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白沐晨猛地回過身,就看見那立在廊外身姿英挺、宛若修竹的男子。

沒見着人時沒感覺,四個月罷了,她在空間都不知道過了幾個四個月了,可當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才發覺好像真的很久不見了。

此時夏侯承勳一身白袍,負手而立,那東升的陽光投射在他身上,恍若在他周身打上一束光,更襯得他風姿如玉、宛若天人。

看他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舉步朝她走來,跨上幾層階梯,踏上游廊,最後來到她的面前。

在人前,他向來孤傲清冷、說一不二,紀律嚴明、手段強硬,可對她卻從來只有溫暖的淺笑,無盡的包容和寵溺。

“傻啦?四個月不見,不認識爺了?”夏侯承勳屈指在她的額頭輕輕一敲,眼底的思念之情毫不掩飾。

“不是說至少要半年嗎?”她擡手摸了摸額頭,垂下眼,避開了他那讓人心顫的眼神。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畢竟他從來沒有刻意的掩飾,她也抱着順其自然的想法,雖然沒有明言,但是五年來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在心頭。

他不曾掩飾自己的感情,但是像此刻這般露骨倒是第一次。

“事情辦完,爺就提早回來了。”夏侯承勳見她避開了自己的視線,眼神變得幽深。

想起十日前收到的消息,他眼底閃過一抹寒意。如果那些人真的愚蠢到敢打她的主意,那他不介意讓他們嘗嘗後悔出生在這世上的滋味。

白沐晨擡起頭來,剛好看見那一閃而過的寒光,心下暗道:果然有事。

“用過早膳了嗎?”她輕聲問。以她對他所知,他八成還沒有回千岳山莊,而是直接到她這裏來了。

“尚未,爺跟你一起。”

“當然啦,難道還要我專程為你準備一桌早膳啊!”白沐晨白他一眼。她還會跟他見外嗎?“紅心,去吩咐再備幾道菜,加一道皮蛋豆腐,一道酸辣菜心,再一道西紅柿滑蛋,多備一副碗筷,送到花廳去。”

“是,主子。”紅心欠身一福立即退下。

夏侯承勳只是帶着濃濃的笑意聽着她吩咐下去。明明前一句話還說不為他專程準備,一轉身卻吩咐丫鬟多準備幾道菜,每一道還都是他喜歡吃的……她怎麽能這麽的惹人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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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完早膳後,來到沐恩園的書房。

“是不是有什麽事?”見四下無人,白沐晨直截了當的問他。

夏侯承勳聞言,突然笑了一聲,感嘆地說:“打從初識,你就是這直言無諱的個性,這麽些年還是沒變。”

“你倒是變了,那渾身傲視天下的氣勢收斂了不少,讓人更加防不勝防了。”

白沐晨調侃道。她說的是真話,這幾年他是霸氣不減的,反而增了幾分,只是內斂許多。

夏侯承勳對此不予置評,從空間袋拿出一個木盒,放在桌上并推到她面前。

“這是我這次意外所得,也不知道是什麽,不過似乎不是凡物。”他解釋道。

“不是凡物?”白沐晨挑眉,打開木盒,看見盒子裏面的東西時,驚訝的瞠大眼。“這個東西你在哪裏得到的?”她急問。

“千岳山莊旗下的一間當鋪,在大周。你知道這是什麽。”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嗯。”白沐晨低應,“這個東西叫做手機。”

守雞?倒是個古怪的名字。“聽當鋪的管事說,當初拿這“守雞”去當鋪的姑娘曾經讓它彈奏了幾句琴曲,所以他才高價收了,可惜那姑娘離開之後,他卻沒有辦法讓它再彈奏曲子了。”

“它不會彈奏,而是……”她頓了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手機這個東西,因為用來解釋的詞句他肯定也聽不懂。

她直接按下電源鍵開機,不過沒反應,看來是沒電了。

“手機需要電,沒電就沒辦法使用,這手機就是廢物了。”白沐晨将手機放回盒子裏。

想到空間裏也有不少三C産品,但是沒電可充。至于《忠誠錄》,那只是看起來像平板計算機,用起來像平板計算機,其實是個法寶,用的不是電,而是能量晶。

什麽是能量晶?抱歉,她也不知道。

“這幾年爺聽過幾次你提到“電”這個東西,似乎用途很多。”

“是啊,如果有電,真的可以做很多很多事呢!”也許她該開始考慮用電的事情了。

可以先嘗試風力發電,千岳山莊的萬風崖是個好地方。不過,她還得到空間翻翻書,看能不能找到有關的書籍,否則她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懂的。

“喏!改天等我找到方法,借你山莊萬風崖一用,可以嗎?”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你能撐得住半刻嗎?”夏侯承勳忍不住嘲笑她,也不問她借萬風崖有何用。

“哼,這不是有你嗎!”她哼道。

“是啊,有我呢。”夏侯承勳眸底染上笑意,很樂意讓她如此依賴。

“對了,能找到當手機的人嗎?”身上有手機可以當,莫非是真身穿來?

穿到大周啊,那姑娘運氣不太好,竟然穿到四國中對女人最嚴厲的大周。

“需要時間,機會不大。”在大周的人手不像在大齊那麽多,而且那負責管事當時注意力全被“守雞”給吸引住,沒有特別注意那位姑娘的模樣。

“沒關系,盡力去找,找不到……就算了。”她只是突然有點想家了。

甩開那絲思鄉情,白沐晨振作了一下精神。

“好了,言歸正傳吧!別以為我會被你轉移注意力。”

“呵!”夏侯承勳失笑。“爺也沒想過能成功轉移你的注意力。”

“算你有自知之明,說吧!出了什麽事?”

“其實什麽事都沒發生……”看白沐晨一臉“你說謊”、“你騙不過我”的表情,夏侯承勳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應該說,“還”沒發生。”

白沐晨恍然。“意思是說,你們得到一個對方正在醞釀生事的消息?而且跟我有關?”

“你真是越來越精明了,這樣都猜得到。”

不是越來越精明,而是因為他向來只會因為她改變計劃。

五年了,他默默守在她身邊五年了,為她做了很多很多,合作上有關的事她接受得坦然且毫無負擔,但是其它……

夏侯承勳突然舉手蓋住了她的眼,她可以躲開,卻沒動。

“別用這種眼神看爺。”他說。

“什麽眼神?”她頓了下,低聲問。

“好像欠了爺什麽,對爺很內疚的眼神。”他聲音微啞。

“這些年你确實為我做了許多。”內疚嗎?

“爺做什麽都是爺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這些年來守着她,為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他心甘情願去做的,這不是買賣,不是等價交換,他不曾想過要以此為代價換得什麽。

掌下的眼輕顫着,長長的眼睫觸着他的掌心,微癢,騷亂了他的心

“真的與你無關,沐晨,所以你以後……別這樣看爺了。”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廉價。

他的語氣讓她心頭微酸,澀澀的,痛痛的。“好,以後不會了。”她說,壓下那突然想哭的感覺。

夏侯承勳收回手,轉身離開書房。

白沐晨眼前重獲光明,卻只來得及看見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她愣怔了好一會兒,為自己似乎傷害了他而難過。

“白沐晨,你不就是憑仗着他對你的好而有恃無恐嗎?!”她低喃。

不!不行!她猛地站了起來。不能就這麽讓他離開!

她追了出去,如一陣風般,在游廊的轉角處看見了他的身影。

“夏侯承勳!”她喊。

夏侯承勳腳步一頓,緩緩的轉過身來,剛好接住了她飛掠而來的纖柔身子。他反射性的擁住她,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低頭看着埋頭在他懷裏的人。

“沐晨?”他不解的低喚。她這是在做什麽?

“你剛剛還是沒有說清楚,你查到什麽消息了。”白沐晨将臉埋在他的胸膛,這一刻她腦中其實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撲進他的懷裏。

明明只是追出來,想……想做什麽呢?她不知道,只是不願意他就這樣離開。

“你追出來,就只是為了問爺這個問題?”夏侯承勳語氣有些無奈,若非她抓着他衣襟的手用力到關節微微泛白,他都要覺得她是故意來氣他的。

“反正……不許你轉移話題!”她将臉埋得更深,腦袋漸漸恢複清明,然後開始覺得丢臉了。

看着她形狀優美的耳廓染上一層粉色,他眼底漸漸浮上一抹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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