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殺狼

就在此刻,程知君已經從地上拿起了一根尖銳的木棍,往前用力一扔。

還沒有等着林景娴看清楚,那尖銳的木棍,就已經插到了那野狼的眼睛上!

野狼嗷嗚了一聲,稍微頓了頓身子,大概是被忽如其來的巨疼吓壞了,在原地站住了。

林景娴也有一些被吓到了,野狼的眼睛上,不斷的往外流着血,這讓林景娴在一個恍惚之中,想到了自己前世死之前的場景。

在林景娴呆如木雞的時候,程知君沉聲說道:“姑娘!快動手啊!”

“若是不想死,就趁着這個時候動手!”程知君的聲音有一些急促,催促着林景娴。

林景娴回過神來,看着那野狼,知道等着野狼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會變成一條瘋狼,等着到了這個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于是林景娴還不猶豫的拿着自己手中的玉釵,往野狼的脖子上刺去!

刺啦一聲,是玉釵刺入血肉的聲音。

野狼掙紮了一下,想要去咬林景娴,不過林景娴卻是利落的往後一退,躲開了這野狼的攻擊!接着拔出玉釵,又一次的刺進去。

這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林景娴這個時候已經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死的時候的模樣了,把自己面前的野狼,當成了程知曉和林景月!

一下又一下的刺進去!林景娴的身上很快就飛濺上了鮮血。

程知君在原地看着林景娴的動手,握着一根木棍的手,一點點的放松了下來。

瞧着自己面前的林景娴,程知君有一些震驚,自己面前的這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嗎?動起手來,比那次屠夫還要狠辣和毫不留情!

等着那野狼死透了,林景娴還沒有放手,一次又一次的刺下去。

程知君終于有一些忍不住了:“姑娘,狼已經死了。”

林景娴卻好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緩慢。

“姑娘!”程知君的聲音如同珠玉落盤,又帶着些許的力度,一下早就把林景娴從前世的夢靥裏面拉了出來!

林景娴回過神來,看着自己面前那血肉模糊的野狼,忍不住的大叫了一聲,接着往後退了兩步,她的手不小心踩到了程知君的手。

程知君皺了皺眉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并沒有說什麽。

林景娴打量着程知君,又心虛的看了一眼那被自己殺死,模樣慘烈的野狼,有一些心虛。

自己剛剛的樣子,一定是很殘暴的吧?這豈不是都給程知君瞧見了?

一想到程知君瞧見了自己做的全部事情,林景娴有一些不安,她是叫嫁給程知君的……

雖然按照程知君現在這個身體狀态來說,她沒有辦法和程知君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夫妻,而且,她也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在程知君還活着的這段日子裏面,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友好相處的。

誰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不是麽?

要是程知君留下了什麽心理陰影,以後抵觸自己,那自己在程府的日子也未必好過啊!

林景娴的心念一轉,就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剛剛被吓到了,我……”

“姑娘第一次看見野狼吧?被吓出了魂也是正常的,回去之後記得吃一些安神的藥物。”程知君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來這聲音裏面,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既然程知君沒有表現出來什麽,林景娴當然不想自己主動去找不痛快。

她看着那野狼,剛剛程知君刺進去的樹枝還在,程知君……剛剛是怎麽出手了?

林景娴探究的看着程知君。

她對程知君的了解,也僅僅限于程知君英年早逝和卧病在床。

而且和林景月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當時整個程府都在私下裏傳這件事,林景月甚至因為這個,和她哭了幾次,以至于她一直都覺得林景月可憐,所以多加照顧這個妹妹,如今想一想卻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且不說林景月,就說這程知君,似乎也沒有她知道的那麽不堪。

就說剛剛那樹枝吧,若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人,怎麽可能有那樣的準頭和力道?

不過林景娴這個時候并沒有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畢竟在程知君的記憶裏面,應該完全不認識自己呢,自己說多了問多了,可是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的。

林景娴可不想自己重生歸來這件事情,給別人知道,到時候若是給人當成了妖孽打死,她就白回來了!

“姑娘,你叫什麽?”程知君忽然間問道。

林景娴掃視了一眼程知君。

程知君有一些微微的尴尬,頓時覺得自己這樣唐突的問一個姑娘的閨名似乎不大好,不過他并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只是這個姑娘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他有一些好奇。

林景娴卻已經開口說道:“我叫阿沅。”

林景娴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程知君,只是說了小名。

她擔心程知君知道的多了,萬一到時候不想娶自己可怎麽辦?唔,她想來想去,只有程知君最适合現在的自己了!

至于适合的理由麽?就是程知君早年就帶病在身,等着自己嫁過去之後,他要是死了,別人也埋怨不到自己的身上啊!

至于當寡婦?這就是她追求的目标啊!

最要緊的是,嫁給程知君,還能進程家,上輩子的仇她是一定要報的!對于程知曉和林景月的怨恨,已經在林景娴的心中形成了一個心結,這已經是林景娴的執念了。

若是不報仇,對于如今的林景娴來說,甚至都覺得重生一世,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的。

可以說是仇恨,支撐着如今的林景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阿沅?可是沅水的沅?”程知君好奇的問道。

林景娴的聲音清亮,帶着女子獨有的嬌俏:“我叫這名字,原因是我是我娘的第一個孩子,是以為元,又因為我是女子,長輩們又說,性子像水比較好,于是就用了這個字!可不是說的什麽沅水。”

程知君難得的笑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姑娘,一言一笑都別致的很。

林景娴皺着眉毛看了一眼那野狼,野狼身上的血跡讓林景娴的心中覺得有一些不舒服,而且她看着這野狼多少有一些心虛,就開口說道:“我扶着你離開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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