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五.2

顧思源身體不适時可會作弄人了, 鐘離然嘆了口氣,扶着她讓侍女遞了一勺子藥湯過來,直接喂到她唇邊, “聽話, 快喝了。”

鐘離然幾乎是撬開她嘴巴将湯藥送了進去, 顧思源再怎麽拒絕也有個限度,就這麽不情不願地喝完了一大碗湯藥。喝完了之後倒是不嫌棄它苦了,又被鐘離然灌了半碗糖水,才重新躺下。

鐘離然見她用了藥,于是吩咐侍女擡了張小案到床上來, 抱着一摞奏折批閱。顧思源就蜷縮在她身旁,蓋了張薄被休息。

鐘離然背對着她, 正坐于小案前批改奏折。顧思源聽着她翻閱奏章的聲音翻來覆去睡不着,許是被分了神, 小腹傳來的疼痛漸漸沒有那麽強烈了。

索性睡不着, 顧思源坐起身, 抱膝坐在了鐘離然身旁。鐘離然頭也沒回,看着手中的奏折問道“好些了嗎”

顧思源沒回話,鐘離然朝後伸手, 摸到了她的腹部, 輕聲問“還疼嗎”顧思源順勢趴在她身上, 點點頭。

身上一熱, 鐘離然皺眉道“那就躺下歇着。”顧思源聞言, 軟了身子, 挪着位置枕在了鐘離然的大腿上。

鐘離然順手将她的腦袋撥進來一點,就着這個姿勢批改奏章。沒一會,鐘離然放松了坐姿,将顧思源攬入懷中。

看了約莫有兩刻鐘,鐘離然坐着有些累了,稍微挪了一下位置。她垂眸一看,卻見顧思源枕在她腿上睡着了。

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映入眼底,讓鐘離然愣了一下。她看着顧思源這副安然入睡的模樣,倒是想起自己十三歲時第一次來月事時的事情了。

皇室的教育是很全面的,早在登基之初宮中太醫就教導過鐘離然粗淺的醫學。第一次葵水之時,鐘離然倒是很鎮定,保持着一種該來的總會來的心态。

倒是顧思源比她慌張了許多,忙着替她清洗身子,教導她更換貼身衣物。讓她安心休息,還不許她看許多奏折。

那時候顧思源就想現在将她抱在懷裏,揉着她肚子一遍一遍哄着說不疼不疼。鐘離然原本就不疼,只每次見顧思源都疼得死去活來的,就明白她這是以己度人了。

鐘離然原本是要告訴顧思源不必如此驚慌的,可見着這般體貼的顧思源倒是不好開口了,于是十分順從的享受了一日顧思源的體貼照顧。

可自那之後,仍舊是鐘離然如同小時候那般體貼體虛的顧思源。思及此,鐘離然伸出手指,戳了戳顧思源的面頰,笑了一下。

鐘離然放松了一下,又繼續翻閱了奏章。翻着翻着,一個禮部傳上來的奏章吸引了鐘離然的一會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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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皇帝已然成年,需得考慮皇嗣之事。鐘離然掃了一眼,斷定是朝上有群人太過無聊了,就來折騰她的後院了,就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鐘離然掃了一眼,批複道“朕很年輕。”考慮儲君這種事情,還是等到她而立或者是不惑之年再說吧。

顧思源就在鐘離然身後躺了一天,除了午膳的時候起來了一下,基本什麽也沒做,就這麽過了一天。

入夜之後,鐘離然看完書就帶着顧思源躺下。見她還捂着肚子,伸手将她攬入懷中,将手搭在了她腹部上,輕輕揉着,問道“還疼”

顧思源點點頭,鐘離然嘆了一口氣,攬着她說道“朕給你揉揉,快睡吧。”

顧思源将腦袋靠在她懷裏,想起了許多年前的舊事,笑道“陛下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鐘離然不明所以,“嗯”

于是顧思源好心提醒道“嗯大概是陛下約莫五歲的時候,我有次也是這般躺在床上,無法陪陛下念書。陛下就抱了本書坐在床邊,給我揉肚子。”

鐘離然那時候太小了,這種事情不大記得清楚,只隐約有些印象。她想了想,說道“是嘛就像現在這樣”

顧思源閉上眼,回想起那孩子跪在身邊一臉擔憂地掀開自己的衣服,将小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揉搓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不是哦,陛下那時特別可愛,說是自己掌心暖就掀開衣服給人揉肚子了。”

“哦,這樣”這麽說着,鐘離然将手探入了顧思源的中衣裏,毫無阻隔地摸到了她腹部的肌膚。

溫熱的掌心毫無阻隔地熨帖着腹部,讓顧思源愣了一下。鐘離然閉着眼,揉着顧思源光滑的腹部,揉着揉着心思就被這光滑細膩的觸感全部勾了過去。

她抱着懷裏的女人,手沿着腹部往上揉,一邊揉一邊嘀咕道“顧思源,你怎麽這麽滑。”

少年人好奇地撫摸給顧思源帶來了異樣的感覺,鐘離然的手來到胸前時,顧思源渾身一僵,伸手拍了她一下。

鐘離然吃痛,睜開眼垂眸望向了懷裏的女人。只見懷裏躺着的女子衣衫散亂,半遮半掩間露出了雪白春色。鐘離然腦子一頓,忽然記起昨日翻看詞集中的那句“蘭麝細香聞喘息,绮羅纖縷見肌膚”只覺得萬千螞蟻爬過了心口,麻癢難耐。

她別看眼,将手落在了顧思源的小腹上,不滿道“是你讓朕揉的。”摸了還要打人,這是什麽道理。

顧思源輕咳一聲,倒是沒再去推開她的手,仿若視而不見般閉上了眼睛。

兩人一夜無話,逐漸陷入了夢中。

次日清晨,鐘離然被晨光喚醒,迷糊地摸到了一片柔滑的溫暖之地。她睜開眼,卻見顧思源的中衣襟扣不知何時已經全部解開,半遮半掩地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膚。

鐘離然的手就探入了素色肚兜之後,毫無阻隔地摸到了一片高聳之地。掌下一片柔軟,為這新奇的觸感略覺開心的鐘離然動了動手,輕輕地摸了摸這片柔嫩的肌膚。

她嗅着顧思源身上傳來的香氣,撐起身子半壓在她身上,輕柔地撫摸着她光滑的身軀。從上到下,所有毫無阻隔地地方都被鐘離然結結實實地摸了一遍。

身體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喚醒了顧思源,她細喘着,在略有些淩亂的夢中睜開了眼。

顧思源略擡眸,看清了壓在她身上的少女。心口一窒,顧思源擡手搭在了鐘離然的手背上,制止了她的動作,輕聲問道“陛下,你在做什麽”

鐘離然聽到聲音,垂眸去看她,“你醒了。”她說着,将自己的手從顧思源的衣服裏抽出來,解釋道“朕只是突然覺得你的身體很舒服,想摸摸。怎麽了,朕不能摸嗎”

她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理直氣壯了,顧思源略感無奈,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鐘離然看到了她眼底的不贊同,皺着眉問道“難不成朕的行為很失禮朕是不是應該先征詢你的意見,才能獲得動手的許可”

“顧思源,你不願意嗎”

兩人自小一起共浴,看着彼此的身體長大的,與這短短的觸摸相比倒也不算什麽。可顧思源就算再遲鈍,也覺得這兩者之間存在天差地別。

可顧思源想了想,又不知道怎麽拒絕,只好默認了她的行為。

自那日後,鐘離然好像是第一次發覺顧思源的身體如此舒服,對于撫摸她的事情略有了些興趣。

親政至今,鐘離然已經将自己的喜好克制得差不多了,鮮少在某些事情上面表現出自己的嗜好。可在顧思源身上,她似乎有出現了一絲沉迷的跡象。

顧思源對此事,一開始只覺得不适,被她抱了七八天後,倒是适應了年輕人孟浪的行為。

炎熱的天氣一直持續到初秋,整座源州城都沒有出現一絲涼爽的跡象。轉眼間,就又到了顧思源的生辰。

楚國修生養息了數年,國庫又充裕了些。于是大臣們提議,今年帝後相攜于西郊祭祀東皇,慶賀秋收。這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因而顧思源近日來都在忙碌于此事,甚少有時間陪着鐘離然一起看奏章。

好不容易有了空閑的日子,顧思源就被鐘離然拉着在床上的小案前批閱奏章。

自鐘離然突然有了奇怪的興致以來,兩人獨處之時侍女們都不會上前打擾。這一日也是,年輕的皇帝抱着懷裏衣衫不整的女人單手朱批,一派享樂淫靡之态。

顧思源窩在她懷裏翻着奏折,連翻了一中午,忽然發現了四五篇請求立侍的奏折,擰起了眉頭。“陛下,今日朝廷上鬧着讓你立侍嗎”

鐘離然點點頭,說道“夏末之時朕貶了些人,朝廷上有些大臣就想着折騰朕,就出了這馊主意。別理,宗室都不來勸,讓他們自個鬧去。”

說真的,沒有皇嗣的楚國皇帝多了去了,大臣們這麽折騰無非是給鐘離然添堵罷了。

可顧思源看着這折子,忽然反應過來鐘離然近來的異常了。她擡眸,神情略有些複雜地看着鐘離然,語重心長道“陛下,你真的長大了呢。”

到了大臣們敢提議立侍的年齡,想來在別人眼中,皇帝已經是個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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