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雖然何塞只跳了三周跳,但是因為沒有失誤,且藝術分高,所以,他一舉超過了意大利選手西爾維奧·馬爾蒂尼,緊緊追着王子厲分數後面。
接着,上場的是一名加拿大選手,他打算跳後內點冰四周跳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分數墊底。
這時,将要上場的是程諾。
卿玫站在程諾身旁為他打氣。
程諾壓了壓自己的頭發,中國風的衣服越發顯出他清雅俊秀的身姿。
他笑問卿玫:“教練,你覺得我這次能得金牌嗎?”
卿玫莞爾:“這要看你自己了,場下所有的努力都不會辜負你的,你只需要堅信這一點就好了。”
“那就讓我有個漂亮的謝幕吧!”
程諾擁抱了卿玫一下,卻察覺到一束冷冰冰的視線落在了身上。
他立刻猜到了那是誰的視線。
程諾嘴角一勾,小聲對卿玫說:“怎麽辦啊?教練,我還是好擔心,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勝利之吻?”
“嗯?”
不知道為什麽,卿玫的第一反應是想要去看王子厲,可她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要投過去的目光,微笑點頭:“當然可以了。”
程諾咧嘴一笑,朝不遠處揚了揚眉。
他扶了一下卿玫的手臂,而後屈膝,慢慢地在她身前半跪下來。
卿玫扶住他的腦袋,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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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站直了身體,用力拍了拍程諾的肩膀,“去吧,小心冰面。”
程諾:“好的,教練。”
他朝卿玫微笑了一下。
他滑上冰面,在快到中心的時候,又回頭朝卿玫笑了一下。
他笑得實在有些多了,卿玫感覺身上涼飕飕的。
她抱着胳膊,看程諾随着音樂開始表演。
程諾的表現還是很穩的。
她的背後突然響起一陣咳嗽聲。
卿玫當然熟悉這個聲音。
“你要對我說什麽?”
杜松虛握着拳頭,放在嘴邊:“你們兩個的動作也太大膽了。”
卿玫:“拜托,我只是給了他一個額頭吻,那是祝福。”
她睨了杜松一眼:“你怎麽到現在還是這麽老古板?”
杜松獰笑一聲:“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就是古板了。”
卿玫搖頭。
杜松追問:“你搖什麽頭?開始嫌棄你的老教練了。”
卿玫不知道被他戳到了什麽笑點,捂着嘴,笑得眉眼彎彎。
笑容使得她的容顏越發豔麗奪目。
杜松盯着她眉宇看了會兒,嘆氣道:“你竟給我找事兒,被攝像頭拍攝到,有的人又好瞎寫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們在我身上使什麽勁兒,我又不是明星……”
杜松:“這個時代就是流量和熱度換錢的時代,你身上有熱度,自然他們就喜歡捎帶上你。”
卿玫聳聳肩,神情灑脫:“真無聊,我可不在意這個,管他們說什麽,我只要看好我的弟子就行了。”
卿玫挑眉一笑:“別說是給他一個額頭吻了,如果有人告訴我,我親運動員越久,他越有概率獲得冠軍,那我肯定啥事兒也不幹,一天到晚親他。”
卿玫的說法太葷素不忌了,杜松這個萬年老光棍都被她激得紅了臉。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杜松皺着眉,揉了揉發紅的耳朵,“越說越不像話了。”
“你這話要是真讓你的弟子聽去了,我看你怎麽做人。”
杜松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嘴一咧:“程諾還好,心裏有杆秤,王子厲能随你一起瘋!”
“我當時怎麽就想不開把你們兩個混世魔王安排到一起去了呢?”
卿玫一愣,偷偷試探:“你莫非被那些老家夥說動了,想要把王子厲安排給別人?”
杜松嗤笑一聲:“我有不傻,老農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玉米幹嘛要分給那些熊瞎子?”
卿玫;“……”
這比喻……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
杜松暗示般地看了一眼卿玫,“如果王子厲有兩種身份——弟子和男朋友,你該怎麽辦?你要訓斥他時還能拉的下臉嗎?他又能聽你的指導嗎?”
“我不是在阻止你幸福,我只是希望你在做每個決定之前,好好考慮清楚,不要憑着一時的喜好做事……”
說着說着,杜松就忍不住想起了當年。
當年,她也是一時興起才來招惹他的。
不,想這些幹嘛。
杜松搖搖頭,将這些丢開,低聲道:“好好想清楚,随随便便決定,最後受到傷害的會是你自己。”
他似乎嘆了口氣,“卿玫,我真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卿玫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個人總是這樣,當她要放棄的時候,又會不經意地給她希望,來來回回,每次都是如此。
可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卿玫了。
她笑着說:“你放心,我會記住的。”
……
場上程諾的表演接近尾聲,他舍棄沖擊勾手四周跳,只是努力練好後內點冰四周跳,他的努力也回報了他,全程表現的穩,動作潇灑流暢又優美。
他站在冰場中心,一手作掌,一手握拳,輕輕一碰,朝衆人行了個禮。
程諾下場的時候,隔着老遠就朝卿玫張開了雙臂。
卿玫想要抱過去,卻聽到背後有人輕輕哼了一聲。
卿玫一個回頭,正見到王子厲那張寫滿了醋意和不開心的臉。
她探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
王子厲原本扭着頭,不看她的,此時,卻偷偷将眼球移了過來。
卿玫又戳了他一下。
他臉頰鼓了一下,似乎要忍不住笑。
卿玫想要再戳,王子厲卻先下手為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
王子厲扭過頭,別扭道:“你就算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他嘆了口氣:“沒辦法,我總是沒法兒和你生氣。”
他的腦袋上似乎豎起了一個牌子“快來哄哄我啊”。
可卿玫卻揚眉一笑,走向了程諾。
王子厲瞪着卿玫的背影,快要嘔死了。
……
卿玫扶着程諾到達等分位。
程諾搖搖頭,輕聲說:“教練真偏心。”
“哎?”
程諾雙手搭在膝蓋上,直直看向前方,不去看身邊的卿玫。
他說:“雖然你盡力一碗水端平,可是人心是偏的,水又怎麽可能端平。”
“我倒是無妨,只是以後的原元……我有些擔心他的心理問題。”
他說的也并無道理。
卿玫一下子沉默下來。
程諾的分數現在排在第三位,僅次于王子厲和何塞。
卿玫拍了拍程諾的肩膀:“完成的很不錯。”
程諾笑了一下,眼中卻沒多少笑意:“還是不如王子厲是吧?他是天才,而我只是個平凡人而已。”
“他那神來一筆的勾手四周跳,真是絕了,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把這個練好了。”
“而我,已經被他痛痛快快地抛下了。”
他神色糾結,最終眉頭慢慢舒展開。
卿玫知道他會想開的。
在花滑這條路上,有人同行;有人離開;有人天賦卓越,雖然起跑晚,卻能一舉超過衆人;有的人努力多年,卻始終毫無建樹。
天賦是不公平的,努力卻是公平的。
當竭盡全力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可能并不會成功,但是追求成功的路上卻能給我們帶來很多寶貴的經歷和品質。
卿玫溫柔地摸了摸程諾的腦袋。
程諾一臉問號地看向她。
卿玫微笑道:“很快我就摸不着了,一旦你做了我的上級,還要拜托你多多照顧啊。”
程諾一下漲紅了臉:“教練!”
“別不好意思,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我覺得,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并靠自己去努力争取,這樣真的很棒,沒有什麽好害羞的。”
“花滑是有的人全部,卻不是每個人的全部,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路,花滑雖然只能陪伴你一時,但我希望它教會你的東西你能永遠記住。”
“努力,恒心,毅力,樂觀……這些無論在哪裏都很重要。”
“哎呀,你看我又說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話……來,看比賽吧。”
最後出場的是伊萬,伊萬這次仍然跳的是勾手四周跳,落冰還是有問題。
卿玫皺了皺眉。
看來他的身體還沒好利索,身上的傷病也積累了很多。
最恐英雄白頭,美人遲暮,花滑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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