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那被撥動的心弦

追求光明與自由, 是人類的天性。

能夠在陽光下生活, 誰會選擇在不見得人的地底？能夠自由翺翔, 誰會選擇像狗一樣被拴上鏈子？能夠成為尊貴的大人, 誰願意承認自己的職業低賤？或許奇葩并不是沒有, 但都會死大多數人還是向往這種美好的東西的。

也許有利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驚天動地的話，在他看來無疑也就是把一些老生常談随便說了幾句罷了，但是對于從來沒有什麽政治民主思想的忍者大陸來說，這無疑是晴天霹靂——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一旦撒下了自由思想的種子，那麽接下來做的無疑就是等待它生根發芽。忍者大陸并不是沒有聰明人, 只是他們以往都被某種思想給禁锢了沒有跳出桎梏, 現在有人稍稍給他們開了一條縫, 那某些東西就一茬一茬地冒出來了。

至于禁口令？呵呵，那種東西真的有用的話, 被封印了九尾的鳴人也不會早就明白自己的異常了。

卡卡西說有利的所作所為評價超S級也不為過，實際上真的是有其道理的, 在忍者大陸的土著（尤其是貴族看來）, 有利的這些言語就和現代社會的洗·腦·傳·銷一樣, 是必須得扼殺的邪教。

事實上火之國和木葉的關系一向還算比較和緩，相較于風之國一直打壓砂隐忍者村，并且縮減砂隐開銷的風之國大名, 火之國大名可謂是財大氣粗，信任有加了——這大概和曾經的火之國是四戰之地, 是依靠了木葉才奠定了五大國之首的霸主地位有關。

然而, 關系還算不錯不代表真的就沒有矛盾了, 龌龊總是有那麽一些的，所以後來兩者之間就設置了一個職位來加強聯系，那就是是保護火之國大名的十二位忍者，被稱為“守護忍十二士”。

這原本是為了表明忍者誓死保護大名的态度的職位，也是大名表示自己信任木葉貼身忍者的展示，卻因為雙方地勾心鬥角和長時間的洗腦，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在長時間的洗腦下，還真的有忍者認為自己非常低賤，應該無條件服從大名，為大名服務，對大名忠心懇懇，死而後已才是“他”應該做的。

于是，當時因為有利供出“有同夥”而不得不關押了他之後，木葉高層思量再三還是覺得無法和大名現在撕破臉皮，讓一個精通精神洗腦的山中家把火之國監督的記憶洗去之後，就下達了禁口令，然後當做沒事人一樣以為萬事大吉了——在他們看來忍者的保密程度可是要比普通人高很多的，尤其是這種關于自身安危的事情，誰會想不開往外傳？

當然，當時因為是集體活動，牽扯到了一大批精英下一代和上一代也是他們不得不放棄滅口打算的原因。無論是滅自己人的口，還是滅火之國官員的口，這種先例一開估計就停不下來了，也不好對外解釋，然而……奇葩總是有的。

沒錯，就是那個曾經擔當過“守護忍十二士”的那個忍者，在護衛火之國大名期間，本來就不太靈光的腦子真的就被給套死拉攏了，然後告密了——本來就是看在他老實忠厚的份上選的人，這之後木葉簡直嘔死了，老實人好忽悠啊！

得知了這件事的火之國大名看木葉的眼神自此以後也不對了。

就像是大多數忍者擔心的那樣，大名已經開始考慮，一個小小的下忍怎麽就突然蹦跶出來這種非常有道理，思想非常深刻的東西了呢？連一個小小的新人忍者都覺得可以推翻他自己當家做主了，那麽更加厲害的中忍、上忍，影級忍者呢？何況，他們都敢修改了監督官的記憶了，哪一天要是他讓他們不滿意了，是不是要修改自己的記憶，甚至控制自己？！

不得不說權力欲大的人就是想得多，要知道未來那無法無天的反派也只是僞裝了一下霧影罷了，還沒膽大包天到冒充大名……不過真要說的話，自從有利的口無遮攔之後，這種事情倒也不是真的不可能發生。

總之，因為這種種的連鎖效應之後，火之國大名對于木葉表面上還是和以前一樣那叫一個親熱的，仿佛親密無間的樣子，但是長了眼睛的都看得清楚，這火之國大名對于木葉的扶持力度是大大不如從前，甚至還有所打壓，已經開始猜忌木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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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變化簡直讓所有木葉的老對手做夢都能笑醒，尤其是風之國的砂隐忍者村，那叫一個開心啊，這就叫做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讓你木葉以前老是顯擺自己資源多，天才多，大名給力，現在好了吧，你家大名也猜忌你們了咩哈哈哈！

#活該#

#喜聞樂見#

#喜大普奔#

就在這樣，在木葉的愁雲慘淡的對比下，其他的忍者村是一片歡呼，這種鮮明的反差怎麽能不讓卡卡西等木葉人士怨念呢？給木葉帶來了如此大的影響，使得政局都變得異常緊張的有利，就算沒幹其他什麽燒殺搶掠的事情，但是的确無愧于其S等級的懸賞令。

順帶一提，原本其實這中間也不是沒有緩和機會的，比如木葉把有利交出去讓大名自己審問以證清白什麽的，然而……有利他消失了啊！木葉交不出人了啊！

由此引發的又一輪新的懷疑就是，木葉這到底是滅口了呢，還是包庇了自己人呢？不管是哪種，反正大名大人都不會高興，甚至由此連木葉自己內部也清查了一輪又一輪——就當初有利的那個下忍級別的實力，怎麽可能自己逃出嚴密地密室牢房？！這不僅是有同夥，還可能是木葉監獄內的內奸同夥啊！

然并卵的是，木葉高層頭疼地發現，被有利說得動了心的人那可不是一個兩個，真要全部裁剪掉的話木葉肯定要元氣大傷，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候那真心是自斷臂膀了，只能聽之任之——事實上有不少長老們和高層也有那麽點兒蠢蠢欲動，其實這位下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呀？

嗯，真的只是“一點點”，以某位根部首領的節操做保證，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相信呢？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火之國大名的擔憂那真是一點都沒錯。

言歸正傳，現在的卡卡西再一次見到有利，心情是極度複雜的。作為一個曾經中二叛逆的少年，還是中二叛逆了很長時間的天才，他雖然已經被時間和種種苦難的經歷磨平了曾經那種傲然的冷漠，但是有一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骨子裏來講，他還是那個驕傲的天才卡卡西，也就是說……其實他對于有利所說的那些東西還是挺感興趣的。

當然這麽想的絕對不止他一個，腦袋靈光實力強大的忍者的世界觀都會有自己的一套見解，自然也是蠢蠢欲動的，只是包括五大國在內，還有其他一系列的小國家他們都是約定俗成的，可以戰争，但是不能随便滅國，除非大部分國家達成了一致。

同樣的，和五大國以及那些小國緊密聯系的忍者村，此刻還是站在大名哪一邊的，若是木葉真的公然反叛，那絕對會遭到圍攻——話雖這麽說，這自然也和現在掌權的三代火影是個溫和保守派有關。因此，在最近的木葉上層，還真的有不少人開始支持團藏那種激進派了……作為一個挺向往有利的理論，但是卻是三代鴿派的上忍，卡卡西也挺郁悶的。

然而，三代目已經老了，曾經年輕的他被稱為“忍雄”，剛毅果敢，可上了年歲之後則更加追求平穩和安定，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逼着一個老人家從保守鴿派變為激進的鷹派。

——如果老師還活着就好了。

卡卡西不止一次這麽想，然而失去的人終究已經逝去了，不可能複生，而他也不可能去投靠團藏，不然的話大概在第一時間那只帶土送給他的寫輪眼就會被挖掉吧。

他擡頭，看向明明和他是一屆學生，甚至應該比他還大的有利，此刻卻還是十幾歲少年的模樣，心情五味陳雜，在回憶了許許多多陳年往事之後，他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期待。

“說吧，有利，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難道說，這個人又來傳播什麽思想，或者準備蠱惑宇智波的小少爺嗎？

嗯，學生絕對不能被拐走！不過，決定了，如果是前者的話他默記下來回去默出來分享給大家。

卡卡西想的很美好，只是被他慎重以待的有利，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而是轉過頭去

“……啊，麻煩了，我聽不懂小老虎的話啊。一期，你是退的寵物的哥哥，你能聽懂嗎？”

“非常抱歉，主人，我并沒有這種能力。”

“物吉，要不你來猜猜？反正你那麽運氣好，或許可以猜中小老虎的意思。”

“诶？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或許是想告訴我們狐之助在的地方？”物吉苦惱地抓了抓腦袋，忽而眼睛一亮，“主公大人，要不我繼續來扔棒棒糖找方向如何？”

“有道理。”

“……咳咳，有利，你……”

“唔，只是大致方位的話搜尋起來還很困難啊，如果能知道他們到底怎麽分開的，又是怎麽流落到這裏的話就好了……”

“等等，我想起來了！我似乎可以讀心啊！”

差一點又忘記了自己超能力的有利靈光一閃，找到了解決方法。

“什麽？你說狐之助是被抓走的？！還掩護了你？！”

“嗷嗚！嗷嗚嗚！”

“哦哦，是一個看上去很老很醜，幫着很多繃帶，身上氣味很難聞的家夥啊……咦？雖然這個特征應該還算蠻普遍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似乎應該知道呢？”

“嗷嗚~~~”

“哦哦，你逃出來之後就被這位美貌的和我很像的美少年給收養了，所以抓狐之助的那個人應該就在美少年住的附近……也就是木葉是吧？”

“好厲害！主人您真的能聽懂動物的語言嗎？”一期一振看着無障礙交流的老虎和人，頓時贊嘆道，“不愧是我的主人。”

“與其說是聽得懂動物的語言，更準确的來說我只是讀取到了它內心的想法罷了。”有利随口解釋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對着卡卡西道，“這位少白頭的大叔，能拜托你稍微安靜一些嗎？你內心的小劇場已經影響到我的讀心術了，知不知道自己內心唠唠叨叨的，很煩啊！”

“……”卡卡西沉默地盯着有利不說話。

“所以說，悶騷大叔最麻煩啦。”

有利聽着對方不停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麽“這人目的是什麽”“他為什麽不講哲學了”“我還得着回去分享幹貨”“他們老大是誰呢會不會推翻大名”“他好像能看穿我的想法是不是有寫輪眼”……就算這聲音再好聽，一旦像是和尚念經一樣滔滔不絕的碎碎念，也會讓人煩躁的，這絕對是噪音污染啊！

真不知道楠雄是怎麽忍下來的。

“對了，我沒有寫輪眼，這是自己的讀心能力，和寫輪眼看穿人動作完全不一樣……雖然那東西是很酷炫我也挺想要的，不過沒有就是沒……”

“那個，主公大人……”

“怎麽了物吉？”

“您的眼睛，眼睛變成紅色的了！還有黑色的勾玉！”

物吉貞宗驚慌失措地把自己的本體使命往有利懷裏塞，企圖把自己的好運氣帶給主人。

“這是生病了嗎？紅眼病？沙眼？！糟了糟了！早知道應該把藥研帶上！”

“不要慌亂！物吉你冷靜點！我記得我随身帶了眼藥水的，總之先試試！”

“……”

——不，我覺得這或許不是病。

有利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茫然，他不是沒來過這裏，但是那時候他沒複制到這玩意兒啊！要說是适應時間的問題的話，他現在比上一次呆的時間還短呢。雖然他一直覺得寫輪眼很酷炫，也曾開玩笑地想着要來這麽一雙，可那真的是玩笑啊！

等等，物吉貞宗的本體，是不是從剛才就一直在他手裏？

望着手中的物吉小天使，有利覺得自己或許又GET到了幸運小天使的另一個功能——幫助他迅速适應當前世界并且加速他的能力适應期？！

“說起來，有利，你的全名是什麽？為什麽我沒聽說過？”

卡卡西望着那雙轉着勾玉的眼睛，不由得開口，他記得有利是孤兒出生，而且是沒有姓氏的，像是他的師公自來也也沒姓氏，這種事情大家都不太在意，但是既然有了這雙眼睛……

“你……莫非是故意的？！”

還是說，宇智波有了強大的野心，故意讓有利攪局把大家都拉下水，以期度過難關？！

有利：不，我不是，我沒有……不過就算說了你也不相信，而且還很麻煩，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想暴露底牌給你這種人，所以要不就默認了？

宇智波們：（懵逼臉）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哪個家夥在外面留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