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死鴨子嘴硬

周雲梅不敢動手了,她瞪了羅紅蘭一眼,看着方萍英大吼,“你待她這樣好,以後你養着她呀。”

方萍英一笑,淡淡的出聲,“不然你以為現在是你養着的嗎,聽說一個月生活費都是我們家志勇給的。”

“你……”周雲梅被堵的徹底無言。

方萍英瞟了她一眼,懶得理她,直接喊紅蘭,“走,紅蘭,跟我去竈屋弄晌午飯。”

紅蘭膽子小,心裏想跟方萍英走,但見周雲梅怒氣沖沖的盯着她,腳步卻是半響也不敢動。

最後還是羅大山沖他招了招手,“紅蘭,跟你嫂子去吧。”

等方萍英和羅紅蘭兩人進了竈屋以後,羅大山将周雲梅扯進屋裏,小聲勸着她,“雲梅,我說你這個脾氣也得改改了,你一直這樣,我怕志勇他們夫妻以後要是離開家了,怕是也難得回來了。”

說實話,周雲梅心裏還是怕的,但面上卻是死鴨子嘴硬,“不回來就不回來,這種不孝的兒子和媳婦我還不想要,連父母都不管,一結婚就将錢攥到自己手裏,我要他們幹啥。”

羅大山聽周雲梅這進了屋還這樣說,也有些不滿了,臉色當即有些難看起來,“雲梅,你這話說的就有些昧着良心了,這些年咱們家裏日子過的這樣好,哪點不是志勇的功勞,你看咱們村也有好幾個在外頭當兵的年輕人,又有幾人像咱家志勇這樣,一個月将所有的工資都往家裏寄。”

周雲梅見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羅大山都變了臉色,也有些心虛起來,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沒說他以前不好,我是說現在,這一娶了媳婦不就變樣了嗎。”

羅大山嘆了口氣,勸她,“兒子娶了媳婦,也就是個大人了,他也有自己的家了,哪裏還能像以前一樣,啥事都聽你的吩咐。”

“再說志勇兩夫妻這樣安排也算是待家裏不薄了,一個月寄回十多塊錢,咱們省着些花,還能攢一些,再說翠蘭和紅蘭的嫁妝還不用咱們管,逢年過節也有錢加,咱們花不了多少。”

羅翠蘭方才也跟着羅大山他們進了屋,這會也接着羅大山的話,出聲責怪周雲梅,“媽,你也是,什麽話不能說,幹啥說些直戳大哥心窩子的話,說人家兩口子有啥盤算,這話要是我聽了,我也得跟你鬧,指不定一分錢都不給你了。”

“我……”周雲梅聽翠蘭這麽一說,越加心虛了,“我當時不是氣昏了頭,随便胡說的嗎?”

羅翠蘭瞟了周雲梅一眼,“你倒是說的好,連帶我們也吃虧,現在大哥不給那麽多錢了,我們一個月的零花錢從哪裏來。”

一提起錢的事情,周雲梅煩的厲害,也沒啥心思和羅翠蘭說話了,沒好氣的吼了句,“要零花錢自己想法子掙,要麽就別花,可別再想從我這裏打主意。”

羅翠蘭也沒多說,看着她點點頭,撇着嘴說,“成,以後你要是不給志明錢,我也不要。”

這邊,方萍英帶着紅蘭去到竈屋,方萍英心疼的扒了下紅蘭的頭發,“剛剛媽打在哪裏,頭上起包了沒?”

羅紅蘭摸了摸剛才被周雲梅打的立方,苦笑了下,“沒事,我都習慣了,以前小時候媽用火鉗還打過我呢。”

“別動,我看看。”一摸,羅紅蘭頭上果然起了個包,方萍英四處看看,從砧板上拿來菜刀給她輕輕貼了下頭上的包,“這樣消腫消的快些。”

完了,方萍英把羅紅蘭拉去燒火凳上坐着,自己邊動手炒菜,“傻孩子,以後你別這樣老實了,你看你媽就不敢打你姐。”

羅紅蘭覺着就是讓她再活一世,也學不到羅翠蘭的半分潑辣,不由得認命道,“哎,由着她去吧,也打不了多少年,等我嫁人了,她想打也打不着了。”

“你才十六歲,嫁人還要好些年呢。”想起前輩子的羅紅蘭嫁的人家,方萍英搖了搖頭,出聲道,“再說別想着嫁去人婆家就好了,要是婆婆和男人好還好,萬一遇着個壞男人,你日子也不好過。”

前輩子,羅紅蘭是嫁去的一戶姓李的人家,婆家是還不錯,但男人太混賬了。

起初幾年,男人對羅紅蘭還好,之後見羅紅蘭生了兩個女兒就結紮了,他便開始背着羅紅蘭在外面花天酒地,碰到女人就說花錢讓人給他生孩子。

以至于後來不只是将家裏攢下的一些錢花的幹幹淨淨,最後竟然還帶了個女人回來讓羅紅蘭照顧。

方萍英搖搖頭,不願再想,她希望這輩子羅紅蘭的命運能因為她的重生也能發生改變,她也會盡力幫她,但是現在倒還早,離她出嫁還有好幾年。

“那以後再說吧。”羅紅蘭沒聽出方萍英話裏的擔憂,将心思全放在做晌午飯上,“火好了,嫂子,你做菜吧,中午咱們吃啥呢。”

“我看看啊。”方萍英看家裏方才的案板上放有苦瓜,豆角,還有幾個土豆,便笑着說,“咱今就地取材,中午吃苦瓜炒蛋,清炒豆角,炖土豆。”

說是苦瓜炒蛋炒蛋,方萍英只打了兩個雞蛋,這時候的雞蛋也可是金貴着呢,要不是想着平日裏羅家的人吃好的吃習慣了,她連雞蛋都不願意打。

攪完雞蛋,再将案板上的兩個苦瓜切了,再用鹽水泡着。

豆角便直接用手摘成長段,直接下油鍋炒。

炖土豆裏,方萍英将昨兒家裏榨豬油剩下的油炸炖在裏頭,炖出來之後,土豆裏帶着股淡淡的肉味,聞着倒也不比吃肉差多少。

飯菜上桌的時候,羅紅蘭喊家裏人來吃飯,見到桌上都是素菜,周雲梅臉一沉,正要出聲說話,正巧方秀和羅志明正好從外頭回來了,将她想說的話給岔開了。

兩人正如早上說的,在後山折騰了一上午,身上頭上全是稻草須子,周雲梅看着他們埋怨了一句,“一大早就不見人,也不知道做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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