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掙紮

豪華跑車停在路邊，引來不少注意力。

“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家，還有你的外套。”小姑娘把外套脫下來遞給男人，一陣風吹過，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布魯斯接過外套搭在小臂上。

“感謝你今天救了我，你也受到了不少驚吓，早點休息。”

他單手插兜，低着頭看着身穿魚尾裙的小姑娘，勾起一邊的嘴角，“如果可以，能吧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你是指手機麽？我沒有呀。”

西耶娜早就知道現實世界的人都習慣用手機來聯系別人，但是她并不想浪費錢在這上面，而且也沒有需要聯系的人。

小姑娘的話讓布魯斯有些意外，他想了一下，彎腰在車裏取出來一張名片給她。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事随時可以找我。”

西耶娜拿着手中的名片，前後看了看，又湊近聞了一下，還是那個好聞的味道。

目送小姑娘上樓，看着她站在陽臺上抱着那只胖滾滾的橘貓，對他揮了揮手笑得燦爛。

布魯斯也笑着舉起手揮了兩下。

抱着她肉乎乎的小寶貝，西耶娜目送着布魯斯開着跑車離開。

“他真好看是不是？我喜歡好看的人。”

聽到小姑娘的話，橘貓翻了個白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看到橘貓的表情，西耶娜雙手穿過它的雙爪把它提了起來。

“哎呀，你是不是吃醋啦？不用擔心呀，我還是最喜歡你了。”小姑娘笑着湊近橘貓親了親它的鼻子。

“喵~~”

另外一邊，布魯斯坐回車中，在開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敲了敲右耳中的耳麥。

“阿福，幫我查一下西耶娜·克萊蒙，我馬上到家，幫我準備一下資料。”

“好的，布魯斯少爺。”

年邁的老管家說完之後，猶豫再三，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上次那位讓您買貓糧的女士？”

黑歷史被突然提及，布魯斯的臉忍不住黑了一下：“她應該就是阿卡姆的那個女孩。”

“哦，沒想到是她，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布魯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不确定。

在和老管家交代完之後，布魯斯轉頭和哥譚市警察局局長通了電話。

“戈登，是我。”

“嗯。”

戈登正在審問假小醜，看到是布魯斯的電話他走到外面接了起來，他知道他想問什麽。

“你想問今天那個女孩？”

“是的，你見過她？”今天布魯斯阻止戈登暴露西耶娜的身份就是為了讓她降低警惕心。

“昨天的那些怪物還記得嗎？”戈登下意識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側腰，“你殺掉那些蜘蛛之後那個女孩就出現了，她問我們那些怪物是誰殺的，然後喊着‘不要搶她的怪’把我們都揍了一頓就離開了，不得不說，那個女孩真的很棘手，完全看不住她的能力是什麽。”

說完之後想到今天他們兩人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

“她怎麽出現在你的宴會上？你們之前認識？”

布魯斯的頓了一下，難道要說她是想打劫我，卻被假小醜破壞了？

他省略不重要部分簡單解釋過後挂斷電話，陷入了沉思。

剛才戈登說的有一句話讓他很在意。

不要搶我的怪。

這句話有什麽含義？

雖然他不玩游戲，但是這個術語他也是清楚的。

為什麽她要說那些怪物是‘怪’？

而且，為什麽是她的怪？

在怪物出現到被殺死時間很短，她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确定這些‘怪’的位置。

還有就像戈登說的那樣，她的能力讓人看不透，而且她說說過她不是變種人，是騙人還是.....？

越想，布魯斯感覺那個小姑娘身上的疑點越多，他用力踩下油門，跑車在哥譚的街道上迅速飛馳，所到之處留下一陣煙塵。

一路飛奔回家，推開大門一身燕尾服的老管家已經筆直的站在門口。

“您回來了，布魯斯少爺。”

布魯斯對他點點頭，外套遞給他。

“阿福，資料查好了嗎？”

“當然。”老管家把手中的文件遞給布魯斯。

他看着只有一頁的文件有些詫異：“就這些？”

“很抱歉布魯斯少爺，只有這些。”

信息越少，那就更加可疑。

布魯斯低頭認真的看了一遍，但是手中的資料居然只是從她出現在哥譚開始，而且她的沒有關于社區或者醫療的任何記錄。

她是個黑戶，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當然不排除她抹掉了自己的信息，他繼續看下去。

從她出現在哥譚就沒有做過什麽事情，她救過她的房東，救過餐廳父子，每天的主要行動除了吃飯和買貓糧，還有就是......

擊殺那些怪物。

看到這裏，布魯斯突然想到什麽。

“阿福，那些怪物是從什麽時候出現的？”

“大概兩周之前，布魯斯少爺。”

果然是這樣！

布魯斯薄唇緊抿，怪物的出現時間，阿卡姆越獄還有女孩的出現，這三個時間完全吻合。

工作室中，布魯斯穿着緊身黑色T恤勾勒出健碩的肌肉，他滿臉的嚴肅，整個人不管是氣質還是神色都和在外面的花花不同，這才是真正的布魯斯·韋恩。

他調出哥譚所有的監控錄像。

通過人臉識別調取出西耶娜這兩周所有的監控錄像，只要有監控的位置她的行動就無所遁形。

這次的監控錄像中，小姑娘的臉不再是一片馬賽克，精致的小臉暴露在屏幕上。

“真是位漂亮的小女士。”

老管家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布魯斯頭也沒回，雙臂撐在操作臺上，雙眼緊盯着屏幕。

“她很危險。”布魯斯的聲音低低的。

屏幕上，看似嬌小無害的女孩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用雙手中的能量團毫不留情的擊殺怪物。

包括工廠中她和GCPD發生的沖突也完完整整看了一遍。

另外一個屏幕上，女孩先是在路上被人迷倒帶走，然後被帶到人體拍賣會所，整個拍賣過程展現在布魯斯和阿福眼前，看到女孩笑着說她很值錢的時候，布魯斯再一次黑了臉。

而旁邊的老管家忍不住笑出聲。

可是很快，他們都笑不出來了。

女孩被帶入後臺，只見她殺掉了一個工作人員，并且搶走了買她的那一百五十萬。

工作室中一片安靜，布魯斯垂下頭，努力的深呼吸想要緩解因為怒氣而帶來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她殺了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擡起頭，聲音帶了一絲沙啞，“我以為她加以引導就可以走向正軌。”

“但是她殺了人。”

老管家上前了一步，輕拍了一下布魯斯的肩膀：“我不認為這樣，這位女士殺掉這個人會避免更多的女孩受害。”

“但是她不是為了這個目的！”布魯斯猛地拍了一下操作臺，“她只是為了那一百五十萬才殺了一個人，如果不是當時我趕到，她是不是要殺掉克羅爾？如果下一次不是壞人怎麽辦？”

“她沒有殺掉戈登局長和任何一個警察，沒有殺掉告訴她哥譚之子的人，沒有殺掉本森小姐，也沒有要殺掉您。”和布魯斯的激動相反，老管家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您所說的，她還小，她需要一個正确的引導。”

老管家的話讓布魯斯平靜了一些，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麽大情緒，但是一想到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殺了人，以後還可能會走向罪犯的道路，他就忍不住。

過了一會兒，布魯斯才繼續說道：“她沒有道德準則，所有的行動和決定都是遵循內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樣很危險，就像......”

後面半句布魯斯不想說下去了。

“就像小醜嗎？”對于從小看着長大的少爺，老管家再了解不過了，只要他一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如果這個女孩向您說的那樣，那她和小醜不一樣，小醜他知道道德的底線在哪，但是他非要打破，他想引導出人類的原始欲望，就像逼您，逼蝙蝠俠殺人。”

“所以，為了不讓這位女士變成小醜，那就需要加以引導。”說到這裏老管家臉上帶了笑意，“我看這位女士對不管是對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态度都很不一樣，或許，您可以試試。”

試什麽？引導她？

讓蝙蝠俠去引導一個小姑娘走上正軌？

這簡直是今年的最佳笑話。

“阿福，你認為她在面對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兩個人時所表現出的态度和性格，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我想，應該是面對布魯斯韋恩的時候更真實一點。”

“為什麽？”

“相比帶着面具的陌生人，看到臉的人不是更容易信任嗎？而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蝙蝠俠只發現了她無害的一面，但是布魯斯韋恩和她第一次見面，卻表現出了一部分，這不就說明了問題嗎？”

聽着老管家的話，布魯斯雙臂抱胸，看着屏幕上的監控錄像陷入了沉思。

......

西耶娜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掉馬了，她還在沉迷撸貓。

“咚咚咚。”

但是連續不斷的敲門聲讓西耶娜不情願的離開撸貓的溫柔鄉。

打開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雙手捧着一個盒子，面帶笑意的看着她。

“你是誰呀？”西耶娜歪着頭看着他，她沒見過這個人呢。

“這是韋恩先生送給您的，請您務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