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小悟空棍打鬼叟

上回書說到魏寶山獻絕藝,結果大白天地丢了寶桑從老俠客那裏出來後,魏寶山一邊走一邊自責,心說:魏寶山啊魏寶山,你顯什麽英雄呢?賣弄什麽呢?還練什麽絕藝呢?要不是自己有意賣弄,也不會丢了寶傘,真要是找不回來了,自己如何向死去的師父交代呢?唉!怪就怪自己,這酒不能多喝啊!越想越後悔。

馬伯通看着魏寶山蔫頭耷腦的模樣,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勸着。

從這裏回城,也就是十幾裏路。叔侄倆也不着急,沿着大路騎着馬慢慢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閑聊。聊着聊着,魏寶山突然把馬勒住了,四下看了看,吃驚地問馬伯通:“師叔,你看,咱們這是走哪兒來了?黑燈瞎火地怎麽還沒進城呢?”

馬伯通擡頭往前看了看,又回頭瞅了瞅,也愣住了,搖了搖頭:“寶山,好像有點兒不對啊!咱爺倆走得再慢也走出十幾裏路了,按理說應該到城下了,怎麽四周不見人煙呢?難不成是走錯路了?”

“不會,師叔,咱們沿着大路一直沒拐過彎,不會走錯!”

“那就怪了!快看前面那片樹林子,裏面好像有亮光,咱們過去瞅瞅!”

二人說着話,催馬前行,很快就到了那片樹林子前。放慢速度,從樹林子裏鑽出來,發現前面是個小村子,村子并不大,一家挨着一家,顯得十分緊湊。大多數人家可能都睡覺了,屋裏并沒有點燈,只有個別幾家還透出幾點昏黃的燈光。

魏寶山站在村頭看了看,回頭沖馬伯通道:“我說師叔,看來還真是走錯路了,咱們來時可沒經過這個村子。要不下去打聽打聽吧,沒準咱倆說話時沒留神,方向給弄錯了。”

二人從馬上跳下來,把馬系在旁邊的石柱上,奔着一戶亮燈的人家走了過去。

剛走出幾步遠,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熱鬧的鑼鼓聲和鞭炮聲。叔侄倆都是一愣,停住腳步,站在高處看了看,影影綽綽地看到從村子裏晃晃悠悠地出來一隊人馬,前面有人打着燈籠,燭光忽明忽暗,在夜裏有些鬼氣森森的。

魏寶山和馬伯通都有些疑惑,不明白大黑天的這是在做什麽,就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了起來。等到隊伍走近後,這才發現這隊人馬竟然是一支娶親的隊伍。正中間一匹大白馬,騎馬之人胸前戴着一朵大紅花,斜肩披紅,帽插羽翎,趾高氣昂,身後的那些人沿路燃放着鞭炮,吹鼓手更是鼓着腮幫子使勁地吹着樂點。一時間,唢吶齊鳴,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魏寶山就小聲地問馬伯通:“師叔,您老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有聽說過大晚上結婚的嗎?”

馬伯通咂巴了幾下嘴:“這個,在豫南倒是有一種搶時辰的婚俗,流行夜晚娶親,搶在午夜子時舉行結婚慶典。不過在咱們關外,這事兒還真新鮮,我也是頭一次見過。咱也甭管人家閑事了,我過去問問路。”說着話的工夫,娶親隊伍就到了近前,馬伯通緊走幾步,伸手拉住隊伍後的一個中年漢子,很客氣地點了點頭:“大兄弟,我借問一下,咱這是哪兒啊?這兒離沈陽城還有多遠?”

那個被拉住的大漢回頭看了看馬伯通,可把馬伯通吓了一跳。就見眼前這個漢子臉色青白,嘴唇發紫,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馬伯通看了一陣,也沒說話,嘴角一彎,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馬伯通被笑得渾身發毛,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看了看漸漸遠去的隊伍,沖着魏寶山晃了晃腦袋,撇了撇嘴道:“神神叨叨的,肯定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事兒!算了,找戶人家問問得了。”

二人走到最近一家亮光的人家前,馬伯通伸手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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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後,屋裏才有人答話:“誰啊?”聲音沙啞,好像年紀不小了。

馬伯通趕緊答道:“老爺子,我們是過路的,想打聽打聽道啊!”

“哦,進來吧!”

爺倆推開門,剛走了幾步,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屋子裏一股嗆人的黴臭味,好像是什麽東西發黴了。屋子裏只點着一盞煤油燈,昏黃一片,看什麽都是影影綽綽的。炕頭上坐着個老頭,頭發花白雜亂,穿着身粗布褂子,盯着馬伯通和魏寶山看了看,擺了擺手,讓他倆坐下。

馬伯通剛要坐,魏寶山猛地一把就把他給拉住了。左右看了看,二話沒說,拉着馬伯通趕緊從屋裏跑了出來。

馬伯通一頭霧水,就問魏寶山:“寶山,你發什麽神經,幹嗎又出來了?”

魏寶山趕緊比畫了個手勢,讓馬伯通別出聲,回頭看了一眼小土屋,小聲地沖馬伯通道:“師叔,壞了!咱們着道了!”

“着道了?怎麽回事?”

“你剛才有沒有注意,那屋子裏沒有窗戶,而且地上的桌子和椅子還有炕上的桌櫃都是紙糊的!”

“啊?”馬伯通大吃一驚,閃目觀瞧,可不是嘛,面前這戶人家剛才看着就有些別扭,一直沒反應過來。鬧了半天,挺大的房子,只有一扇門,剩下的都是石牆,果然沒有窗戶。看到這兒,馬伯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輕輕地捅了捅魏寶山:“寶山,這是咋回事?”

魏寶山拉着馬伯通小心地往後退了幾步,一邊走一邊小聲告訴馬伯通:“師叔,咱爺倆是撞鬼了!這不像是人家,像是墳頭啊!要不然能一家家挨得這麽近,只有門沒有窗嗎?”

“啊?撞鬼?不會吧?咋還有這種邪事?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魏寶山嘆了口氣,沮喪道:“如果傘沒丢還好說,現在咱爺倆連方向都認不準,可別亂動。這裏如果真是墳茔地,剛才咱爺倆要是在屋裏停留時間稍長些,估計這輩子就出不來了。”

聽魏寶山這麽一說,馬伯通也是一陣後怕。凝目四下看了看,越看這裏越像是墳茔地,再想到剛才娶親的隊伍,終于恍然大悟,那哪是什麽娶親啊,分明是鬼婚嘛!

書中代言,鬼婚也叫陰婚。過去有這個講究,如果少男少女死時還沒有婚配,假如不替他們完婚,他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所以,一定要為他們舉行一個陰婚儀式,最後将他們埋在一起,成為夫妻,并骨合葬,免得男女兩家的茔地裏出現孤墳。祖墳地中出現孤墳,從風水上來講會影響家宅後代的昌盛,有條件的人家都會給辦個鬼婚,免得壞了祖墳的風水;而沒有條件辦鬼婚的人家,一般這種未婚夭折的人是不允許進入祖墳的。

言歸正傳,叔侄倆小心地往回走,本想原路返回,離開這個村子,可是說來也怪,走了半天也沒找到來時的路口,就連那兩匹馬也找不到了。爺倆躲在一棵大樹後,仔細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就見四面八方都是黑漆漆的,陰森恐怖。頭頂不見月亮,也沒有星星,整片樹林子裏寂若死灰,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馬伯通咋了咋舌,盯着魏寶山小聲問道:“寶山,要不然,幹脆咱們放把火得了,燒他個精光,我就不信出不去。”

魏寶山搖了搖頭:“師叔,還是別冒那個險了。不到萬不得已可別瞎折騰,現在咱們被困在這裏,萬一着起火來再把自己烤着了,這不是玩火***嗎?我再想想辦法。”

說着話,魏寶山集中精力,努力去想應對之法。要說辦法不是沒有,關鍵是現在方位不明,根本分不出東南西北。要不然,只要在鬼門位畫道“陰溝”,洩了這裏的陰氣,這種鬼遮眼的把戲自然就破了。

正在這時,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爺倆凝神仔細觀瞧,就見一匹白馬從樹林裏跑了出來,馬上坐着個幹巴巴的老頭,看年紀沒有八十歲也差不了多少,真是發如三冬雪,鬓如九秋霜。幹黃的一張臉膛,大鼻子頭,身穿一身藍布褲褂,腰裹紮着帶子,手裏提着一條十三節紫銅鞭。

馬到近前後,老頭閃身跳下馬來,看了一眼馬伯通和魏寶山,笑眯眯地問道:“大半夜的你們在這兒幹什麽呢?早點回家吧!”

馬伯通抱了抱拳:“唉喲,老哥哥,我們爺倆是迷了路了,走來走去也轉不出這個林子了,老哥哥是打哪兒來,要到哪兒去啊?”

老頭幹笑了一聲:“我從前邊來,就到這裏去,我啊就是來送你們回家的!”

“哦?”馬伯通和魏寶山一怔,打量了一眼這個老頭,素昧平生,壓根就沒有見過面,不由得多了幾分警惕。

魏寶山抱拳問道:“老人家?您說要送我們回家,您認識我們嗎?”

“認識!你不就是魏寶山嗎?他不就是馬伯通嗎?”

喲,爺倆一聽,這人還真說對了,這可怪了事了,深更半夜的,竟然有人會主動前來搭救自己,難不成老天爺顯靈了?眼下這人是天神下凡?

馬伯通點了點頭:“老哥哥說的不假,我多問一句,老哥哥姓甚名誰,我怎麽不記得了?您知道我們住哪兒嗎?”

老頭聽罷哈哈大笑:“我姓趙,叫趙闊志,江湖上有個小小的綽號叫幽冥鬼叟。我這次來,就是送你們回老家!”

“啊?”

馬伯通和魏寶山這才明白,鬧了半天人家說的送他們回家是回老家,聽這意思來者不善啊!

馬伯通嘿嘿笑了笑:“老哥哥,開玩笑的吧?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啥要我們叔侄倆的命呢?就算是死,我們也得做個明白鬼吧?”

老頭掂量了幾下手中的銅鞭,點了點頭:“好,那我說個人,你們看認不認識。燈前無影于河于渡海,你們認識嗎?”

魏寶山和馬伯通一聽,心裏一翻個兒,這回明白了,不用問,人家肯定是來尋仇的。

魏寶山冷笑道:“不錯,于渡海我們是認識。做為一個出家人,本身應該不染紅塵之事,而他卻不講門規戒律,屢次加害汗王,最後又把鐵帽山玉皇觀變作了殺人的戰場,又連累虛鶴真人命喪當常這種人執迷不悟,心思歹毒,不行仁義之事,實在是死有應得!”

趙闊志冷哼道:“魏寶山,你幫着鞑子辦事,竟然還在這兒大言不慚,口口聲聲說什麽仁義道德。我問你,你是不是漢人?如今你連老祖宗都忘了,給皇太極捧臭腳,你還有臉教訓別人?”

魏寶山正言厲色道:“老爺子,話不能這麽說。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老人家您好好想想,當今明朝昏庸無能,西北大旱,非但不去赈災,反而加收重稅。官逼民反,民才不得不反,如今天下義軍四起,大明廷朝不保夕,這樣的朝廷保他有什麽用?”

老頭把手一擺:“得得得,你不用和我窮白話,說別的沒有用。于渡海是我徒弟,徒弟死了,師父自然就得站出來。 本來想把你們引進鬼門陣,稀裏糊塗要了你們的小命也就得了,不承想,你們命大,還沒上當,到頭來還得我親自動手。就你們那兩下子到我這兒根本沒用,你們也別伸手了,我一鞭一個,給你們個痛快的得了!”

說着話,老頭掄起銅鞭,照着魏寶山使了一勢秋風掃落葉,攔腰就抽了過去。這條銅鞭重達三十多斤,挂着風就到了,真要是打到身上,那還有好嗎?魏寶山眼見銅鞭過來了,不敢怠慢,想起鐵膽俠教過的九宮步法,擡左腳斜上向前,一扭腰,身子往下一哈,銅鞭從頭頂上就掄了過去,一鞭打空。

老頭一愣,撇嘴道:“喲,行啊!還會兩下子?就你這兩下子還躲個什麽勁呢?你着家夥吧。”說罷,手中銅鞭一抖,一個怪蟒翻身,斜着又砸了下來。

魏寶山是現學現賣,身法生澀,眼看着鞭到了,心裏着急,連閃了兩下後,腳底下拌蒜,身子一栽歪就摔倒在了地上。眼瞅着銅鞭到了,把眼一閉,心頭一涼:完了,這回我這條命要交待了!

要不說,無巧不成書。眼看魏寶山性命難保,突然從樹後射出一道人影,疾如閃電,跳到趙闊志的身後,一托他的手腕子,反手使了個順手牽羊,把趙闊志整個人就給甩了出去,噔,噔,噔!正撞在一棵樹上。

要說趙闊志的本事還不至于讓人一個照面就給摔個跟頭,關鍵是他全部心思都放在眼下,根本沒什麽防備,一時大意,讓人從後邊給甩了個跟頭。等他穩住身形後,甩臉觀瞧,就見身後站着個年輕的小夥,臉都氣青了。

小夥長得可實在是太漂亮了,平頂身高在九尺左右,細腰梁寬肩膀,黃白臉尖下颏,兩道細眉,一對大眼,通官鼻梁,方海口。 背後背着大草帽,身上穿着月白緞長衫,單手提着根鵝蛋粗細的一根大鐵棍,正瞅着趙闊志笑呢。

幽冥鬼叟趙闊志臉色鐵青,心說:這孩子是哪兒來的?真不知天高地厚!大概是活膩味了!想到這兒,把銅鞭一橫,高聲喊道:“呸!哪來的娃娃,你是何人?”

“嗨嗨,問我呀?東橋莊霍家堡的。在下姓侯,名為侯俊,有個小小的綽號叫小悟空!”

“侯俊,你小小年紀管什麽閑事,難道也要跟老夫比試高低不成?”

侯俊一樂:“你算什麽東西!跟你比怎麽啦?你不就長着個挨揍的腦袋嗎?我告訴你,長江後浪推前浪,塵世上一輩新人替舊人。要講究珍珠、瑪瑙、古銅玩器,年頭越多越值錢;這大騾大馬和人啊,越老越不值錢!你有什麽自誇自美的?今天我就會一會你,瞅瞅你這個老家夥有什麽本領!着棒!”說罷,蹦起來摟頭就打。

趙闊志舉鞭往上一架,兩件家夥碰在一起,咔!把侯俊的大鐵棍崩起有三尺多高,震得侯俊膀臂酸麻,心裏說話:“哎呀!行啊!別看這老頭年紀不小,還真有把子勁啊!我可要多加小心!”趙闊志也覺着胳膊發酸,知道這小夥子有把力氣,因此也是格外小心。

二人你來我往,就鬥在了一處。大棍對銅鞭,打得十分好看,一時難分勝負。四十多個回合後,小夥子越打越有精神,眼瞅着趙闊志的腦門子上就見了汗了,明顯體力有些不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果然,打着打着,就聽“咔吧”一聲,趙闊志的十三節銅鞭正好碰在侯俊的鐵棍上,當時就給崩脫了手,飛起來足有一丈多高。

就在趙闊志一愣神的工夫,侯俊回手又是一棒,直奔他的後腦勺。趙闊志一看不好,趕緊使了個縮頸藏頭,腦袋雖然躲開了,可是後背卻露出來了,大鐵棍正好拍在上面。啪!這一棍差點沒把老頭當場拍死,“噔噔”往前搶了二三十步,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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