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你們無罪

有利覺得自己稍微有點兒受傷。

他的現在大部分超能力都是借鑒于齊木楠雄, 然後經過自身優化而成的最佳狀态, 就算中途發現有什麽不适也可以調整，所以像是楠雄那種不方便于生存人類社會的無差別石化魔眼，無差別範圍讀心術等等到了他的身上, 都成為了可以控制的能力。

以至于, 他時不時也會在裏面搞點私貨進去, 比如現在的可以選擇特定對象讀心而屏蔽周圍其他生物的方法, 畢竟強迫被塞入其他人的心聲也是很煩躁的, 更不要說就連樹上叽叽喳喳的鳥雀在說“今天吃的毛毛蟲比昨天的蠕蟲更好吃”這種惡心的話題也不得不聽了。

然而, 現在他引以為傲的模式竟然被·破·解·了！

一瞬間, 有利似乎明白了那些對于大種花國破解痛恨的軟件開發者的心情——被他屏蔽的鳥獸還是屏蔽着, 所以也就是說他之前設置的權限并沒有撤銷, 然而被他屏蔽地卡卡西，鳴人, 佐助，小櫻，乃至于那實力和他千差萬別的營養不了的村民們，居然也能突破他的防線？！這不科學！

剎那間，除了忍者組的吐槽以外, 有利還聽到了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人們的心聲。

“神明大人啊！請保佑我們推翻暴政！”

“天啓者大人啊, 請保佑我們活着回去！”

“尊敬的大人啊, 請讓最近海域的魚兒們多一些吧, 我的孩子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

“神大人——”

“……”

都說了不是神啊！

有利扶額,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甚至看到有些腦回路清奇的家夥掏出随身攜帶地幹巴巴的餅子推到面前, 還差了兩根蠟燭一樣的東西開始供奉了……話說來造反随身帶這種類似祭祀用的東西，你确定你腦子還正常？！

已經無力吐槽的凜麗瞬間接受了大量信息，包括卡卡西回放的和宇智波的淵源和他父親的事件，佐助回憶的宇智波家和千手家到現在為止的恩恩怨怨，鳴人揉着肚子瞟着那些村民們掏出的食物轉着眼珠子想着怎麽能弄點過來吃，還有最為正常的，考慮着這個任務不劃算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向火影大人提出加工資……

果然小櫻姑娘是這裏難得的正常人啊！（在戰鬥的時候考慮加工資的正常人？！）

至于卡卡西那豐富地信息量，這勾起了有利回憶起曾經看火影時候的感覺——一場戰鬥裏觸發的回憶過場CG可以混個好幾集什麽的，那都是常态了，這個能力貌似是主要有一點戲份的配角都會的必備技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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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麽一打岔，本來想灌輸給角都一些新鮮思想的有利頓時興致缺缺了起來，打了個哈欠道：“那你們可以讓開……嗯？原來如此，用影·分·身來制造一個已經帶着卡多從後門逃跑的假象，實際上卻是躲入了另一條有着地底密道的地下室中嗎？真是不錯的規劃……哦哦，竟然還是通往村裏的某個偏僻的小院落的，該說是狡兔三窟，還是燈下黑呢？”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還真的會被蒙騙過去吧？沒想到那個卡多那麽怕死，還玩了這麽一手。

“這個計劃中最為高明的地方就是，因為你們提前知道了這裏有宇智波的忍者，所以知道變身術無效，因此找來替代卡多的那一位替身并非是忍者變的，而是另一個真的和卡多長得很像的普通人。既然因為怕死而做到了這種地步，也是令人值得稱贊的頭腦呢。”

“什麽？！我們分·身保護突圍的那個是假的？！”飛段一愣，嚷嚷了出來，“那家夥竟然敢耍我們？！”

“閉嘴！”

角都狠狠地把飛段的頭砸進了土裏，這個白癡都沒想過對方欺騙他們的可能性嗎？！雖然這倒是真的。事實上知道這件事情的本來應該就只有卡多自己一個人，因為那奸商也信任不過他們所以沒說——只是角都是誰？他活了那麽久自然是見多識廣，這種方案也不是沒見過，當時就發現了那個替身的問題。

只是當時他雖然不高興于卡多的不信任，卻也看在小錢錢和任務完成率的份上沒有戳破罷了，卻沒想到……

角都很确定自己沒有透露任何不該有的信息，卡多也不可能洩露這種有關自身安危的機密，那麽，對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的？！要說是直接看破的話他根本不信，若不是他之前和卡多接觸了有一段時間，憑借着海量的經驗閱歷，他也根本看不出那個替身模仿的問題，更不要說應該根本沒接觸過卡多本人的這幾個木葉忍者了……嗯？木葉忍者？

“你是木葉的忍者？”明明身上沒有任何佩戴護額的痕跡啊！

“當然——不是啦！”有利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誰會像你們一樣明明有着那麽強大的力量和能力還要去做貴族的鷹犬啊！你到底是直接讓開讓我去把卡多抓了，還是等我燒死你之後再去把人抓了？”

這番嚣張的言論，如果早個幾十年，角都一定是不屑冷笑一聲，用拳頭讓眼前嚣張的人吃個教訓，然而他已經是從初代活到現在的老人了，就算依靠着秘術活到了現在，也保持了高超地戰鬥力，可是卻早就沒有年輕時候的沖勁了。漫長的時間和經歷讓他學會了趨利避害，他并沒有真的直接動怒，而是反問了一句。

“卡多的財寶你們準備怎麽——咳，我是說，你們準備怎麽對外宣稱卡多的死亡？”

“……”剛剛，你絕對是想問我們怎麽分卡多的財寶吧？！

衆人用鄙視的眼光看過去，這種雇主還沒死就開始想着瓜分雇主財寶的忍者，鄙視死他！

有利倒是不覺得這樣做很沒職業操守，淡定道：“當然是卡多因為多行不義必自斃，被憤怒的人民推翻殺死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角都點了點頭，把飛段的腦袋從地上坑裏拔出來，淡定道，“卡多雇傭我們的是讓我們阻止敵對的忍者殺他，既然是普通民衆殺死他的，那麽我們的任務也不算失敗。”

角都盤算着用這個解釋應該能把壓在暗之交易所的另外一部分傭金拿到手，頓時也不怎麽在意不能拿到多餘錢財的事情了，潇灑地拎着飛段揮一揮衣袖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種解釋，也能說得通嗎？”

“咳，既然我們能夠以保護達納滋的借口來到這裏，那麽大概也說的通吧。”

卡卡西尴尬地應付着學生們的問題，看着佐助和小櫻若有所思的神情，以及連鳴人都咕嚕咕嚕轉眼珠子的樣子有些心累。他有預感，他的學生們貌似已經遇上了某些神奇的化學反應，正往着不可預知的方向進化而去。

這只原本就很難帶地隊伍，未來或許會更加難帶了……

有利看着似乎沒有受到他演講影響地角都略微有些遺憾，不過現在還有一件要首當其沖解決的事情就是……

“法不責衆，安心，你們不會有事的——現在都給本王……跪安，退下吧。”

他略微不自在地偏了偏腦袋，對着還長跪不起的人這麽開口，經過剛才的“全知全能”事件，這些人似乎更加認定他是神明了。既然說不清，他也懶得解釋了，反正他在這世界也不會呆太久，就随他們去吧。

底下的百姓們終于收到了有利的回應，紛紛高興的站了起來，他們之前不肯起來那是因為作為“神明”的有利似乎非常不耐煩地排斥驅趕了他們的祭拜，那不就是還沒承認他們嗎？但是，如果是現在的這種類似于請安命令退下，那不就是說明神承認了他們嗎？！

有利：……算了，你們高興就好，就當有個精神寄托吧。

他這麽想着，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三分鐘後，有利手上拎着一個肥膩的大叔重新出現在了原地，沐浴在衆人看神一般的目光中，不顧這人的求饒把他扔到了民衆的中間。

“該死的沒用的忍者——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了我吧！我可以把我的全部財産全部分給你們——”

卡多驚恐地趴在地上，他不明白自己明明躲的好好的，連的兩個忍者都騙過了，為什麽會被發現，也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麽做到突然把他弄過來的。

在所有村民們帶着怒意和殺氣看過來的時候，卡多第一次正視了這些他以前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泥腿子們，察覺到了自己的軟弱無力，已經明白了自己幾乎是必死的宿命。

他突然有些後悔，不是後悔自己對于這些人地剝削，而是後悔自己的吃相難看，如果手段稍微溫和一點的壓榨這些人，如果再雇傭更加可靠的正規忍者，如果他遠走高飛把這裏托付給心腹照看……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同？

“不是我，不，不止是我……這是大名的錯！是你們的大名允許我這樣做的啊！”

卡多進行着自己的最後詭辯，掙紮，或許是想要扯虎皮的虛張聲勢，或許最後蝼蟻偷生的掙紮，也或許是發現自己必死無疑，想把人拖下水的惡意，他看着這群面黃肌瘦，眼中流露出刻骨憎恨的人們，沖着有利不斷地磕頭。。

“這位大人！饒了我吧！以後我會成為您忠誠的狗！我會為您積累數不盡地財富——”

“在法律和道德之上，還有更高的，更公正的審判——那就是人的良心。”

有利漫不經心地把自己浮在上空，地面上已經布滿了鮮血泥濘，他完全不想踩在那上面，因此如今正好居高臨下地看着那痛哭流涕，向他表忠心的男人，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

哪怕到了如此的地步，卡多的第一反應還是向他求饒，而沒有一句對于百姓們的歉意，這樣的态度，怎麽可能取得衆人的原諒呢？雖然，他本已犯下了諸多不可饒恕的錯誤。

“能夠審判你的，拯救你性命的，可是現在的這些被你壓迫的波之國人民啊！”

“……”

卡多絕望地看着拿着武器越走越近的百姓，進行了最後的瘋狂吶喊。

“就算殺了我又如何？！你們還能殺了大名嗎？！就算沒有我，你們的大名也會有其他的棋子來奴役你們，自己坐享其成！你們難道還要犯下誅九族的大罪嗎？！”

“你們的日子不會有絲毫的改變！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就算殺了我，你們依舊不能改變這事實！”

“你們這等賤民，只要還在這片土地上，你們就仍然處于地獄——”

這仿若詛咒的怨怼之語馬上就別凄厲的慘叫所替代，買賣孩童，搶奪土地，欺辱妻女，肆意殺人，強取豪奪……無惡不作的卡多自己也絕記不清得罪了多少人，哪怕這些人都只是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給淹死，更何況這群人已經拿了武器，一下一下地劈砍在了他的身上——這或許已經是等同于淩遲的酷刑了吧？

就如有利所言，卡多得罪的人太多，沖他身上發洩憤怒的人已經數不清了，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們都用着手中的工具進行着自己的複仇。然而，卡多最後臨終的發洩之語，也給所有人的心頭充滿了陰霾。

雖然這裏的人都別有利的話語激起了憤怒之心而決定反抗卡多，對于大名的失職甚至是助纣為虐并非不知道，然而長時間以來的塑造的階級制度讓他們所有人都只敢把怨恨加諸于身為商人的卡多，而不敢怨憤大名——然而，所有的人，哪怕再喜歡自欺欺人的家夥也醒悟了，只要大名還是那個大名，那麽他們的日子依舊會是如此的難捱。

就算殺了一個卡多，還有下一個“卡多”。

然而，他們能殺了一介商人，難道還真的能夠殺了大名嗎？！

平民反叛大名，這是重罪！

“哼哼哼，竟然尊我為神，那麽，我也稍微做一點【神】該做的事情好了——你們所跪服的我，可不是什麽光明神哦！說是魔神或許更為恰當一點。”

有利冷淡地開口了，他不會去帶領這些人做什麽，只是，看着眼中掙紮着，還閃爍着希望之光的人們……他既然已經引導他們走到了這個地步，何不繼續點撥一二，寬恕這群從未想過反抗，被逼迫到極限的善良的人們呢？

“如果只會為不幸哀嘆的話，你們連被拯救的資格都沒有——認為悲慘的話就反抗 ！心存懊悔的話就前進！不甘被壓迫的話就反叛！”

他揮手收回了淅瀝下雨的霖雨，露出了天空燦爛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如同沐浴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所有不畏權勢，勇于反抗之人；所有不畏束縛，敢于叛逆之人；所有向往自由，掌握命運之人——吾以魔王之名，以魔神的名，恕你們的抗争無罪！”

“無罪！無罪！無罪！”

臺下的呼聲此起彼伏，原本迷茫動搖的眼神重新堅定起來，所有人的再一次拿起了武器，自發地排成了列陣，緩緩走向了大名府的方向。

“呵呵，哼哼哼，哈哈哈，是的，你們無罪！——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想要生存的世界，這本來就是人類的生存方式

啊！”

——就讓我來見證一下，你們到底可以做到什麽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