得第一。”

卿玫：“好。”

“咦？教練來了。”原元在一旁望見，立刻湊了過來，旁邊随隊同來的教練也走了過來。

卿玫跟他們閑聊了兩句。

王子厲焦躁地用保護套蹭了蹭地面，再聊下去他跟教練單獨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

原元偷偷跟王子厲擠眉弄眼。

王子厲瞥了他一眼。

“……那就這樣，等比賽結束咱們再繼續說說，我先帶王子厲到一旁等上場。”另一個教練笑眯眯跟卿玫商量，“我也算是為你分擔了。”

王子厲心裏輕哼一聲。

分擔什麽啊，是看着他能出成績了，想要從卿玫手裏搶走他才是。

這個男教練剛剛說話的意思就是卿玫手裏厲害的男單選手太多了，程諾和王子厲總得分一個給他，他挑中了王子厲。

他挑中了王子厲，也不看王子厲願不願意跟這個教練。

卿玫暗裏好笑，卻彎起眼睛說：“好呀，只要運動員和總教練同意，我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個男教練很滿意卿玫上道，點了點頭：“你進來當教練不到一年，還是不要太出風頭比較好，雖然你以前成績很好，但并不一定說當教練你也就行，王子厲和程諾天生底子好，換個男教練會更有幫助。”

自己不思進取，只會偷取別人的勝利果實，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可成年人的虛僞就在與，即便心裏“mmp”，臉上也要笑嘻嘻。

卿玫笑了笑，神情輕蔑，不說話了。

男教練咳嗽一聲：“王子厲，跟我過來。”

然而，王子厲這個傲嬌小王子豈是他能搞得贏的？

只見王子厲犯了倔病，死死盯着卿玫不肯挪步。

把一旁的男教練急的不行，高呼：“王子厲！”

王子厲一扭身，一屁股坐在了卿玫的身旁。

他雙手抱在胸前，盯着冰場，裝作一副什麽都沒聽見的模樣。

男教練當場氣得七竅生煙。

卿玫假惺惺地安慰：“王子厲就這脾氣，總教練都跟他對吼了好幾次呢，也還是拿他沒辦法，您別氣，我再勸勸他。”

王子厲不為所動。

男教練恨恨：“我一定會跟總教練好好說說，這就是你教出來好的運動員。”

他扭頭對原元喝道：“你跟我過來坐。”

原元捂着胃，裝作虛弱道：“教練，你也知道我的病情，我需要卿玫教練看護。”

他坐在卿玫的另一側。

卿玫朝男教練攤了攤手。

男教練：“行，你行！”

他直接甩手，撂挑子走人了。

卿玫搖了搖頭，拍了拍原元和王子厲的肩膀：“抱歉，這個時候不應該影響你們兩個心情的。”

原元立刻道：“沒有啊，我反倒覺得很興奮，哎，教練，你看我剛剛像不像是打臉了壞人的書中男主。”

卿玫捧場道：“像，像極了。”

王子厲幽幽來了句：“像無cp文的男主。”

原元捂着胸口，感覺自己被狠狠戳了一箭。

卿玫見兩人還能打趣，便放下心來。

她又囑咐了兩人一些要點，就讓王子厲去做上場準備了。

王子厲站在上場處，朝卿玫揮了揮手，笑容燦爛。

卿玫也忍不住回以微笑。

原元小聲問：“教練，你的真的……”

話說到這裏，他就停住了。

卿玫：“還沒有。”

原元：“可是也差不遠了吧？”

卿玫收回目光，“嗯？”

原元低下頭：“不，沒什麽。”

……

場上，王子厲已經到了冰場中央。

他微微仰頭，目光清澈明亮，神情驕傲張揚，就好像他已經是這塊冰場的主人。

連原元都忍不住感慨：“王子真的超級亮啊，我看過很多人的比賽，但是王子給我感覺不一樣，我感覺他一站在那裏就在發光，簡直像是真的王子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卿玫的驚喜加持，王子厲這次的自由滑動作幹淨利落，整個人就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氣，即便到了後半段他的動作仍舊沒有一絲半點的走形。

在進行他最喜歡的卻沒有得分點的hydroblading時，他這次也不用單手扶冰了，而是将雙手用力向後伸展，就像是做芭蕾舞的伸展動作，漂亮地下腰，使得上半身幾乎貼向冰面巡場。

臨到音樂結束，他就像是吃了人參果，整個人更加亢奮了。

他在冰面上一個小跳步，屈膝在冰面上滑行，各種步伐迅速穿插，甚至以膝蓋為軸心旋轉一周，最終停住，雙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心髒，然後，朝着前方獻了出去。

全場掌聲轟鳴。

王子厲沒有起身，而是依舊半跪在冰面上，輕輕一旋，朝向卿玫的方向，再次做了一個這個動作。

這簡直就是“我把心髒獻給你”版的求婚。

卿玫在心中驚呼一聲，面上卻不露分毫，可是攝像機轉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擡起手捂住了嘴。

她此時脫下了穿過來的皮夾克，換上了王子厲的隊服，以手捂嘴的時候，她聞到了衣袖上有着王子厲身上常年不散的運動香水的味道，還夾雜着他每次上場前都要嗅聞的玫瑰香。

她就像是抱着一大捧玫瑰投進了他的懷中。

冰場上，王子厲站起身，朝觀衆鞠躬，而後，開始低下頭揀了幾朵被觀衆扔進來的玫瑰。

很快他便滑到了出口。

卿玫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王子厲眉眼濕濕的，卻帶着少年人的青春飛揚的神态。

他張開胳膊，狠狠地摟住了卿玫，還直接将她抱了起來。

“呀。”卿玫輕呼一聲，“快放我下拉力。”

王子厲激動道：“我做到了！卿玫，你看到了嗎？這次我覺得我可以拿金牌了！”

卿玫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保持鎮靜。

“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還好我走了這一趟，看到了這些。”

“快松開我，你抱的太久了。”

王子厲低落道：“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想抱你多久就抱你多久啊？”

他緩緩松開了胳膊。

卿玫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忍不住對卿玫笑了笑，然後偷偷從身後拿出自己撿起的那幾朵玫瑰。

他将玫瑰按在心口，然後遞給她，輕聲對她說：“教練，我把我的榮光和我的心一同獻給你。”

他藏在玫瑰花束後的臉，帶着腼腆與羞澀。

少年人的感情真摯而直白。

卿玫不想讓這樣的少年失望，在衆目睽睽之下接過了這束玫瑰。

“謝謝，我很喜歡。”

王子厲撓了一下臉頰，微微仰起頭，笑眯眯說：“你下次加上你字好不好？”

卿玫用玫瑰花擋在嘴前，小聲說：“謝謝，我很喜歡你。”

王子厲笑容更大：“我也是，不，我是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你的多……”

如果先愛上的人是輸家，那他是終于在連年戰敗後，終于迎來了第一份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